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温凉轻轻地拍着他的脸,“容湛……”
也似乎是在那么一瞬间,容湛就张开了眼眸,他的眸光有些苍白与颤抖的。
温凉拿了手帕将他额角处的冷汗擦干净,“做噩梦了么?”
容湛大掌微抬,将她的小手包裹住,拿下来,然后紧紧地凝着她,将她完全锁在自己的眸光之下,他问,“温凉,你会不会离开我?”
温凉怔了怔,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是她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的。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总觉得此刻的容湛是不同寻常的,是难得的脆弱的,温凉不能不让自己想到了楚笙,定是因为楚笙让他这样的。
温凉此刻的心有些乱,她不明白容湛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两人最终的结果是各安天涯的。
所以她想,她既然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那么她就选择忽视了。
她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再度往上,帮他揉着太阳穴,“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才会做的噩梦,我出去给你倒杯热牛奶。”
温凉说罢起来,将脚放进棉拖里面,可刚站起来,手腕却叫人拽住。
温凉轻轻的闭了闭眼,她确实是在逃避的,而他确实也不准她逃避的。
很快的,她纤细的腰被揽住,然后,她被放平躺好,容湛低下头,深深的凝着她,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温凉,你连骗骗我都不肯么?”
温凉纤长的睫毛微抬,“我不喜欢说谎。”
容湛却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地笑了,唇角的弧度,正好勾勒成魅惑倾城的模样。
可是温凉却觉得他这样的笑容,多少带了些荒凉。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笑,所以便转过了头。
可是她很快的便被人轻捏住了下颚,然后她纤细的脖颈容湛的大掌拖住,唇被温热封住。
温凉盯着那微弱灯光下,两人交缠的影子,突然觉得很可笑的。
事情再一次演变成了这样。
他前一刻明明嘴里念念的是别的女人的名字,而下一刻却纠缠着她,掠夺着她的身体。
她真的在笑了,笑出了眼泪,从眼角处滑落下来,流到嘴角处。
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
很苦很涩的味道。
容湛听到她轻轻的笑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伸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肩膀,他的眉眼沉痛,眼里布了些血丝,声音更沉痛,“温凉……”
她没有抬眸看他。
容湛就拥紧了她,头低了下来,薄唇轻贴在她的耳旁,“楚笙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温凉纤细的身体颤了颤,依旧没有抬眸,也没有出声。
“楚笙长得很美,可是这世上却很少人知道她的容颜,因为她一直都生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孤独寂寞了一辈子,在很年轻的时候便死去……”
容湛顿了顿,似在收敛情绪。
“如果可以,我很想把她所有的故事都说给你听……”
这是一个让人心碎心疼的女人……
温凉终于是抬起了眼眸,从容湛的眸中看到了最深最沉的痛,她的手臂微微抬起,回抱住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话。
似乎,此刻,她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
可容湛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又像是被笼罩在巨大的黑暗中,他看不到一点点的光明。
他此刻那么的害怕所有他拥有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都将一一离他而去。
他再度低下头,额头轻坻在她的额角处,鼻子与鼻子相触,两人的唇瓣离得那么近,只要任何一个人微微的一动,便会触及到对方的唇瓣。
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动作了的,总之,很激烈的纠缠在一起。
……
第二天,容湛有政务去忙,温凉就呆在酒店里面看书。
接近下午的时候,容湛回来了,她还在看书,是那种厚厚的法律词典。
她很认真,眉眼一直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偶尔间轻轻的扇动着。
他进来许久,她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容湛凝着她专注的模样,想起了她貌似对他说过的,她大学的时候主修的课程便是法学。
后来遇到苏白,在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她的大学课程并没有修完就辍学了。
这些年来,全家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她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接触到她未完成的课程。
容湛知道她心里一直有遗憾的。
她学生时代的时候,应该是想要成为一名法律人的,无奈,她最终与之擦肩。
她从风行那儿辞职之后,她只要一有时间,手里便会捧着与法律有关的书籍在翻看,不为别的,只是算是完成她自己心内的一个念想吧。
毕竟,曾经是心中的一个梦想。
容湛走过去,站在了温凉的面前,她刚好用手在翻页,只觉得面前有些光线被挡住,她轻抬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英挺身影,她笑了笑,“你回来了。”
容湛点了点头,倾身下来,从她手上抽过书本,“别看了,眼睛都累了,休息一下。”
“嗯。”温凉轻轻的点头,伸手揉了揉眉心和眼睛,不知不觉中看的久了,是真的有些累了。
容湛俯身下来,帮她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他出声,“温凉,想不想陪我去转转?”
“现在么?可你忙完了么?”
“忙完了。”容湛点头,并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走去,然后拿出来她外出的衣服,将她的家居服换下,穿上大衣,戴上围巾,帽子,手套。
这些冬天的装备全部都用在了她身上。
将她整个人都包的厚厚的,像个粽子一样。
温凉虽然怕冷,但是也觉得他帮她穿的真的太多了,她觉得自己都有些闷得喘不过气来了,“容湛,太多了。”
可容湛似是没听到一样,眉眼不抬的,甚至蹲在地上,帮她将雪地靴都穿上,“外面虽然不再下雨了,但是很冷。”
“……”
温凉观看他,只是一件薄薄的大衣,便什么都没有了。
和她真的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外面冷,他怎么不穿多几件衣服?
容湛带着她,躲过了随行的人员,从国家大酒店的后门走出来。
这样的行径,多少让温凉觉得有些刺激,以致于走出国家大酒店的时候,她的鼻尖都冒起了细小的汗珠。
容湛说的没错,外面真的是很冷的。
潮湿的空气,阴湿的路面,只要轻轻的一呼吸,面前便会白雾翻腾了。
远比C国要冷的多的。
容湛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带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小巷。
观看A国的各种特色的建筑物。
他那样的细致,认真,似乎要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心里。
他们自己没有开车,也没有司机跟来,所以,都吃搭乘出租车或者是这个城市独特的旅游车。
如大巴一样大的旅游车,有两层,下面一层是密封着的,而上面一层则是完全通透的,没有任何遮拦的。
他们往往在坐旅游车的时候,就上了第二层。
因为这一层,更利于他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游览A国国都。
温凉坐在旅游车的第二层上,深深的呼吸一下。
她现在是终于明白为何容湛要让她穿这么多衣服来了。
她该说容湛神机妙算么?
温凉不知道为何容湛会突然来了兴趣,要带着她走遍A国国都。
所以坐在旅游车的第二层的时候,她也便问了出来。
容湛眸光潋滟,似是想了一下,然后对着她笑了笑,也并不隐瞒,“想看看楚笙生活过的城市是怎么样的,虽然她未必出来过。”
……
他们走了好几个小时,临近傍晚的时候,容湛带着温凉走进一间格调高雅,非常有当地特色的的一间餐厅。
容湛选得是包间。
侍者带着他们去包间的时候,经过了铺着地毯的长廊。
突然,他们面前的一间包间的房间门被打开了,从里面匆匆走出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走的很急,直直的往门外走去。
似乎太急了,她在门口的时候扭了一下,身形一顿,颤了一下,却依旧忍着走出去。
紧随着,那里面又走出来一个男人,追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而去。
温凉心中一颤,看向容湛,只见他眉心轻皱,很明显的,他也认出了刚刚从包厢里出来的那抹纤细的身影是谁。
那是A国三王妃边缘。
而那男人,却并不是楚沉。
温凉想着刚刚边缘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是扭了一下的,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又加上是怀有身孕的人,她心里担忧,于是对容湛道,“我想出去看看。”
“好。”容湛拉着她的手走出了餐厅、
边缘和那男人正站在餐厅的对面,边缘似是想离开,可是那男人好像有话要问她,没得到结果,便不让她离开。
即使隔得这么远,温凉还是注意到了边缘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眉心皱的越来越紧了,她好像还捂着小腹。
温凉一惊,刚想上前去,可容湛拽住了她的手。
温凉随着他的眸光再度往前望去……
楚沉出现了……
边缘被他护在怀中,他的大掌紧紧的托着她的纤腰,眸光冰冷的看着刚刚纠缠着边缘的男人……
他没有注意到怀中边缘纤细的身体正在不断的下滑……
“边缘!!”
还是刚刚那男人先注意到的,喊叫了一声。
楚沉英挺的身影兀自一僵,快速的接住了边缘下滑的身体,将她抱起来,冲向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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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可是我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111、可是我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温凉看着国医走出去,拿着一张干净的手帕走到床边,帮边缘将额上的冷汗都擦了干净。
边缘脸色苍白,眉心轻皱的样子,让温凉看着都心疼。
楚沉从国医口中得到边缘怀孕的消息,他的眸色是复杂而难辨的,似乎是从一开始的惊喜,慢慢的变成了自嘲与沉痛交缠。
他是闭了闭眼的,再度睁开的时候,深邃的眸子沉淀着血丝和别人看不懂的情绪,然后回过头看了躺着还未醒过来的边缘一眼,然后脸色冰冷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边缘昏迷了几个小时,他就离开了几个小时,中途再也没有踏进来这房间一步盥。
楚沉离开之时,容湛看了她一眼,让她留下来照顾边缘,然后他跟着楚沉的脚步离开。
温凉搬来一张椅子,在边缘旁边坐下来。
边缘眼皮动了动,紧接着眉心轻皱了皱,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泸。
也许是昏睡太久,她还没能完全适应眼前的灯光,只觉得刺眼,睁开了一会,又将眼睛闭上。
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边缘微微睁开眼眸,对上温凉恬静的模样。
她笑了笑,“边缘,你醒了。”
“嗯。”边缘似乎适应了房间的灯光了,将眼眸都睁开了,也对着她笑了笑,便挣扎着要坐起来。
“慢点。”温凉赶紧伸出手去扶她,并在她背后垫上了一个枕头。
温凉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来,喝点水,你感觉怎么样?国医说你操劳过度,差点小产……”
边缘怔了怔,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没事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休息会就没事了。”
边缘说完,眸光似在寝殿内看了看。
这里,除了她和温凉,便没有第三个人了。
边缘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并低下头喝了些水,但都是带着些细微的颤抖的。
“三王子他……”温凉顿了顿,在想这件事该怎么说,“知道你怀孕的事了。”
边缘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昏迷前的记忆她没忘记,她是在楚沉出现之后昏倒的,且昏倒在他怀中。
她怀孕之事,势必是瞒不住他的。
温凉想起了刚刚楚沉的反应,心里沉重了些,看来边缘与楚沉之间的问题,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说不定边缘将怀孕一事隐瞒住,不是因为想亲自告诉楚沉,而是另做打算的。
温凉在心里低叹一声,突然有些无力,心里也隐隐透着些绝望的感觉。
这世上,到底那一对才能是相互牵着手,白头偕老的?
她对“爱情”这两个字已经越来越绝望……
这两个字,伤人伤己,来临时,可以让你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却也可以将你伤的体无完肤。
温凉不想让自己再想下去,只觉得很累。
她捏了捏边缘被子的一角,帮她往上拉了拉,“你错过了晚饭的时间,又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我去下面厨房看看,给你端点粥上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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