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曲 by 樱巧





幻靼住!?br /> 我笑道:“你是担心他对你有戒心,不愿再让你‘独吞’大雍了?这可真是当局者迷。听说他幼年当政,如今更是年少有为,想来是位很有抱负的君主,当然想及早建立统一大陆的盖世功勋。”
小寒点点头道:“应该就是这样。”忽然捏了捏我的鼻子,轻笑道:“听说你把小叶要到身边了?动作可真快。”
我不在意地道:“你身为一国辅政,想要多少美貌女子清俊少年不行,我不过是多找了一个人,你就偏偏拿我取笑。”
小寒叹了一口气,道:“谦雅,你还是不懂情。若你心中有了一个人,就算是天仙到了你面前,你也不会想碰他分毫。”
我奇道:“难道你心中没有龙穆雅?可我们现今不还是在一起。哦,我知道了,你定然是把我当作了龙穆雅。”
小寒沉默着没有说话,原本顾盼生辉的幽深双瞳迅速黯淡下来。我自知失言,忙缄口不语。过了好一会,小寒才平和地说道:“我这一生,心中只有雅儿一个。我愿以我的生命为雅儿祈福,只愿他的那个世界里平安康乐。”
我轻轻搂着他,无言地轻抚他的背,就这样温馨地抱在一起,或许这样能给他一些温暖。
小寒,原来我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是比不上龙穆雅半分。
想要了小叶,并不只是因他容色妩媚,小寒,我一定要离你远些。尹谦雅心高气傲,你既如此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愿长伴在你身侧。
苦笑,为何开始计较这些了?我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比以前脆弱许多。



既已悉心调养,小叶的身体慢慢地好了起来。因为居住在一起,我与他也开始熟悉了。他虽然性子极冷,但若是他认定的人,便会真诚以待。我常坐在他床边陪他聊天,有时我也会让他往里去去,挤在他床上拥着他听他唱曲子,他嗓音清亮,可惜只爱那些苍凉忧伤的调子。
这一日我自出云阁回来,刚走进栖雅居,就看到小叶在上下打扫。我忙道:“赶紧歇着去,清鸿哪去了?也不看着你。”
小叶微笑道:“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不做事也怪闷的。”
阳光透过窗纱照来,他微喘着,额头上汗珠晶亮晶亮的,我走到他身旁,抬手帮他拭汗。他忙道:“我去洗洗。”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他,将他扯进怀里,看着他劳累后微红的面庞,忍不住就吻了下去。他一动不动,任我施为。看他毫无反应,我急忙松开他:“小叶?”他冷冷道:“公子要小叶侍寝么?”说着就去脱自己的衣服。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你误会了。我喜欢你才对你如此,你若执意当我是那些人一般,我也没有办法。”忽然想起刚来到这儿倾令寒偷吻被我抓住的事情,真是风水轮流转。
小叶仍是冷冷地道:“小叶行事卑下,不知公子喜欢小叶什么?”我恳切地看着他:“小叶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小叶善良勇敢,倔强隐忍,我一直都很佩服。”
小叶看了我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我有些急了,大声道:“你要是生我气,我以后再也不敢去打扰你了。”他冷冷的声音好像带了一丝温暖:“你话少一些,我就不生气,我不过是出去打盆水给你洗脸。”
端了水拿了毛巾回来,他的嘴边似乎带了笑意,道:“一大早累到现在的是我,你反倒出了一头汗。”



晚上想着小叶的伤情,仍是不放心,翻身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去了隔壁他的房间。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他,他紧紧闭着眼睛,微蹙着眉,我心中一热,坐在他的床边,俯身便轻轻吻上了他的眼睛。
他惊醒,冷笑道:“你果然来了。”
我脸都没红,笑嘻嘻地道:“想你了自然就过来。”看着他微张着的唇,更是情动,抱着他便重重吻了下去。他抗拒了一下,还是迎合了我,我心下大喜,更是动手动脚,飞快地扯去了他的亵衣,把自己衣衫随手一扔,便压了下去。他压抑着呻吟的声音,更是惹的我情动。他重重地喘息着道:“公子是王爷的心上人,想要小叶就直说,平白说甚么喜欢,没的辱没了王爷!”我上下其手,断断续续地回答:“我都喜欢不成吗?谁规定了我只能喜欢他一个?”他又道:“公子与王爷两情相悦,小叶算是甚么人,不过是公子拿来解闷的罢了。”我停下来,直视他的眼睛,正色道:“我尹谦雅说喜欢你,那就是真的喜欢你。你一样清高自许,为何偏要在我面前这样说?”说罢狠狠地吻了上去,堵住他的唇,不让他破坏如此旖旎的气氛。
小叶,你心中还是不相信我么?我喜欢小寒的气质天成、温柔体贴,也喜欢你的妩媚清冷、坚强执着。
只是我心中也迷茫的很,我是否只是在用小叶来舒缓自己对小寒的怨怼?



此后我经常留在栖雅阁中陪着小叶,他不惯下人服侍,我只得察言观色地陪着小心,生怕丫鬟小厮们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清鸿看我如此,往往不耐留在房中,经常是看到我和小叶,他就掉转头出门。小叶这时也是冷冷地瞪他一眼,再别过头去。我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我喜欢的人如此冷眼相对。有时与小叶谈话时不经意提到小寒,我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却是平静如常。



 



番外之清鸿篇
大雍陈齐崔卫四大世家,我出身于世代为相、钟鸣鼎食的河洛卫家,本名卫子鸿。
我父亲是典型的卫家公子,诗剑风流,潇洒不羁,常言男儿生当放歌五湖上,纵酒大漠中。我母亲乃陈家千金,美丽高傲,但又温柔可亲,喜欢抱我坐她膝上,微笑着看父亲吟诗舞剑。那时父母相敬如宾,又有娇儿承欢膝下,日子过的美满幸福。



我十岁那年,父亲在酒楼上结交了一个江湖人——据说极其冷酷邪魅的紫衣楼主。不过我觉得他很温和,父亲常常轻柔地喊他小晨,我也常靠在他身上,嗅着他淡淡的体香。父亲与他一起泛舟游湖、舞剑弹琴,一起青楼买醉、吟诗作画。他教我绝世剑法“细水流云”,告诉我男儿练此剑当心志柔韧,腰身纤细,常折腾的我大汗淋漓。我说父亲也曾教我练剑,他扬眉一笑,看着父亲,神情倨傲而又宠溺:“你父亲那两手清风剑,万幸没有去闯江湖。”父亲立于树下,手持横笛,白衣胜雪,含笑与他相视,而他紫衣佩玉、高贵如同神诋。我专注地看他们,沉迷于这绝美的画面。
自此我日日勤于练剑,母亲怜惜地为我拭汗,欣慰儿子的长大。一日练完剑后,母亲牵着我的手,眉眼间尽是温柔,她悄声道,乖鸿儿,你父亲这几日都陪伴朋友,不理咱们,咱们偷偷的去瞧他。轻手轻脚地跟随母亲到了书房门口,母亲已站住不动了。父亲倚在紫衣楼主的怀中,琴声铮铮,素手如玉,父亲微微一笑,紫衣楼主低头便吻了下去,唇舌交缠,浑然忘我。我看的呆了,怯怯地拉母亲的手,母亲面无血色,领着我轻轻离去。
晚上命人喊来父亲,母亲面色苍白,正襟危坐,语气甚是坚决:“与你夫妻十多年,我一直以为你不懂爱,所以才对我客气淡漠,原来是我料错了,你不过是不爱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我只当是你出门游历遇了险,已经没了。鸿儿跟着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父亲默然,道:“宛如,是我对不起你,只是面对小晨,我管不住自己。”说罢蹲下身来,紧紧抱着我,温言道:“父亲这就要离家,鸿儿日后要好好听母亲的教导,只不过你性子本来就有些高傲,再加上跟你晨叔叔学的眼高于顶,很是不好,要知道为人当心志柔韧,这也是你晨叔叔那套剑法的剑意所在。”我茫然无措,我深爱的父亲,我深深喜欢的紫衣,这就要离开我么?
他起身迈出房门,一袭白衣,说不出的疏淡寂寥,紫衣楼主从旁走来,揽过他肩,淡淡扫了母亲一眼,道:“多谢你这些年来照顾毓华了。”然后对我颔了颔首,无言地带父亲向前走去。我追出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白衣紫衫,很是和谐温暖,又让人惆怅万分。母亲终于支撑不住她的骄傲,伏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我一真心烦意乱,拔剑便舞了起来,剑气如风。父亲与他都说“细水流云”的剑意是心志柔韧,可聪明如他都没把这套剑法练到极致,又何况是我。
本以为可以就这么陪母亲过下去,母亲似是觉察到我内心对父亲和他的恋慕,愈发脆弱起来,常常呆坐在窗前。原本想就这么过着,等我大了再出去找他们,哪想到才刚过三年,便晴天一个霹雳:卫家在朝中为官者都以大大小小的事祸罪,卫相,卫尚书,卫侍郎等都畏罪自杀。最后皇恩浩荡,饶了卫家满门,只是卫家三族之内无论男女,一律贬为官奴。
母亲没有流泪,她坚信父亲与紫衣楼主会来救我,她也没有怨天尤人,只是鄙夷地道,辅政大人尝到了权势的滋味,收不了手了,急着清理权臣,转而叹道:四大世家,到底还是卫家力薄。
父亲与他果然前来,父亲的意思是要救全家上上下下几百人,母亲与他都斥责了他——皇命难违,辅政大人就是怕世家大族死而不僵,若救下这么多人,就是给他借口把卫家灭族了。官兵们来的很快,父亲催促我们快走,母亲凄然道:天下之大,我有何处可去?丈夫不要我,儿子也不需要我。我依稀记得她最后哀艳的笑容,艳丽的如同天边的晚霞。
本来我应该出现在神秘莫测的紫衣楼,按他的说法就是做他的亲传弟子,然后再接管他的产业。父亲与他都不懂,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孩子。我只学到了母亲的骄傲,却学不来她的决绝,纵使得不到所爱,这天下之大,总有卫子鸿栖息之地。



半途中我悄悄逃出,紫衣楼主是天下第一剑,我以为我已得了他五分,却轻易就被人掳了去。原来他们平日赞我聪明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个笨孩子。掳我的人粗俗而又淫亵,商量着将我卖入小倌馆内。本来毫不在意自己的遭际,现在却害怕起来,宁愿死了,也不愿落到这的境地,平白辱没家门。最终还是敌不过江湖人的经验老道,一路上我寻死多次,都被他们拦住。就这么平安地被送到郾都长京闻名的紫玉馆,由他们拿我换了银子,临了还说:可惜了老子不喜欢男人。我自嘲地想,此紫非彼紫,我竟落到这个田地。
我在紫玉馆呆了整整半年,我知道了如何服侍男人,可我永远也不会去服侍男人。老板第一次喂我春药时我撞墙撞的头破血流,第二次中春药时我把客人的肩膀咬下一块肉。紫玉馆的刑房有着令人生骇的刑具,可是鲜少有哪样是我没试过的。我浑身伤痕交错,手脚断了再接,接了再断,到后来馆里的医师看我闹的惨烈,对老板说道,我看他的手也不用接上来,横竖是要再断的。最惨的时候就是浑身鲜血地赤裸着趴在床上,在众人的围观中告诉自己是怎样的屈辱。我不想死,在每次疼痛每次屈辱中我都默念着心志柔韧百炼成钢,实在难以忍受时我就恨,恨父亲恨紫衣楼主。老板多次想废了我,可舍不得我这张脸,只是给我一个俗气的名字,叫做小丽。我无所谓,什么罪都受了还在乎一个名字么。
我逃过多次,但紫玉馆很有手段,每次都很快就被抓回来,有个叫做瑶灵的小倌经常偷偷照顾我,他劝我道:怎么都是逃不掉了,何不认命算了,也能少吃点苦。我只是朝他笑笑,卫子鸿永远、永远都不会认这个命。最后一次逃跑,我终于离开了这个吃人的地方。那天紫玉馆里很热闹,瑶灵说有贵客到,我在一旁侍奉茶水,原来是江湖中人,有一人道:紫衣楼主谢离尘也要到长京来了。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真是可笑,我知道他的名字,居然是在这种场合,原来父亲一直喊的是小尘。他来了,父亲自然也跟着来,他们最爱青楼寻芳,我怎么办?不要被他们看见!千万不要被他们看见!我在心中大喊。恍惚中,我摇摇晃晃走向窗台,跳了下去,我听见了瑶灵的惊呼:“小丽!”
紫玉馆的楼阁很高,我以为我就会死了,闭上眼睛,我等待着死亡。等了很久,我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在哪儿?我不敢去想。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睡着了吗,还不睁开眼睛?”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一个锦衣少年抱在怀里。我茫然地看着四周,老板已带着众人匆匆下楼,看到我们之后,赔笑拱手:“原来是燕笙公子,多谢救下我们楼里的哥儿,回头小人定然备上薄礼送到府是。”然后对着我说道:“小丽,还不向公子道谢。”
燕笙公子轻轻把我放下,含笑道:“薄礼倒不用了,燕笙今儿个只想跟老板讨个人情,这位哥儿清秀讨喜,我师傅正想找个人服侍,我想把他带到神殿去。”说着掏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