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不染
秦东城拼命摇头,还是饶了他吧,领养,他真的希望再也不用见到仓鼠。
国庆节,尤染染休了三天假,丢丢的幼儿园也放假三天,沈逸尘全带带着他们一起去欢乐嘉年华玩。
自从尤志诚去世以后,林海伦变得很敏感,所以,沈逸尘和尤染染都是尽可能多陪她,多带她出去。
不让她一个人待着,就怕她想不开,可是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房间还是会隐隐传来哭声。
对此,沈逸尘和尤染染也不知道怎么办。
愉快的三天假期很快就结束了,丢丢意犹未尽,他还没有去冲浪,还没有坐摩天轮,还没有学会溜旱冰,他还有好多好多东西想要尝试。
“丢丢,爸比知道你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好奇,对所有人事情都非常的感兴趣,但是你还没有长大,我们做事情,学东西,都要一样一样,不能一口气吃个胖子,明白了吗?我们先从溜旱冰开始学,学会这个以后,我们再学其他的,好不好?”沈逸尘对尤丢丢要求并不高,只要他快乐就好,并不强求他学很多东西。
中国的家长,总是担心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两三岁起,就在亲子培训中心的学习,幼儿园开始,就上各种补习班,学习各种东西。
孩子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反而失去了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
尤染染和沈逸尘的想法一样,丢丢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培养他兴趣爱好为主。
尤丢丢有太多太多的想法,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并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但是如果他让笼统的什么都学,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学好。
就像大厨,什么菜都会炒能称得上大厨吗?
真正的大厨,是他有一道拿得出手的招牌菜,而别人用同样的食材,却做不出他的味道,这样的才叫大厨。
沈逸尘想让尤丢丢做这样的人,在适合他的领域成为王者,将他感兴趣和喜欢的东西学会学精。
囫囵吞枣,乱七八糟什么都学,最后只可能成为一个什么菜都会炒的厨师,却没有一样拿的出手的招牌菜,这样的厨师永远成不了大厨。
尤丢丢从沈逸尘言听计从,在他眼里,爸比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人。
“丢丢明天开始学溜旱冰,等学会了,我再学别的。”尤染染笑着说。
对于幼儿园早早安排数学,英语和汉语识字,沈逸尘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丢丢还不到三数,学算数太少,他更需要的是全脑开发,沈逸尘觉得,他的儿子没必要成为数学天才,因为沈家有的是钱,可以请无数会计师。
尤染染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跟他意见并不统一,“沈逸尘,你得明白,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学,如果丢丢不学,他就不知道,在别的小朋友面前会自卑。”
“我觉得玩其实就是学习,如果你真的认为,丢丢应该学些什么,我觉得让他养成好习惯,情商、专注力、独立能力、探索力培养、智力开发更为重要,比你不切实际让他早早学算术,识字,背单词强多了。”沈逸尘坦言道。贞欢亩技。
尤染染汗颜,“不是我让他背的,是老师,其他小朋友都是这样学的。”
“别人的孩子怎么样,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子开心。”沈逸尘固执地说。
“沈逸尘……”
“老婆,我觉得,最好的教育,就是给他温暖的家庭,满满地爱。没事的时候,我们应该多带丢丢出去玩,让他看看这个美丽精彩的世界,光跟幼儿园的小孩子在一起,能学到什么?”
现在的孩子,不是在攀比房子,就是攀比车,或者谁的爸爸在做什么,谁家有钱之类的。
有一天,林海伦接丢丢放学,有个孩子的奶奶跟林海伦年纪差不多,就问她,像她们这个年纪,开什么车好。
结果林海伦说她不会开车,去哪儿都是走路,太远的地方就坐公交车,结果就被人鄙视了。
沈逸尘每天像个大孩子一样,跟丢丢楼上楼下跑,林海伦也觉得,自从沈逸尘跟他们一起住以后,丢丢也开心多了。
现在的尤丢丢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之前的他,像一个小大人,懂事的让人心疼。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五号,秦露今天特意休假一天,去凤凰山顶等她的男朋友了。
而尤染染居然比她还要紧张,过一会儿就给秦露打电话,问她见到没有。
可是一直到太阳下山,秦露都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尤染染下班前,给秦露打电话,“露露,你还在山上吗?”
“嗯,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我有强烈的预感。”秦露坚定地说。
“那你别太晚了,天黑就赶紧下山吧。”尤染染叮嘱道。
下班回到家,没见到沈逸尘,尤丢丢正在厨房,跟林海伦说话,不时传来欢笑声。
“妈,我回来,沈逸尘没有回来吗?”尤染染问。
“哦,他下午打电话说,他的仓鼠要生了,送去宠物医院了。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我们先吃。”林海伦回应道。
“知道了。”尤染染上楼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
那天晚上,沈逸尘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逸尘啊,你一夜没睡啊,脸色很难看啊。”林海伦心疼地说。
“嗯,困死我了,真是又饿又困。”沈逸尘说道。
“我做了手擀面,你洗漱一下,过来吃吧。”林海伦赶紧进厨房去了。
沈逸尘简单梳洗之后,整个人清爽了不少,等他出来的时候,桌上放着碗香喷喷地手擀面。
还配了萝卜小菜和拌小鱼,沈逸尘最爱吃林海伦腌的萝卜片,又酸又脆,很是爽口。
而尤丢丢最爱吃小鱼了,吃小鱼补钙,林海伦为了让他更加喜欢,还在里面放了炒香的芝麻粒和少量白糖。
“妈,别告诉染染我天亮才回来。”沈逸尘小声说。
他这一声妈,都甜到林海伦心里去了,她又怎忍心出卖他呢,但她还是八卦地问:“生了?”
“嗯,生了八个,就是染染不让我养小动物。在学医的人眼里,动物身上有各种细菌和病毒。”沈逸尘一边吃一边说。
尤染染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他的话,说:“动物身上本来就有细菌和病毒,而且还掉毛,身上有小虫子。”
“听到没,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沈逸尘一副他早就知道的模样。
“你说你的仓鼠生了?生了多少,一窝几个?你准备全养着吗?”尤染染噼里啪啦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沈逸尘夹起一片萝卜送进嘴里,越吃越好吃,“老婆,仓鼠呢,本来就是我帮别人代为照顾的,现在它的主人回来了,我已经将它们送给原来的主人了,只是从一只变成了很多只而已。”
“但愿它的主人不会骂你,让你帮忙养一只宠物,结果你给整出一窝来了。”尤染染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见他好味口吃的早餐,心里暖暖的。
林海伦也给尤染染端上来一碗手擀面,“赶紧吃吧,吃完还要上班呢。”
“嗯,谢谢妈,还是我妈最疼我呀。沈逸尘,哪天你也下厨,让我和我妈也吃吃现成的呗。”尤染染小声嘀咕道。
沈逸尘怔了一下,嘻嘻地笑了起来,“我真不是不做,我是怕你们吃坏肚子。”
“还是算了吧,你见过几个豪门公子哥儿会做饭的,到时候把厨房烧了,我们吃什么。”林海伦赶紧出来打圆场。
“看来,是我期望太高了。”尤染染叹息一声。
沈逸尘听了她的话,一口气憋胸口,小瞧他是不是?
“老婆,今晚我下厨,你可要早点回来吃。”沈逸尘信誓旦旦地说。
“沈逸尘,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尤染染一脸的怀疑。
尤染染越是不相信,就越发激励沈逸尘,一定要亲自下厨一次。
林海伦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房子里的厨房,又大又宽敞,而且东西齐全,她真怕被沈逸尘毁了。
尤染染高高兴兴上班去了,沈逸尘困得眼皮直打架,回房间补觉去了。
林海伦送尤丢丢去上幼儿园,然后拿着沈逸尘给的清单,出去买东西了。
尤染染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大家都围着在秦露的桌前,似是在看什么。
“你们看什么呢,秦露,昨天你到他了吗?”尤染染关心地问。
几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秦露在等四年前的男友。
“等到了,他还陪我一起在山顶看日出了,我太累了,后来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太阳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叫醒了我,我们一起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来,照亮整片天空。”秦露说到这里,满脸幸福。
“哇塞,要不要这么浪漫,一起看日出啊。”其他人都起哄起来。
尤染染将包放到柜子里,换好工作服,走到秦露办公桌前,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仓鼠,她惊讶地问:“这是哪儿业的?”
“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呀,我之前扰我的仓鼠交给他照顾,后来我离开了。现在我回来,他将仓鼠还给我了,我以前给他的是一只,他现在还给我九只,哈哈。”秦露高兴地说。
“这么说,你还赚了呀。”
“是啊,现在这只仓鼠妈妈,是我以前那只仓鼠的女儿,然后又生了一窝小仓鼠,是不是很棒?”秦露笑着往仓鼠窝里扔了一点吃的。
尤染染怔住了,仓鼠死了,但留下一只小仓鼠,然后小仓鼠又生一窝仓鼠,怎么跟沈逸尘的乖乖和小乖的故事一样。
沈逸尘,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陪秦露一起看日出的是你吗?
此刻的尤染染,似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笑容僵在脸上。
“露露,这么多小仓鼠,你有没有给他们取名字?”尤染染试探性地问。
“我原来那只叫乖乖,这只是小乖,这些小的,暂时还没有名字,来来来,征集名字啦,这些小家伙,昨天刚刚出生,我男朋友没来及给它们取名字。”秦露笑眯眯地说。
“最小的叫小宝,毛发红的叫小红,花斑地叫小花,灰色的小灰,黑的叫小黑,总之就是根据每只仓鼠的特征给它们取名。”办公室另一位同事说道。
尤染染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秦露见她兴致不高,问了句:“染染,你要不要领养一只?”
“我不喜欢小动物,没爱心。”尤染染讪讪地笑了,领养一只。
乖乖,小乖,小乖的一窝孩子……
沈逸尘,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尤染染给林海伦打了一个电话,“妈,沈逸尘是早上回来的吧?”
“你知道了?他怕你生气,昨天不是他的仓鼠要生了吗?天亮才回来,一脸憔悴,吃完早餐就去睡了,现在还没醒呢。”林海伦在电话里说。
“我知道了。”尤染染漠然地放下电话,真的是沈逸尘。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到,陈逸就是逸尘,沈逸尘,原来在认识我之前,你真的有前女友。
尤染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沈逸尘那么优秀,有个前女友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他居然将前女友的仓鼠养了四年。
四年,不是四个星期,也不是四个月,四年啊,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秦露在他心里不重要,他一个大男人会把仓鼠养那么久吗?
尤染染不知道沈逸尘对秦露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她也不知道秦露当年离开沈逸尘是为什么?
但是她知道,单纯的秦露,并不清楚,陈逸就是沈家三少沈逸尘。
晚上,尤染染回到家,沈逸尘做了一桌颜色怪异的黑暗料理,看得林海伦直摇头,尤丢丢表示,他不饿,直接选择零食充饥。
“沈逸尘,你这是打算毒死我,然后跟旧情人团圆吗?”尤染染指着桌上的菜,语气尖锐地问。
林海伦一中,觉得气氛不对劲,赶紧带尤丢丢回房去了。
沈逸尘笑望着她,说:“你知道了?”
“秦露进疗养院工作没多久,我也被安排了进去,你故意的吧?”尤染染质问道。
“染染,谁都有过去,就像你和陈若儒,我和秦露。你跟她是同事,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那一年,秦露就像二十一岁的你,走进了我的心里,她懂我,理解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像阳光下的向日葵,那么开心,快乐。然后,她将乖乖交能我照顾,并约我五月五号在凤凰山等她,结果她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沈逸尘平静地说。
“那你昨天见到她,有没有问过她原因?”尤染染问。
“她被查出了骨癌,因为病情严重,国内根本没有办法治疗。她怕我担心,没有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坚持化疗,无论是选择保腿或者截肢,对她来说,生还的机率都很小。她便放弃了跟我联系,在进行放疗之后,她的病情有了好转,然后做了高位截肢,截掉一条腿。”沈逸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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