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就是错
“谢谢。”戌文疏离的致谢,不肯多说一个字。
“那——再见。”挂上电话,芙灵痛苦的扶住额头。老天!我季芙灵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戌文这样待我!?
勉强控制住自己坏到极点的情绪,她季芙灵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拨通办公室电话:“王主任,你安排个人,帮我把份文件送到集团柳董事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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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总经办出来,华凰脚步越来越慢,干脆停了下来。
凭她华凰的直觉,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两个女孩从她身边经过,隐隐的谈话声传来。
“……就凭季芙灵那样的女人……我要是柳董也不会……”
“是啊,幸好柳董把她调走了……我们多可怜……”
华凰嘴角一牵,露出一丝笑容。
季芙灵那个老女人的性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可她眼里缺乏男人的枯涩写的明明白白的呢——
季芙灵看上的是柳戌文?
华凰无声的笑,是了,那样年纪的女人不嫁,不是心理有障碍就是把别人心理弄出障碍来了。怎么会讨得男人的欢心?
没想到这么快,她华凰连季芙灵的痛脚都抓到了。好好想一想,说不定也是张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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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煦伸个懒腰:“啊,快累死了,芙灵姐你不饿吗?我们先吃饭吧,要知道工作是做死都做不完的。”
季芙灵从一堆文件中抬头:“啊?你饿了?几点了?不好意思,都这么迟了……”
最近心情差到了极点,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了,她恨不能用工作压死自己,好不再想念戌文的音容笑貌。可是——
“那个什么来着,皇帝不差饿兵吧,都九点半了,你这样卖命我们家老爷子也看不见。饿坏了多不值得。”梓煦打着哈哈。他当然知道季芙灵为什么这样不要命的干,所以他才会这样几乎天天泡在这里帮助刚起步的她,希望她即使情场失意,也不至于太过低迷,起码能够在工作中重新找回自信。
芙灵淡淡的笑笑,笑意都没有到达眼眸:“还好,我不饿,梓煦,不好意思,今天又拖你到这么晚,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会这么小气吧,”梓煦故意开玩笑,想拖她离开那张讨厌的办公桌:“连晚饭都不请?”
芙灵垂下眼帘:“梓煦,不瞒你,你应知我没心情。”
梓煦无趣的撇撇嘴角:“算了,你不要当真,我开玩笑呢。那我先走了。”唉,这种事情当局者自己不肯跳出来,枉费旁边的人急死也没用。
出了芙灵办公室,梓煦意外的发现华凰竟然还在:“怎么,你还没下班?”
华凰嫣然一笑,起身走向梓煦:“到了一个新环境,总要自己努力点不是吗?”
梓煦笑:“不错,是个好学生。”
华凰歪着头看着梓煦:“好学生饿了,不知道可否请我吃饭?”
梓煦大方的应允:“好啊,我正饿着呢,不比里面那个女超人,我现在简直想塞两碗米饭先解决一下饥荒问题。走吧,我们去吃饭。”
华凰跟着梓煦的步子,心里思忖,看起来,梓煦和季芙灵关系还不错,这些日子,梓煦一直为她跑前跑后,完全没有总经理的架子。如果——自己能利用好季芙灵,说不定对她攀上梓煦有一定的作用呢。
看着梓煦的背影,华凰眼中充满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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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这是这个月的报表,您过目一下。”华凰递上一份文件。
“哦,知道了,放这里吧。”季芙灵头都不抬,翻着面前厚厚的资料。
华凰没有出去的意思:“季总,您要注意身体,不要这么劳累啊。我认识一个盲人按摩师很不错,改天介绍你认识?”
季芙灵有点意外的抬头:“啊?哦,谢谢,我没事。”
华凰笑笑:“季总人这么好,难怪柳总都肯这样忙前忙后的帮你。”
季芙灵心里有点不快,这个丫头说话这样不懂得分寸。可是转念她的心里一动,脸上也浮现笑意:“哦,是啊,他一直当我是亲姐姐那样的看待呢。”
“是嘛!”华凰装模做样的低呼:“那您和柳总关系很好吧,真让人羡慕。”
一半是虚荣心作祟,一半是存心试探,芙灵点头:“是啊,我原来帮过他一个大忙,他一直很感激我。我说的话,他都肯听呢。”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丫头给压了气势。
华凰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测,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甜蜜:“那也是季总您心地好啊,才会有贵人相助嘛。”季芙灵,既然你对我这样有用处,我当然会对你好一点。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心怀鬼胎,各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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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我一定要带小麦去见老爷子!”梓煦终究沉不住气,呼的站起身就要出门。
“梓煦,你坐下。”戌文拧着眉,为什么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脾性差别就那么大:“你这样冒失,结果只能背道而驰。老爷子的脾气你知道,小麦会难堪。”
“那怎么办?!”梓煦急的要跳脚。小麦最近情绪低落,看在他眼里,怎能无动于衷?
戌文略一沉吟:“明天晚上不是要回去吃饭么,我们先看看老爷子的态度。”
梓煦叹口气,只能这样了:“大哥,你一定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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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军放下饭碗,看着梓煦:“什么事?”
梓煦深吸口气,他虽然一直害怕老爷子,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躲,抬头直视柳红军:“爸,我、我打算结婚了。”
“哦?”柳红军挑眉:“是吗?什么人家的女儿?”
戌文心底里叹口气,他就猜到老爷子会问这个。
“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梓煦给自己鼓劲:“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或许她不是那么完美,或许她并不是很合您的心意,可是我喜欢她,很认真的打算娶她,在我眼里,她就是那个会和我一起白头偕老的女子。”
柳红军不置之否,沉默的喝茶。
梓煦急的如坐针毡,却不敢造次。老爷子到底这算是什么态度啊。
柳红军突然转了矛头:“你觉得家中兄长尚未成家,你这样合适吗?”
一席话惊呆了梓煦,也刺到了戌文:“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合适。”
“胡闹!长幼有序的规矩都不懂么!”柳红军忍的那口气终于爆发:“要知道这个家现在家长还是我!轮不到你做主!”
气氛僵住了,戌文脸色阴沉。看的出他在极力忍耐。
可是梓煦却忍不住了,他豁出去的站起身:“可是,爸,小麦她怀孕了!”
戌文懊恼的看了一眼口无遮拦的梓煦,简直弄巧成拙!这下事情更糟了!果然——
柳红军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简直是不象话!还没结婚就这样不检点!这样不自重的女孩不可能进我们柳家!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梓煦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简直要气昏过去。不顾戌文给他使的眼色:“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麦!我们是真心相爱!什么叫不自重?!我不接受这种说法!我不管!我一定要娶小麦!”
柳红军气的嘴唇直发抖:“你、你、你——”
“梓煦!”戌文起身制止梓煦:“不要说了!”事情已经让他弄的无法挽回了。
梓煦忿忿的:“我要对小麦负责。”
柳红军斩钉截铁的否决:“我说不行就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我死了!”
父子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梓煦憋闷的喘不上气:“我受够了!”掉头冲向大门,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他会发疯。真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不可理喻到这种地步!
戌文看着梓煦愤然离去的背影,心底黯然。这样决绝的场面——老爷子连小麦都不肯接受,他和安之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么?
NO。18
“安之,今天工作辛苦吗?”骆树欢喜的看着安之,眼底的着迷是连瞎子都看的出来的。
安之不忍心骆树这样痴迷不悟,转过身去擦桌子:“骆树,有事你就不要天天来了,我没关系的,都安顿下来,没有什么事情了。”
骆树笑笑的:“我?我大闲人一个,下班就没事了,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当免费劳力,看看有什么苦活累活尽管吩咐。就是没事情,我还可以和你聊聊天,陪你解闷啊。”
安之避开他的目光,硬起心肠:“有时间总要多些机会去结识女朋友吧。”
骆树微微一怔,心下了然她的拒绝,却不气馁:“安之,我们是好朋友啊,我帮你天经地义嘛。再说,我也不是白帮,呵呵,我不是也在你这儿蹭了不少饭么。”
安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是这个样子,顶着朋友的名义不肯死心。这让她还能说什么呢。轻叹口气:“想吃什么吗?我去买菜烧饭。”
骆树爱极了她这样的说话,幻想中就象是老夫老妻在一起,结婚后幸福的材米油盐生活。
“你傻笑什么啊?”安之奇怪的看着骆树一脸白痴的笑容:“没事吧。”
“没事,没事,”骆树【炫】恍【书】然【网】,不由有点脸红:“今天你不要辛苦了,我请你出去吃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味道不错,我记得你说喜欢吃剁椒鱼头什么的?”
安之垂下眼帘,她已经被戌文养出习惯了,连口味都被他拐跑了。悲哀啊~
落在骆树眼里,却是以为安之不肯:“走吧,安之,你上班一天也很辛苦了,不要再弄饭了。就当是我白吃白喝回请你的啊。”
安之碍于情面不好太过执拗,点头应允:“好啊,就出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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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竟真有这么巧!
戌文冷冷的看着安之,眼底没有一点温度。原来,原来如此!她的不辞而别竟然是因为移情别恋!看她旁边那男孩昭然若揭的表情——两个人很般配么。
安之偷眼看了戌文又垂下眼帘,那天自己不辞而别,他——一定很生气吧。
“男朋友?不介绍一下吗?”戌文淡漠的样子,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呃?——不是的,”安之愣了一下,才发觉他的误会:“是——”是什么?普通朋友?刚刚骆树进门时担心别人撞到她,体贴的拥住了她,恐怕都让戌文看见了吧。可是,为什么这让他误会的感觉竟这样难过?
骆树不明就里,开朗的笑:“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之的好朋友,我叫骆树。”
不理会骆树会不会难堪,戌文盯着安之:“怎么,没有话要说了?心虚了?”为什么他冲动的想要掐死安之?想到她的离开,想到刚才她和这男孩的亲昵——
安之被他迫的快要无法呼吸,直觉的摇头:“不是的,你不要乱想——”
“我没有乱想!哼,我也不会为这个费脑筋!”戌文冷冷的讽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抑制不住的想伤害她,看到她流泪。简直是疯了!或者是他,或者是她。她安之竟然还能在和他柳戌文这样亲密后迅速换了新的男人!而她无辜又可怜的眼神又让他觉得自己好象真的过分了——
他的愿望成真了,安之的眼泪掉了下来,哽咽难言:“不是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完全是下意识的,戌文伸过手去。待到他意识过来自己的倾向,手就那样尴尬的僵持在了半空,进退维谷。为什么,她的眼泪让自己的心那么难受——
骆树一把打掉了戌文的手,不客气的挡在安之前面。不管他是谁,都不能这样伤害安之:“我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这样对待安之,请你离开!”
戌文不怒反笑:“你认为我会听你的?”这样的火上浇油让他多年来退化的噬血性又蠢蠢欲动,他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安之低呼了一声,死死拉住骆树:“骆树,不要!”
“安之,不要拦我,这个人太没礼貌了,我要让他明白对女孩子应有的尊重!”骆树也跃跃欲试,憋闷死了,老在安之面前碰钉子,让他心里一直堵着口气上不来,今天他要——
“想打架么?”戌文冷笑,这样为她出头,看来安之已经把这个毛头小子迷的不浅。
“起码你要向安之道歉!”骆树被安之拖的快要站不稳,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力气这么大。
“不用了。”安之噙着泪,她只想立即离开这里,远离这样的羞辱。
这一切落在戌文的眼里,却是让他更加郁积——这样护着这小子,怕自己伤了他?!强咽下口气,趁着最后一丝冷静,戌文转身离开:“好吧,不打搅两位的好兴致了。”他必需马上走,再看一眼她,自己恐怕会忍不住用强的拖她走。
看着戌文拂袖而去,安之的泪水落的更凶了。为什么要这样,他的冷漠,他的嘲讽——她已经退让了,可是他想怎样啊~
“安之,”骆树手足无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