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先生,签字结婚!
东方信低嗤:“这地势险要,除了有人营救,我们没办法独自走出去。”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武断下结论?”
“信不信随你。”
适宜看他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眉头大皱。若东方信这般消极,凭她一己之力只怕无法快速找到出口,这可怎么办?
正当她陷于忧虑之时,突然觉得肩上一湿。
她一惊,急忙抬起头,但见茂密的枝叶间,一点一滴水珠不断落下。
直觉处境越发不好,适宜小脸瞬时变绿,失声道:“下雨了?”
果真是倒霉到家了。
“好像是。”东方信坐在原处,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看来我们要遭天谴了。”
要说她平生有否做过坏事,也就是偶尔欺负一下乔治,遇着类似东方信这类狂傲又嚣张的人时,看不惯会在内心咒骂几句。其外,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岂能遭了天谴?
“闭嘴!”适宜低咒一声:“要遭天谴也是你自己遭,与我无关。”
“咱们同在一条船上。”
眼见水滴越来越多,适宜懒得再与他斗嘴,寻了一处枝叶最浓密的地儿坐下避雨。如今身在恶劣环境,她要保存体力,等人发现他们出事,并谴人来救他们回去。
东方信却一脸镇定,完全没有惊慌模样。不过,他这时似乎也有点累,同样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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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架直升机盘旋于罗安山顶上空,唯有一架降落。此际,已时近黄昏。
男人高大的身子从机上走下,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娇美女子。她脸色微沉,眉头紧紧皱着,看出她此刻心情相当沉重。
龙于行走在前端,率先到了李速面前:“怎么回事?”
“总裁跟陈小姐起了些冲突,陈小姐不慎失衡,他为了救陈小姐,一起摔了下去。”李速简单地表述了当时情况,同时指向事发地点:“他们就是在那里出事的。”
龙于行瞥一眼那处,眸中一片暗沉。
凌素蓉握住拳头:“姓陈的真是个祸水。”
程骁眸光从她脸面掠过,与龙于行视线一对碰,也不废话:“因为这里的人都没有搜救经验,而且缺少搜救用的工具,所以我们还没有行动。我刚研究过这座山的地形,情况很严峻。何况现在还下雨了,他们的处境不会好。”
龙于行点头:“让我看一下地图。”
程骁把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他。
龙于行接过,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转身道:“我亲自下去找。”
“我跟你一起去。”程骁点头:“李速,去拿搜救工具,你也一起去。”
“是!”李速立马点头。
“于行,我也去。”凌素蓉开口。
“不行,下面是什么情况一切都未知,太危险了。”龙于行沉声拒绝,:“你留在这里照顾小念,顺便主持大局,让所有搜救的人保持联系。”
凌素蓉闻言,只得点头。
楚念却是了摇摇头:“二哥,我可以照顾自己,我也想……”
“你想都别想。”龙于行直截了当打断楚念。
楚念轻撅一下小嘴,但见龙于行浓眉深锁,看向坡道下方的目光阴沉难懂,一时倒不敢多话了。
一旁,不曾开过口的天然却往前跨了半步,伸手一扯龙于行的手袖:“龙先生,让我也一起下去吧!”
龙于行看她一眼,眸中光影交错,并没有立即答话。
程骁与楚念均看她一眼,前者眼底一片阴霾,眸光似不经意从她搭着龙于行的纤手,后者则紧皱眉头,脸上有担忧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天然见状,焦急道:“龙先生,我拜托你!”
“你的脚。”龙于行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垂,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位置。
“我没问题的。”天然心里极担心适宜,想第一时间知晓她如今到底是何处境,因此搭在龙于行臂膊上的手指稍稍加了些许力量:“就算你不让我跟着你们下去,我也会自己下去的。”
龙于行眉目一深,涔薄的唇瓣微微一动,淡淡开口:“你跟着吧!”
凌素蓉闻言,立马道:“于行……”
龙于行冷冷看她一眼,她便噤了声。可心里到底不悦,蓝天然这样一个人跟了去,只会成为麻烦!
此时,李速已经拿了工具过来,是一些指南针、手电筒、通讯仪、绳子、雨伞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吃的食物如矿泉水、压缩饼干等。几人分发开来,便准备沿着坡道下山。
“阿骁,小心点。”楚念牵住程骁的手臂,眼里充盈着忧心忡忡之色:“我等你。”
“放心。”程骁轻搂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头落下一记轻吻。
楚念阖眸,用力吸口气,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旁边,天然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去关注他们的事,可她的眼睛却还是没受脑子控制,看了过去。眼见他们那依依不舍的深情场景,她的又是一阵刺痛。心里苦笑,暗骂一声活该,她逼迫着自己转移了视线。却堪堪对上龙于行那审视般的目光。她一惊,才要垂下眉头避开他的视线,男人的手掌已经递了过来:“坡道陡峭,我牵着你。”
“谢谢。”天然对他的热情感激不尽,把柔荑放入了他掌心。
“等等。”龙于行却突然转身,看一眼凌素蓉:“你跟她换一下鞋子吧!”
天然穿的是高跟鞋,自然不好走山路,而凌素蓉今天来得太急,随意穿了一双运动鞋,正适合用来走山路。
有些吃惊地看了龙于行一眼,凌素蓉心里纵然不是味儿,但如今救人要紧,她又素知龙于行说一不二,遂没多话,与天然换了鞋子。
天然道谢,她点头承了。
这样忙活一通下来,太阳已经落山,周遭的灯光燃点起来,把山顶照耀得如同白昼,但他们几人要走的路,却是黑暗到不知道哪里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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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坐在树头旁,但雨越下越大,适宜最终还是湿了一身。时已入夜,气温骤降,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此刻越发感到寒冷。
身子微微发抖,她环抱着双肩,拼命地用手掌来回搓着,以图让自己温暖些。
一阵窸窣声响骤然传来,她心中一惊,急急唤了一声:“东方信?”
她平日甚是胆大,并不信鬼神之说。可身在黑暗环境,这里又树木众多,到处杂草丛生,谁能断定不会有蛇虫鼠蚁之类的动物出现?她对爬行动物完全没有免疫力,所以,即使明知道东方信就在旁侧,她还是有些害怕。
并无人应答她的叫唤。
适宜心里一沉,迅速起身,不意头顶却“碰”一声撞着某物,惹得她一声尖叫。她伸手摸黑揪住靠近她的物体,心中惊惶突然便销声匿迹了,可嘴上还是狠声骂了出来:“混蛋,你既然在,为什么不出声?想吓死我?”
东方信嘿嘿一笑:“我的确有那样的想法。”
眼前太过暗黑,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的语调又颇有几分阴森恐怖,惹得适宜脊背一阵寒意上涌。她下意识地往着男人所在方向靠了靠,感觉自己几乎便要贴上他,方才收住脚步。对他方才之所为,她其实恨得咬牙,却因此刻突然心安不少而决定这次不与他计较。
无论如何,有他在,她便镇定了许多。
“你害怕啊?”东方信突然开口,声音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才没有。”适宜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那你揪着我的裤子干嘛?”东方信哼了一声。
适宜一愣,立马便放松了双手。
刚才太过紧张,她本意是要扯自己的裤子,却在混乱中扯错了——
毕竟这次是她犯傻,她闭嘴不语。
谁料东方信却放肆一笑,俊脸贴上她的颊,以暧。昧的语气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趁着月黑风高,脱我裤子对我就地正法。”
“下。作!”没想到如此环境他还有心情调。戏她,适宜脸颊如火烧般热辣辣的。若不是夜太黑,被男人看到她如今脸色,往后她必定无法在他面前立足了。
“下。作说谁?”
“下。作说——”适宜话语到此,生生顿住。她拳头蓦地紧握,往着男人的胸膛便是挥去一拳:“混蛋,居然想引我上钩!想错你的心了!”
若她方才把话说全,那自认下。作的人便是她了。这个坏男人,害她差点着了他的道!幸好,她反应足够灵敏,才没有被他骗上当。这坏。男人,跟他处一块儿,无时无刻不提着神儿都不行!
东方信吃了一拳,完全不恼,反而赞道:“没想到你此时此刻还保持着警觉之心。”
“跟你这种人在一起能不警觉?”
“警觉好。”东方信闷笑一声,突然便握住她的手:“坐下来休息一下。”
一阵暖流从他掌心传来,令原本有些发冷的适宜感觉温暖不少。她没有挣扎。都这个时候了,她真正的敌人是黑暗与寒冷,没必要再与东方信一较长短。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
只是,男人的指尖却不时在她的手腕上移动着。这令适宜心中恼火,她低吼一声:“你搞什么?”
“摸。你的细皮嫩。肉。”东方信完全是不正经的语调。
“像你这种人,想摸怎样的细皮嫩。肉都有,还没烦腻?”适宜稍稍用力,想挣开他。
“摸这件事,从来不会腻的。”东方信却不让,紧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挣开。指尖终于抚上她腕上银镯,他的声音变得认真了去:“这银镯不是赝品。”
适宜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摸这只银镯。这一次她倒把他往歪处想了,可也怪不得她,谁叫他前科不好!
“当然不是赝品,这是唯一的真品。”适宜不自觉也伸手去摸了银镯一把:“你对它好像很关心。”
“这可能并非唯一。”东方信淡淡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拥有跟这只一模一样的银镯。”
适宜闻言,大吃一惊:“怎么会?我听说这银镯就只有这么一个。你那个朋友是谁?那只银镯呢?”
东方信不语。
适宜有些急了,还要追问,却感觉自己的手背一疼。原来,是男人狠狠掐了她一下,还语带讥讽道:“我说你便信?你是不是在做梦?醒醒吧!”
这混球,是骗她的?
适宜才要发作,东方信突然又道:“快起来!”
“什么……”适宜还来不及去追问发生什么事,整个身子便较东方信扯起。男人长臂如钢铁坚硬,把她紧紧拉扯着她往一旁移动。她脚步跄踉几下,跌跌撞撞着随他而行,好几次差点倒地,可到底被男人半拥半抱着,幸免于难。
终于,走了好一会后,东方信才停下脚步。
“你干嘛呢?”适宜气喘吁吁。
“刚才那里有毒蛇靠近我们。”东方信淡声道。
“啊——”适宜心里发毛,整个人往东方信身上挂了上去。
她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爬行动物。尤其是,浑身软腻腻、懂得弯曲身子爬行的蛇类。
女子其实很轻,即使挂在身上,东方信也不觉得吃力,只是与她这么近距离,饶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下方亦蓦地一紧。他眉头皱了皱,伸手便要去把女子扯下来,可适宜却把他攥紧了:“东方信,快跑——”
东方信失笑:“你让我跑哪里?”
“跑远点。”她不想死,要避开蛇啊避开蛇。
“你重死了,我跑不动。”
“我才不重,我只有四十三公斤好不好?”
“我受伤了。”
“你不跑,被蛇咬到就死定了。”
“有你陪葬,怕什么?”
适宜生气,从他身上跳下来:“你不跑我跑。”
遂往前冲去。
“啪——”
才走没几步,额头便撞上了某物,一阵刺痛透过肌肤传来,身子也失衡,直接往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虽然很痛,可适宜却快速起身。她掌心往前一摸,但觉面前是一株偌大的古树,不由低咒一声,心想果然人倒霉起来就是黑,竟然撞到树上去了。“走路不看路啊?”东方信在旁边笑得惬意。
“黑不隆咚的,你当我火眼金睛啊,哪里看得见路?”适宜咬牙反驳:“再说,这地方能有路吗?”
这里野草丛生,千百年都没人来过的地儿,哪里有路?
“是没有,可你不应该撞树上去。”
“……”适宜无语。
突然想起方才男人拉着她一直走,他们可是一直都没有碰过壁,这人怎么如此厉害,居然在如此黑暗中都能够看得到前方的路?
在这么沉暗的环境里,东方信似乎也看穿她心思:“我视力比一般人好,现在也能够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东西。”
“这么厉害?”
“基因优良。”
自大狂!
适宜撇撇嘴,无语反驳。
跟他这么一耗,适宜整个人冷静了不少。东方信刚才既然拉她避开蛇,那么证明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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