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梅by: 海上竺






  林媚娘是个聪明人,见错梅针锋相对,寻思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子,不如见好就收。她起身拿过桌上的契书和银票,妩媚地福了福身,告退。 

  下朝后,礽阳和刘以农这对老朋友坐在丞相府的定竹居里喝酒,礽阳心里开始思索这几日里的怪事情。 

  “王爷,您是怎么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换下朝服的刘以农惯穿一身朴素的家常旧长衫,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是在朝堂上叱诧风云的内阁重臣。 

  “没什么。”心高气傲的礽阳怎么好意思说,往日与自己相好过的烟花姑娘们,近日里一个接一个要么离京要么嫁人,如今连老鸨都不待见自己去捧场。 

  “以农…”从不求人的二王爷突然踌躇起来,“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刘以农潇洒自若地踱进白琴院。他虽然身着布衣,但是翩然的气度和手里的一把玉骨折扇还是让识货的老鸨一眼看出了士大夫的身份。不可怠慢! 

  “这位官人,请问你有相熟的相公么?” 

  “我头一次来。”刘以农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四周优雅的环境,才一眼望去,就发现了好几个俊秀的小子看着自己吃吃地笑。他心中暗叹不愧是京城里声望最高的男馆,外堂上的小官个个都是美貌男子。 

  “任公子,进来吧。”刘以农回头朝门外招呼。礽阳一身上等的青绸便服,一看就是位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他才跨入大堂,周围已经有了轻声细语的啧啧赞叹。礽阳闻声不习惯地皱了皱眉,从容走到刘以农身边: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相公都找出来让我挑!” 

  老鸨一看这位生客气派非凡,恐是来头不小。当即将二人请到一处雅室看茶,吩咐一排美少年列在他们面前。 

  这些少年都很好看,有些甚至比姑娘家的眉目还标致。可是礽阳就是提不起兴趣,他觉得这些男孩儿要不是脂粉气浓了些,要不就是献媚得太甚。他们和气质翩然的错梅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礽阳连让他们靠近自己的兴趣都没有。 

  这就是男风的世界了。 

  错梅是喜欢男人的,他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吗? 

  不,他喜欢的是我。 

  多么想再多了解一点错梅的想法啊!礽阳沉默地想着。一边的刘以农替他开口了: 

  “就这些了?没有更好的了?” 

  “我们的头牌小旦,那孩子是长得水灵剔透,容貌赛天仙,功夫也…” 

  “少罗嗦,就他了。”礽阳不耐烦地开口道。 

  “请您稍等,小旦他正在接客,稍后我让他来见您。” 

  屋里只剩下礽阳和刘以农两个人在喝茶,礽阳随意地拿起身边的一本画册翻看。男馆里还能有什么书?一本龙阳四十八式。饶是礽阳这个风月老手却也翻得面红耳赤。他曾耳闻男人之间的房事也是有花样种种,却不曾想到竟有如此奥妙。其中一副一裸男子仰卧,另一裸男子以口相慰的场景更是让他马上想到了错梅… 

  礽阳猛地合上书起身,也不看惊讶的刘以农,兀自道:“冷落我们在这里么?我自己去找那个小旦!” 

  第六章 

  礽阳出门大步流星朝着白琴院最华丽的阁楼走去,门口的龟奴见他气宇轩昂,也不敢强拦他。礽阳不管,直接推开了卧房门走了进去,立刻,春色迤逦的交谈声传了过来。 

  “这样你舒服吗?” 

  “唔…” 

  “那这个姿势呢?” 

  礽阳定睛一看,红纱帐里的丝缎暖铺上坐着两个美艳男子,一个不着片缕呻吟连连,一个衣冠楚楚手里还捧着本书。 

  那捧书的男人就算只是个侧影,礽阳也能一眼认得! 

  礽阳顿时怒火中烧:错梅! 

  “任公子…”刘以农追着礽阳进了头牌相公的门,却看到室内满地狼藉,堂堂二王爷正骑在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掐着对方的脖子,不顾仪表地怒吼着: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话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转眼又跑到这里来找小倌快活!你这个混蛋!骗子!我是傻子被你哄得团团转!” 

  被按倒在地的错梅显然是完全处于惊愕的状态,竟然丝毫不反抗。刘以农赶快上前奋力拉开了这对夫妻阵仗。 

  “吵什么吵?要吵架到别处去吵!”一边被冷落多时的头牌相公套上了衣物,愤愤地发话了,“都是一群怪人!一个跑到我这里居然付钱不做,光是要我教他屋里求欢的技巧。这才有了点意思,另一个跑进来捉奸似地喊打喊杀,闹翻天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原本看到风姿绰约的错梅,小旦还暗喜来了个合胃口的好客人,却不想对方衣服裹得严严实实还一本正经让自己脱光了进行教学示范。然后又冲进来个俏郎君是个失心疯,见人就打。今日可真是晦气! 

  礽阳听了这话,人总算冷静了些,可是转念方才自己的荒唐样子竟都让刘以农看了去了,沉下脸,一声不吭地拂袖而去。 

  刘以农看着双眼喷火的小旦和急忙赶来的老鸨,无奈地一挠头,像变戏法似地从寒酸的布衣里掏出了数张大额的银票,看得老鸨眼睛都直了! 

  “这些钱就算赔了接客费和我那朋友刚才砸坏的家具物什,你看够吗?” 

  “够了!够了!” 

  “另外,”刘以农越笑越深,“也烦请你们对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 

  老鸨咽了咽口水,接过银票:“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 

  “以农,今日让你见笑了。”刘以农看着眼前神情有些尴尬的错梅,细白的头颈上一圈显眼的红印,轻叹一声。 

  “错梅,去我府上喝杯茶压惊罢。” 

  “他央求着你带他来白琴院?”错梅吃惊不小。 

  刘以农点头道:“没错,他想知道男色的欢场是怎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男人喜好龙阳。他面薄不好意思一个人去便邀我同行。” 

  错梅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兀自低声喃喃道:“是因为我吗?” 

  刘以农笑而不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往日沉稳的错梅居然像个害羞大姑娘似地捂住发烫的双颊,语气里藏掖不住的高兴:“他这样做,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对吗?” 

  敏锐如礽阳,早已察觉身后有人一直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练剑。他也不停手,一路洋洋洒洒地将四十八路剑法使完。才放下剑,身边已经有人递过了汗巾。 

  礽阳看着来人颈项上的勒痕,不自在地呐呐道:“错梅,今日是我鲁莽了。” 

  “我也有错,不该瞒着你偷偷去那样的地方。”从礽阳身上散发的强烈男性气味,夹杂着阳光汗水的味道,迅速地撩拨起了错梅压抑许久的情欲。错梅贴近礽阳,他的凤眸中闪动黑色的火焰,双手已经探往礽阳的下身。“这样吧,作为弥补,我来展示下今日所学成果吧。” 

  “别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虽然这书房后院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奴仆进出,但是错梅大胆的举动还是让礽阳皱起眉头。 

  “哟,我们风流倜傥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的二王爷什么时候也会害怕得像个未出阁的大闺女了!” 

  礽阳生平最受不得错梅的激将:“你以为我不敢!” 

  “你不敢,因为我是个男人,你觉得我恶心。”错梅的语气始终平平淡淡,可是听在礽阳耳里很不是个滋味。 

  “我…”礽阳半响冒出一句。“错梅你其实很是可人。” 

  “王爷你莫不是在敷衍我,怕伤了我这个多年好友的心吧。”听着礽阳底气不足的话,错梅淡淡一笑。 

  礽阳脸色微褞:“我将错梅视为挚友,向来直言不讳。你莫要看轻自己。只是你知道我向来不喜男风,和错梅你不是同道。” 

  “可是你也从来不拒绝我的服侍。”错梅低笑道,“你真是个自私的人啊!” 

  礽阳也不言语,突然沉着脸单膝跪下,一把掀起了错梅的衣摆就去往他亵裤里掏宝贝。 

  “你!”错梅顿时惊愕住了,“我只是随口无心,礽阳你无需…” 

  “住嘴。”礽阳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已经衔住了错梅坚硬的棒棒。 

  错梅白皙的脸上已经满是困惑的红云,“唔…礽阳,不行啊,我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错梅无力地倚在树干上轻声呻吟,他修长十指微微痉挛地抱住礽阳的头,面上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的挣扎表情。 

  “不行……礽阳你放开我。”错梅咬牙硬是推开了礽阳,一把拽起他急急地往书房的卧室而去。 

  第七章 

  礽阳被错梅一个包袱甩到了床上,惊慌失措地发现这个男人气力如此之大,压在自己身上竟让自己一时无法动弹。 

  错梅粗喘着气低吟道:“是你先招惹了我,今日不能放你过门!”边说着,一把狠劲扯下礽阳的亵裤,伸手往礽阳的后庭按下去。 

  礽阳身子不适地扭动,试图躲过错梅毫不留情的手指。忽然一阵生硬的异物感顶入谷道,礽阳的脑袋嗡地一下胀大,恼羞成怒!他起脚猛踹身上的错梅,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把你的手指拿出来。要做也是我在上面!” 

  错梅的腹部被着实踢了一脚,痛得冷汗直流,暗忖这小子是使了狠劲了。 

  “礽阳,是你招惹的我!” 

  “不行!被人压我王爷的颜面何在!我把你当女子还能考虑试试看。”对接受男人已经大不易的礽阳来说,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被压倒插入。 

  女子?又是女子!错梅觉得一股莫名的火气直冲胸口,紧捏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错梅,你别逼我翻脸!”礽阳屏息看着错梅,悄悄挪动身子,暗中盘算着倘若真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错梅痛下决心,心想着不如先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日子还长得很,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二王爷在我身下承欢呻吟! 

  礽阳被眼前的妖媚情景刺激得满脸通红,他看着错梅迅速褪去衣物,跪在床上翘起自己白嫩的双臀,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沾了口中些唾液伸进后庭的小|穴里扩松门户。 

  “不是要上吗?礽阳!”错梅生怕礽阳会立刻改变主意,一咬牙扳开自已的雪臀,急不可待地低声呼唤自己心爱的男人。 

  “礽阳?”错梅的声音颤抖着已经有了害怕,害怕男人会逃之夭夭,“快啊…” 

  仿佛等了一千年这么久,令自己安心的温热大手终于抚上了脊背,错梅长吁了口气,刻意放松后庭。 

  痛,撕心裂肺的痛。错梅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礽阳进入的那一刻还是痛得天旋地转。 

  “错梅?” 

  “没事…继续!” 汗珠顺着错梅的发际滴落。眼泪也已经不知不觉地溢了出来,不知是由于肌肤痛楚还是由于和礽阳交合愿望实现的欢乐。 

  礽阳坚挺的冲刺攻势越加凌厉疾速,他温暖的大手抚过错梅的头,用柔软的唇猛烈地吻错梅的泪水、汗水,羽睫、鼻尖、唇。 

  错梅下体的痛楚并没有消失,但他也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意正在形成, 

  “唔…”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错梅的臀瓣开始随着礽阳越来越紧凑的冲撞积极摆动起来。 

  床板吱呀地摇晃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浆液的噗滋声,勾勒出一幅淫荡的春宫图 

  侧躺在卧榻上,错梅能清晰地听到背后的男人在叹气。 

  “叹什么气?刚才爽的可是你!”错梅态度冰冷地说,方才那个鲁莽男人只顾他自己快活,大干一气,就差把自己的屁股给捣烂了。 

  “我竟然奸淫了最好的朋友。真是禽兽不如。”礽阳沉痛道。 

  “其一,这事情是你情我愿,并不是奸淫。其二,你的确是禽兽不如,一顿乱杵我的后庭都被你捅烂了!” 

  礽阳听到这冷静刻薄的话语,情知错梅是发怒了。转头瞥向错梅,立时羞愧万分:错梅大腿根部间流溢出刺眼的白色红色汁液,滴滴淌淌已经染上了被褥。 

  “我马上去请太医!” 

  “我这丢脸的样子你要让全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错梅忍痛撑起身,咬牙命令道,“吩咐一盘热水、找些止痛药粉放到卧房门口。不许他们进来,你自己给我去取来!” 

  错梅艰难地挪动身子,用丝帕蘸了热水往身下探去。他见礽阳站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由脸上绯红:“看什么看,我要清理身子。你转过头去,没得叫你犯了恶心!” 

  礽阳看着错梅弓起白皙光嫩的脊背,脸上明明一副娇羞小媳妇样,却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