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情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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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被管理处和钟嘉慕一起发现病倒在家里的那天,将她送进医院之后,管理处的人立刻就打电话联系沈青城,没想到沈青城的电话却是不通,管理处的人辗转联络到宋宜朗,宋宜朗一听,登时整个人都紧张起来,连忙找沈青城,谁知道却发现他一个人飞去了夏威夷,电话持续处于不通的状态。
宋宜朗密切关注着佳期,从医生那里打听着情况,听着她从高烧不退到终于退烧,到度过危险期醒过来,沈青城始终处于失联的状态中。
不仅仅是他找不到沈青城,沈家其他人也都找不到沈青城,从除夕那天下午起就再也没见到过他,后来沈青山才查到他在初一那天飞去了夏威夷,并且彻底地关闭了手机。
老太太气得不轻,恨不能立刻就飞去夏威夷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周围所有人都劝不住,最后还是沈青文站了出来,说自己过去找沈青城,让老太太不要太着急。
上飞机之前,沈青文来到了佳期住着的医院探望佳期。
那时候只有佳期一个人在病房里,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眉目低垂,整个人分明是失神的模样。
沈青文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轻轻叩了叩房门。
谁知道佳期却没有反应,沈青文又叩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直到他出现在病床前,佳期才猛地回过神来,一眼看到他,先是僵住,随后才有些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二哥……”
其实她跟他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可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再见之后,她会这样自然而然地喊他“二哥”。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沈青文微笑道。
佳期连忙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二哥,你坐。”
沈青文点点头坐了下来,随后才道:“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佳期看了看自己床头
依旧挂着的点滴,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发烧而已,烧退了就好了。”
沈青文听了,道:“大年初一就搞得住进了医院,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嗯。”佳期抿了抿唇,回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吗?”沈青文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又道,“青城大年三十那晚上没出现吃团年饭,初一那天就飞去了夏威夷,到现在还处于失联的状态。”
佳期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原本的苍白似乎更苍白了一些,“他……”
“我们家老太太很生气,待会儿我就要去机场,去夏威夷找他。”沈青文缓缓道,“不过我希望我去找他之前,能知道找到他之后可以跟他说什么。”
佳期缓缓低下头来,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我那天晚上,跟他说了离婚……”
☆、感情这回事,在他这里就要绝对公平!
沈青文听了,似乎有一些意外,却又好像没有太意外。安静了片刻,他又问:“什么事闹得这么僵,连离婚都说出来了?”
佳期抿了抿唇,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射”
“我知道老三的性格的确是不好——”
“不关他的事。”佳期打断他,道,“是我的原因。”
沈青文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有些探究起来,静静地盯着佳期,仿佛等待着她往下说矾。
可是佳期却说不出来什么了,那件事太伤太痛,只稍稍想起便已是心脏抽搐般的痛,她不打算解释。
沈青文大约是看出她的心思了,顿了顿之后只是道:“难怪他一声不吭走了。我们家老三是个闷嘴葫芦,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长久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佳期心里微微一震,缓缓道:“我让他很生气……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吧,等他冷静下来,他应该很快会想清楚。况且现在他身边有一个很好的女孩。”
沈青文听了,忽然道:“你知道老三以前的事吗”
佳期怔忡片刻之后,缓缓道:“您是说沈希吧?”
沈青文微微挑起了眉。
“我知道。”佳期继续道,“我知道他和沈希之间的事……可这不是我更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吗?”
沈青文留意到,她说“更”。
“跟我在一起,看到我,他会永远记得沈希,永远忘不了那段过去。可记得那段过去,对他来说终究不是好事。”
“如果能那么轻而易举忘记,就不会有这九年。”沈青文说。
佳期眉目低垂,面容沉静,好一会儿,才又缓缓道:“那是因为他那时候没有遇上一个好女孩,他现在有了。”
沈青文勾了勾嘴角,笑意有些淡,“他表面上看起来脾气硬,性子倔,可到底是从小被惯坏的,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有些事情一旦经历,往往会有致命的结果——九年前,他曾经大病一场,几乎没命,好几个月才养好。”
佳期脸色微微一变。这件事她从前听韩雅言说过,可是此时此刻听到,却只觉得格外心惊胆颤。与沈青文对视良久,她才终于又开了口,喃喃一般,“我对他不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沈青文继续道:“后来他出了国,说是去念书,可我在两个月后去美国看他,发现他竟然染了毒。”
佳期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是惶然地看着沈青文,心里却有难以承受的疼痛,正慢慢地扩散开来。
染毒……沈青城那样的人,居然会跟这样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我也没敢跟家里人说,找了个借口在那边待了几个月,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给他强制戒掉了。”沈青文缓缓道,“也许你没有亲历那样的场面,所以你永远不会想到,他曾经度过的日子有多黑暗。”
佳期的确是无法想象,沈希于他,竟是那样巨大的疼痛,那样无边的黑暗。
“后来倒是慢慢好了起来,好像忘记了,平复了。而事实上,那只是死过一次之后重生的行尸走肉而已。”
佳期伸出手来掩住了自己的脸,却依旧有泪水控制不住地从指缝里溢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那明明是关于沈青城和沈希之间的故事,她并不是情感泛滥的人,却为他们的故事流了太多太多的泪……
“我本来以为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去年他却忽然带了你来见我。”沈青文看着她,“九年了,我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正常的感情,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
佳期已经哭得难以自持。
其实,她明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感情这回事,没有人会比身在其中的当事人更能体会。虽说当局者迷,可也正是因为这种迷,会让身在感情之中的人格外敏感。如果他不是真心对她好,防备如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可是她生日过后,两个人重归于好的那段日子,两个人却是真心快乐的,她甚至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情感偏离,她甚至开始相信他已经不是将她当成沈希的替身。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放下心结,开始重新投入了一段感情,可是她却在南方度假归来之
tang后,生生地将自己抽离出了这段感情。
没有办法,她真的没有办法。
她从前深爱过一个男人,她曾经和那个男人孕育过孩子,曾许他一生一世,如果她不是忘记了一切,可能到现在她依旧是爱着他的。可是她到底还是忘记了,她忘记了过去,爱上了另一个男人,那段过去偏偏又被翻出来,以那样残忍的方式呈现在她眼前。
从前,现在,她无力权衡,终究只能选择放下,哪怕明知会伤到他,她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后来他出现在赵怀曼身边,她一心一意地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的,说是为了他好,可又焉知这里面没有想要补偿的心情?她给不了他的,就让另一个女人来补偿他好了。
可是她却实在不知道,她这样任性自私的选择,到底会带给他什么……
沈青文看着佳期,面容倒依旧沉静,许久之后,缓缓道:“要是有什么苦衷,不如说给我听听,或者有没有话需要我带给他?”
佳期哭着,很久之后,才泣诉道:“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不能……我没办法再一心一意地爱他……”
沈青文到底还是心软下来,看着这样的佳期,缓缓道:“为什么?”
很久之后,佳期微微颤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我曾经爱过另一个男人,我和他有过孩子。我放不下他,我放不下那个孩子……”
*
沈青文在夏威夷找到沈青城的时候,沈青城刚刚结束一场深海潜水上岸,一下船就看见了站在沙滩上的沈青文。
他神情很平静,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一如此前很多年沈青文见他时候的模样,波澜不惊,如同一潭死水。
沈青城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沈青文也不怕找不着他,约定了晚餐时间之后,便转身先回了酒店。
晚上在酒店餐厅才算是又正式碰了面,之前沙滩阳光太强烈沈青文还没察觉,这会儿沈青城恢复了素日里惯常的白衬衣装扮,沈青文才隐约察觉到他似乎黑了一些,大概这几天都是在阳光下度过的。
他心里竟不由得微微一松,随后道:“想做运动也犯不着跑这么远吧?”
沈青城平静地吃着东西,道:“本来就是图个清静而已。”
“想要清净也该提前说一声,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人,老太太急得要亲自飞过来找你你知不知道?”
“那为什么还是你来了?”沈青城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你是怕老太太过来见到什么,吓着她?”
“是。”沈青文如实回答道,“我怕老太太过来,万一看到她最疼的小儿子在吸毒,只怕会疯掉。”
“你放心。”沈青城淡淡道,“没碰过。”
沈青文见他这样的状态,自然是相信了,说道:“快三十的人了,如果还像二十岁的时候那么不堪一击,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弟弟。”
“那是我年少愚蠢,才会作践自己。”沈青城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缓缓道,“若是再来一次,我也瞧不上那时候的自己。”
“那你现在是在作践谁?”沈青文看着他,“小希?”
沈青城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喝了一口,没有回答。
“我来之前去医院看了她一下。”沈青文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沈青城的动作,见他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说了下去,“大过年的,高烧转肺炎,还有急性肠炎,又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如果不是被及时送去医院,你那屋子以后大约都不用住人了。”
沈青城放下酒杯来,手指却依旧捏在杯底,指关节因用力而隐隐泛起白色。
“她心里有你。”沈青文说道。
沈青城听了,顿了片刻,忽然松开了酒杯,收回手来,冲着沈青文笑了起来,“她心里有很多人。”
“感情这回事,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偏要。”沈青城道,“我付出多少,便要收回多少,亏本的生意,我不做。”
“那现在呢?”
“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也别想得到。”
沈青城说完这句,扔下餐巾,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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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城在夏威夷待了一周,在此期间除了沈青文再没有别人打扰过他,赵怀曼也不例外。
从大年三十那天起他们便处于失联的状态,赵怀曼却也不刨根问底,倒是每天都会跟沈老太太通一会儿电话,初五回国之后,初六沈老太太便约了她出来见面。
地点是赵怀曼选的,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茶楼,包间安静雅致。她从家中带了上好的茶叶出来,嘱咐经理精心冲泡,沈老太太和同行的汪翎对视一眼,汪翎清晰地在老太太眼中看到一抹赞赏。
“赵小姐可真是懂得生活。”汪翎开口道。
赵怀曼微微笑了起来,“都是跟我外公学的。我外公是个茶痴,我从小跟在外公身边,却也只学到一点皮毛而已。”
“赵小姐的外公好像是江大的校长?”汪翎又道。
对此赵怀曼丝毫不惊讶,只是道:“从前是。现在外公早就退休了,在家颐养天年,每天研究些字画,喝喝收藏的好茶,他老人家也是乐得自在。”
沈老太太缓缓点了点头,“退休之后的确闲时多,到底是大学校长,退休生活也格外雅致。”
赵怀曼笑着取出自己身旁的袋子递给了沈老太太,“上次伯母说您退休之后就侍弄些花草,这次在国外度假,刚好在花市逛过,便买了些花种回来,不是什么金贵品种,但国内少见,我看种植条件也适合陵市,便买了些回来,送给伯母,还请伯母笑纳。”
沈老太太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倒是有心。”
汪翎见状,心知沈老太太是真心赞赏的,不由得又在心里给赵怀曼加上了几分。
第一次见面,送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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