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灵





俗⒁獾牡胤饺チ恕?br />   亚季和向井也离开后台回家去。
  向井先叫计程车送亚季回家,路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亚季说:
  “能不能先转去学校?我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我下后你再搭这部计程车回家吧!”
  “是!”当时亚季一口答应。
  亚季总觉得向井老师的样子有些古怪。说实在的,向井的个性是想到什么就在脸上表现出来的类型。
  计程车在学校前面停下,向井一个人下车,向亚季挥挥手。“明天见。”然后走近校门方向。
  “上哪儿去?”司机问。
  亚季毫不迟疑地说。“到前面一百米的地方让我下车。”
  司机露出好奇的表情。不过,向井已经多付了一笔车资,于是很高兴地让她下车。
  亚季悄悄走回学校,果然发现向并没有进去学校里面,而是在外面的马路走着。于是现在亚季在后面跟踪他。
  来到久米谷家前面时,亚季讶然一惊。
  屋里亮了灯。有人在里面!
  向井好像没有特别意外的样子,从大门走了进去。
  一定有什么蹊跷。老师藏着什么秘密……
  亚季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回头走。
  大门虚掩着,亚季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踏前庭,暗想总不能从玄关进去。有无其它入口呢?
  想了一下,记起厨房还有一道门。
  在黑暗中静悄悄地走动时,亚季觉得很有趣。
  被石子绊了一下,差点喊痛,慌忙捂嘴巴,在枯树下蹲下来。
  好不容易循路走到厨房后门前面。
  抬头一看,大呼不妙。厨房亮着灯,显然有人在。
  怎办?亚季迟疑一下,站起来。立刻听到后面咯哒一声,什么东西倒下来了。
  亚季吓得跳起来。
  厨房传来响声。有人出来了!
  亚季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突然被人捉住手臂,还没有得及呼吸,嘴巴已经被人捂住,拖到幽暗的草丛去了。
  死定了!亚季想。不要杀了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吧!
  “安静!”耳边有声音说。“是我啊!”
  “片山先生!”
  “嘘!”
  厨房的后门打开。出现一个人影。
  “什么人?”
  向井老师的声昔。
  “喵!”远远传来的猫叫声。
  “没事。野猫罢了。”向井对着厨房里头说。
  门又关了。亚季呼一口气。
  “吓死我啦。”亚季说。
  “我也被你吓死了。”片山说。“你在这里干吗?”
  “彼此彼此。”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哦。”
  “晴美小姐也来了?那么刚才那只猫——”
  “当然是福尔摩斯了。”
  “真的吗?”亚季不解地侧侧头。“叫声好像不太一样。”
  “因为福尔摩斯是侦探猫呀!”片山说。“它使用别种的音色。”
  “喵!”亚季钦佩地睁大眠睛。“我是跟踪向井老师的。”
  “是吗?完全一样。”
  “你说谁?”晴美说。
  片山漠视她的质问,顾左右而言他。
  好几个人在客厅里。可惜不能偷看到是些什么人。
  “他们在干什么?”亚季看着厨房方向问。
  “我想他们在商量。”
  “商量什么?”
  “商量应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柳泽会被警方逮捕。”
  “我也吓了一跳。片山先生,真是柳泽杀了迫口吗?”
  片山看着亚季。“你想呢?”
  “我认为——不可能。可是,假如是‘人’杀死迫口的话。只有他做得到。”
  “那可不一定。”片山说。
  “骗人!”亚季大吃一惊。
  “真的。假如我的想法不错,厨房里的人应该包括的你的老师和电视台的昌沼。”
  “昌沼先生也在?”亚季想了一下。“好,我去看看。”
  “什么?”
  片山呆了,根本来不及阻止,亚季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走到后门前面,用手咯咯敲门了。
  “谁?”向井的声音。
  “老师的爱徒。”亚季清晰地回答。
  片山潜身在暗处,叹一口气。傻女孩……
  “中内同学!你——”
  门开了,向井惊讶得很。
  “我跟踪老师来的。你在干什么?——哗,昌沼先生。工藤先生也在呀!”
  亚季窥望室内,故意大声喊出几个人的名字。
  “等等——进去再说。真拿你没法子。″
  向井开门让亚季进去,门又关上。
  “她不会有事吧!”晴美说。
  “嗯,他不像那种会危害小妮子的人。”
  “怎么办?”
  “我想来个现场验证。”片山轻轻敲一下福尔摩斯的头。
  “找找看,那里有路可以上到二楼。”
  “喵!”福尔摩斯叫一声,表示放心,然后快步行走。
  “它想从哪儿进去?”
  “不知道,总之跟去看看。也许还有隐蔽的出入口。”
  “可是——”晴美欲言又止。
  “怎样?”
  “没什么,横竖马上就分晓了!”
  “喂!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片山为难地说。
  晴美忍住笑声。“我就知道可能是这一招。”
  “可是……福尔摩斯,你是猫,我是人哟,替我设身地想一下好不好?”
  “喃!”福尔摩斯好像是说,不想来的话不要勉强。
  福尔摩斯就在头顶上。换言之,它在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坚实的大树,枝桠也很祖大。起码可以让片山一个人爬上去。
  “问题是怎样爬到上面去。
  “那我先上了,”晴美率先爬树。
  小学生时代,在“特技”一栏里,晴美写的是“爬树”,吓得老师瞪大眼睛。可见她的技术了得。
  晴美很快就爬到福尔摩斯坐着的枝桠根部。
  “哥哥,快点!”
  片山的弱点很多。除了怕血和女人之外,还有惧高症。
  “我先进去啦!”
  “知道了。”片山叹息。“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
  奸不容易攀上粗树下,问题在枝桠部分。
  福尔摩斯从树枝轻轻一跳,一把抱住久米谷淑惠的房间窗口。
  窗口竟然轻溜溜地打开。
  “她替我们开窗了,好极了。”晴美说。
  “什么?”
  “她在注视我们那!”
  “这有什么好的!”
  晴美双手勾在枝桠上,两脚搭着窗口。呼一声就滚到窗子下面的睡床上。
  “轻而易举。哥哥,上来吧!”
  片山跨着粗树枝,战战兢兢地往前进。树枝变得愈来愈细,他的两手捉住枝桠……
  “哇!”
  片山一下子失去平衡,翻个筋斗,好不容易紧紧捉住树枝。只有右手而已。
  “不行了!”
  另一支手放松的话,纵然不死,也会折断一支脚!
  树枝比外表脆弱得多,发出嘎啦嘎啦的破裂声。
  完了,快要坠落地面了——片山正在这样想时,突然被一支无形的网托住似的,一下子把他抬起来,转眼就使他从窗口滚了进去。
  “我怎么啦?”片山甩甩头。
  “她助你一臂之力。”晴美说。“好惊人的气力。”
  “确实……我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了。”
  见过幽灵现象的人不是没有,像这样“被抛”的经验肯定稀罕。
  “喵!”福尔摩斯叫了。
  “哥哥,你看!”
  片山终于发现了,迫口被杀时的惊人场面,跟今天看到的情景同样惊人,却是相反的。
  这个房间一度乱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恢复原来的井然有序。
  书桌上又摆着笔记簿和铅笔。
  “这些——全是你收拾的吗?”片山问。
  铅笔敏捷地移动。“是啊。”然后又写道。“为什么从窗口爬进来?”
  “哦……有点苦衷。”片山说。“不过,刚才你救了我的命。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外面么?”
  “因为窗口打开了……那是界限了。”
  “原来如此。”片山点点头。
  “你想做什么?逮捕我吗?”淑惠写道。
  “不,我又不能替你扣手铐。”片山说。“况且,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怎么说呢?”
  “柳泽先生被逮捕了。”
  房间的空气震抖了,仿佛受到冲击。
  “为什么?我是——”
  “我知道,柳泽不是凶手。”片山说。
  “那为什么逮捕他?”
  “喵!”福尔摩斯叫了一声,看着房门。
  “对了。现在昌沼、向井、工藤等人在厨房聚集,应该是商量柳泽被捕该怎办。”
  “即是说……”晴美打岔。
  “可以猜想得到这班人一定会聚集。即是表示迫口吉是如何被杀的答案。”
  “迫口——不,泽田守是我杀的。”淑惠写道。
  “我认为不是。”
  “哥哥,当时我们在电视的监视器上看到的呀!——”
  “看到什么?抱着头蹲在墙角的迫口,东西打中时,他举起手去挡,始终没有抬起脸来。”片山说。
  “意味着什么?”
  “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不是迫口本人。”
  “那么是谁?”
  “工藤。”
  “可是工藤分明跟我们在一起——”晴美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我懂了。监视器放的是录影带重播。”
  “不错。昌沼告诉亚季录音带没转动,但若他也有份的话,当然会撒谎。”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迫口是在那之前被杀的。”片山说。“记得吗?当大家知道迫口就是泽田守,即是逼死久米谷淑惠的人时,全体都像冻僵似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石津上来呼喊你。”
  “我们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留下来的是迫口、今田公子和向井。”
  “昌沼也在外面。”
  “当然了。今田公子被迫口玩弄,后来决定跟工藤在一起,却再度遭受迫口侵犯。然而公子得悉迫口就是逼死久米谷淑惠和她双亲的人。当她怒火中烧时,房里只剩下她和迫口两个——那时向井大概也到走廓了。”
  “那么……难道是公子干的?”
  “应该是的。”片山点点头。“公子刺了迫口一刀,然后摇摇晃晃的出到走廓。恰好这时我们从客厅奔上来,工藤、向井、昌沼三个人发现被公子刺倒的迫口……”
  “工藤当然维护公子了。”
  “向井老师曾经教过久米谷淑惠,可想而知很疼她。至于昌沼……”片山说到这里,走到门边,一下子打开房门说:“进来吧,昌沼。”
  3
  昌沼微笑着摇摇头。
  “片山,你跟从前的确不同了。了不起的家伙!”
  向井和工藤也站在走廊上。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
  “嗯。透过监视器。”
  “什么?”
  “我装了窥听器。顺手而已。”
  “原来这样。”
  片山催促昌沼进到房里,间:“你认识淑惠?”
  “是的。”昌沼说。“我曾游说她做艺人。”
  “原来如此。”
  “我在路上遇见她的,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她的父母大加反对,一直不答应。不久——发生了那件事。”
  “你早就知道久米谷夫妇没死?”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电视台找我。老了很多,起初认不出他们是谁。”
  “那时泽田守——”
  “不是那回事。他们夫妇在死亡线上挣扎良久,终于定了下来。他们表示:自己已经跟死掉一样。能够活下来,是神的怜悯,上天要天罚那个逼死淑惠的男人。他们没他可以信赖的朋友,想到了我,因此来找我。”
  “他说得不错。”走廊上响起一个声音。
  一对年迈夫妇,在亚季的陪伴下出现。
  向井干咳一声。“我把他们窝藏在学校里。这是我一人的责任,别人毫不知情。”
  “老师!了不起!我对你重新估价!”
  亚季一把抱住向井,在他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喂喂,你干什么……”向井满脸通红。
  “后来,我帮他们寻找那个对象人物。”昌沼说。“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探听到‘泽田守’的名字。仿佛似曾听过的名字。”
  “后来知道那是迫口吉郎的原名。”
  “嗯。”
  “然后你就策划了那个节目?”
  “不错。看到迫口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当事人。”
  “可是,他的经理人宫田……”晴美说。
  “那人等于是泽田的党羽。”久米谷惠说。“他时常奉命来叫淑惠出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却认得他的脸。”
  “我也是。”昌沼说。“我没想到迫口的经理人是他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换句话说,今田公子刺死迫口时,留在这里的全是认为迫口该受惩罚的同党。”片山说。
  “当然。”工藤说。“他是罪有应得的。不应该判公子的罪。”
  “于是我们紧急开会商量。我们希望设法做成不是公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