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领的珍珠





                 杜海生当然明白任无瑕的重要,沪帮不能没有任无瑕,看好她一直是他的责任,要是让她走掉,他不但脸丢大了,还无法对父亲及所有长老交代。
                 所以,他要杀了丁略,绝对要杀了他,然后把任无瑕抢回来!
                 他一步步接近丁略身后,藏身在一棵树后方,慢慢举起枪,对准丁略的背后。
                 倏地,一道疾风无声无息地袭来,白衫一闪,他手掌一痛,手中的枪已被踢落,接着,他只感后颈一阵巨痛,整个人向前倒下。
                 「啧,我们家的「总领」好不容易得到了沪帮的「辟邪」,我可不能让你这只「狻猊」来坏了我的好事。」
                 杜海生努力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偷袭他的究竟是谁,但他只隐约看见一个穿长袍,头戴宽边呢帽的男人立在他身侧说话,那声音虽然轻快,但却让人心生畏惧。
                 最后,他再也撑不下去,在渐渐失去知觉的同时,耳中只残留那人凛然的笑声。
                 第七章
                 丁略带着任无瑕回到「麒麟居」,陆力出来迎接,一见到他凌乱的头发和沾了些血迹的衬衫,还抱着狼狈不堪的任无瑕,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惊声问道。丁略明明去参加个生日晚宴,怎么会弄成这样回来?
                 「没什么,去拿药箱来。」丁略不想解释,抱着任无瑕直接走向金麒麟行馆。
                 「是。」陆力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能多问,立刻去拿药箱。
                 麒麟居里的五行行馆以水、土、木、金、火排列环绕着麒麟王行馆,每个行馆虽相距不远,但皆自成一局,独栋独院,既能互相守护,又保有自己的私密,这是当初方阔设计的重点。
                 丁略将任无瑕安置在金麒麟行馆内的客房内,疲倦的她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才解开裹着她的大衣。
                 大衣内,她的旗袍残破不堪,领襟被撕开,雪白的胸前一片被蹂躏的吻痕,还有细白脸上的五条红肿的指印,那凄惨的模样,看得他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
                 绷着脸,他在床沿坐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眼瞳里结着冷冽的冰霜。
                 他该杀了杜海生那只禽兽的!
                 回想起那短短几分钟杜海生在车上对任无瑕做了什么,他就更加懊悔为什么没杀了杜海生。
                 任无瑕蹙着眉,动了一下,他倾向前,握住她纤细的手,满脸都是关切。
                 陆力却在这时提了药箱走进来,他一惊,很快地拉起被子盖住任无瑕,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此刻的样子。
                 「少爷,你怎么把任掌柜带回来了?这样好吗?」陆力总觉得让一个沪帮的人进入麒麟居不太妥当。
                 「你出去吧!陆力,让行馆净空,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他转身拿过药箱,命令道。
                 「少爷……」陆力不太放心。
                 「出去。」他冷冷地重复一次。
                 陆力闭上嘴,安静地转身走出客房,在大厅守着。
                 丁略从浴室拿出一条湿毛巾,轻柔地替任无瑕擦拭着红肿的脸颊,以及唇上被她自己咬破的伤口。
                 突然,任无瑕仿佛被惊醒似的,睁开眼,整个人弹跳坐起,小脸上充满惊惧。
                 「无瑕,别怕,是我。」他轻唤着她。
                 任无瑕喘着气,定定地看着他。
                 「丁……丁略……」她以为她在作梦,作一个可怕的梦。
                 「没事了,你安全了。」他按着她的肩膀安抚。
                 倏地,她想起了杜海生的恶行,不禁又打了个哆嗦,感到龌龊又恶心,身子开始不停颤抖。
                 「别想了,我会保护你的,放轻松点。」他知道她的心已仍有阴影,立刻心疼地拥住她。
                 「我从小就认识海生了……他竟然……竟然……」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差点就被一个熟悉得有如家人的人侵犯,这种事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无瑕,别再想了!」他低喝道。
                 「他竟是这种人,我奶奶竟然要我嫁给这种人,他根本是一个……」杜海生淫笑的嘴脸,还有他令人作呕的气息,不断地在她脑里涌现,像个死缠着她的噩梦般,要将她吞噬。
                 「无瑕!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大声阻止她继续反刍那件不愉快的事。
                 她怔了一下,散漫的目光终于专注在他脸上。
                 「丁略……」她吸了一大口气稳住自己。
                 「别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现在,我就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懂吗?」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你在我身边……」她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心慢慢平静下来。
                 丁略的声音,丁略的眼神,丁略的气息,渐渐驱逐了她的恐慌,给了她力量。
                 「对,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他认真而诚挚地诉说着他的承诺。
                 「永远?」这个字眼让她陷在冰窖的心又温暖了起来。
                 「永远。」他说着将唇覆在她苍白冰冷的唇上。
                 他的「珍珠」不该这样黯淡无光,她应该是温润晶亮,闪着动人光辉的女子,他要唤回她的微笑,她的欢颜,她的热情,他要让她忘记杜海生这个人,只想着他……
                 她惊颤了一下,但很快地就被他充满爱怜的吻安定了心神,她整个人松懈了,安心了,不再惊慌恐惧,不再忧惶烦恼,只要在他怀里,她就什么都不怕。
                 他感觉得出她僵硬的身躯变得柔软,于是将她拥紧,更加深了他的吻。
                 她在他唇舌的煽诱下,张启小口,回应着他舌尖的撩拨。
                 香甜如蜜的唇瓣,幽香如兰的体香,还有那怯怯地挑逗着他的丁香小舌,在在挑动着他的感官,诱发着早已在他心底蠢动的火苗。
                 他低叹一声,火热的吻向下移动,从她雪白的后颈,沿着纤细迷人的锁骨,来到令人销魂驰荡的胸前。
                 「不要……」她倏地推开他,双手环抱着胸口,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已被杜海生弄脏。
                 「无瑕……」他气息微乱地盯着她。
                 「别看我,我变得好丑……」她低下头,羞惭地道。
                 「不,你美得让人意乱情迷。」他的声音充满了欲望。
                 她怦然地抬起头,在他眼中看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火苗,瞬间,她的身体仿佛已被他的目光点燃,微微发烫。
                 她想成为他的!这个念头跃进了她的脑中,她却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只想把自己交给他,只有他才可以……
                 「抱我,丁略,抱我……」她轻声道。
                 他一怔,随即微微一笑,再度将她拉进双臂之中,将她压向床垫,以一记深长的吻来回应她的要求。
                 他吻到她几乎窒息,才放开她的唇,一路往她的酥胸吻去。
                 她心中的疙瘩一下子被蒸发了,而且,体内的热度愈来愈高,随着他的吻所到之处,她的身体似乎正在着火。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边抚摸着她的身子边褪去她的旗袍,当她雪白无瑕的娇躯完全展现在他面前时,他屏息得无法移开视线。
                 散发着均匀柔白的光泽,她就像颗最上等的珍珠,细致完美,圆润剔透,而乌黑的长发正好与她晶白的肤色相称,那纯洁的身形,妩媚的意态,足以焚烧每个男人的心智。
                 「丁略?」她被他看得浑身轻颤。
                 「你好美……」他嗄声地道,伸手罩住她一只饱满挺立的Ru房轻揉。
                 「啊……」她敏感地呻吟一声。
                 这声娇吟,让他体内绷紧的弦应声断裂,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欲火,低下头,含住手中最诱人的那朵粉红蓓蕾,轻吮吸弄。
                 她倒抽一口气,又慌又羞,却又不希望他停下来,只能闭紧眼睛,纯粹用身体去感受他。
                 他的吻陡地变得激狂,边以舌尖挑弄着她的|乳尖,手更往她双腿间游移探索,轻触着她那最撩人的热源。
                 「啊……」她整个人弓了起来,被他亲密的触探惹得骚动难耐。
                 「哦,无瑕……」他沉迷在她那最炽热滚烫的柔软中心点,不由得加深了指尖的揉抚。
                 「丁略!」她失声呼喊,觉得自己就要在他的手中融化。
                 他闷哼一声,退到一旁,卸下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迫不及待回到她身边,搂吻着她。
                 他们的身体赤裸裸地交缠着,他们的唇也紧紧胶粘着,他们的心则隔着胸腔彼此呼应着对方的节奏,彼此诉说着无言的爱语。
                 随着身体的厮磨,两人的喘息也愈来愈急促,渐渐的,束缚着她的那层规范的框框碎了,在他的挑逗下,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热情如火,又风情万种,这时的她,简直令他神魂颠倒,迷醉倾心。
                 他的指尖在她双腿制造的欢愉几乎让她痉挛休克,她只感到小腹一阵紧缩,下身变得火热虚空,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她的脸色绯红,长发凌乱垂落,光裸的身体充斥着女人特有的异香,一双细长的凤眼迷蒙如月,红唇如酒,惹得他心旌狂乱不支。
                 「无瑕……」他的忍耐已到极限,搂住她的细腰,一翻身,压在她上方,然后,与她深深结合在一起。
                 她的第一次并非如她想象的疼痛,相反的,因为丁略的技巧,她轻易地就包容了他的一切,一种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感动得想哭。
                 这个坚毅强势、如麒麟般威凛,却又温柔感性的男人;她一直认为永远不可能触及的男人,此时此刻就在她怀中,与她紧密相合……
                 「丁略……」她抱住他宽阔的背,唤着他的名字。
                 「我爱你,无瑕。」他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开始在她身上缓缓移动。
                 「啊……」她被身体内部扬起的那股快感吓住了,脱口娇吟。
                 接下来,她已无法再思考了,他的动作愈来愈激烈,却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感,在他的带领下,她品尝了爱情最甜美的滋味,也体验了爱情最深层的悸动。
                 在濒临高潮的那一剎那,她仿佛看见了一团金色的火在她身上绽放,而丁略则化身为一只麒麟,载着她在云中尽情驰骋……
                 这一夜,向来冰冷寂静的金麒麟行馆充满了绮丽的浓情蜜意,缱绻的两人在爱神的眷顾下,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
                 丁略醒来时已经上午十一点多了,他知道是贴心的陆力刻意不叫他,让他好好休息。
                 来上海的这些年,他总是忙碌又匆促地过日子,难得能像今天这样轻松地醒来,并且悠然地靠坐在床上,看着心爱的女人美丽的睡姿。
                 这就叫幸福吧!
                 他感慨地伸出手,轻抚着紧紧依傍在他身旁的任无瑕,心灵从没像现在这样充实过。
                 从小,他就是个实际主义者,任何事讲逻辑,分是非,求对错,除了从父亲遗传来的理性及商业头脑,母亲俞晓净务实又明理的教育态度也给了他不少影响,但也许是对现实和人性了解得太透彻,反而让他对爱情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认为爱情是全世界最虚缈的东西,不易掌控,也没任何保存的价值。
                 但是,遇见任无瑕之后,他才明白,他太小觑爱情的力量了。
                 它并不虚缈,只是存在于无形,一旦被它收服,就只有任凭它左右。它并非难以掌控,只是人还不懂得如何操纵,所以才会任凭它摆弄。而它的保存价值,则视人们的爱情浓度而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