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正妻
还有,他明明就是容湛,为何要化名苏白?四年前是什么目的?
“四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重伤昏迷着的,休养了很久才醒来,他说他叫苏白……后来,他离开了我,又有一些人找到我,说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才能放我离开。”温凉低垂着眉眼,慢慢的道来,“四年后,我重遇他,可是他似乎将之前的事情忘记的很彻底,我一直怨恨他,不想原谅他,心结打的太死,所以怎么都不肯开口告诉他,他自己就是苏白,我想让他自己想起来……也许我们之间误会太多了……”
☆、143、还是你想一个人死在这里
“不要,不要……!!”云茜大叫着,从睡梦中醒来。
额角处的冷汗还在不断地滑落,眼泪似乎也流了整张脸,她都分不清现在不断淌下来的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醒了?”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给人异常的心安。
云茜猛地睁开眼睛来,很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楚这里的另一个人,她一直处于绝望的一颗心,像是被曙光照耀了一样,再也顾不得其他的,往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影奔去,然后,紧紧的抱住他,“湛……”
云茜一直给人的感觉是强势的,从不肯轻易的向人低头,即便是很伤心难过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咬牙坚持住凳。
容湛还记得,就算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云茜也很少用这样柔软的声音,孤独无助的表情和他说话。
如果是很多年前,如果他们还在一起,他或许会因为她的服软而很高兴,他或许会回抱着她,给她安慰娲。
可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他不是当初的眼里只有她云茜的容湛,而她也不是一心只为他容湛的云茜。
从她嫁给自己父亲的时候,他便断了对她的所有念头。
云茜曾问过他,很伤心欲绝的问过他,他如今这样的对她,是不是因为温凉的存在。
他说,“即便没有温凉,我们再也不可能。”
更何况,他如今有了温凉,心里也只有她。
“云茜,先放开我。”云茜身上有些伤,容湛身上也有,他不敢太用力,怕会将两人身上的伤口都牵扯到。
要是往常容湛这么说了,云茜必定会放开他的,因为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这样做,可是此刻的云茜,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抛弃掉了,她只想回到几年前。
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她的几年前。
她甚至后悔了,她当初不应该嫁给严明轩,她应该遵守他们之间的诺言,她应该留在他身边的。
那么,现在也不至于看着他对另一个女人好,看着他将另一个女人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里疼爱着。
不,或许可以这样说,如果她没有嫁给严明轩的话,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甚至都是没有这个叫温凉的女人的出现。
是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那天说怨恨母亲在她和云菲之间,总是选择云菲,她说当初她们姐妹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嫁给严明轩,她说的是母亲逼她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多事情,如果她不想,任何人也逼迫不了她。
说到底,最后还是她选择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怨恨自己曾经做过的决定的。
她嫁给严明轩,是C国的王后,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以后她还能和容湛在一起,那也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因为,一国的王后与一国的首相……那将会是这个国家多大的耻辱。
可是,这一切她都是明明知道的,她却选择漠视,对权势的无限贪婪,终于战胜了一切。
所以,演变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是她活该么?
不!云茜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算是自己活该吧,但是,她还是要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付出多少的代价都好。
此刻,云茜是这样想的,但是她却忘了,容湛从来就不是属于她的,所以又何来拿回来一说?!
容湛想将她推开,可是云茜却越抱越紧,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怎么都不肯松开容湛。
云茜不知道自己碰到了容湛哪里,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的声音,她怔了怔,松开了容湛,“湛,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云茜想起了她昏迷前的那场枪击,容湛该不会是哪里中枪了?
她惊了惊,望向容湛,只见他如画的脸上,很是苍白,就连薄唇,都是毫无血色的,她的眸光往下移动,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他白色衬衣上染上的血迹。
左肩上触目惊心的一摊血。
饶是云茜,也被吓得一时回不了神。
她紧紧地捂住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便是倾身上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她的手还没触及到他的肩膀,便被他的大掌握住,他抬眸望着她,语气是云淡风轻的,仿佛此刻受着那么重的伤,其实不是他自己一样,“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将她的手放下来,容湛靠在墙角处,突然想起了前些天,温凉半夜给他打的电~话,她说她做了个噩梦,梦到他浑身是血,梦到他说要离开她。
此刻,和她梦中的场景很像,他真的浑身是血了。
但是,他从来不敢忘记他答应过她什么,他一定会回去。
云茜身上也受了些伤,伤口虽然不大,都是些细小的伤,但是却遍布全身了,她一站起来,浑身都痛,特
tang别是,双~腿之间。
那些剧烈的疼痛,和刚刚那个噩梦……
云茜深深的呼吸,扶着墙,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滑落。
她云茜发誓,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一定会百倍的还给那些人。
擦干了眼角处的泪水,她往容湛那边走去,定定的望着他左肩上的那摊血。
感受到她的眸光,容湛慢慢的回头,勾唇一笑,“我没事,我答应过她会好好的。”
她……
她是谁,云茜不用想也知道。
在这一刻,恨意袭遍全身,云茜冷笑了一下,却很快恢复了神色。
她没有再动,只是看着窗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完全没有灯光的,所有的光线全都依靠外面的月光,云茜闻到了一阵腐朽的味道,周围也安静的可怕,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这里是什么地方?”
“废弃的工厂。”容湛轻声道,告诉云茜事实,“我们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云茜一怔,缓缓道,“现在怕那些人也在找我们吧?”
容湛眸色深重,点头,“附近的地形我们不熟悉,要想在晚上走出去,几乎不可能,再等几个小时就该天亮了,我们再走,到时候再想办法和莫子凌取得联系。”
“这个废弃的工厂很大,且很多通道,就算是金家兄妹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未必能快速的找的到我们,他们不敢大的动作,因为我们的人在盯着他们。”
容湛看了她一眼,“但是这也并不一定,他们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你也知道的,他们有多恨我。”
容湛的眸光幽深,唇角的笑意别有深意。
云茜下意识的将眸光移开,竟不敢与他对视。
是,四年前,为了能将前首相逼下台,她确实以容湛的名义做了许多事,最后将前首相逼死,让他们金家百年的世家毁于一旦。
但那又怎么样?金家这一家子留下来只会是他们以后的祸害,还不如趁早除了。
只是可惜,当初没有名头光明正大的将金家兄妹也除掉了,给了他们四年的时间来韬光养晦,现在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而且,他们竟敢如此对她……
云茜双手又紧紧的握住。
容湛一直在看着她,最后才出声,“现在还有几个小时天才亮,你先睡一会,天亮了,我叫你。”
容湛的声音很清淡,什么感情都没有,云茜此刻甚至在想,如果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温凉,他该不会这样吧。
他会走过来,他会紧紧的抱着她,他会轻声安慰她……
他甚至会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而让她呆在自己的怀中……
这就是差别啊,云茜想……
云茜靠在墙上坐下来,虽然累极了,但是却是不敢睡下去的,她怕她一睡下去,又会做那个噩梦。
而且,这里因为长期没有人来往,废弃了许久,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她为人对什么都很挑剔,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都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安然的呆在这里。
容湛倒是闭上了眼睛假寐,他必须要养足精神,不然明天没有力气离开这里。
月光下,云茜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
突然就觉得眼角很酸涩,其实她很冷,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荒郊野外,真的会冷,她多想他像是很多年前那样,他们一同遇险,他用一件大衣挡住了她所有的严寒,他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度过一夜。
她多想他过来抱抱她。
因为云茜一直都没有睡觉,所以当那些声响传来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知道的。
她忍着双~腿之间的疼痛,到了窗边,看到了那些人,领头的是前首相的女儿金梦,她年纪还很轻,大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云茜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场枪击,金梦的哥哥金特似乎受了伤,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今天晚上金特没有出现。
金梦到底没有因为年纪轻,没有她哥哥的沉稳。
按照金特的意思,是想将他们活抓回去,可是太有用处,可以慢慢的折磨死他们,或者达到一些其他的政治目的。
哪能让他们这样轻松的死去?
可是金梦不一样,她只想尽快的将他们除掉,为他们金家报仇,她觉得时间一长,到时候反倒让C国的那些人找到他们。
金梦的心情浮躁,这工厂极大,手下找了一下没找到之后,她便冷笑一下,下了什么命令。
云茜一惊,本想回过头去叫醒容湛的,可是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滋生。
她想起了刚刚容湛所说的那句话,那句说答应温凉会好好回去的那句话。
然后,她就定定的伏在窗前,什么也不做了。
死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
周围都浇满了汽油,用破布做成的火把,此刻正高高的被金梦举在手上。
金梦使了个眼神,她的手下立刻会意,将这周围团团围住。
好狠的心思……云茜心想,她这是要将他们都活活烧死,怕他们会逃脱,又将这里都包围住。
这下,他们是插翅都南飞了啊……
云茜不紧不慢的靠在那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有一种很大的满足感。
“云茜……”容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云茜一惊,回过头去,月光下,他的脸更添魅惑,可是眼神冷极了。
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跟着我。”他只简短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掉头往前面走去。
云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而走。
容湛带着她饶了许多的路,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那些味道越来越浓烈,金梦怕是已经开始点火了。
再晚一点,到时候就算不是被烧死的,也会被这些浓烟给呛死。
毕竟,火灾之中,其实浓烟才是杀害人的第一凶手。
容湛停了下来,前面没有路了。
云茜却笑了,“湛,看来我们要死在一块了,看来你实现不了你对温凉的承诺了。”
不知为什么,她此刻觉得痛快淋漓般。
心情很好,真的很好,没有一点死前的恐惧感。
“你知道刚刚我为什么不将你摇醒么?因为我在想,和你死在一块也挺好的,既然我们生前不能在一块,那就死后在一起,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反正我是很满足了。”
容湛唇角微勾,“我没有睡着,在你起身往窗边走去的时候,我已经起来……”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而是蹲下来,修长的指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只听“咣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他搬离了开来,扔在了地上。
云茜的双眸死死的瞪着那地上开出来的一个洞,照进来的一丝光亮,突然就笑了,也突然就明白了,原来他早就醒来,而且一直在寻找出路。
“要不要走?”容湛道,“还是你想一个人死在这里?要是你想这样,云茜,我绝不阻止你。”
云茜当然不想,刚刚想和他死在一起的念头,只是因为她被逼疯了才会有的。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能死在这里?
这是一个下水管道。
因为废弃了许久的原因,下面弥漫了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
甚至,还有许多老鼠在爬行。
云茜强忍着,跟上容湛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云茜看到老鼠,闻着那些味道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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