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重生日常
刘彻低下头,冕冠前的冕旒晃动了几下,就让张汤的后背汗透了。
刘彻再次翻开了口供仔细看起来,瑞文这人竟敢背叛阿娇,字字句句都是指向了阿娇,要是他稍微有点臆想,只怕阿娇真是万劫不复了。幕后之人抓了时间很好,目前阿娇正在做月子,他不去见她,她想自辩都困难;抓住的事情太好,巫蛊这是哪个皇帝都不能忍的。
而这人不光用巫蛊,还给阿娇扣上几个面首。不知道还有什么把戏呢?他会睁大眼睛看着的。
卫家人、公孙贺、陈掌都很快就被带到了宣室殿。当然张汤口中的卫青的贴身侍婢也被带了过来。
自然首先是张汤说明了情况,贴身侍婢赌咒发誓的证明。
刘彻面色不变,只是看向了公孙贺和卫君孺,陈掌及卫少儿两对夫妻,沉声道:“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说,朕不允许有人欺骗朕。”
然后看着卫君孺和卫少儿身子抖了一下,刘彻眯起了眼睛。
卫青则是低下头,半点没有慌张的表情。岁月流逝,卫青越发的儒雅,但是看着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谁都承认这是一员悍将,还是有勇有谋,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太仆公孙贺和曲逆侯陈掌在娶继妻的时候选择了他的两个姐姐。
公孙贺上前拱手道:“回禀陛下,臣也是听卫家的侍婢说的,并没有亲耳听闻,做不得数。”
陈掌也道:“臣的夫人和臣抱怨过,长平侯不愿意娶妻,但是否与此事有关,臣不清楚。”
这两人直接给卫青挖了一个大坑。卫青仍旧是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
卫君孺和卫少儿此时也明白了,不由得扯了扯身边的夫君,心中着急万分:要是三弟因此被降罪,他们还能有好吗?
此时真是后悔万分,当初嫁人的时候,卫青就说过公孙贺和陈掌不是良配,他得意的时候他们不会有出格的,但是一旦他有难,落井下石还是往轻了说的。
但公孙贺可是九卿的太仆,陈掌又是列侯,她们哪里不心动的?所以不顾劝阻,很快就嫁过去了。
要是没有今天的召见,他们的日子可以说过得相当不错,不再是女奴,而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公孙贺斜瞥了卫君孺一眼,道:“陛下问话,要实言相告,才是为臣之道,欺骗陛下,是诛九族的大罪。”
卫君孺身子一抖,忙低下了头,而卫少儿更是吓得上下牙板有些打架。她们的三妹卫子夫可不就是因为得罪了当今天子,如今连尸骨都找不到吗?她们还没有活够呢。
再说卫青一向聪明,也不让她们两个姐姐管他的事情,那如今想必他也早有对策了。
卫少儿对卫青更是有些怨言:去病才十二岁,就被卫青带着上战场,如今去病只认他那个舅舅,而不认她这个母亲了。她嫁给陈掌这么久了,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眼看年纪越来越大,只怕日后只有去病这一个孩子了,自然想要好好亲近亲近。尤其是战场那是什么地方?一不小心连命都没有了。可是她说的话就根本就不好使,只好减少了往来,眼不见心不烦。
卫青跟没有看到两个姐姐的退缩就是火上浇油一般,等他们都叙说完毕,才上前,道:“禀告陛下,臣有话要说。”
刘彻点点头,道:“长平侯可以说了。”
卫青道:“陛下,皇后殿下母仪天下,值得大汉人人敬重。臣也不例外,但是多余的事情,臣不承认。殿中跪着的侍婢吴氏乃是臣开府之时平阳长公主殿下所赐,先是还能够谨遵奴仆的规矩,但后来臣一直在军中和战场,回府之后,发现其竟然当了卫家的主人,臣实在气不过,又念她旧情,所有才赶出府中了事,谁知她却怀恨在心,到处诬陷臣的名声,竟然还连带着皇后殿下受到了牵连,都是臣家教不严,请陛下责罚。”
张汤一看就要被卫青圆过去,忙道:“陛下,长平侯好一张利口。侍婢的话可是有根有据的,连公孙大人和曲逆侯不都是有疑问吗?再说你如今年岁已大,为何不娶妻?”
卫青盯着张汤道:“张大人,公孙大人和曲逆侯不过也是也讹传讹罢了。至于娶妻,当要慎重,否则就是祸害全家了。而如今我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姬妾也不少,更是要慎之又慎,张大人将此事和皇后殿下牵扯起来,是何道理?况且大汉律例也没有说过,男子一定要娶妻。”然后转向刘彻道:“陛下,张大人此番指责,毫无道理可言,也对皇后殿下不敬,大汉没有娶妻的男子何止臣一人,又多敬爱陛下和皇后殿下,照张大人这说法,置陛下和皇后殿下于何地?请陛下降罪张汤。”
张汤恨得牙痒痒了,果然又骑奴出生混到列侯的大汉的长平侯不是省油的等。他忙道:“陛下,长平侯却是错了,臣一时口误,臣并不是想追究其娶妻之事,而是他和皇后殿下之关系。”
然后对公孙贺道:“公孙大人,贵夫人可是说过长平侯心悦皇后殿下,愿意为皇后殿下做任何事?”这句话实际上那人叫他选时机问的,可见公孙贺和陈掌都是那人的人。
公孙贺沉思了一会,卫君孺手抖得正想否认,他却缓缓的说:“臣的夫人的确说过此事。”
卫君孺一下子瘫倒在地,哭道:“夫君,那是臣妾胡说八道的抱怨话语,做不得真。”
张汤却抓住了她的话语,道:“陛下,抱怨的话才是真事,还请陛下责罚长平侯,并详查皇后殿下巫蛊之事是否有谋反之意。”
对,张汤的最终目的就是扯出谋反的大旗,只要陈阿娇被安上了这个罪名,那就永无翻身之时了。
第174章 都给滚粗
张汤看刘彻不做声,继续道:“陛下,这些口供及证据表明皇后殿下心有不轨,还请陛下决断。”
刘彻抬起头对公孙贺道:“公孙卿,怎么看?”
公孙贺拱手道:“回禀陛下,臣认为皇后殿下竟然牵涉其中,而张大人又认定他手中握有证据,不如请皇后殿下面见。”
陈掌也道:“臣附议。”
张汤想想也跟着同意了。
卫青没有半分想要出头的意思,倒是赵禹道:“陛下,这简直是荒唐的提议,皇后殿下母仪天下,岂能任由人随意建议?这是大不敬,并且皇后殿下刚孕育出大吉的龙凤双胎,于社稷有功,此时请殿下面见,臣以为不妥。”
公孙贺道:“启禀陛下,赵大人误会了,臣只是见张大人措辞严厉,信心十足,才想着让皇后殿下辩驳一下,免得产生误会。”
张汤心中对公孙贺实在不耻,明明就是有立场,却偏偏装作中立的样子,随时准备踩人。他倒要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冷哼一声,道:“公孙大人,我那不是措辞严厉,而是实事求是。”
公孙贺懒得理他,继续对刘彻说:“陛下,臣毫无私心。”
赵禹也跟着喊,道:“公孙大人,我看你私心很大吧,公孙大人和平阳侯一向交好,要说没有私心,我可不相信。”
公孙贺瞪着赵禹,这老货还真敢说,就差点点出平阳公主的名字了,等着陛下秋后算账吧,谁能大得过陛下的亲姐姐?没有看到馆陶公主的前车之鉴吗?皇帝的姐姐都是惹不起的。
赵禹才懒得看他呢,直接道:“陛下,依臣之间,这殿中之人,可都是有私心的。”
他知道公孙贺的意思,可是平阳公主虽然一直是以皇帝最宠爱的姐姐面目出现在勋贵面前,尤其是陛下在人前,极其给这个姐姐面子,所以长安勋贵一直以为平阳公主是第二个馆陶公主呢。
可是魏其侯这个老狐狸却道平阳公主差馆陶公主远着呢,并神叨叨的说无论是什么事情,最后赢的人一定是当今皇后。
窦婴这人像是集中了窦家的精华,要不是和田汀喜焕矗┫辔豢墒遣换岫还怖斫猓实矍拙司撕捅砭讼氡兀匀皇乔懊娓萌朔判模绕浠褂幸桓鲴继侍蠹性谄渲小?br />
不过窦婴的话他却是信服的,更何况还有周家的关系,无论如何他是必须站在椒房殿这一派的。
而和张汤处事这么久,他知道他一向是陛下的近臣,陛下很是相信他。但对皇后,张汤一直给他一种微妙对立的感觉。
如今看来这感觉完全没有错。
刘彻倒是来了兴趣,道:“赵卿,说说看。”
赵禹从右开始望过去,道:“那就从张大人开始吧。张大人先前错对董郎君,惹得大长公主大怒,扬言对其报复,但却最终不了了之,但臣想张大人一直觉得皇后殿下某天会因为馆陶公主对付他吧,另外和张大人共事这么久,臣是知道张大人睚眦必报的性格,皇后殿下拒绝了张大人的示好,张大人面子上可就过不去了。谁让张大人不好受,张大人必定会八倍奉还的。并且张大人的夫人姓颜吧,就是先帝颜八子的颜,也是先堂邑侯姬妾的娘家亲族,这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吧?”
赵禹最后都是阴恻恻的话语了。张汤听到颜姓,还以为赵禹知道什么了,吓得心跳都失序了,但总算他见过世面,压住了快要到嗓子眼的心跳。幸好,幸好。
刘彻微微一眯眼睛,坐在宣室殿正中央高处最大的好处是底下的臣子表情一览无余。
张汤正要反驳,赵禹才不管他,直接不停顿的继续道:“下一个是公孙大人和公孙夫人,贵夫人卫氏最早是平阳长公主殿下的家奴,平阳长公主因为你的三妹卫子夫貌美,有其打算,所以也惠及了卫氏家人。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公孙大人和夫人之间,还是长公主殿下有意成全了吧。曲逆君侯和夫人,大体路数和公孙大人及夫人是一样的,但是曲逆君侯却是和堂邑侯府有渊源的。现堂邑侯曾经有一个妻妾沙氏,沙氏虽然是建陵侯的亲戚,却也和曲逆侯能够扯上关系的,沙氏的父亲正式曲逆侯娘家表舅,虽然这个表很是有些远,但却不妨碍两家关系很不错。臣大胆猜测一下沙氏只怕和曲逆侯也是有过关系的。”
陈掌大怒,道:“胡说八道,赵大人,你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如此揣测?不过,沙氏的确是本侯的表妹,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赵禹冷笑道:“曲逆侯不必恼怒,我这么说,自然是有人证的。沙氏本来是你的姬妾的,却因为你妻族势大,不愿意招进来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东西,再加上老曲逆侯反对,你就没有胆子继续了。你那边没有消息了,沙氏双亲又故去了,这才想着投靠还算靠谱的建陵侯家。后来你们某天又续前缘,想必感情又近了一步吧,所以很多沙氏的帮手都是你通过别人的手送进来的吧。这些且先不说,沙氏死后,你心中应该是觉得是皇后殿下推波助澜之故,这才做了帮凶。当然也有祖上开始两府都有不睦的缘故。”
陈掌大骇,这么隐蔽的事情,赵禹竟然能够查到?那么还有谁知道?表妹对他情深意重,他自然也要有回报,只有陈家所有的人都倒霉了,他心中的恶气才能出出来,想必祖宗也会高兴的。
可是如今在陛下面前,这些心思却是半分都不能表露的。于是立即跪下想要哭诉。
赵禹一句话堵住了他,道:“君侯如果想要自辩,请等我说完了再说也不迟。陛下还等着我说呢。”
一句话让本来已经酝酿好情绪的陈掌一下子被噎住了,脸上红白交替,让人都有些忍俊不俊了。
赵禹看向卫青,严肃道:“长平侯虽然有私心,却也是站在卫氏的立场上,并且对国对民都是有功之臣,长平侯光明磊落,对陛下忠心耿耿,尊敬皇后殿下,却不是别人所说有龌龊之心,请陛下明鉴。”
张汤怒道:“赵大人说了,这么多,全凭个人臆断,以我看,你才是有着最大的私心。”
赵禹坦荡荡的说:“张大人,说得不错,我的确有私心,帝后和睦,大汉才能更加安康。大汉鼎盛,我等才能有自己的历史定位,我不能有这样的私心吗?张大人扣这么顶帽子给皇后殿下,可是要置大汉于不顾?皇后殿下可是先帝指定的,陛下钦点的,张大人是不相信先帝和陛下的眼光吗?不过同时我也是站在事实这一遍,张大人所呈上的供词全部都是一家之言,尤其是那个瑞文,我怀疑她已经被人收买了。可是我提出了疑问,张大人压根置之不理,这又是何故?至于所谓的证据,以我看来,都是不确切未详加追查的。还请陛下明鉴,还大汉郎朗乾坤。”
张汤道:“陛下,赵禹私心只不过是站在窦家和陈家的立场上,他这是结党,于大汉是毒害啊。”
赵禹还想说话,刘彻摆摆手,道:“来人,将这里的情况向椒房殿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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