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不染
不过,听秦婉心说,他忙起来了,自己过的充实了,他也开心了,其他人也免受折磨。
棋手见沈逸尘一直在旁边观战,心知沈逸尘有事找沈老爷子,故意让了几手,但是让的很有水平,不易察觉。
这样,沈老爷子赢了,才会开心,被他发现故意输给他,事情又来了。
沈老爷子当着沈逸尘的面,赢了棋,心情特别地好。
“小三儿,看见没有,谁说你爷爷脑子不好使了,照样赢棋。”沈老爷子得意地说。
“爷爷,你真棒,太厉害了。”沈逸尘恭维道。
“嘴这么甜,肯定有事,说吧,啥事儿?”沈老爷子问。
棋手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先行告辞,沈逸尘扶着沈老爷子,进了书房。
“很重要的事吗,居然要进书房谈。”沈老爷子问。
“顾家老太爷是怎么死的?”沈逸尘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跳楼自杀,在公司原来的旧址,他去世以后,你太爷爷就搬了公司地址。”沈老爷子说道。
“他跳楼自杀,是否跟沈氏集团有关?”沈逸尘又问。
“当年,我们公司办公楼,只是一栋二层小楼,一楼是生产车间,二楼是办公室,顾允之当时任业务经理。我们海外的订单,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联系的。再后来,我们的订单锐减,你太爷爷就让人调查,原来他自己开了一个小作坊,抢了公司的客户。”沈老爷子回忆道。
“顾允之是顾家老太爷的名字?既然这样,是他们顾家对不起我们,为什么顾远航却说沈氏集团应该有一半是顾家的?”沈逸尘不解地问。
沈老爷子疑惑地看着沈逸尘,“他真那么说的?”
“嗯,他说沈氏集团本来应该有顾家的一半,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沈逸尘追问道。
“那时候,我还年轻,对公司业务不熟,你太爷爷知道顾允之的事,但是没有发作,让我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我自作主张,压低价格,把国外的客户又争取回来了一些。顾允之得知后,非常生气,辞职离开了公司,自己单干。他很能干,争取到了一个大订单,但是他能力有限,想跟你太爷爷一起做。但是你太爷爷拒绝了,只答应低价帮他加工,但是不跟他合伙完成这个订单。后来这个订单出事了,他要赔偿高额违约金,他怀疑是你太爷爷害他。你太爷爷帮了他,只是没有跟他一起接这个订单,他就把订单出事的责任怪到你太爷爷头上,他卖了厂房,解散了工人,倾家荡产也凑不够违约金,就到我们公司楼上,跳楼自杀了,没有当场死亡,送去医院抢救了几天才死的。”沈老爷子回忆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顾家跟沈家这样的恩怨,为什么你们还让我跟顾锦订婚?”沈逸尘不解地问。
沈老爷子叹息一声,说:“顾允之的违约金,是你太爷爷赔付的,还帮忙把顾家工厂赎了回来,工人也都请回来了,由顾远航的父亲继续经营。你太爷爷说,假如当初不是我压低价格跟顾允之抢客户,顾允之也不会冒险接那个大订单,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你太爷爷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顾允之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顾家一把。顾远航的父亲,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他当时写了一张欠条给你太爷爷,后来,顾氏做起来以后,他也的确尝还了当时帮他赔违约金和赎工厂的钱。”
沈逸尘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爷爷当时没有压低价格抢客户,顾允之也许真的不会去冒险,接下一个他根本没有能力完成的订单。
但是,顾允之身为业务部负责人,把公司的客户带走,自己开厂,他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
沈逸尘觉得,他太爷爷善良,念及着雇主情意,但是顾允之却一点也没有念及感情。
在沈逸尘看来,他并不觉得爷爷当年的作法不对,客户是公司的,岂能由一个员工带走。如果换了他,他也会跟爷爷一样的作法,哪怕少赚一点儿,甚至不赚钱,也要把客服争取回来。
顾允之的死,与沈氏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他是因为无力赔偿巨额违约金,才自杀的。
他死后,沈家还出钱帮助顾老爷子重开顾氏的工厂,帮助赔偿违约金,这已经是仁之义尽了,可是如今顾远航却理直气壮地说沈氏集团应该有顾家的一半。
真是可笑至极,即便沈氏发展初始,顾远航的爷爷顾允之为沈氏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但顾允之既没有入股投资,又不是沈家的人,他是有拿沈家的薪水,为沈家工作的,凭什么应该分得半壁江山?
“这些事情顾远航知道吗?”沈逸尘询问道。
“应该并不知情,当时他跟你爸爸一样,只有丢丢那么大,能知道什么?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顾远航会认为,沈氏集团该有他顾家一半。”沈老爷子对此也十分不解。
“爷爷,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我跟顾锦订婚,是谁的意思?”
“你太爷爷去世的时候,跟我说,将来如果有机会,跟顾家联姻。他跟顾允之年轻的时候,曾是好朋友。你奶奶身体不好,生了你爸爸以后,就没有再生了,顾家虽然有个女儿,但是年纪小,你爸爸结婚早,所以就到了你们这一代。”沈老爷子坦言道。
“沈家又没欠顾家的,没有沈家的帮忙,能有顾家的今天吗?他们只会以德报怨,当初太爷爷帮着顾家,他们有感激我们吗?人家只会觉得我们做贼心虚,不信你去问顾远航,他父亲肯定跟他说,当年订单出事,要赔偿高额违约金,是沈家害了他们。”沈逸尘情绪激动地说。
“也许吧,顾远航如此针对沈家,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逸尘,爷爷知道你不喜欢顾锦,刚开始,我觉得那孩子不错,后来,她真的太让人失望了。现在只能说,我们庆幸看清了顾锦的真面目,知道了顾远航的狼子野心。”沈老爷子叹息一声,拄着拐杖离开了书房。
而沈逸尘得知这一切真相之后,更加不愿意对顾远航手下留情。
沈逸尘先给秦婉心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尤染染已经安全到达帝锦园墅的家,总算放心了。
沈逸尘给顾远航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我们能见一面吗?”
“现在吗?”顾远航问。
“对,就现在。”沈逸尘说道。
顾远航说了一个地点,沈逸尘带着老六一起去了,沈家的事,不怕老六知道,带别人去,被偷听了不好。
到了茶馆以后,老六就坐在包厢门口,沈逸尘和顾远航在里面交谈。
“我今天回家,问了我爷爷,我现在想听你把当年的事情讲一遍。因为在我看来,沈家跟顾家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你所说的应该拥有顾家一半的股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沈逸尘嘲弄地笑了。
顾远航听到他这么说,并不生气,“当年,你太爷爷请我爷爷到沈氏工作的时候,曾经许诺过,如果打国外市场,会同意我爷爷入股沈氏。但是后来,你太爷爷变卦了,只愿意出高薪聘请我爷爷,我爷爷这才离开沈氏,自己干。”
沈逸尘笑了,“顾总,你是也老板,换了你,你会让一个帮你打开海外市场的业务人员入股公司吗?”
“你……但是,你太爷爷既然当初答应入股,后来就不该变卦,他言而无信。后来我爷爷离开沈氏自己做,你爷爷还处处排挤,恶意竞争,以至于……”
“顾总,我必须打断你的话,这些年,恶意竞争,被你害得破产的企业不在少数。这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我并不觉得爷爷压低价格,抢回本属于沈氏的客户有什么不对。换了你,你也会那么做的。”沈逸尘忍不住打断了顾远航的话。
“可是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对自己的朋友如此赶尽杀绝,还满口仁义道德。”顾远航激动地说。
“商场如战场,不是讲感情的地方。再说了,换了今时今日,如果顾氏有人敢带走公司的客户单干,你的手段比我爷爷当年会更加狠绝。我爷爷只是压低价格,争取回一些本属于公司的客户而已,沈氏对你顾氏并没有做什么打击报复行为。”沈逸尘重申道。
“怎么没有,那么大的订单,明知道顾氏接不下来,找你们合作,你们却只同意帮忙加工,所有的风险都由顾氏自己扛。你们要不就是知道会出事,要不就是你们从中作梗所致。”顾远航话音刚落,沈逸尘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顾家的人就是这么认为的,对于沈家后来的援助,他们都认为是做贼心虚。
“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沈家从来没有做对不起顾家的事。你爷爷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他背弃朋友情义,抢了沈氏的客户。他没有金钢钻,却偏要揽瓷器活,最终自己害了自己。我太爷爷正是顾念往日旧情,你爷爷不仁,但是我太爷爷并没有不义,不仅帮你们赔偿违约金,还帮助你们工厂重开,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一直记恨着沈家。我想,我太爷爷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会为当年的善举后悔的。”沈逸尘说完起身,不想再跟顾远航多说一句。纵帅吉亡。
顾远航激动地站起身,指着沈逸尘说:“明明是你们沈家亏欠了顾家,你们想要赎罪,但是顾家不接受你们的赎罪,当初资助顾家的钱,我父亲在世时,就还给你爷爷了。你们欠顾家的,你们永远欠顾家的。”
“现在是你欠了沈家的,顾远航,你等着挨枪子儿吧,我不会因为你是染染的亲生父亲,就对你留情的。”沈逸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茶馆。
顾远航跌坐在椅子上,这些年,他为了复仇,跟沈家虚以委蛇,甚至让顾锦跟沈逸尘订婚。
可是最后,他还是一败涂地,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如果不是沈家的人,爷爷就不会死,今天的顾氏,一定比沈氏发展的还要好。
想到这些,顾远航就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气地将桌上的茶具哗啦啦全推到了地上。
服务员进来,被他骂出去了,突然,他想起离开医院时,尤染染的话。
丢丢不需要别人捐骨髓,那孩子出生的时候,尤志诚寄存了孩子的脐带血。
顾远航马上反应过来,立即叫来服务员,买单并赔偿了摔坏的茶具,离开了茶馆。
沈逸尘离开茶馆便去了医院,陪丢丢一直到晚上,他才离开。
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手术前的一切准备,只等调取丢丢的脐带血过来手术。
可是,寄存脐带血的医院突然传来消息,丢丢的脐带血不见了,同时失踪的还有医院的血库的一名工作人员。
目前,基本可以断定,是那个人偷走了丢丢救命的脐带血。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从偷走丢丢救命的脐带血,他们就那么希望丢丢死吗?
尤染染得知丢丢的脐带血不见了,手术不能做了,当时就急得晕过去了。
秦婉心赶紧将她送去了医院,医生建议住院保胎,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沈逸尘来不及追查脐带血丢失的事情,匆忙赶到医院,守的尤染染的病床前。
“老婆,你一定要冷静,不要激动,如果脐带血丢了,你肚子里的宝宝,就是丢丢的唯一希望,你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你知道吗?”沈逸尘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沈逸尘,我真的该死,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丢丢。”尤染染说完委屈地哭了起来。
沈逸尘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傻,你还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有人要偷脐带血吗?”
“你不在的时候,顾远航去医院看过丢丢,我把他拦住了。他说什么都不要,只求丢丢平安,愿意捐献他的骨髓,我说不用,丢丢有自己的脐带血。丢丢有寄存脐带血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他,一定是他让人偷走的,是我,是我害了丢丢。我居然会相信,他是真心想救丢丢,才来医院捐献骨髓的。我真傻,我是天底最大的大笨蛋,如果丢丢有事,我绝对不能原谅我自己。”尤染染痛不欲生,是她将丢丢的希望给毁灭了。
“老婆,你冷静听我说,就算你不说,我们要给丢丢做手术,他们也可以通过别的办法,阻止手术进行,或者偷走脐带血。只要他们想害我们,那就防不胜防,你关你的事,只能怪坏人太坏了。”沈逸尘紧紧地将尤染染搂进怀里安慰道。
“沈逸尘,我真是笨蛋,我真的太笨了。”尤染染在他怀里哭泣着。
“没事,你再笨我也不嫌弃,你要是太聪明,我还怕拐不到你当老婆呢。”沈逸尘半开玩笑地说。
尤染染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头,“就知道贫嘴。”
“好了,别难过了,再哭下去,以后孩子生下来,跟你一样爱哭,我该怎么办?”沈逸尘亲吻她的额头,轻轻地抱着她,在病床上平躺下来,“你现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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