光辉岁月 by 混世精灵






手指滑过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健阳轻揉着,扬起嘴角看着他。那上面写满了这三年的爱、分别、思念、悔恨、伤痛。

“现在我回来了,你敢不敢再在我面前把三年前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我是骗你的。”陈涛看着他,敞开自己的胸怀,“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来。”

健阳的脸贴近他,嘴唇忽然从脸颊慢慢移到他的唇上,轻轻地笑,酒气顺着陈涛的鼻孔往上钻,麻痹神经。

“我也没信过。”吻上去了,一个久违的炙热的吻。陈涛慢慢向后仰着,感觉他缓缓的压制着自己,攻陷过来,然后近乎疯狂地汲取自己的津液。

被放倒了,死死地被他压在沙发上,健阳笑得邪魅,“我说过,回来之后不放过你,在你身上烙下我的印记,再也抹不掉。”

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那么好对付的小少爷了,陈涛笑了,三年不见,你果然不同了,“你想上我?”

捧着他的脑袋把整个身体压了上去,抓住那双有力的手,在他耳边低语着,“你说呢?”

没有说话,感觉他把自己的胳膊一直拉到头上,然后卷起他的毛衣,拉高,把衣服褪到锁骨处,突然停下了。陈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狼一般注视着他,“你上了我吧……你还没上过我……”

“扑哧—”笑了,得逞了。

压低了脑袋,在他裸露的胸前,落下一吻。然后沿着结实的胸口一直往下,带着征服欲望的,舔噬着,忘情的,却没有血。一只手探下去,松开他的裤子,剥下来,褪到最底,有些兴奋。

“我想上你,我想上你很久了。”

我想温柔地对你。

伸手抓住那个器官,陈涛的下身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但没有挣扎。低头看见健阳的脑袋耷拉下来,细碎的头发贴在自己的腹部。

没有犹豫,就这样慢慢吞了下去,火热的性器抵在喉咙口。一点点燃起他全身的欲望,像烧着了,情不自禁地向外勃发着,陈涛的手搭在他黑色的头颅上,一直听到自己难以压抑的喘息声。

快到高潮的时候,突然推开了他的脑袋,望着他狼狈不堪的脸想说话,却被拉高了双腿。他从上面扑倒下来,盖住自己整个身体,眼睛里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欲。

陈涛挺着腰,感觉被他同样无法克制的欲望坚实地顶在腹部上,伸手抚过去,拉开他的裤链,替他套弄着,轻重急缓的,撮动着。健阳的大腿抖动了两下,鼻子里发出喃喃的两声,忽然甩开了他的手,狠狠的压倒在他的身上,手指往下探,不留情地插进去。

呼吸慢慢急促,好像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一点一点从那里往深处撩拨,再往肉壁上搅动着,试探着抽动。

忍着,突然伸手抓过他的胳膊,眼里已经充血了,“你插进来吧,别忍了。”

迎着腰杆把自己的腿撑开。

健阳封住了他的唇,缓缓的把肉刃挺了进来。很紧,有点干涩,陈涛的胳膊缠上他的背,压向自己,把他往自己的身体里埋入,很痛,涨大的器官从窄小的入口陷进去,直到插入着到达最深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有动弹,已经浑身是汗。

健阳喘着气,然后是疯狂地抱紧他,试探地插入,再浅浅地拔出。像楔子一样,一次次地打入,前后运动着,占有他,在他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陈涛的手耷拉下来,抓住身后的皮革。大腿绷紧着,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汗,暗色的灯光下看见从他额头上淌下的滚圆的汗珠。

事实上我并不痛,曾经我也如此占有你,抱紧你,疯狂地索取你。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除了爱,没有别的。

就这样被撼动着,直到达到高潮。

发泄到筋疲力尽。健阳坐在沙发上,点一根烟。

陈涛侧卧着,看着他吸一口烟,“这两年你都干什么了?之后就没联系上你。让江海洋给你寄信,都没有回复。”

“我妈手术成功之后,我被美国那边的学校看中,派去德国交流,去了两年,把学分修满了就回来了。我哥的公司在那里办的不错,最近想跟我爸在国内联手搞分公司,这个项目由我回来接。”烟灰弹落在地上,“回来之前我给海洋打了电话,想给你惊喜。”

“……。”

“陈涛,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年前你会不会逼我离开?”

“会,否则三年后就没有现在的郭健阳。”陈涛执著地看着他。

健阳摇头笑了,“你这混蛋!你总是替我想!……。你有没有想过自私点,把我留下来?你就宁愿跟我说那些狠话?”

“想过,但我没那么伟大,可以一个人什么都不顾就保证给你幸福。”

“你想牺牲自己,想让我恨你。”烟灰很乱,随着健阳的呼吸四处飘落,“但我郭健阳偏不让你如愿。这三年我过得很好,现在我回来,要养你一辈子。”

陈涛笑了,揉着涨痛的大腿,“我有手有脚,一没残二没废,不用你小子照顾我。”

狠狠地往嘴里吸着烟,“陈涛,你的伎俩我都看透了,我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我说过要跟你这个混蛋在一起一辈子,就不会松手。”

第一眼看见你抓住我胳膊的时候就觉得你混蛋,之后发现你混蛋到嘴里说着什么事儿都要跟我一起扛,背地里却一个人担着所有的事儿。

因此我恨不了你,也没有对你失望过,爱你太深。

陈涛起身,忽然夺走他手里的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健阳,我跟你保证,下一次选择,我不会一个人替你决定。”

其实我后悔了很久,我一直以为我不是自私的,把你放走,给你前途,替你牺牲,我幼稚地以为我那么伟大。这一生你输给我很多次,但在爱面前,我输给你,没有你那么执著无畏。

上天给了我三年的惩罚。

健阳轻轻地咳嗽,“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跟你,没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你总是为我想,今后,也让我替你想着点。那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陈涛扶着墙要站起来,却使不上力,被他从背后抱了满怀,“第一次被上,知道我当年的痛苦了吧?得了,我背你回去。”

没有说话,任由着他把自己靠在肩上,说了一句,“你瘦了。”

半夜三点的路上,无声无息。

多年以前,我也这样背过宿醉的你,现在角色更替,你已经足够成熟。

一路上,他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说是三年这里变了太多,大街小巷都已经变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样。

陈涛的身体瘫软地趴在他身上,看见他久违的幸福笑容。

黑漆漆的夜里,想对你敞开我的心扉。

这时候街上没有车,健阳慢慢地走着,看着前边一片居民区,满头大汗,“我说你家在哪儿呢,这一片怎么拆了那么多?都不认识了”

“健阳……。你停下,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到了家再说呀?”小阔少着急了“我他妈都快累死了”

这句话,我藏了三年。

健阳把他放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他的眼睛,瞪大了看,好像要从瞳孔里读出他的内心。

……

……

天亮前我想说一次——

“我爱你。”

“什么?”小阔少一惊,身子往后倒,再稳住了,忽然扑了过去,凑近了陈涛的脸,“你刚才说什么?你再再……。再说一遍”

我想听你再说一遍,再一遍,千次,万次,都还不够。

陈涛执拗地别过脸去,没有再说。

却听见健阳偷偷笑着的声音。

忽然悃了,累了,陈涛的眼合上了。

把他抱在怀里,靠在他的肩上,坐在台阶上,健阳也睡着了。

天亮之前的大街上,安静,温暖。

梦里,也有你在我身边。







五十六





“阿嚏—”第二天清晨,健阳就感冒了。塞着鼻子,喉咙口冒火,喷嚏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最后还是被陈涛背回的家。

刚刚回国,就成了病人,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原本江海洋吆喝了一群哥儿们上他们家闹腾,结果全被这场病给搅和了。一群人被陈涛挡在郭家大宅门口,江海洋当时脸都绿了,你说这……。这什么人啊,有了爱人就忘了哥儿们,什么时候不闹病现在闹病?这小俩口分明是一个鼻孔里出气,怕人打搅他俩好事儿。

气啊,江海洋今天才知道了忘恩负义四个大字怎么写。

小少爷躺在床上一上午,哼哼唧唧,无精打采。硬是被陈涛灌下了两粒感冒药,还没来得及折腾就给药物催眠了。一睡十多个小时,晚上睡醒了,人也好受多了。睁开眼就见陈涛坐在自己跟前,打着瞌睡,脑袋耷拉在他一条胳膊上。

慢慢的抽手,却一下把陈涛惊醒了。

“你醒了?”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直起了身子,“还有哪儿不舒服?”

“好多了。就是嘴苦,胃也苦,这药太毒了。”健阳哑着嗓子抱怨,瞥见陈涛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想吃点东西。”

“那好,你等着。”端着杯子走出了房间,过了二十多分钟后端了一碗面条进来。

健阳接过来,美滋滋地把着筷子一大口一大口往嘴巴里送。

一碗阳春面,还记得那时候在路边,你请我吃的那碗阳春面。

小阔少抹着嘴,“陈涛,还是你手艺好。我在美国那时候,我哥动不动给我做色拉,那东西恶心,滑进了肠子就粘乎,我一吃就吐。还有在德国那时候,我天天啃土豆,啃的我脸都成土豆了,你看看我这脸色,都菜了”

说的酸啊,说得他肚子里都酸,他觉得委屈啊,好久没吃上这么好手艺的面条了。

“改天我教你做吧。”陈涛伸手,撂着这小子吃不干净直往外掉的面疙瘩,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别教我了,我那么笨。”笑的白亮亮的牙闪着光,“有你在,这辈子我还怕吃不上好菜好饭?”

他又磨嘴皮子了,抓住陈涛的手不放,“我再不走了,要跟你在一块儿。要是你敢离开我,我就拿一把好刀,捅死你,然后抹脖子,一起殉情上黄泉路。”

我说的是真的,不跟你开玩笑,你看见我的表情有多狠毒了嘛?

陈涛点着头,他说得那么可歌可泣。

掐住他死命往捏着自己的手,下半身动了动,突然皱起了眉头,“郭健阳你小子还有一只手在干嘛!”

夜半色狼出没,健阳的左手不安分的搭在陈涛的裤头上,贼贼地笑。

一拳挥了过去,被陈涛压在枕头里无法动弹地哀号,“松手快松手!我是病人!”

快乐地疯狂地大笑着。

时光凝聚在这一秒。

忽然意识到,

还好我跟你错过的不是永远,

否则这辈子我又如何去寻找另一种幸福和快乐?

走过了十字路过,

我再不松开你的手,

想这么走到,

下一个永远。

曾经有一个古老的童话,王子找到了他的灰姑娘。

擦肩而过的恋人啊,最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一年过得很快,健阳在外租了房子,搞起了独立创业,跟他爸的有钱有势划清了界限。小少爷翅膀长硬了,学会飞了,初出茅庐却有着成为一等一企业家的雄心壮志。陈涛大学的第四年,跟健阳过起了正式的同居生活,忙着实习找工作,忙着照顾这个出去了三年却还是没法把自己照料好的臭小子。

乐此不疲,幸福地活在爱与被爱之中。

第二年的春节,来得早,刚过完健阳的二十三岁生日,就又挨上过新年,陈涛的本命年,也算是双喜临门。

郭大总裁这些年都没跟儿子一块儿过年了,人老了怕寂寞,这才知道事业成功的同时,亲情淡薄了许多。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来,语气强硬,要儿子无论如何得回家过年。

周末的深更半夜,二人世界到一半,破天荒地又接到他哥从美国打来的长途,说是他妈的病这一年恢复的好,趁着过年回来看他,但听他大哥这拐弯抹角的口气,他妈放不下的好像不是他这个儿子,而是那个固执的糟老头。分开了那么多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化解的?

大年三十,提着两瓶茅台就上门了。

当时他哥开的门,看见陈涛吓一跳,跟在后头咳嗽了一声对他弟弟指手画脚。健阳大手大脚把他哥推开,拉着陈涛就进了屋,叫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郭总裁跟郭妈妈在客厅里正聊着,见宝贝儿子回来还牵着手带个人,都惊得没说出话来。

小阔少把东西放下,一手搂在陈涛的脖子上,“我给你俩老介绍,陈涛,我老婆。”

脚底下突然被陈涛踩得疼到骨头里,两眼狠狠瞪着他。

郭总裁一口名贵龙井从嘴里喷出来,以为自己人老耳鸣,“你说什么?”

健峰赶紧堵着他嘴把健阳推到一边,“爸,别听这小子瞎掰。健阳他说这是他老朋友,跟你闹着玩呢。”随即掐他弟弟的手,撕着耳朵警告,“你小子不想活了,让老爸知道不扒了你皮?!”

转眼郭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