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太美师父不敢看
初小药张大鼻孔,这么轻浮为哪般?!
印天池方才与夏神推杯换盏,夏神这会儿已经彻底晕菜了,而他晕乎乎的原本也打算去休息,不曾想蜕变之门此时出现,他缓慢眨动迷蒙的双眼,迈着微醺的步伐向初小药走来。
他站在初小药面前,摊开手,示意她把手交给自己。
“……”初小药赶忙双手抱住肥肥,举到他面前展示,示意她没有手了。
哼,肯定没错,就是想让她做唾绒!
印天池嗤地一笑,强行从她手中拎走肥肥,随后牵起她的手,径直向通天山山顶走去。
她本想甩开手再怒斥师父占便宜没够,可是这一侧过头,注意到师父位于眉骨上方的疤痕,那疤痕居然隐隐晕出黑色的光?!
她拉停彼此的脚步,扒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不由自主地触向疤痕。
当她的指尖碰到疤痕,印天池似乎感到刺痛,“嘶”了一声。
“原来这不是一道疤?”
印天池目不转睛地望向她,反问道,“为何不是疤?”
“谁家疤痕会发光,且是黑光?”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平静地问,“哦,你觉得它是什么?”
初小药搓搓下巴,“是……礼物吗?”
“礼物?何解?”
魔龙封印可以控制他的心智,使之成为魔界的最强武器。
这答案,真是讽刺。
初小药指向印刻在自己手背上的彼岸花标记,解释道,“喏,就像这个啊,有了这标记,酒城的十六县令会对我停止追击。”
“假如如此对比的话,为师这条疤也是来自魔界了?”他似笑非笑。
初小药看看彼岸花,又看看晕染黑色亮光的疤痕,颜色与感觉确实很相似。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从仙童复制的师父那里,看到师父的记忆。彼时的师父,神色痛苦,手指盖在眉骨前方,指缝间透出极强的黑光。而魔女夜悲音,不仅完全无视师父的痛苦,居然还是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思及此,她默默摇头,“徒儿随口乱讲,师父莫怪。”
她想,还是不要继续讨论下去了吧?……虽然搞不清来龙去脉,但是作为妻子,在夫君痛苦万般之时出现那样的表情,实在是不合时宜。
她欲前行,步伐却被印天池拉住。他的目光依旧微醺,抬起双手,压住她的双肩,良久,意味深长地笑了,“礼物这个词用得妙,你想把我当成‘礼物’送给魔帝吗?”
他的脸上没有怒容,但语气里夹杂着嘲讽之意,初小药茫然地追问道,“魔帝?……师父在说什么徒儿听不懂。”
酒劲上头,他的眼中渐渐呈现双影儿……这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在夜悲音的脸上呈现过成千上万次,他太熟悉了。
“告诉我,你是谁?”他的语气很柔和。
初小药见师父脚步微摇,急忙扶住他的身体,道,“好重的酒气,师父不要被夏神带坏了呀!”
印天池笑着指向太阳穴,“我很清醒。”
“骗谁呢,清醒不知晓我是谁?”初小药主动牵住他的手,“徒儿先送您回天龙阁。”
“你没看到蜕变之门即将抵达?”
“看到了,可是师父即使此刻变身,也是一条醉醺醺的龙!那场面一定很奇怪!”
印天池勾起唇角,“谁说的,我变给你看。”
话音未落,印天池搂住她的腰肢,一飞冲天!
身躯扶摇直上,化作耀目霸气的金龙。
金龙穿云破晓,金光万丈,犹如席卷苍穹的飓风!
“啊——啊!——救命啊!”她抓着龙鳞,身体像纸片一般在九霄云天中摇曳,吓得快要尿崩。肥肥咬着她的衣角,同样有点想尿。
俯仰之间,他已飞过东天门。
初小药紧闭双眼,为了活命狂拍马屁,道,“师父最牛!师父最棒!师父飞得最平稳!谁敢说师父是醉龙我就咬他!”
“看下面。”
“我不敢!”
“降速了,看一下。”他道。
风速果然不再强劲,初小药战战兢兢地俯下头,竟然看到一座岛屿悬浮在云雾之间,岛屿整体呈翡翠色,晶莹剔透云蒸霞蔚。
“哇美!这是哪里?”
“散仙居住的蓬莱岛。我儿时常来此处闲逛。”他化作人形,唤来翔云踩在彼此脚下。
散仙意指,未被天界授予官爵的神仙。自然也无缘一睹天庭之华容。
“为何?莫非这里比天庭有趣?”
“那倒不是,只是没人仙人对我三叩九拜,比较自在。”
印天池自降生之日起,便成为天界最璀璨的焦点,每日前来膜拜的神仙络绎不绝,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件展品。
初小药隐隐感到他的无奈,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道,“那师父应该去凡间玩儿呀,有美食,还有说书的、唱戏的、杂耍耶!”
“那时还不到一千岁,西王母不允许我离开天界,直到法术无人能敌之时,才被获准下至凡间……”他侧过头,看向初小药,“而后,便与夜悲音相识。”
每每提及这个名字,气氛就会变得诡异凝重,她生硬地笑了笑,“倘若师父愿意与徒儿讲讲你们的故事,徒儿洗耳恭听。”
遥想往事,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告诉我,她本是孤儿,后来被道观道长收作养女,自小在道观修行,期盼有朝一日可以得道成仙。”
初小药跟随他一同坐在云端,俯首聆听,不敢打扰。
☆、第116章 洞房花烛
249、礼物(二)
“我本想助她升仙,她却说不需要我的帮助;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仙子。她确实天资聪颖;不出几年光景便飞升;”印天池望向远方;黯然一笑,“她看上去是那样单纯;以至于我从不怀疑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悲音擅长炼丹制药,活泼好动,玉帝与西王母都很喜欢她,催促我们尽快完婚。”
“能得到玉帝和西王母的认可,师父很开心吧?”初小药诡异一笑。
“那时并不知魔神大战即将爆发;只是凡间常发生灾害;我隐约觉得有问题,想等到局势稳定之后再讨论婚娶问题。玉帝却开导我,正因为魔界野心勃勃,最好尽快孕育子嗣。”
天龙一族没有女性,龙族成员与仙女生下的子嗣,为清一色的女性,不会化龙,统称为龙族女眷。这一规律由上苍安排,想必是为了避免,让强大的龙族战神落入魔界之手吧。不过,紫薇大帝经九九八十一日之占卜,竟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印天池将得一龙子。
“龙子可以化龙么?”
“嗯,龙子必然可以化龙,同时预示,这孩子将拥有强大的战斗力,而天界需要更多的战神。”印天池扯了下嘴角,“反正我和悲音一定会完婚,悲音听闻此则预言比我还要高兴,还未定下婚期便开始给孩子缝制衣裳。”
想想她彼时的神态,真的无法与魔化后的夜悲音联系在一起。
“既然是喜上加喜,那玉帝必然要给师父大办一场婚宴啦?”初小药沉寂在故事的喜悦当中,还没意识到之后的突变。
印天池好似有些难以启齿,不自觉地摩挲疤痕,良久方道,“嗯,玉帝与西王母为我们做证婚人,众仙云集阵势空前绝后,然而洞房过后……”他指向眉上的疤痕,“魔龙封印便显现出来。”
魔龙封印?……师父头上的疤痕,原来是个封印?
“封印”一词顾名思义,使用自身法术封住对方的能力,或者是加以操控。
初小药迷茫地眨眨眼,“洞房与魔龙封印之间是什么关系?”
“那就要去问夜悲音了,她是施术者。”
魔龙封印是三界中最邪恶的控心咒,在没有出现在印天池身上之前,只是一个传说。
初小药怔愣,“夜悲音嫁给师父的目的,莫非就是为了在师父身上实施封印?”
倘若是真,这女人的心思藏得也太深了吧?!
“在悲音没有复活之前,我暂不想做结论,总之一切变故,发生在魔界攻打天界的前一晚。”他侧头看向初小药,正色道,“夜悲音从魔化到完全魔化,前后不到三日,来得快去得也快,至于答案,伴随她的消失也成了谜。”
进入初期魔化的夜悲音,对自身感到很恐惧,央求印天池杀了她。印天池岂能下得了手?就在他前去与玉帝商讨对策之际,她抓起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见状,丫鬟雅儿及时护住她的身体,匕首从雅儿的后心刺了进去。
“雅儿?然后她怎么样了?”她问。
“现任魔界西地扉鬼祭,镇守凡间通往魔界之门。虽然她隶属魔界,但是品性不坏。”
初小药恍然大悟,怪不得师父可以随意出入魔界,原来有熟人开后门。
“那后来呢?我从师父记忆深处看到的那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初小药记忆犹新,夜悲音不仅肆意杀戮,还企图操控印天池的心智。
“魔龙封印属于上上承的法术,倘若施术者试图利用封印,迫使我对天界发起攻击的话,她必须吸取大量魂魄,由此让妖气与真气凝聚到饱和状态。而那时的她,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那她……成功了么?”
“自然是没有,玉帝率军抵达,结局你也看到了。”
这其中最为狡诈之人当属魔帝,趁印天池动弹不得,找到龙族成员与之进行谈判。魔帝扬言,倘若不想让创始天龙成为反攻天界的武器,那么条件只有一个,那便是——龙族全体成员自毁法魄!只要他们自毁法魄,他便命夜悲音解除魔龙封印。
魔龙封印拥有何等威力,每一位龙族成员早有耳闻,不难想象,一旦印天池彻底失去理智,从而向天界发起猛攻,那必然是毁天灭地!
龙族乃是天界最强之作战部队,加上首领印天池共有九位成员。正因为龙族成员护主心切,于是中了魔帝的圈套!就在众成员自毁法魄之后,魔帝非但没有兑现承诺,甚至命罗刹族常五爷、常六爷将再无还击之力的龙族成员全部杀害。
魔帝本欲如法炮制要挟天界,未曾想夜悲音死于玉帝之手。印天池重获自由,获悉同族惨死的噩耗,已然无暇思量所发生的一切,怒气犹如烈火般点燃他的全身!他化身九色猛龙,一举消灭鬼兵二十万余,随后逐一歼灭,常大爷、常二爷、常五爷,与常六爷,而常七爷与常四爷身负重伤,被援军救回魔界。
至于魔帝绝不让夜悲音轮回的原因——伴随夜悲音的彻底消亡,魔龙封印成了不可破解的“死”封印,由此大大削弱了印天池的施法时间。如今的他,虽然仍旧是三界之中最令人生畏的战神,但是再无可能像当初一般,可以持续不断地,斩杀魔界顶级高手。
一夜之间,血染天地,族人因他而消亡,深爱的女子因背叛而终,纵使天不塌地不陷,他的心,已然崩塌。
初小药见印天池情绪低落,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唯有抚抚师父的手背。
他的情绪陷入回忆,虽然不愿相信始作俑者就是夜悲音,但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的的确确是因为他受到魔龙封印的牵制而丧命。
“别碰我。”倏地,推开她的手。
“……”初小药缩回手,不懂哪里做错了。
印天池缓了缓情绪,“抱歉,为师心情不好。”
“没事没事,徒儿理解。”她自顾自点头,问道,“师父,夜悲音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对师父您做封印?您自己不能解除么?”
“解除的方法只有夜悲音知晓,至于她乃何方神圣,为师心中大致有数……”他直视初小药的双眼,脸颊贴近,再贴近,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管当初她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我印天池,不会受其诱惑,更不会让她故技重施。”
愠怒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颊,初小药傻乎乎地点点头,“嗯嗯,师父英明。”
印天池就那样目不转睛地凝视她,他的眼中七彩流转,看上去既迷人又危险。初小药哪里知晓师父注视自己的初衷,尴尬之余又感觉心里发毛,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师父,我估计蜕变之门快要到通天山了,我们,我们回去么?”
提到蜕变之门,印天池的情绪再一次紧绷。蜕变次数越多,越难以掌控初小药的能力,一旦蜕变成夜悲音的模样……说实话,他也不确定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你也并非打仗的料,要么停止蜕变算了。”他真的很矛盾。
怎料,一语激起千层,初小药怔了许久,脸色转为苍白,眼泪紧跟着掉下来,她难过地问道,“师父……您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就知晓!师父只是不忍心伤害她罢了!什么潜力无限,什么与众不同,全是哄她高兴的谎言。
“站住初小药!”
印天池一个没抓住,初小药飞身远去,这里是东天门,离开天门需要通行令,她自己根本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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