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
她也是憋着满肚子的火,谁叫着她的把柄握着人手里,又瞅着人家娇妻娇儿的,她这个原配成了个小三,心里头没恨,那是不可能的,偏就是听着从女儿嘴里说出来,差点儿慌了神。
“我们出去,我们出去谈——”
她拉着灰妹,拉着人往外走,要说话,这里不是地方,而且是要说的事太——
灰妹也没有拒绝,让她给拉着走出去,她也不乐意待在这个地方。
只是,谁也没看到那楼上站着的人,正巧把她们母女俩的话给听了去,嘴角儿露出个冷笑的,像是抓住着人的把柄了。
那就是张天爱,她的婚事告吹了,去求着陈烈,人家一句话给挡回来,不见她,她想办法也是没用,索性叫着父亲张秘书长去,指着人家给点儿面子,谁料到陈家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哪里肯给张秘书长的面子,软硬兼施的让张秘书长讨了个没趣。
她的婚事儿告吹,时尚圈子里一下子就传遍着,她本来就是个小设计师,连带着工作上都受着影响,再没有平时的风光,最近连灵感都少上很多,出来的作品,老是让总监给打回来,说她没有一点创新,那设计出来的衣服哪里是给是少女系列的,还不如说是老太婆系列的,还更过分的说可能人家老太婆也看不上眼。
她本就是个性子高傲的人,一下子就辞了工作,回了本省,打算在家里先歇会,早上就没有出去,一直睡在房里,下午刚起来,刚要下楼,就听见着楼下的声音,不就是她那个继母。
还有别的男人,她往着楼下一看,居然是于定国,刚调到市里纪检委的人物,听了会觉得不太对劲了,大都是围着那个叫董利民的人说事,董利民,她还能没听说过,市里头的纳税大户。
当然,还有她厌恶的张鸯鸯,还跟她一个姓,真是恶心死她了,还哭,当给谁欺负了吗?这么一听,她就没往楼下走,人家的话,她得听听不是吗?
一听到张鸯鸯的声音,她就觉得鼻梁骨在那里疼,人家嫁了个市长,她到是什么也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定国一走,她算是听出味来的,这继母与董利民说不定有着什么个关系的,双眸里不由得染上一丝恶意,连带着将那张娇美的脸,弄成个阴暗的。
车是江艳女士开的,一路上开得有些险,可能是心神不太宁的缘故。
江艳去的地方是个女子会所,那里头天天光顾的都是些官太太、阔太太们,关系网在这里便可以织就着,她在这里有些暗股,这也不是什么可值得惊讶的事,谁没有个暗股什么的,就是没说出来让人知晓罢了。
灰妹找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也不喝茶,更不愿意吃点心,没那个心情,眼睛就瞅着江艳女士,等着她来解释,也不说话,就等着。
江艳女士这些年过得挺好,与张天爱处得就跟亲生母女一般,要不是董利民突然出现,她的生活要有多好就多好,压根儿不再想过去的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都已经成黄土,再想也没有用。
“你爸当年压根儿就没死,那原来的董利民与你爸算是过命的兄弟,谁曾想死的就是董利民,你爸整容了。”江艳女士说起这件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看着这个女儿都有几分随着她父亲,就是那眼睛最像,叫她怎么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得起来。
明明早就是知道这事儿,可灰妹听在耳里,还是觉得跟雷轰在耳朵里一样,叫她耳朵里都嗡嗡作响,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听别人说还是有点儿怀疑,这会儿听着她老娘江艳女士这么一说,她真不能再抱着期待,即使她的期待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她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想知道的更具体些,索性着把身子往前凑那么一点点,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拨弄着桌面的花茶,瞅着对面的江艳女士,“妈,你说我与厉声那点事儿,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要说江艳女士不知道这回事,那指定是撒谎的,她哪里能不知道,还是她自个儿牵的线,保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让她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是个人也会选择保自己的生活。
她喝着茶,到是对女儿的问题不以为然,反而很是淡定地扯开一抹子笑意,“还能有什么,董利民想让你在中间成事罢了,他就是个黑心肝的,连自己女儿也往着别人床里送,女儿出事了,连个面也不露,你说这样的父亲,是不是得千刀万剐的?”
这便是事实,最清楚明白的事实,叫灰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表情最合适,僵着脸,至少不用反应,还是挺适当的。
“您做的也不错。”灰妹夸赞着,低头喝口茶,那茶还是烫的,喝在嘴里,好象烫不着似的,那种热度从她的嘴里往下,暖到她的肚子里,更是暖到她的全身,叫她微微地颤着,那是情绪过于激愤。
她的话让江艳女士有些变色,但毕竟比灰妹老手些,那个脸色一下子就恢复着正常,仿佛她说的所有话都是些无稽之谈,很淡定的表情,“当初要不是你,恐怕天爱才是我女儿,我也用不着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去改嫁。”
剥开事实的真相,往往都是带着血,血淋淋的,还往下滴,看着挺新鲜,可那血便是一辈子也是流不完的,那伤口也是永远都敞开着,永远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
灰妹觉得可笑,这都是什么人,天都没降什么大任给她,凭什么要苦她的心智,劳她的筋骨,真是可笑至极,竟是露出笑脸来,冲着江艳女士笑嘻嘻道:“也是,没有我,你跟张天爱就是亲母女了,而不是现在就光着像亲母女。”
“你也不用讽刺我,你不是我要的女儿,我生不起对你好的心来,只要看到你,就想起你是怎么来的,现在你有陈法,也算是你的命还成,我们就这样子吧,我不指望着你为我养老送终,你也别指望着我忘记你是怎么来的。”
江艳女士直接把话给挑明了,把两个人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仿佛她与灰妹那是从来就没有相干的,桥归着桥,路归着路,血肉那关系,更是没有。
“嗯——”灰妹很是赞同地点点头,一点儿想挽回的意思也没有,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就是想弄个乖巧女儿的样子,估计也没有人看,她又何苦为难着自己,叫自己再受着委屈?
那是绝对不行的——
她比江艳女士更干脆,首先站起身来,将手里还没有喝完的茶,直接地冲着江艳女士的脸给泼过去,还没待人家反应过来,她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张秘书长夫人,真不好意思,我手滑了,当然你要是觉得我故意的话,你把你那杯倒我身上——”
她说的更直接,看着江艳女士拿捏着杯子的手给放下去,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倒不倒?要是不倒的话,我可得走了——”
她作势等着她发难,可江艳女士没动,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动,还是忌着她身后的陈法,反正是没动,可脸色很难看。
灰妹走出去,挺直着背走出去,没有回头看一眼,也没哭,再哭她就是个二傻子,这样的父母有什么可值得她哭的?
她想出来有什么可哭的,要是这都哭,她的眼泪也太掉价了。
从包里掏出手机,她开了机,才发现里头好些个电话,许慎的、徐技的、还有方正的都有,惟独见不到陈法的,叫她心头一个抽抽,当然更多的电话是阿位打的。
她给阿位发了条短信,说她回学校了,阿位的短信回得也很快,叫她别想太多。
灰妹不由得笑了,还能怎么想多的,她现在是根本不想了,再想还真得想出毛病来不可,自个儿安慰着自个儿,有点儿用,到底是还有些意难平。
人憋着气,常做的事就是喝酒买醉。
她就是个俗人,做起这种事来也是上手很快,走入酒吧,也不管着里头的乌烟瘴气,也当没听见里头震耳欲聋的破劳什子声响,更不会去看酒吧里头钢管舞娘,只知道闷头喝。
把酒当水一样喝,看得酒保直乍舌,赶紧着劝着几句,却见着她的眼神儿还算是清明,把话给缩回去。
喝不醉,才算是最痛苦的,灰妹心里头堵得慌,端起酒还往着嘴里灌,小脸通红发热,昏暗朦胧的灯光下,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郁结与痛楚。
“埋单——”
她听着声音,还往自己的包包里找着钱,越找越清醒,没有找到钱,更加清醒,她一咬牙豁出脸去,拿着打算把卡藏起来再不动用一下的陈法的附卡,忐忑不安地问道,“能刷卡吗?”
“这位先生已经替你埋单了——”酒保指着她身边的男子。
灰妹侧头看,可能是那一个侧头太用力,硬生生地撞到那男人,还撞到他的胸前,觉得自己鼻梁骨都疼,像是撞着铜墙铁壁似,不由得从嘴里逸出声来。
捂着自己的鼻头,她抬起头来,见着那男人,不太高兴地就从他身边走过去,只是,虽说是没醉,酒到底是灌了太多,脚步有些不太利索。
“我给你付账了,怎么连谢话也没有?”
身后的男人问得理所当然。
她根本不想理,当作没听见,也当作自己没长耳朵,拽着包包,往外走。
“张鸯鸯——”
那人还是在叫着她,压根儿不想叫她这么就走了。
她还是装作没听见,今儿个她的耳朵就聋了——
只是,她的这种举动,叫后面的男人有些个怒意了,几步就跟着走出酒吧,伸手就要抓着人,把她给好好地调训着一番。
“方正?”
方正恰要将前头不把他当回事的人给抓住,叫人一声给唤住,一个停步的,见着于定国的车子停在路边,他家与于家还算是有点关系,这圈子里的人,关系都是深得很,没有那种见面不认识的。
“于叔——”方正一个迟疑的,就见着前头的灰妹跟个自来熟似的,已经拉开于定国的车门,自己钻进去,要不是碍着于定国的面子,他早就是把人给扯下来,“你、你们认识?”
于定国刚去前面的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开车路过这里,见着个熟悉的人影,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待看清,还真是张鸯鸯,后头还跟着个意图不明的方正。派派后花园燕燕。(霸气书库:www。87book。com)整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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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我想做个淡定帝——
“于叔,开车吧,这个人,我不认识——”
灰妹的声音很低,似有气无力般,软软地倒在车里,整个人带着浓重的酒味儿叫于定国看了不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家的,弄成这个样子。
他开车了,没跟着方正仔细着说,一笑了之,便是带着人走了。
车子开得很平稳,灰妹闭着眼睛,小小的脸让酒意给醺得通红,似轻轻一碰便能滴出血来般,她歪着脑袋,身子不知几时已经偏着,轻轻地靠着于定国。
于定国自从妻子死后,不是没有过女人,也是有的,但从没想过要娶回家里去,生怕女儿受了委屈,再说着这张鸯鸯年纪跟着他女儿差不多大,自是不会往着那一方面想过去。
“要去哪里?”他问着,瞅着她有几分难受的小脸,生起几分怜惜来,那是对着年轻小辈的怜惜,并不曾带着异样,“鸯鸯?”
他唤着她的名儿,等着她的回答。
岂料,灰妹一点儿声响儿也是没有,歪着脑袋,靠着他的肩头,沉沉地睡着,那样子叫他无端端地想起女儿浅浅来,他一直工作上忙的,浅浅自小是一个人在家里,直到病发了,他才晓得女儿是如何的孤单。
“浅、浅浅——”他低低地唤出声,那声音里带着自责,想着女儿离去前还叫他再找伴的话,不由得眼眶里湿润了些,“我都老糊涂了,你是张鸯鸯,又哪里会是我的浅浅——”
他开着车子,往着自己市区的房子开过去,那里是三室一厅的,早就是买下的房子,住的最多的便是女儿,那房里的东西,他是一个都不让别人碰,就是打扫的阿姨,也是最多打扫下,里头的东西,位置都不许动一分。
“先生,这是?”
房里头还有个看着有些年岁的阿姨,便是从于家主宅那边过来的,浅浅病中都是她亲自照顾着,后来他到市里,这位阿姨便是留在这里打扫煮饭。
“这是鸯鸯,让她睡在浅浅的房里,你好好地照顾一下。”
于定国把扶着的人,交给阿姨,自己往着房里走进去。
那阿姨是在于家主宅里待过的人精,让先生带回家的必定是上心的人,浅浅小姐的房里的,那是她平时也不得轻易入一步的,这么一来,她的动作就愈发地小心,就把人轻轻地扶入房里。
浅浅小姐的房里,那里头的东西都是齐备的,就跟人还活在世上一样,扶着人上床,阿姨是再仔细不过。
灰妹睡得很死,再加上自己酒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