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拉住他在沙发上坐下,“等等,送你份礼物。”
  薛亦然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齐远商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立刻走掉,其实他就算想立刻走,也未必走得掉。
  徐言的手下扣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脸压到桌面上,等着老大吩咐。
  徐言对薛亦然道:“这就是那个惹过你的贱男人?”
  薛亦然看着齐远商,说道:“放他走吧,我自己收拾他。”
  徐言笑了笑,“就这么算了?难得给我碰到,我剁根他的手指给你当礼物好不好?”
  齐远商闻言大叫:“不要啊不要啊!求你们放了我!”
  薛亦然摇头,“放他走吧。他不是外面混的,做过份了不好收拾。”
  徐言突然沉了脸,“我倒要看看多不好收拾!”说着,示意手下递了把小刀过来,然后让压着齐远商的手指摊平在桌面上。
  齐远商吓得想哭,只能大喊:“薛亦然,你放过我吧!求你了!薛亦然!”
  徐言手上的刀子“哗”地划下,齐远商闭起眼睛,却久久没感受到痛楚。偷偷睁开个缝发现薛亦然徒手握在刀刃上,血都往下滴了还没放手,只沉声说道:“我说我自己收拾他。”
  徐言冷哼一声,丢开小刀,站起来就往外面走。那群手下自然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趴在桌子上的齐远商和手还在流血的薛亦然。
  齐远商站起来,问薛亦然道:“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薛亦然脸色发青,额头渗出冷汗,冷笑一下看着齐远商说道:“不需要,你滚吧!”
  齐远商对他的语气感到很不满,但是想到毕竟他救了自己,耐着性子说道:“送你去医院吧?”
  薛亦然突然抓起身边的啤酒瓶朝他砸过去,“叫你滚了!你最好给老子藏好一点,下次见到你一定整死你!”
  啤酒瓶掉落在齐远商身边碎开了。齐远商骂道:“你这个疯子!最好这次就死在这里!”然后开门走掉了。
  薛亦然手痛,身上的伤也痛,似乎又开始发烧了。难耐的挪动身体在沙发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打算先睡一觉。
  突然,门又被人推开了。
  薛亦然立刻抬头看去,发现进来的人是徐言。
  “言哥。”薛亦然躺回去。
  徐言“嗯”了一声,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吩咐小弟把他给抱起来,开车送回了医院。
                  五
  薛亦然在医院静养,齐远商没有再出现,倒是后来让人拿了一个花篮过来,花篮里面有一张小卡片,薛亦然拿起来没有打开看就直接撕掉了。
  薛亦然趴在窗户前,看着碎纸屑在空中盘旋,然后像白色的花瓣落在青草地上。有种想要伸手抓住什么的感觉,却什么也抓不到。
  出院那天,薛亦然没有通知徐言,一个人去办了手续,从医院里面走出来。坐在出租车上直接回家,腿上搁着装满一塑料袋的杂物,最上面是那个墨绿色的布偶。薛亦然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的在布偶面上划过。
  突然之间,看到外面街道上走着的一对男女,薛亦然趴在车窗上细细看了,确定那个女人是赵可沫,而那个男人不是齐远商。
  赵可沫要结婚了。
  大家都在惊讶其仓促,同时又觉得可以理解。
  赵可沫找了个日子,把齐远商和薛亦然叫了出来,说是提前聚一聚。
  对于齐远商,赵可沫已经放的开了所以觉得可以原谅,但是赵家的人觉得还不可以,婚礼坚决不让齐远商出席。
  赵可沫有意想和男友请齐远商出来见见面,顺便也叫上薛亦然,希望弟弟看到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也能够想得开,不要再与齐远商纠缠了。
  赵可沫与男友商量之后,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约在正规的餐厅,找了间环境比较优雅适合聊天的酒吧。
  最后一个到的是薛亦然,还是在姐姐面前维持着一贯的乖弟弟的形象。
  两个人当时分手的时候想,能再做朋友估计是多年以后两个人各有家室才有可能的,但是现在发现,一旦不爱了原来所有的伤痛与不甘都变得没那么大的意义了。再见面,也就是一句问候而已。
  聊了几句,赵可沫问薛亦然是不是和齐远商还有什么过节?
  薛亦然抬头看向齐远商,而齐远商也正看着薛亦然。相视一眼各自转开眼,薛亦然摇摇头,“我跟他挺好的。”
  齐远商放在桌面上的酒杯没有放稳,杯子一倒里面的酒都泼到了薛亦然腿上。
  薛亦然顿时火冒三丈拿起酒杯都要泼他脸上了又强忍下来,站起来说道:“我去洗手间。”
  齐远商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也去了洗手间。
  薛亦然漫不经心地用纸巾擦裤子上的酒渍,听到有人咳了两声,抬头看去,发现齐远商站在门边。
  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
  齐远商关上门,走过来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薛亦然把手里的纸巾扔掉,看着裤子上仍然清晰可见的痕迹,皱了皱眉,说道:“脱裤子!”
  齐远商后退一步,“你要做什么?”
  薛亦然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就开始解他皮带。
  齐远商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啊?有话慢慢说啊!”
  薛亦然没有理他,拉开拉链就把他裤子扯下来。内裤也不小心被带了下来,薛亦然蹲在齐远商面前,没预料到的眼前便是齐远商那夜在他体内逞凶的凶器。
  齐远商低头看见薛亦然对着他腿间的东西有些发愣,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诱人,他突然开始想象如果薛亦然给他Kou交的话,会是一件多刺激的事情!
  想象的翅膀一旦煽动就开始不可收拾,齐远商那里居然有些硬了起来。
  薛亦然惊愕地抬头看他,然后一只手握上去用力掐了一下。齐远商再有什么绮念都烟消云散了。
  薛亦然把齐远商的裤子扒下来自己穿上,然后把自己那条黏腻贴身的牛仔裤给了齐远商。
  等齐远商痛苦地拉好裤子,薛亦然已经先出去了。
  赵可沫很惊讶,薛亦然笑笑说:“跟你说了我们挺好的,你还不信。”
  齐远商从里面出来,不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薛亦然突然说道:“送我一程吧,我车子坏了。”
  齐远商看看赵可沫,勉强点了点头。
                  六
  齐远商问坐在车上的薛亦然:“你要去哪里?”
  薛亦然答道:“回家。”
  齐远商说道:“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薛亦然冷冷说了个地址。
  齐远商说道:“我不是很清楚怎么走……要不然干脆帮你打个车?我来付钱好了!”
  薛亦然转头看着他,“你再说一遍?找不到是吧?我想办法让你一辈子忘不了好不好?”
  齐远商连忙道:“好好好,没问题,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齐远商很郁闷地开车。在这个只有他和薛亦然两个人的单独空间里,连呼吸都觉得憋得难受,忍不住开了音乐。薛亦然没有动作,只沉默地看着窗外。
  收音机里放着八十年代的老歌。齐远商伸手想换台,薛亦然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吓得齐远商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一首接一首的老歌在车厢狭小的空间舒缓流旋,齐远商很久没有听到薛亦然的声音,还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微弱的声音附和着收音机的音乐声轻轻哼出。齐远商忍不住转头看去,发现薛亦然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小声地哼着这些老歌,车窗外断续错过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线,明暗交错下,那细致的轮廓显出些许超越性别的诱惑。
  薛亦然睡着了,后来被人推醒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了,音乐声也已经没有了。齐远商说:“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薛亦然坐直身子,一言不发地伸手去开车门。
  齐远商连忙拉住他的手臂,被薛亦然瞪过来又立刻松开手,“我很认真的。”
  薛亦然下车,然后转回头来,“有事上去说吧。”
  齐远商一愣,脑海里顿时转过无数可能发生的画面,犹豫着真值得跟他上楼这一趟?
  “不去吗?那就算了。”薛亦然没有再等,往前面走去。
  齐远商追下车,“可以好好说话吗?”
  薛亦然转过身来看着他。
  坐在客厅里,齐远商发现这个房子里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干净简单得多。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整齐而低调的摆放着。
  从沙发正对着的寝室门看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薛亦然站在床边脱衣服,全身上下都很利落的脱掉扔在地上,白皙修长的男性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人面前,跟上次比起来,似乎瘦了一些。薛亦然拿出宽松的体恤与休闲裤穿上,头发随意扎在脑后,捡起地上的裤子走出来。
  齐远商突然觉得这样子的他很像一个大学生,干净而秀气。
  薛亦然把裤子扔他身上,“换下来。”
  “这里?”齐远商问道。
  薛亦然坐在茶几对面的小凳子上,摸出一根烟点上,说道:“那是哪里?你还想穿回家?”
  齐远商不得不站起来脱裤子。牛仔裤紧绷绷地贴在大腿上,那种黏腻的感觉一直没有完全消失,脱起来动作很艰难。
  薛亦然一直用有些冷的目光看着他,却又一直没有转开视线。
  齐远商觉得被那种目光刺得难受,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脱下来换上自己的长裤。裤子上还残留有对方的温度。
  薛亦然把自己的牛仔裤扔进卫生间,然后走出来,“你要说什么?”
  齐远商斟酌了一下用词,“今天看到你姐姐幸福,我也觉得很开心。”
  薛亦然笑了一下,把烟头掐掉,“所以呢?”
  “我想过了,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好,我很垃圾,我对不起可沫。现在可沫也幸福了,我总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我知道你肯定也出了这口气了。所以,可不可以就此结束?或者是,你还对我有什么要求的一次性说清楚!”
  薛亦然问道:“然后呢?”
  “然后……大家各不相干,以后不要再干涉对方的事情了好不好?”
  “不好!”
  齐远商现在后悔了,刚才在车子上被薛亦然一时流露出的单纯的表情所迷惑,才会大脑充血的想要和他好好说话,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其实是个疯子?
  齐远商气急败坏的站起来说道:“好!我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以后你出现的地方我绝对不会出现,永远不让你看到我行了吧?拜托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我想见你,是我躲不掉你好不好?你不要找借口来威胁我了!”
  薛亦然站起来,说道:“你欠我的!”
  齐远商莫名其妙,“我欠你什么了?我欠也是欠你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上次医院那个是你爸?你一家都是疯子吧?”
  薛亦然说道:“我不是疯子。”
  “你怎么不是疯子!你当心过两年就跟你爸一样,一辈子被关进精神病院!”
  薛亦然冲过来揪住他衣襟,一拳打他脸上,“我不是疯子!你不可以这样子说我!”
  齐远商被打得连退几步,站稳了立刻一拳打回去,“你不是谁是?”
  薛亦然抓住他的手往前面扯,一脚踢他腘窝。
  齐远商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薛亦然用手肘击他颈后,然后膝盖撞在他小腹上,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齐远商还来不及喘气,薛亦然竟然跨坐在他身上,一手按住他的双手,另一只手一巴掌就扇他脸上,“收回你的话!”
  齐远商呛咳两声,刚说了一个“我”字,就又被一巴掌打脸上。齐远商连忙说道:“我错了!我才是疯子!你放开我吧!”
  薛亦然没有动作,齐远商连忙补充道:“我收回那些话!我胡说的,你不要生气了。”
  薛亦然说:“你欠我的!”
  齐远商连连点头,“我欠你的。我欠你什么我都还你好不好?”
  薛亦然放开了手,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一边地板上。
  齐远商也撑着坐起来,两边脸颊还火辣辣的抽痛。
  薛亦然看着他泛红的双颊,站起来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用冷水浸湿拧干,再出来时却只发现门大大敞开着,齐远商已经不见了。
  薛亦然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然后用毛巾盖住了自己的脸。
                  七
  陈孟凡蹲在路边跟卖盗版碟的大叔讨价还价,突然一辆车在身后停下来,顾厉游按喇叭,“晚上有人请唱歌去不去?”
  陈孟凡犹豫了,然后回答:“不去。”
  顾厉游开门下车,“给点面子吧,可沫结婚,想跟我们单独聚聚。”
  “关我什么事?”
  “我是想到你喜欢唱歌才叫你去的,而且可沫你也认识的,人家都说了连你一起邀请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吧?”
  顾厉游看他犹豫,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