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重生日常
“什么?”馆陶公主手中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陈蛟一阵痛快,从来没有见到这个母亲有如此失色的时候,果然如子夫所说,馆陶公主很厌恶她,如果她不见了,她必定会恼怒万分。
本来他也不是很想对卫子夫怎么样?但此时他心中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到卫子夫。哪怕是给他母亲添堵,他也必须这么做。
凭什么他陈蛟就要活的不像一个人样,明明母亲有能力帮他要一个侯爵,可是却将他送入羽林军那么苦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折磨他吗?这还是亲生母亲吗?
嫡亲的妹子指望不上,原本感情就深,他也不在乎,可是那是他的母亲啊,为什么就不让他好过。与其每日被人嘲笑,看不起,还不如好好闹一场。他不好过,那其他的人也别好过。
馆陶公主顿时好像老了许多,神情沧桑,缓缓的说:“陈蛟啊,陈蛟,你真的妄为人子,妄为人兄,就是一个不懂人伦的畜生。”
陈蛟觉得怨气又被畜生这个词引出来了,哈哈大笑着说:“要是儿子是畜生,那母亲是什么?”他还想说皇宫的人是什么,但最终慑于皇权,还是不敢说出口。
馆陶公主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说:“掌嘴!”心中一阵无力,这都是她的错,是她太纵容了。
仆人面面相觑,馆陶公主冷冷的说:“怎么,本宫的话没有听到。”
众人感到一阵冷气钻进了骨子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两个强壮的姑姑上前,拉住陈蛟就开始掌嘴,一阵阵的巴掌声和怒吼声,让屋里的人连呼吸几乎都不敢了。
堂邑侯陈须下朝后回到府中,就听到了仆人的报告,忙急匆匆赶来。
看到陈蛟的脸肿的都不能看了,而嘴巴更是吐词不清了。
忙跪下请安后,才说:“母亲,二弟是有错,但请母亲看在他是您亲生儿子的份上,先饶过他,再打下去,二弟都快没命了。”
陈蛟听到了暗示,立即头一歪,直接晕过去了。
馆陶公主冷淡看了一眼,才不带感情的说:“怎么,堂邑侯也要来指责我这个母亲?”
陈须冷汗直冒,忙使劲磕了一个头,说:“儿子不敢,还请母亲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嗬,消气?没有被气死,那是本宫的造化。”馆陶公主对着身边的侍婢,讽刺的说:“你去好好给堂邑侯讲讲陈蛟犯的错,让我们堂邑侯好好看看,是不是我这个母亲不讲情面,免得他心中埋怨。”
陈须一阵心虚,他到底和这个二弟亲一下,看到的时候的确是觉得母亲小弟大作了,阿娇是亲生女儿,难道他们就不是亲生儿子了吗?
等听完侍婢的说法,尤其陈蛟竟然反骂母亲是畜生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是知道最近二弟因为爵位的事情对母亲不满,可是没有想到既然已经恨到如此的地步。
二弟不知道是被谁挑拨了,如此糊涂了!母亲再多不好,也是母亲。尤其是很得长乐宫的欢心,和陛下的敬重,她说一句话可是抵过别人一百句话。
大汉以孝治国,要是母亲生气,只怕二弟再也出了头了。看来以后要好好注意二弟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了。
但此时他还是要为二弟开脱的,道:“母亲,二弟的确错了,该惩罚。但是二弟只怕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拨,离间我们母亲情分。还请母亲还在二弟糊涂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
馆陶公主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茶杯。
陈须吞了吞口水,这样的母亲实在让他有些害怕,就像是怒气到了顶点却硬生生功能的忍下来,眼睛中冷漠得没有半分波动。难道母亲要放弃二弟了吗?
那他呢?就是为了自己不兔死狐悲,他今日也必须保住二弟。
于是又磕了一个头,压抑住心中的恐惧,道:“母亲,卫子夫只是一个歌姬,即使得罪了阿娇,也不会有什么作为。况且这样一闹,只怕陛下是要知晓了,要是陛下起了心思,只怕会给阿娇添赌。不如就依二弟的意思,把她给了二弟,等二弟腻了之后,以后是生是死,也是母亲的一句话了。”
馆陶公主抬起头,终于对两个自私的儿子失望了,道:“你就不怕卫子夫被发现了之后,母亲和阿娇被宫中的人问罪?”
陈须吞了一口口水,道:“有外祖母帮衬,陛下又如此宠爱阿娇,母亲和阿娇自然会没有事情。况且也就是一个歌姬,她是自己出宫受到了袭击,被二弟救了,愿意以身相许,管母亲和阿娇什么事情呢?”
“那要是卫子夫拼死告状呢?”
“平阳公主是聪明人,让阿娇指点一下,她不会乱说的。”
“所以为了你二弟,就让平阳手中握住阿娇的把柄是吧?果然陈蛟是你的亲弟弟,阿娇却是外人罢了。”馆陶公主起身,心中凄然:是她没有办好,害了娇娇。
道:“算了,你带着你弟弟走吧。以后不要来见我了。”
陈须使劲的磕头,喊着母亲,心中的恐惧溢于言表。母亲真的放弃他们吗?为什么啊,他们是她的儿子啊,阿娇有错,就帮着遮掩,他们有错,母亲为什么不能庇护?
第110章 又来告状
馆陶公主看着陈须的丑态,慢慢的说:“你们俩兄弟是不是总是认为我偏袒阿娇,心中不忿是吧?”
陈须正想说话,馆陶公主盯着他道:“反正今日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了,你不如也好好把心中之话说出来听听。”
陈须唯唯诺诺,道:“儿子一切听母亲的。”
馆陶公主嗤笑了一声,说:“算了,你们从小就是这样,我给过你机会的。以后我要是再听到抱怨的话,就别我不念母子之情了。”
陈须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馆陶公主这话表示她知道私底下他和二弟抱怨母亲偏心的话了。
原本以为上朝当官是一个轻松的活,尤其是御史参人是很威风的。可是真正做了才知道御史是一个得罪人的活,还要懂得陛下的心思。而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人云亦云。可是就这样,还是逐渐被人排挤。
原本有个曹寿在前面挡着,现在就剩下他了。今日来本是想要母亲帮忙拿个主意,定定神的。现在母亲不高兴了,怎么办?
是现在说还是等母亲好的时候再说呢?他不想成为曹寿一样的下场。
陈须犹豫的时候,阮氏总算回来了,跪倒道:“婢子有罪,没有带回卫子夫。”
馆陶公主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并没有发怒,只是问:“是怎么回事?”这个二儿子如此的愚笨,如此迅速的让这个二儿子相信她的话,并逃出生天,难怪娇娇如此的注意这个卫子夫呢?
阮氏道:“二公子让武阳侯世子送走了,婢子追上时,武阳侯世子不愿意给人,婢子们不敢专权,特回来禀告殿下。”
武阳侯到底是酂侯后人,虽然是庶孙绍封得到的,但也是侯爵,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一不敢动手。
“哦?萧明胆子倒是大了,呵呵。”馆陶公主听完反而笑了。酂侯没有了嫡子,除了侯爵,武阳侯倒是抖起来了,她倒要看看武阳侯世子能不能得到转正?嗬。
先前为二儿子求娶酂侯萧逸之女,就是看重萧何的门风,谁知萧氏却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酂侯去世之后,更是万事不管,以致于蛟儿越来越纨绔,竟然连她这个母亲都敢骂。
正说着,一个侍婢跑了进来,道:“回禀殿下,武阳侯世子将卫氏女带进了平阳侯府,婢子们见到平阳公主坐着马车出去了,是前往上林苑的方向。”
馆陶公主立即站起来,道:“好一个平阳长公主,来人,备马车,本宫要赶往上林苑。”然后对着陈须道:“堂邑侯,带着你二弟,并萧氏一起过来。”
陈须精神一振,陛下如今在上林苑,母亲愿意带着他,是不是并没有放弃他?他得好好表现才是,二弟,只能提点二弟一下了。
出了堂邑侯府,前往上林苑的路上。
馆陶公主看着猪头一样的陈蛟,冷冷的道:“陈蛟,如果还想要你的小命,就按照我的话来说。”
陈蛟被馆陶公主冷漠没有温度的眼神看着有些瑟缩,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如此被对待过,就好像母亲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似的。
他虽然纨绔,也知道,除去了大长公主儿子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了。大哥向来明哲保身,也不会多管他的。
而且听母亲的话,卫氏还和陛下有关,难道是陛下要杀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冷汗直流。这时他才隐隐有些后悔,误信了萧明的话,认为他无论如何闹,也会虎毒不食子的。可是他忘记陛下了,陛下连刘姓人都不放过,何况他一个不得欢心的外姓表哥。
尤其是陛下正在和长乐宫别着劲,阿娇是他的妻子,他自然要给面子,母亲是他的亲姑姑,也得给面子,大哥是堂邑侯,又是朝臣,还得留有脸面。只有他一个羽林军的逃兵,怎么看都是不用给面子的人。
卫氏害了他,她只是说她在宫中得罪了阿娇,母亲才想要惩罚她一个弱女子,他一来想和阿娇与母亲对着干,让她们也痛苦一下,二来卫氏楚楚可怜,弱不禁风,让他兴起了保护欲,再说卫氏的确貌美,让他心动。
这才一不做二不休的按照萧明的话来的,况且萧明说平阳公主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让他封侯。
到时候他才能在母亲面前扬眉吐气,表示自己也是有能耐的。
但如今已经牵扯到陛下,只怕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越想也觉得脖子后冷风直灌。但心存侥幸道:“母亲,不过是一个歌姬,陛下难道还打杀了我不成?”
馆陶公主看着他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的样子,倒是笑了,说:“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只是死前可千万别在怪本宫见死不救了。”
陈蛟这才真正害怕起来,顾不得在马车上,就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母亲,母亲,救我,儿子不想死,儿子死了,孩子还小,没有了父亲,他们可怎么活啊?”
陈蛟这么一说萧氏也跟着跪下来哭着,她和陈蛟的孩子才刚满一岁。
陈须吓得不敢做声了,这才知道为什么馆陶公主那么生气,上朝这些时日,虽然自己脑子不灵光,但是还是能够看着当今陛下霸气而专权,许多靠着太皇太后的大臣私底下都说陛下会给大汉带来强盛的。
这样的皇帝他怎么敢和他作对?
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就你这个样子,一点担当都没有,遇事就想要有人帮忙,如何能封侯?嗬。算了,这是作为母亲最后一次帮你,反正你也没有当我是母亲,我就不往你脸上贴金了。好好听好,一字一句的记住,说错了,我可帮不了你了。萧氏也是,你再胆小,你家孩子可就跟着吃苦了。”
陈蛟和萧氏看着馆陶公主嫌弃的样子,立即擦拭了脸上,洗耳恭听。
上林苑。刘彻和阿娇正在观看着先前江都王送来的金宝树,由于匠人细心的照料,除了两颗没有活以外,其余的倒是长势甚好。
如今秋末,正式金宝树叶落的时候,金黄的金宝树叶随风飘舞,夕阳下,真是美丽得很。阿娇都有些陶醉了。
刘彻拥着她,看着她眼光下泛着光芒的脸庞,偷亲了一口,说:“娇娇,既然如此喜欢金宝树,就让五哥多送些树苗过来,或者吩咐匠人多多栽培。”
阿娇甜甜一笑,道:“那就谢谢彻儿了。”
刘彻眯着眼睛,迎着光看着阿娇的笑容,如此纯粹,如此暖心,让他的眼睛只能看得到她。他能够永久留住这样的笑容吗?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中不适宜的跳出这样的一句话。
使劲了压住了这样不吉利的想法,他柔声道:“我们是夫妻,我又是皇帝,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何必言谢?”
阿娇靠在他的身上,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此时此刻,她倒是愿意相信他的。只要不挑战刘彻的底限,他倒是一个好的情人。
前世两人情浓的时候,他也是有求必应,只是她每次求的只是他的温情罢了。而他其他的女人,卫子夫的娘家一跃而起成为大汉勋贵,儿子成为太子;宠爱李妍的时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星宿摘下来;王灵玲呢,求家人高官厚禄,王家就成了新贵。还有数不清他宠爱过的女人,正当时可是得过不少好处。
至于事后如何,哪怕是抄家灭族,刘彻自然也是不会在意的。
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正往下落的树叶,把玩着。
刘彻欣赏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正想说话,就见杨得意匆忙的走了过来,跪下请安后,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求见。“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