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尘不染
她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沈逸尘,“妈,沈逸尘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让我们先吃饭,不用等他。”林海伦回应道。
“好。”尤染染点点头。
当天晚上,沈逸尘没有回来,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沈逸飞,“二哥,逸尘回去没有,他的电话没人接,我有些担心他。”
“秦露病发了。”沈逸飞在电话里说。
“什么?”尤染染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可能在医院陪护。”沈逸尘说道。
尤染染没想到,秦露会突然病发,腿都截肢了,这么快就癌症复发?
“她很严重吗?”尤染染在电话里问。
沈逸飞叹息一声,说:“她的另一条腿怕是保不住了,这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没有什么办法吗?她还那么年轻,她这次是癌症复发吗?”尤染染询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病得挺严重,可能需要再截肢。”沈逸飞如实相告。
“好,我知道了。”
没有人知道,秦露到底怎么了,现在沈逸尘也联系不上了。
医院的病房里,秦露看着守在床边的沈逸尘,“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医生说你长期骨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沈逸尘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秦露。
“习惯就好啦,我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医生跟你怎么说,另一条也锯掉?”秦露淡淡一笑。
沈逸尘点点头,“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保腿,而是保命。”
“手术前,趁我还能站着,陪我拍婚纱照吧,锯了腿,我想,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秦露伤感地说。
沈逸尘点点头,“秦露,除了拍婚纱照,你还有什么心愿,全都告诉我,我能做到的,会一一达成。”
“如果可以,希望看到你结婚,看到你幸福。”秦露笑望着他。
“没有了?”沈逸尘有些失望,据他所知,她去宠物中心寄养小仓鼠的时候,见过顾远航。
而且在程婷婷的审讯过程中,意外得知,程婷婷跟张德并没有任何关系,她跟张德约会,张德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她真正见的是顾远航。
这个消息,秦东城也非常意外,程婷婷竟然是顾远航的地下情人,当年,她跟秦东城在一起,也是顾远航让她那么做的。
介入秦东城与沈逸群之间,也是顾远航指使的,她母亲欠下很多赌债,如果不是顾远航替她还钱,她早就被抓去卖了,还进什么医院,做什么护士。
程婷婷,张德都顾远航有关,而顾远航居然还见了秦露,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秦露的。
顾远航,顾远航,他为什么要针对沈家?
沈逸尘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点,顾远航一方面针对沈家,另一方面,又让顾锦嫁进沈家,他到底是想整垮沈家,还是得到沈家?
对于秦露,现在沈逸尘也不明白,秦露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顾远航到底是怎么说服秦露的,亦或者秦露根本没有被说服,她想要的婚纱照,本就是她想拍的?
第二天一早,尤染染去上班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沈逸尘回来。
来到疗养院以后,果然听说秦露生病请假了,一整天,尤染染都是心不在焉的。
快下班的时候,尤染染给沈逸尘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林海伦接的。
“染染,逸尘中午才回来,吃了点东西就去睡了,还没醒呢。”她小声说。
“他回家了?那我马上回来。”尤染染高兴地说。
尤染染一整晚没有见到沈逸尘,也很担心秦露的病情,听说他到家了,她赶紧下班了。
走出疗养院,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小姐,坐车吗?我刚送了一个人到这边,正准备回市区。”
“好啊,我也是去市区的。”尤染染笑着上了出租车。
车开出去没多久,尤染染觉得不对劲,连忙说:“司机大哥,你走错地方了,市区不是往这个方面,你这是去哪里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机阴沉着脸说道。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尤染染顿时紧张起来,才知道自己上了贼车。
司机没有回话,继续开车,尤染染一把揪住司机的头发,去抢方向盘,大声吼道:“停车,听到没有,让你停车。”
“臭表砸,松手,快松手。”司机用力想要摆脱尤染染,尤染染却死死抓住他不放,眼看就要撞上大树了,司机猛踩刹车,却没刹住车,只听“嘣”的一声响,车撞在大树上,尤染染和司机同时昏迷过去。
尤染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绑上了,目测,这就是酒店房间,房间没有开灯,门窗紧闭,光线昏暗。
“染染,你在哪里,染染…………”门外传来沈逸飞的声音。
她想喊救命,可嘴巴被胶布粘上了,为了能引起沈逸飞的注意力,她慢慢挪动身体,用后背撞倒了桌上的一个花瓶,“嘣”的一声响,花瓶滚到地上,摔碎了,沈逸飞听到动静,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看到尤染染,他心中一喜,连忙说:“染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沈逸飞的身后悄悄出现两名彪形大汉,尤染染惊恐地看着他身后的人,紧张地喊:“唔……唔……唔……”
可是,她的嘴被堵着,沈逸飞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被后面的两个大块头给打晕了。
“嗯,嗯…………”尤染染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别喊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说道。
“这妞长得不错,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另一个大块头男人色眯眯地打量尤染染。
“不准胡来,正事还没办呢,先办正事。”刀疤男喝斥了一声。
他们将沈逸飞弄到床上,脱了他的上衣,然后把尤染染塞到了沈逸飞怀里。
“把这妞的衣服给我扒了。”刀疤男说道。
大块头的男人搓搓手掌,兴奋地说:“我最喜欢脱女人的衣服了。”
“唔……唔……唔……”尤染染并不配合,不停地扭动。
“把她给我弄晕了,这么动来动去,怎么拍啊。”刀疤男说道。
“弄晕,怎么弄啊?”大块头男人问道。
“打晕她。”
“打?这么漂亮,下不了手啊。”大块头男人说道。
“没出息,看见漂亮女人,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刀疤男上前朝着尤染染脖子劈了一掌,尤染染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逸尘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打开房间的灯,骤然出现一幕,令他感觉好像谁用力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心似是被一把尖切狠狠的刺穿了,疼痛正在他身体四处蔓延,老六看到这一幕,也怔住了,赶紧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尤染染的头枕在沈逸飞的臂弯里,他们就这么躺在床上,而沈逸尘,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沈逸飞眉头微皱,慢慢睁开眼,然后看到沈逸尘一张杀人的脸。
“逸……逸尘,你怎么在这里?”沈逸飞也是一惊,他挣扎着想起身,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回头看见祼露着肩膀的尤染染。
他没有勇气掀开被子看里面的情况,“逸尘,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马上离开,别让她醒来看见你。”沈逸尘说话的声音,声音都在颤抖。
沈逸飞没敢耽搁,赶紧下地,他全身**,沈逸尘握紧双拳,因为太用力,骨关节发出了响声。
“逸尘,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被人暗算。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染染。”沈逸飞迅速将衣服往身上套。
“滚……”沈逸尘面狰狞的可怕,就好像,沈逸飞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
尤染染醒来的时候,沈逸飞已经不见了,沈逸尘坐在床边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看来他没少抽。
“逸尘…………”尤染染轻轻唤了一声。
“你醒了?”沈逸尘回过头,看着尤染染。贞史木才。
尤染染想到了沈逸飞,当时他被打昏了,连忙问:“你二哥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他没事,你别担心。”沈逸尘面色阴沉的可怕。
沈逸飞喜欢尤染染,这一点儿他非常清楚,他以为有了杜依依,沈逸飞就放弃尤染染了,可是背后之人,仅仅一个电话,就把沈逸飞骗来了酒店,然后将沈逸飞和尤染染摆到了一张床上。
“我头好疼。”尤染染抬手挥拳敲了敲自己的头,感觉脖子酸疼的厉害。
“别乱动。”沈逸尘捉住了她的手。
今天临时要人,把疗养院那边保护尤染染的人调走了,沈逸尘本想睡醒一觉就去接尤染染下班,谁知道,手机被林海伦拿走了,闹钟响的时候,他没听到,睡过头了。
尤染染身边只有今天没人保护,就被那些人钻了空子。
尤染染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我的衣服……”
“你老公来的很及时,你没事,别担心。”沈逸尘笑着安慰。
“我有没有被那些人……”尤染染眼眶红了,说不下去,真的说不下去。
“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沈逸尘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着。
“我去一下洗手间。”尤染染一把推开沈逸尘,想下地,结果摔倒在地,沈逸尘赶紧上前去扶她,她却自己挣扎着起来了,快步冲进洗手间,然后反锁上了门。
她走到镜子子,一把扯开衣领,在脖子和胸口看见了可疑的吻痕,她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痛苦地捂住了嘴。
“染染,你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沈逸尘在外面敲门,无论他怎么敲门,她都不回应。
“染染,染染……”其实,此刻,沈逸尘比尤染染更加的痛苦。
尤染染背靠着洗手间的门,死死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因为她知道,此刻,沈逸尘一定很难过。
他那么爱她,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不干净了,他们还怎么继续在一起?
她的衣服是沈逸尘穿的,胸口的痕迹是那些人留下的,沈逸尘不可能看不到,他什么都知道,他却什么都没有问,没有说……
“染染,你在里在干嘛,先把门打开,乖乖听话,我们出来再谈。”沈逸尘轻声哄着,却招手,将老六和另外两个保镖叫了进来。
终于,门打开了,尤染染眼眶红红的,满脸的水,看不出泪水的痕迹。
“我们走吧,我没事,头有点晕,洗把脸好多了。”尤染染低声说。
沈逸尘心疼地望向她,她的腿直发软,走出酒店,已经是深夜,她离开疗养院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一步步艰难地走向沈逸尘的车。
坐进副驾驶座后,尤染染全身的力气就好像被抽空了,她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回到家的时候,丢丢已经睡了,林海伦坐在沙发上等他们,见到沈逸尘将尤染染平安带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染染,对不起,都怪妈不好,我怕手机吵着逸尘睡觉,把手机拿开了,没想到,你就出事了。”林海伦说完哭了起来了。
“妈,你别哭了,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尤染染想挤出一抹笑来安慰林海伦,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饿吗,妈妈给你煲了鸡汤。”林海伦询问道。
“妈,我累了,想休息。”尤染染不想再多说一句,再说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哭出声。
尤叔叔刚去世,如果让母亲知道她出了这种事,她真担心母亲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沈逸尘跟着尤染染一起上楼,林海伦一脸的担心,沈逸尘只是摇头,让她别问了。
尤染染回到房间,看见丢丢趴在她的床上睡着了,沈逸尘赶紧上前,将丢丢抱回了儿童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尤染染已经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水流很大,声音很响,很响,似乎要想将一切不敢面对的事都冲刷掉。
尤染染没有脱衣服,抱头蹲在地上,任由莲蓬里的冰冷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她多么希望,这冷水能冲刷掉她所有的屈辱。
她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把站在门外的沈逸尘的心都哭碎了。
他知道尤染染的痛苦比他深千倍万倍,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恨不得能够替她痛,他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些人,将他们统统撕碎。
沈逸尘一直守的门口,他不敢敲门,也不敢进去,尤染染肯跟他回来,然后还能这么冷静,他就知道,她不会做傻事,但是他担心,她不能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尤染染全身冻得直打颤,她站起身,混沌大脑越发的清醒,从她下班到她获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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