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先生,签字结婚!





  便在那个刹那,东方信猛地松开了手指,把她给放了。
  得以呼吸,适宜伸起手掌捂住被他掐着的脖子,脚步下意识往旁边移去。不料,她感觉脚底一滑,整个身子便往着坡道那端迅速倾斜。
  警告完适宜,东方信本要转身离去,却在强烈的日光下,看到女子身子失衡,她衣衫被微微扯起,白希手腕戴着的那只银镯闪出一道刺目亮光。一阵熟悉感觉从男人心底涌起,他往前一扑,在电光火石间,扯住了女子纤细的手腕。
  下一刹那,他们便一同往着陡峭的坡道直往下坠去。
  很快,便没了影踪。
  如同他们不曾出现过一般!

  ☆、071。相互取暖

  看到此情景,李速大惊,他本想伸手去拉东方信,却为时已晚。他快速走到坡道边沿往下一看,却哪里还有东方信与陈适宜的身影?
  他左右环顾一下,但见所有人都还在工作中,似乎没人注意到刚才那场景,遂立马转身往着程骁与楚念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程先生,楚小姐,总裁出事了。”
  程骁正与楚念说话,闻言脸色一沉:“怎么了?”
  “陈小姐身子不慎失衡,总裁去拉她,他们两人一起往坡道下面坠去了。”
  楚念身子一僵,俏脸瞬时发白。若非程骁搂住她肩膀,只怕她已经瘫软了下去。
  程骁当机立断:“马上通知龙于行,让他计划搜救的事宜。联系他后,暂时封锁这里,不要让任何人下山,同时要截断除了我们以外其他所有人的网络信号,暂时别让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是。”李速应声。
  “李速。”楚念开口唤他,声音微微颤抖:“你确定是陈适宜自己失衡,大哥为救她才掉下去的?”
  李速看她一眼,很快便道:“我确定。”
  楚念点头,对他挥挥手。
  李速办事去了。
  程骁目光深凝:“小念,东方他还不至于为一个陈适宜而犯傻。”
  楚念想了想,才道:“最好是那样。”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程骁拉她往东方信出事的地儿走去。
  楚念走到事发现场,看一眼护栏外沿的坡道,但觉怵目惊心。坡道太过陡峭,完全看不到底。他们摔下去,必定受伤,是否会危及性命,尚不得而知。
  护栏及腰位置,按理说,不该那么容易摔下去的。可事情却偏偏就发生了,这让她疑惑。
  程骁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往着周遭一翻巡视,浓眉瞬时紧皱。
  楚念欲再往前一探究竟,谁知脚步才微微移动,整个人便被程骁扯入怀里。
  “呀,你做什么?”靠在男人臂膀里,楚念皱眉。
  “看前面。”程骁抬抬下巴。
  楚念沿他所指示的方向看去,脸色蓦然一变:“怎么这样?谁把弹珠倒这里的?”
  地面上,竟然有为数不少的小型透明玻璃弹珠铺陈。若不细看,必定不会发现。只是,踩上它们,不滑倒才怪!
  程骁眸子轻眯,扫一眼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淡淡道:“这上面不仅有弹珠,还有人倒了麻油。”
  如此手段,莫不是有心人想要某人出事?
  楚念惊心:“谁会那样做?”
  程骁指一下地面:“你发现没有,下手的人把东西放在最靠近栏杆的位置。这里贴近古树,没什么好看的,而且一般人就算从这里经过,也极少会贴着栏杆走的,但有一个人,却必定会走到被设了埋伏的那处。”
  听到他解释,楚念心里一寒。她的目光,随着男人的视线往不远处的某个位置看去,脊背一阵冷凉。
  她明白程骁的意思,那人的目标应该是蓝天然,适宜与东方信却无辜受累!
  便在此时,听到有人在喊:“Nara,准备下一组镜头的拍摄。”
  喊话的人走到他们面前,原来是天然广告的导演助理,他冲他们笑了笑:“两位,不好意思,我们要在这里拍摄最后一组镜头了,请让一下可以吗?”
  楚念摇头。
  那人皱眉,有些急了:“这场地我们预订好了的。”
  程骁眉眼沉冷,眼底泛出清凛寒漠的暗光:“想你们的广告女主角出事你就尽管继续吧!”
  他一惊,急急回去把程骁的话与导演说了。导演与天然一同前来,看到他们,天然明显有些意外。她以为程骁是要针对自己,遂跟导演道:“我跟他们谈谈。”
  导演点头,看了一眼程骁与楚念,转身离开。
  天然沿着程骁走近一步,低声道:“程骁,你何必如此为难我?”
  程骁冷笑,眼里荡漾出不屑:“蓝天然,你还真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天然心里一抽,小脸刹那苍白失色,唇瓣动了一下,竟再说不出话来。
  楚念见状,心有不忍。她轻咬下唇,看着天然轻轻道:“Nara,程骁并非有意针对你,是陈小姐她出事了。”
  天然一愣。
  指了一下坡道,楚念苦笑一声:“她跟我大哥都掉下去了。”
  “什么?”天然身子一震,瞪大瞳孔,转身便往坡道的护栏扑去。不料高跟鞋跟正踩上淋了麻油的大理石地板。她一个跄踉,几乎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抓住了护栏,才没有跌个四脚朝天,但裙摆还是被护栏边沿勾烂了,那模样很是狼狈。
  楚念见状吓了一惊:“Nara,你没事吧?”
  天然方才也自是惊惧,这时听她询问,倒冷静不少。她没有回话,掌心紧紧揪住护栏,强行站稳身子,忽略脚踝处扭伤的疼痛感,目光往着坡道下方巡睃了一遍,发觉那除了那丛生的杂草被压得有些凌乱,完全没有发现东方信与适宜的踪影。她不由心寒,转身看向程骁:“你救救他们啊!”
  程骁不为所动,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楚念眼里划过一丝不忍,正要说话,却较程骁攥紧了纤手,眼色示意她不必管天然。
  “程骁,只要你肯救他们,你想我怎样都可以。”天然见状,算是豁出去了:“我如你所愿离开温城。”
  “……”男人仍然无动于衷。
  “楚小姐……”天然知道楚念心善,只得主动向她求助:“我拜托你……”
  “你放心,程骁已经让李速去做事了。我大哥也在下面呢,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楚念到底心软了,温声安慰她:“他们不会有事的。”
  天然闻言,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她不经意看程骁一眼,但见那男人冷漠如常,不由眸子一黯。
  原来她在他心里真的完全没有半分地位了。
  只是,再心凉心痛,她还是不得不留在原处和他们一并等待龙于行前来救援适宜与东方信。
  若适宜出事,她该怎样向小草儿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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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从草堆与荆棘来回翻过,途中还撞上不少沙石,再好的身子,也支撑不住。
  更何况,期间他还抱着一个人!
  肩膀撞上一棵大树后终于停罢,东方信但觉浑身乏力。感觉怀里那人儿微微一挣,他很自然便松开手臂,让她把头颅探了出来。
  适宜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从山顶失衡之时,东方信竟然会对她施援手。那人在千钧一发之时拉住了她,与她一同滚落了坡道。因为坡道多是柔。软的草丛,沙石很细碎,当时他又拥得她死紧,彼此相互贴着,如今他们他们伤得倒不算太重。但后背衣衫损烂,脊背皮肤受点皮外伤是必然的。可这一时半会,适宜还是因为一路旋转而下的冲击感觉有些头晕目眩。静止好片刻,她才慢慢缓过神,挣脱男人的怀抱翻身坐到一旁。
  四周有数株高大的树木,地面很是平坦,却不怎么见到沙石了。空间很大,却不见任何人烟。
  这地儿像一个与世隔绝的谷底,安静得很。时值深秋,落一地黄叶,在西斜日光透过枝丫洋溢中,与地面的枯草交映生辉,美则美矣,却有种寂寥感,只让人唏嘘不已!
  “真倒霉!”东方信完全无心欣赏眼前美景,一声低咒:“S。hit!”
  “怪你自己。”一双长手抱着弯起的膝盖揉了揉,适宜冷眼看着男人:“多管闲事!”
  东方信顿时火了:“陈适宜,你有没有良心,你现在是安全了,可你忘记刚才是谁救你了吗?”
  “我又没让你救!”
  “你——”
  适宜见他语塞,挺直脊背又道:“要不是你把我弄到那里,我怎么会摔下来?”
  东方信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我让你嚣张一会!”
  适宜闻言,立马喷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也会幽默一回。
  “现在怎么办?”眼见四周愈发阴暗,想来是太阳快下山了。适宜也没心思再与东方信斗嘴,担忧道:“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把手机拿出来。”东方信淡声吩咐:“给我。”
  “你不会用自己的手机打?还省那点话费?”
  “我没带手机。”
  适宜满脸黑线,伸手往着口袋一摸,顿时冷汗涔涔。
  东方信看她表情,俊脸臭了:“你也没带?”
  适宜无奈地摊掌:“被你说中了。”
  男人沉下脸:“早该想到你是个煞星!”
  听到煞星二字,适宜秀眉绞紧。她平生最讨厌就是别人说她是煞星之类的……
  她攥住拳头,内心深处千万个草泥马奔腾起来:“我是煞星你就是扫把星,每次遇上你准没好事!”
  东方信心情也极度不爽,闻言反讥道:“说的正是你自己!”
  “滚!”适宜在地上抓一把泥往他脸上丢去。
  泥灰连同草碎散在男人乌黑的发丝,让他倾刻便变成一个野人模样。
  东方信大怒,一张蒙了灰土的俊脸微微扭曲,显得异常狰狞。
  适宜见状,忙不跌转身,掌心撑在地面上,意欲起身逃跑。
  可她的身子才稍稍站起,男人的已经猛地往前一扑,正巧把她给压制住了。下巴抵着地面,他但觉有些生疼,不由抬头,却正好撞着她的腰侧。他微愣,头颅晃动,本意是要抬高些许,但不经意看到她的玲珑。曲。线。他顿了顿,他忍不住撑起眼皮,目光落在女子优美的线条上。
  在男人一连串动作时,适宜只觉一阵陌生的感觉由从心底涌起,刺激得她的心尖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小脸瞬时沉了下去,转过头便瞪向男人:“混蛋,放开我!”
  看她那无措表情,东方信有扳回一城的感觉。他哪里会听她的话,非但不放手,反而长臂更加用力,一卷她手臂,让她整个身子都跌落他身旁。
  两人靠得太近,对方的眼睛都快抵到适宜的鼻尖上,她EQ素来偏高,这时脑子却乱成一团,如浆糊般无法思考。
  掌心扶在她的肩膀上,东方信脑子突然便闪出一个词语。
  软玉温香!
  大抵就是现在这样的感觉了。
  “放!”适宜挣扎,指尖掐往男人的手背,尖利的指甲几乎没入他的血肉。
  男人视若无睹,一双大掌反手攥住她腕位,头颅更不忘往前一倾,闻到她身上带出那种淡淡的清新香气,深吸口气:“挺香的嘛!”
  说完,不忘意味深长地笑一笑。
  这混账!
  适宜瞬时感觉浑身都有些儿不自在,掐着男人的手指也渐渐松开了。
  东方信手背落着一连串的指甲痕,深深浅浅,仿佛成为了他“愿死在牡丹下”的代价。
  “怎么,很享受啊?”感觉到她的僵硬,东方信轻挑一笑,单臂扣住适宜的肩膀,另外伸手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强逼她与他对视:“啧啧,都脸红了,还是个稚吧!”
  听到他这肯定式的话语,适宜很想说一句“真你妹的有眼光”了。可是,如今被他所控,她没有心情与他周旋,遂出口的话语变成了“你妹的才稚”。
  东方信咧唇一笑,看起来颇有点儿得意的味道:“我只有一个姐姐。”
  适宜闻言,几近晕厥。
  果然,混账男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她伸手摸摸额,只觉头痛欲裂。
  东方信却猛地揪住她,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银镯哪里来的?”
  适宜左手戴一只银色的手镯,镯子看起来精致小巧,除了镯身纹了零散的几朵花瓣外,整只银镯看看起来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这银镯的接驳口却并非传统的做法,而是以落锁的形式设计。解开它的方法只有两个,要么有锁匙,要么切断它!
  “这是我的东西,你管我怎么来的。”适宜把手抽回来,冷声道:“你有那个好奇心探索它的来历,不如花心思想办法从这里离开吧!”
  “离不开也有个人给我陪葬,我倒无所谓!”东方信难得地勾唇一笑。
  被他近距离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冷,适宜掌心急速往他胸膛一推,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你想死也别拉上我!”
  东方信低嗤:“这地势险要,除了有人营救,我们没办法独自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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