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昏迷前一秒的记忆回到她的脑海里,她一惊,手抚上小腹。
一双柔软的手握住她略带冰冷的小手,“孩子没事。”
是萧南希,她此刻眼眶是微红的,把下唇都咬肿了。
和她一样,她们都有一个不好的习惯,担心无措的时候,都爱咬唇。
温凉点了点头,喉咙干涩的厉害,她说不出来,靠着强撑着的一点意识,她看到了病房里的人。
一脸愧疚与担忧的云菲,她的母亲林静玉和她的弟弟温玉,还有……赵乔。
原来意识淹没前的那道声音真的是她的幻听来的。
她看了一眼温玉,温玉知道她的意思,走了过来,“姐,你别担心,她没事,只是扭到了脚。”
温凉点了点头,强撑着的那么一点意识终于是消散了,她又睡了过去。
林静玉看到自己的女儿明明是醒了过来,怎么会又突然昏迷过去的,“医生,医生……!”
……
萧南希看着面前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忽然觉得眼角那么的酸涩。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她从下午醒过来一次之后,到现在,整整昏迷了十几个小时,中途再也没有醒过来一次。
后脑肿了一个很大的包,虽然没有流血,可是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而手掌因为撑在碎玻璃上,在掌心处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触目惊心,便是刚刚,都还在往外渗着血水。
因为温凉现在怀着身孕,医生不敢乱用药,在挑出玻璃碎片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用麻醉药。
她被疼痛弄得醒了过来,又被疼痛弄得昏迷了过去,这样的反反复复。
而由于伤口引起的高烧,直到刚刚才退了下来。
也没敢用药物,全靠人工降她身上的体温。
冰袋换了一个又一个,干净的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
“南希,温凉这里有我,你也跟着折腾了半夜,先去那边的沙发上眯一会吧,这天都快亮了。”林静玉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自己的女儿,伸手碰了碰萧南希。
“好。”萧南希站了起来。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走到沙发上休息。
她去了外面的长廊,外面的空气清冷的可以,她只要轻轻的一呼吸,就会寒冷的彻骨,然后浑身发抖。
萧南希觉得那中酸涩感在心头挥之不去,她看见温凉白天送来医院的样子到现在,就好像整整憋了一世纪那么长。
她也不知道脑子一热,还是怎么样,就将手机拿了出来了,按下了一个熟悉的,却许久都没有主动打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才通的,她不管那边是什么情况,“莫子凌,你给容湛的电~话号码我。”
她真的太难受了,很难受,因为看到温凉这个样子,就像是心里憋着许多的东西无处可宣泄一样。
莫子凌怔了怔,以为现在C国时间三更半夜的,她喝醉了,“南希,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你才喝了很多酒!”萧南希劈头给骂了一句,“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意识清清楚楚的,我倒想问问容湛,他还要不要这个老婆了,他到底是怎么对她的,为什么她身上还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你赶紧给容湛的号码给我。”
莫子凌终于觉得萧南希话里的不对劲了,她有些颠三倒四的话语中,她好像在抽抽噎噎,断续的说着这几句话,还是带着滔天的怒火的。
可是莫子凌听出来了,温凉出了事。
“南希,是不是夫人出事了?”
“混蛋,你们这些男人都是混蛋,把承诺当成是放P一样那么容易么?做不到的为什么要承诺?”
医院外面的长廊处,萧南希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哭得倒在了地上,窝在墙角处。
温凉怀孕了,可是却被告知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拿掉,她不舍得,终是留了下来,然后,才几天的光景,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她的脑袋肿了那么大的一个包,她的手还缝了几针,她的烧在刚刚才退下去的……
萧南希刚刚就觉得自己快要临近爆发的边缘了。
她现在就想哭,把人好好的骂一顿,然后大哭。
如果温凉要有点事怎么办?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点事,怎么办?
萧南希依旧在哭,手机那边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带着急促的,不似平常的沉着冷静,“我是容湛,温凉怎么了?”
☆、132、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132、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萧南希依旧在哭,手机那边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带着急促的,不似平常的沉着冷静,“我是容湛,温凉怎么了?”
萧南希本想找莫子凌拿了容湛的电~话号码,就给他打过去的,此刻他自己拿着莫子凌的电~话,那更好。
萧南希问,流着眼泪问,“容湛,你爱不爱温凉?”
还没等容湛回答她,她就继续说,“温凉一直过的不好,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了他们,只留下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她没有童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要被逼着听话懂事,因为她有一个生病的弟弟,后来遇到了苏白,苏白那个也是混蛋,给她留下一个孩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湛知道,不止这些,温凉身上发生的远远不止萧南希说的这些…钯…
萧南希抹了一把眼泪,“我本来以为要让她忘记苏白,放下过去的最好方法,是找到另一个人,我以为你会是那个人,可是她嫁给了你,一样过得不好,你身份尊贵,她只是平民出身,所以这段婚姻注定从一开始,就被人定义成了‘耍手段’而得来的,她忍受了那么多人的谩骂,她身上总是出现各种状况,虽然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不会是自然发生的,很多都是人为的……”
萧南希现在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安静下来,她知道一切都不能怪容湛,她知道他一直在保护着她,不肯让她受一丝伤害的。
可是到底,她还是在这段感情当中,忍受了各种流言蜚语,身体上受到了各种伤害伴。
她不是在怪容湛,只是觉得难受,而现在好像越说越伤心了,眼泪啪嗒嗒的不断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如果我知道她嫁给你之后,会受这么多的痛苦,那容湛,她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阻止,更别说让你们结婚……这样子,那个差点将她毁了的淫会视频就不会再次出现,她也不会在婚前几天被人砸破了脑袋,更不会被人说成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还有……”萧南希断断续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会怀孕,现在连能不能生下那个孩子都还是未知数,可是又遭遇了今天的事情,容湛,我去过那家孤儿院,你知道当时温凉站的地方有多高么?几十米的阶梯,她要是从那个露台上摔下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只是失去孩子那么简单,可她现在也不好,她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她的高烧才刚刚退下去,她手掌心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口子,缝了好几针的口子……”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能做主的话,我一定不让她遇见了你,这样她就会和深深还有家人安安定定的过完这一辈子,她或许再也遇不到她想要在一起的人了,但是谁说那样又不好呢,起码她还好好的活着……”
萧南希自己这样说完,却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更不知道那手机是何时挂断的。
她现在就坐在长廊处的墙角处,红肿着一双眼睛,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哭得太厉害,身体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还会一抽一抽的动着。
三更半夜,病房里面偶尔有人出来,皆被她吓了一跳,谁也不能想到,墙角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这大概是萧南希最失态的一次了,可是她不在意,她现在不想回去,回去就会看到温凉苍白的样子。
她会更难受。
*****
容湛将手机塞回给莫子凌,脸色冰寒的拿起西装外套穿上,什么都没带,只拿了手机,吩咐莫子凌,“吩咐专机,我要立刻回国都。”
现在?!
莫子凌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湛。
现在是H国下午的五点多钟,他们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刚回到酒店,莫子凌就接到了萧南希的电~话,隐约觉得不对劲,把手机给了容湛。
莫子凌不知道萧南希在那边说了什么,但是好像她一直在哭,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
容湛脸色一度降到冰点,薄唇泛白,紧紧的抿着。
他就知道,夫人出事了。
可是……
“阁下,明天是H国的新年,H国王室邀请您和国民共度的,您现在……”
“没听懂我的话?”容湛声音很冷,脸色冷厉。
“是,阁下。”
……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一下了飞机,车早就在专属机场外等待,容湛上了车,“去王室医院。”
早上八~九点的时间,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有些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本来冬日里的阳光会让人有种很舒适的,懒洋洋的感觉。
可是容湛却觉得那阳光格外的刺眼,刺得他眼角都酸涩了。
在飞机上呆的几个小时,他闭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睡着。
眼前,全是温凉的模样,她笑得样子,哭得样子,安静的样子,难得的小调皮的样子……
那么清晰,就好像是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了一样。
那一刻,痛彻心扉。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接到萧南希的那一通电~话,她不是拼命的在哭,在数落他,而是告诉他一句——温凉不在了,他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容湛不断的问自己,他怎么会那么的清晰的将温凉刻在脑子里,可他很快的也得到了答案。
因为爱。
“速度快一点。”容湛捏了捏眉心,低沉的声音吩咐。
“是。”司机应道。
莫子凌没有跟回来,他留在H国。
容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轻轻的说,“温凉,我回来了。”
*
四五点的时候,温凉醒过来一次,林静玉在整夜的照顾她,见她烧渐渐的退了,倦意袭来,也就是俯身在她床沿处睡着。
而萧南希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早上,这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都是听闻温凉出了情况之后,过来探望的,皆被赵乔挡在了门外,原因是:夫人还需要休息。
赵乔站在病房门外,时不时的透过门缝看一眼里面。
只见那床上的女子还没醒来,她心里的愧疚与担忧便更多了一分。
她要保护她的,可是却让她出了这样的情况。
她的背后忽然出现一阵脚步声,很快的,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赵乔看上去,吃了一惊,“阁下……”
容湛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她,转身推开了门,。
林静玉听到了背后轻微的声响,转过身去,看见的却是容湛。
他一身黑色西装,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感觉,眼睛下方的那一片淡淡的青色告诉人,他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的。
他这样连夜的赶了回来,林静玉有些心疼,眼睛也是微酸的,“容湛……”
“妈。”容湛迈开脚步向她走过来,“我回来了。”
虽是和她说着话,可是眸光却一直落在温凉身上。
林静玉微微的叹息一声,“四五点的时候醒过来一次,现在还没醒呢,烧倒是退了,她现在这个情况,医生不敢给她用药……”
容湛侧着头,一直在静静的听着,眸中那一抹浓重的黑越加的深沉。
“你们说说话,我出去一下。”林静玉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陈管家熬了些粥,放在桌上,要是她醒过来了,可以喝点。”
“好。”容湛轻声应着,已经大步向床边走去,然后,他眸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林静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摸了摸眼角处的眼泪,走出了病房,并将门关上,将空间留给他们。
就像是有察觉一般,温凉竟然在容湛向她靠近的时候,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可是容湛却靠近了,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唇瓣上,“别出声。”
温凉看着他如画的侧脸,竟觉得眼眶慢慢的温热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像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她昏迷过去,就听到了一道焦虑的声音。
原来人在心里深处最惊慌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个人才是你最想要见的人。
可是,手掌交握住,那些触感,那些温热的感觉,告诉温凉,她没有做梦,容湛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不太喜欢哭,在这沉寂的四年里,她抗住了家里所有的担子,每每在物业梦回的时候,被噩梦缠身,她醒来的时候,无论天气有多冷,她身上都是一身冷汗的。
那时候,她疯狂的捏着自己手臂上的肉,她对自己说,“温凉,你要是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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