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秀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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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道:“是崔家媳妇来告诉我的。”
“弟弟他还真是命大呀,幸好二妹将他救了回来。”说着便要去找青兰,她得问问成哥儿怎么就掉进了水里,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却并不见青兰的身影,又问青竹:“青兰上哪里去呢?”
“刚才她不是在这里么?”青竹看了看,哪里还有青兰的影子。青竹暗叫不好,这个傻妹妹不会是要做什么傻事吧,便和青梅道:“大姐看着成哥儿,我出去找找。”
青竹找了一圈,都不见青兰的身影。直到后来才发现她躲在屋檐后的稻草堆里偷偷的哭。青竹上前拉了她一下。
“怎么呢,不敢回去吗?”
“二姐,我怕!”青兰双眼红肿,眼中带着惊恐莫定。
青竹宽慰着她:“怕什么,有我在。我给你买了好东西,快去看看吧。”
青兰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肯定少不了一顿打骂,对于别的东西,此刻还真的激不起她半点兴致。抽抽噎噎一阵子,死活不肯跟青竹回去。
青竹见青兰这副模样好气又可怜,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能指望她做些什么呢,小孩子贪玩,一失足掉进了河里的事以前也是有过的。只是青兰一味的躲避和哭哭啼啼的样子,让青竹有些烦躁,一把将青兰给拖了出来,呵斥道:“难道你就这么打算逃一辈子不成?你这样远远的躲着,难道娘就不过问你的事,她就会不理会你?”
“说来你也不算小了,别出个什么事就只知道躲。”
青兰抽噎着衣袖上全是泪痕,虽然不情不愿,但实在没有退缩的法子,她只好跟随二姐回去。私心想着,要是阿娘要打自己,二姐会不会帮她说点什么。
青竹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青兰给拉了回去。蔡氏找来了大夫,给诊了半天说是怕有什么大病症,毕竟在水中泡过,肺里灌了水,越说蔡氏的脸色就越害怕。紧接着又开了一大堆的药,蔡氏虽然心疼药钱,可为了儿子健康,不得不花这笔钱。又拿着药方去街上的药铺里买药。
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都安顿下来了。蔡氏也心力交瘁,见儿子总算没有什么大动静,也些许的放了心。
青兰战战兢兢的跟在青竹后面,后来总算是被蔡氏叫去问话。
“你是怎么带弟弟的,好好的会掉到水里去?”
青兰很害怕,青竹暗暗的握了握青兰的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好妹妹,你乖乖的去认个错,娘不会为难你的。”
青兰缓缓的走到蔡氏跟前,蔡氏喝道:“你还不给我跪下!”
青兰回头看了青竹一眼,青竹对她点点头,只好跪下。
“要不是你二姐赶回来,我看你弟弟多半也没了。我看你怎么办!”
青兰带着哭腔说:“弟弟没了,我会一死去陪他。我当姐姐的,永远也不会落下弟弟一人不管,娘也不用担心。”
青兰这句话生生的刺激了蔡氏,忙让青兰起来,将裤腿卷到膝盖上。青兰知道不好,就要跑,却被青竹给拦住了,又见蔡氏四处找棍子要做打。青竹赶紧拦着说:“娘,三妹她知道错了,再说她也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娘教训几句就好,何必动手。倘或打坏了哪里,娘不是更心疼么?”
蔡氏哭道:“我不教训她一顿,她就不会长记性,永远也学不好。好在是你兄弟命大,倘或有个好歹,你们姑姑找我要人,就是到了地下见着你们爹,我拿什么交代呀。”
青兰躲在青竹身后,又急又怕,见阿娘哭了,处处都是说成哥儿的话,不免有些负气:“我知道你们都是偏心成哥儿,他哪里好。”
蔡氏见青兰的话还是这么的小孩子气,便追着青兰打了两棍子。可见女儿娇弱,打了后自己也后悔了,瘫坐在地上抹着眼泪。
青梅、青竹姐妹赶着上前来劝:“娘消消气吧,青兰固然不好,可是她也还小,不懂事。想来也后悔了,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她以后就能吸取教训,也不必太苛责了。”
蔡氏这才丢掉了手中的棍子。青兰哭声依旧没有停止,蔡氏看了看三个女儿,眼泪未干,又添了新泪痕。
正文 第六十九章和气
蔡氏教训了青兰,只打了两下,不免有些自悔。青梅和青竹从中拦着,娘几个忍不住都落下泪来。
此番情形好不忧伤,蔡氏喊一句儿,喊一句他爹。
青兰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再不敢说什么,怯弱的躲在青竹身后。
青竹忙安慰了蔡氏几句:“也请娘多保重,不要气坏了身子。青兰她已经知道错了。想来也长了教训,以后不会再犯了。”
蔡氏抽抽搭搭一阵子,听了这些话又道:“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青梅毕竟是长姐,见事情慢慢的平和下来了,强撑着说:“难得二妹回来,我去做饭。”说着便系了围裙下厨房去了。青竹也擦了擦眼角,将藏匿于草棚里的大包袱取了出来。杀好的肥鹅、崭新的布料、包裹好的糕点,一一的都拿了出来。
蔡氏见桌上摆了不少的东西,便和青竹说:“你能回来住几天,我就很高兴了。何必又费钱买这些来。”
青竹道:“买这些的钱是大伯给的,说我空着手回来也不大好。”
蔡氏叹了声说:“他们项家当真还是厚道。”
青竹向青兰招招手,将她叫到跟前,塞给了她一块桂花糕。青兰讪讪的看了一眼母亲,有些怯怯的,不敢去接。蔡氏说:“你二姐给你买的,快接住吧。”
青兰方接过了,道了谢。可能是因为哭得久了的关系,还有些打嗝。青竹又温柔的拍了拍青兰的背,温柔的说道:“妹妹别怕,娘也是心疼你的。”
青兰眼巴巴的望着蔡氏好一阵子。
蔡氏道:“我去看看成哥儿。”
青竹让青兰坐在身旁,含笑着和她说话:“二姐回来你高兴吗?”
青兰点点头,咬了两口糕点,低头缓缓说道:“幸好二姐及时赶到了,要不是二姐,还不知发生怎样的大事。”
青竹笑说:“这是我们弟弟的福气呀,一定是爹爹在天上保佑着咱家。以后可别淘气了,要乖乖的听娘和大姐的话。”
青兰点头不迭。
青竹见她的小脸上沾了些泥污,被泪水浇湿,像是个大花猫。连忙掏了手绢给青兰擦脸。青竹软言细语哄了好一阵,青兰的小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笑容。
小炉子上的黑煤铫子上正给夏成熬着药,青竹守在了旁边照顾了许久,直到药好了。倒了药碗了。又去看夏成。却见他睡得并不安稳,老是在呓语。青竹想今天的遭遇对于夏成来说应该是留下了难于磨灭的印记吧。虽然是场灾祸,或许对于夏成来说也是种历练。
“成哥儿,快起来喝药了。”青竹推了推他。
成哥儿竟然热得一头大汗,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后来竟喊出声来:“救我!救我!”
青竹回应着他:“别怕二姐在这里呢。”
夏成睁眼一看,果然见是二姐。青竹微笑着说:“乖,我们先喝药好不好?”
夏成最怕喝药,但是想到今天经历的一切,又怕娘责备他,只好忍着苦味,埋头喝了大半碗。青竹在旁边鼓励着他:“真是个乖孩子,喝完了,二姐给你糖吃。”
这句话更是鼓动了夏成,硬是将一碗药喝得干干净净。青竹又立马倒了半碗白水给夏成。等到他喝完了,递给他一块糕点。
夏成精神依旧有些恍惚,紧紧的握着青竹的手说:“二姐,我好害怕!”
青竹将他搂在怀里尽可能的安慰他:“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可不许贪玩了,知道吗?”
夏成带着哭腔说:“二姐,我看见爹爹了。爹爹给我说了好些话,可是我现在一句都记不得了。”
蔡氏和青梅进屋时,看见了这一幕。蔡氏眼眶依旧有些湿润。青梅在跟前道:“幸好我们有二妹。”
“是呀,幸好有她。”
青梅看见青竹安慰弟弟的模样,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来,和母亲道:“在将来,或许二妹是个称职的好母亲。”
夏成毕竟是小孩子,抵抗力不行。就是大人在水里泡过身上也会出毛病。他还是病倒了,先是连续的高烧。后来又是咳嗽、拉肚子。持续了好些天。
这个家本来就穷,如今新添了病人,请大夫,买药,就已经花了不少的钱了。渐渐的就露出些短来。
蔡氏道:“好在还收了些棉花,赶着晾晒出来,拿去卖了好应急。”
要说夏家出了什么事,没几日就传到了廖家湾。夏氏听说此事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事,说要来这边看看。
青竹正和青梅在院子里踢毽子玩,突然见姑姑来了。青梅连忙迎了上去:“姑姑您老人家早。”又忙将夏氏往堂屋里带。
“成哥儿在哪呢?”
青梅含笑道:“还躺在床上了。”
夏氏瞥了青竹一眼,青竹唤了声姑姑。夏氏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夏成睡觉的屋子走去。口中念念有词:“这个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冤孽。”
夏成病了好几日,没有什么好气色,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面黄肌瘦来。夏氏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但看看这一家大小,个个都像是没吃饱饭的样子。也硬不下心肠来训人。
夏氏知道这一家子大小缺钱使,蔡氏还没开口,夏氏便从自己背的褡裢里拿出几串钱来,丢给了蔡氏。夏氏也没什么好话:“这是给成哥儿看病用的,别胡乱花钱。”
蔡氏见夏氏主动拿钱出来,心里正是感激,连忙接了过来,说道“我晓得的。这里卖了棉花,我就将钱给大姐送去。”
夏氏倒还没说还钱的事,只是冷冷的看了蔡氏一眼,尽是对蔡氏的不满,因此言语里充满了刻薄与挖苦:“你克死了丈夫,还请你放过自己的儿子吧。”
青竹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咬牙想要反击,青梅却悄悄的拉了一下青竹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多嘴。
夏氏的话让蔡氏无力反驳什么,低了头,心里满是苦涩。她知道自己的命不好,将厄运带给了难产的娘,带给了遭受意外的丈夫,如今就要报应到儿子身上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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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说媒
蔡氏和青梅两人赶着将晾晒在外面的棉花一道收了进来,棉花铺在席子上,洁白的一朵朵的,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云朵。摸上去也十分的柔软。
蔡氏让青梅和青竹将棉花里的杂物和棉籽挑出来,棉籽是预留来年要种的棉种。
家里的几亩地还是祖上留下来的,当初夏临还在的时候,几亩地照顾得很好,那时人口虽然已经不少了,但抵不住人勤快,力气大。一家子也够吃了。现在的日子是越过越不好了,家里没有主要劳力,要耕种几亩地,明显有些吃紧。不过今年收成还算不错,虽然只种了将近一亩的棉花,不过却收了有百十来斤。
蔡氏道:“今年收成比往年好,不过听说卖不出什么价来。往年还能卖五分一斤,今年也就差不多三分的样子。还指望着给家里添置些东西。如今要还债,还得给你们弟弟治病,只有栓紧裤腰带过日子。”
到了第二日,蔡氏和青梅背了棉花去卖,原本一共收了一百零五斤。不过蔡氏说要弹两套新棉被,还得给成哥儿做两身棉袄。所以一共卖了九十三斤,每斤三分,也就两千七百多文的样子。两千多文钱能做什么呢,买一匹好的潞绸都要两千六百文,家里等着钱用,还要还债,这么点钱根本算不着什么。
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蔡氏甚至想,要不要卖掉一部分的田产。当她说出这个话时,青梅和青竹都在反对:“好好的怎么想着卖地呀,只怕卖了容易,以后再想买的话,又得花高出好几倍的钱。”
蔡氏烦恼道:“不卖又怎样呢,家里等着用钱。这个难关得过去呀。”
青竹看了蔡氏一眼便问:“娘,大概需要多少?”
蔡氏见女儿问,便说:“不仅是要过这个冬,我想到成哥儿年纪也不小了。老是在家淘气也不好,他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还想着让他进学堂里念几天书,长点本事。”
青竹点头道:“很应如此。”
“虽然学堂是大家办的,费用不算太高。但书本笔墨、四季衣裳,还有先生的教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问过崔家媳妇,她家老三不也是在那学堂么,算下来,一年也要七八两银子,还不算伙食嚼头。”
七八两就是夏家的极限了吗?青梅渐渐也大了,也要置办嫁妆,说婆婆家。这也是笔开支,再加上每到冬天蔡氏的关节就不好,熬得不行了,还要请医延药。一家子吃喝拉撒都要钱。就是她把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的二两多银子拿出来,也用不了多久。
“地暂且不要卖,毕竟这是最大的资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去动它,总会有更合适的路子。”青竹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蔡氏拆了几件夏临以前的旧衣裳,量好了尺寸,打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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