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更新到四十一)






“你有洁癖就了不起啊?有洁癖就能撒泼了?有洁癖就能不让人盖被子?我还有神经病呢,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你要不要试试?”  

再闹下去这两人就该动手了,曲同秋吓得忙上前拉劝:“别打别打,一个宿舍的,何必呢,都消消火,消消火啊……”  

其他目瞪口呆的观众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架。七手八脚之下,总算免了一场恶战。  

庄维“切”了一声走开的时候,又看曲同秋一眼,骂道:“你就孬种到死吧。”  

虽然挨了骂,也觉得被气得两眼血红的吕阳有些可怜和无辜,但曲同秋平生头一次对庄维生出一丝敬佩来。  

这种什么都敢的性格,比起他的什么都不敢,是要有种得多。  
而且伶牙俐齿的,一下就能找到反击点。不像他,尽管隐约觉得逻辑不对,却死活也想不出要怎么争辩。  

一对比就高低立见。所以庄维可以不用再去管那拖鞋的鸟事,他却仍然没有被子可盖。  



曲同秋边思索边上了床,卷在被单里入睡。  
夜深露重,渐渐降温了,但他也无法可想,只能哆嗦着熬了一夜。  


第二天被起床铃惊醒,曲同秋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不要想能替任宁远买到早点了。心下暗叫糟糕,但晕头晕脑的,爬不起来。  
结果那一早上的课都旷掉了,不管其他舍友怎么叫他催他,他都动不了。大家只当他嗜睡,也便各自纷纷出门。  

睡到下午他才觉得状态好了些,慢慢爬起床,晕沉着洗漱,拿水壶装了白开水,带了一些干粮,背好书,打算出去上课。  

下午修的是公共课,整个专业的新生聚在大型教室一同上课。曲同秋晃晃悠悠地进去,教室已经差不多满了,但仍然能一眼就在人群里发现那醒目的三人组。  

庄维旁边紧挨着坐着一脸殷勤的楚漠,楚漠旁边是神情悠然地翻杂志的任宁远,再旁边还有个空位。  

任宁远也看见他,朝他笑了笑。曲同秋不自觉地就像颗被磁铁吸住的图钉一样,一步一挪靠了过去。  

任宁远抬起眼睛,微笑:“要坐这里?”  
曲同秋简直受宠若惊,应了一声便赶紧在他身边坐下。  

“早上怎么没看到你。”  
曲同秋愈发受宠若惊,在回答之前便点头哈腰的,半天才恭敬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任宁远笑了笑:“听说你感冒了?”  

曲同秋一叠声的:“是是是……”  

任宁远被他的紧张模样逗乐了:“你不用怕,我没吃到早点也不会打你的。还有,感冒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个药给你吃。”  

曲同秋的受宠若惊指数在本日达到最高点,双手接过药,几乎都要哆嗦了。  

这种不胜惶恐的气场太过强大,连庄维都隔着两个男人朝他抛来一个受不了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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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了这么多海带丝==  
LEE叔还是孵不出来……  

LEE叔你是颗鸵鸟蛋吗……  
 




 君子之交(五)  
曲同秋开始叫任宁远 “老大”。  
因为若要直呼其名,他没那个胆,更会被楚漠猛K说“谁准你这么叫”;要随众小弟一起叫“任哥”,感觉不知怎么的就很肉麻,何况任宁远根本没把他收入旗下。  
还是“老大”能真实反应他对任宁远的感想。  

任宁远对此只笑笑,不置可否,不过曲同秋坚定地觉得他实在很适合。  
虽然样貌斯文,神情多是宽容和气,但谁规定帮派老大就要是满脸杀猪般的横肉呢。大佬只是一种气质。  



曲同秋当跟班跑腿也能当得很高兴,而备受他们赏识的庄维却不知做了什么,又得罪了楚漠。  

这天本是楚漠过生日的大好日子,一行人在楚漠校外的公寓里替他庆祝。庄维必然是在受邀请之列。而曲同秋因为近来当跟班小弟当得委实尽职,也托了任宁远的福,可以跟去凑热闹。  

曲同秋好久没吃饱过了,难得有这种面对充足食物的机会,便努力大吃特吃。招来楚漠嫌恶的数眼之后,便转移到无人角落去专心致志地填饱自己的肚子。  



庄维那边的事态是如何进展的,在角落里一心向吃的曲同秋完全没觉察到,直到听见骚乱动静,才发现其他人已经如鸟兽散。  

曲同秋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到底错过什么,却惊恐地看见楚漠一脸煞气,从卧室出来。而庄维不见了。  
正在疑惑,便听见卧室门被踹得砰砰响,还夹杂着叫骂。  

曲同秋吓了一跳,但已经错过了跟随大流逃亡的最佳时机,屋子里只剩他们几个人,他手里还抓着块蛋糕,不停偷眼看正和楚漠说话的任宁远,走也不是,留又不敢。  

“任……老大……”  
“叫什么叫?吃你的,”楚漠骂道,“然后闭嘴!”  
任宁远见他吓得真的赶紧把蛋糕往嘴里塞,不禁莞尔:“你先回去吧。”  


楚漠扯散了自己的衣领,暴躁道:“你们都可以走了!”  
“我劝你别那么做比较好。”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做不做有什么差别!”  

任宁远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撕破脸也分大破和小破。”  

“我不管,”楚漠说得咬牙切齿,“我是势在必得。”  

“你现在太不冷静,等下多半要后悔的,到时要说什么‘悔不该’就来不及了,”任宁远笑道,“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去外面绕一圈。我教你个法子,你等心跳低于一分钟七十了,再做决定。如果还是像现在这么想,那你就去吧。反正他一样都在你手心里。”  

楚漠皱眉想了一会儿,还是喘着气,瞪起眼睛:“他要是趁机跑了怎么办?”  

两人对视两秒,一起把眼光投向战战兢兢的曲同秋。  

“喂,你!留下来看着,别让他跑了,知道吗?你不是最爱吃吗?把这一屋子东西吃光之前不许走!”  

曲同秋忙把求助目光投向任宁远:“老大……”  

“你照着做就好了,”任宁远温和道,“别多嘴,更别多事。”  



听两人关上外面大门离去的声音,屋里只剩他一人守着卧室内的庄维。曲同秋心下惶恐,又断然不敢走,只得害怕地在客厅里吃起来。  

原本庄维还在踹门,怒骂,渐渐的也没了声音。  
这让曲同秋更觉可怕。  

以庄维那种个性,让他装作给保护费,充充场面,他都不肯配合。绿豆芝麻大的事,他都能搞到以被群殴海扁收场。  
那如果是西瓜大的事……被惹的又是楚漠,那庄维的最后下场会是……  

曲同秋打了个寒战。  

惹毛了楚漠会被修理得暴惨,这在他最害怕的东西的名单上起码排前三甲。  
但同宿舍的人惨遭修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面孔,突然横尸在他面前,这也绝对榜上有名。  

哪个更令他心脏不胜负荷,似乎还有待争议。  
他从来不敢逞英雄,他胆子只有绿豆大。  

曲同秋惶恐地坐在沙发上,苦思冥想得连头发都痛了。楚漠交代下来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守着庄维,另一个是把东西全吃掉。  
反正后面那个命令是绝对没法完成了。  


曲同秋硬着头皮挪到门口,试探着叫了一声:“庄维?”  
里面没动静,曲同秋心惊胆战又敲了敲门:“庄维?”  


一直没回应,曲同秋慌张起来,不知道楚漠走之前对庄维做了什么,万一庄维是被捅了一刀,现在正躺着不断流血呢?  

曲同秋心下害怕,尽量放轻动作,从外面转动把手,开了门。卧室没开灯,借着客厅的光,一时也看不清室内是什么情况,曲同秋走了两步,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灯一亮就看到庄维正躺在床上,十分难受的模样。  
曲同秋伸手刚碰了碰他肩膀,手腕就被一把抓住。那力度把他吓了一跳,但意识到庄维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孔武有力,那就应该是没被怎么样,于是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松完,只觉得手上一紧,被扯得一个踉跄,整个扑摔在床上。  
没来得及反应,嘴唇就被堵住了。  

曲同秋“嘎”的一声,惊得声音都噎在喉咙口,顿时四肢乱挣,好容易透过一口气,扯着嗓子喊:“庄维,是我啊……”喊了一半,就又被堵回去了。  

没想到庄维会兽变,曲同秋被按在床上,眼前发黑,简直要怀疑庄维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只得拼命挣扎鬼叫。  
“救命啊救命啊……”  
“吵死了!”  
“是我啊是我啊,你认错人了!我是曲……哇啊啊,救命啊……”  

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半天,被庄维当猪蹄一样左亲右啃,曲同秋总算意识到,庄维才不在乎啃的是人还是鬼。  

多半是楚漠给他吃了什么药,他才会整个发情,男女美丑都不分了。  

曲同秋心下大骇,偏偏庄维还摆出强暴无辜少女的架势,一把撕开他衬衫,在脖颈一带又舔又咬,还硬把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  
并没有真的咬下去,但被那膝盖一顶,曲同秋已经吓得快出不了声了,  

“庄,庄维,我不是女的啊……”  
庄维三下五除二,把他裤子也扒了。  

曲同秋几时见过这阵仗,吓得要命,欲哭无泪:“救命啊……救命啊……你脱也没用,我没有那个啊……”  
庄维两眼血红,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紧压着他,在他下身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是不得其门而入。庄维愈发急躁,随便找个地方,就要往里挺进。  
曲同秋原本以为他发现压的是个男的就会放弃,这下大惊失色,差点没晕过去,又踢又打道:“那里不可能的啊!会死人的,救命啊……”  

幸好庄维也无法成功,折腾了半天,焦躁难耐,只得把他翻过去,逼他把大腿夹紧,而后在他腿间狂乱地动作起来。  

曲同秋被抱得紧紧的,被庄维压在自己背上律动,大腿皮肤感觉到那种粗糙的摩擦,顿时起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听见庄维的粗重喘息,耳际就似有响雷不断滚过。  

幸好这样的发泄方式,没弄痛他哪里,曲同秋虽然觉得又恐怖又恶心,但动弹不得,害怕地想着就当牺牲两条腿帮他夹一夹好了,于是咬紧牙关,眉头紧皱,度日如年地等庄维结束。  

腿间突然感觉到一阵粘湿。曲同秋只觉得鸡皮疙瘩又争先恐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委屈地心想这下总算完事了。哪知道庄维越战越勇,又把他翻过来,喘着气,对着他吃惊地张大的嘴就又亲了下去。  

这回还吻了很久,而且不只是之前嘴唇相贴那么简单,因为舌头不小心探了进去,就变成真正唇舌交缠,深入口腔的那种级别。  

这就未免太严重了。曲同秋拼命挣扎,却被压得紧紧的。在自己嘴里乱来的舌头就不用说了,下身也紧贴在一起。  

再次清晰接触到那坚硬的勃起,曲同秋觉得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晚上掉光了。  

就算知道庄维是因为吃了药才反应如此高亢,如此直接面对同性勃发的欲望,还是诡异得让人寒毛倒竖,脸上表情变成了“囧”。  

庄维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点也不像女人,他可从来没把庄维往同志或者娘娘腔那方面想,更别提曲同秋他这辈子完全不想跟人搞GAY。  

“庄维,你醒醒啊!要不然你自己用手解决吧,唔!!!!!”  

两人的性器被握在一起摩擦,曲同秋震惊得眼前都黑了。  
他连自蔚都很少(怕影响到记忆力),这种事更是超出想象范围。贴着庄维被反复套弄,顿时大脑刷地空白,整个人僵成石块。  

是,是男人也行?  

不知僵了多久,突然只觉得释放的快感直冲脑门,小腹也一阵湿润,是庄维喷射在他身上的粘腻液体。  

曲同秋吓呆了,等怔了几分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哇地一声惨叫,推开庄维,跳起来拉上裤子,夺门而出。  

里面终于清醒镇定下来的庄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逮着的是谁,做了什么事,顿时发出踩到大便一般的惨叫。  

曲同秋自从晚上回去以后,就缩头缩脑的,走路也顺着墙根,犹如过街老鼠。  

做了一晚上恶梦,翻来覆去惊出好几身的冷汗。  
第二天又旷掉了早上的课,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出来,想把那不堪的记忆片断活活闷死在脑子里。  

到中午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终于到食堂,买了盘便宜饭菜,心惊胆战的,坐在角落里吃。  


正在低头吃饭,突然就被人揪住领子拉起来,而后狠狠踹翻在地。  

曲同秋莫名其妙,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连串拳打脚踢打得只能抱头在地上翻滚。椅子桌子也劈里啪啦地倒下来。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但食堂还是有一些学生,只是众人都只围观,没有一个上前阻挡的。  

“别打了……别打了……”  
感觉到自己鼻血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