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就是错





跹 ?br />   “安之,”骆树手足无措的想要帮安之擦眼泪:“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
  安之无力的摇着头,心中痛的不可抑止,这样的伤害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能在一起,却又不能分开吗?
  窗外一张面孔飞快闪过。安之没有注意,骆树也没有看到。可是得意的笑容已经挂满了那张精致的面孔。
  “真是巧啊,”华凰喃喃自语:“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安之,这么多年没见,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见长啊,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华凰心里不是个滋味,最开始她是对骆树有一点心思,却不曾想他对自己的视而不见的原因竟是安之。而柳戌文——那么明显的嫉火中烧:“季芙灵,你的麻烦还真不小。”蓦地,心思一动,华凰的笑容扩大,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给她华凰的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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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煦埋头喝着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小麦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抢下他的杯子:“干吗,这么喝酒,想醉死啊!”
  梓煦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不说,总不能说我们家老爷子不同意婚事吧。夺过酒杯继续倒酒:“不要管我。”
  这句话可惹毛了同样心情不爽的小麦:“怎么着?!这么快就嫌我烦了?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对我的承诺了?哼,我早就猜到,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原来所有的甜言蜜语只不过是你的手段,要得到我而已!现在嫌烦了,你不觉得过分吗!看到我怀孕开始觉得麻烦是吗!”
  梓煦被她吵的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你不要这么吵,好不好,我耳朵都要聋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莫须有的话啊?拜托你不要胡思乱想,行吗?大小姐——”
  “我胡思乱想?!姓柳的,你看看你的行为你的言语那一个不象要始乱终弃的样子!是我胡思乱想还是被我说中了心思而心虚了?!”小麦用更大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恐慌。
  梓煦一边想着老爷子的麻烦,一边经受着小麦的轰炸,心里简直要崩溃:“我没有这个意思!随便你怎么说!”小麦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一下呢。
  苦苦压抑的眼泪终于要夺眶而出了,不想在梓煦面前示弱,小麦转身就要离开。
  看见小麦的泪水,梓煦立即后悔了,自己怎么那么混帐,小麦都怀孕了,她的压力该有多大啊,自己还说那么负气的话。伸手去捉小麦:“对不起,小麦,你不要——哎呦!”
  小麦竟然低头迅速的在他手腕上用力咬了一口!就在他吃痛松手的工夫,转眼跑出了包间。
  梓煦握着手腕,吸着凉气,起身去追小麦。可是门外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沮丧的靠在门上,梓煦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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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兜圈子,坦白说,如果我帮你把柳戌文抢到手,你如何回报我?”华凰坦然的坐在季芙灵面前。从此刻开始,她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小职员。
  季芙灵压抑着自己的诧异。今天华凰约她出来茶馆,她便知道这个不简单的女人有所行动。却不曾想——“哦?是吗?说说看。”季芙灵并不否认,她的守望那么多人都知道,也不差她一个华凰,只要她真的有办法。
  华凰神秘的笑笑,怡然自得:“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安之的过去就是她的死穴,柳戌文怎么会要一个出卖身体的女人?即使安之是为了她弟弟。女人,原本就是一步错走步步错。
  季芙灵心动,即使她厌恶眼前的这个女子:“你有什么办法?你又知道多少?交换条件是什么?”不管怎样,她要得到戌文,她不甘心这样被振出局。柳红军已经掌控不了戌文,她的赌注不能全押在柳红军身上。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华凰才不傻,她怎能此刻交出王牌?“但是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帮你,而我的办法是十拿九稳的,你最好相信我。在我帮你得到柳戌文的同时,”华凰倾身向前:“我要嫁入柳家,柳梓煦就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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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芙灵洗了澡出来,坐在镜前擦干头发。
  想来真是好笑,原本她同意黄西明带华凰进公司,是为了拉拢梓煦,可是这个华凰竟反过来求助自己帮她得到梓煦!真是荒谬!
  芙灵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口气。原来,华凰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得到梓煦的心。
  想想这几次,华凰或明或暗的在她面前刺探她和梓煦的关系,芙灵哑然,这么急迫,华凰你再聪明,终还是棋差一着。
  “你只要帮我拆散梓煦和他的女朋友,其他的我自己来。”
  她答应了华凰帮她得到梓煦,一月为期,华凰作为交换条件,一个月后告诉她戌文的命门。
  想到戌文,芙灵顾不得许多了,即使是病急乱投医,她也只能赌这一把。即使戌文对她那样薄凉。
  八年,芙灵微微苦笑,如果她肯早回头,不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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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煦,你少喝点酒。”安之担心的劝着面前全无昔日嬉笑不恭神情的梓煦。不过半月未见,梓煦看上去却是那般憔悴的样子。
  梓煦苦笑:“看我现在很丢人吧,借酒浇愁,象个烂酒鬼。”心很烦,进无明路,退无可守。小麦也怪他,不肯见他,父子还几乎反目:“你说我这算怎么回事?!”
  “你——和小麦是不是吵架了?”离开那里,安之和小麦也有些日子没见,上周倒是通过电话,只是小麦匆匆的,没说几句也就挂了线。原本她以为只是孕期反应。
  梓煦喝酒,长叹口气:“安之,你帮我劝劝小麦,哦,不,应该是开导她一下。她现在好象故意找我茬一样,我们两个这几次都是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吵到不欢而散,得,她现在干脆都不接电话,不肯见我了。”
  安之点点头:“我知道了。梓煦,你也不要太在意,要知道怀孕的女人都会有些脾气的,患得患失吧,说不定是小麦太担心失去你呢。”
  梓煦看着安之:“其实我也不怪她,但是我们家老爷子实在太固执了,那个牛脾气。唉,不说了,总之,你告诉小麦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说服老爷子的。”话是这么说,可是梓煦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安之看着认真的梓煦,心中感动。不管怎样,她要帮助小麦和梓煦,希望他们可以走到一起。小麦不同于自己,小麦应该得到幸福。

  NO。19

  星期四,麦当劳。
  “安之,周末我们开车去郊区兜风怎么样?”骆树兴致勃勃的样子。
  安之提不起什么精神:“算了,最近没什么心情,我不去了。你找朋友去玩吧,不要担心我。”
  骆树撇撇嘴角:“可是,你最近看上去很不好,我想出去散心可能对你是有好处的。”
  安之一时烦躁,脱口说出:“你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说完立即的,安之就觉到了失言,张张嘴想弥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骆树也激动了:“是,我多管闲事!可是,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糟糕吗?整个人看上去了无生气,成天浑浑噩噩的,就象在梦游似的!安之,你不要这样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就那么放不下么?”
  “是,我放不下,”安之喃喃的,让他这样说,心里的痛被勾起。原来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我真的放不下他……”
  骆树倍受打击:“是那个男人吗?那天在餐厅出言不逊伤害你的人?他有什么好?!”
  安之轻声重复着:“是啊,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可是我就是爱他啊……”
  骆树几乎被击倒。安之爱别人,她心里装的是别人!这样毫不掩饰,这样开诚公布——这种痛就象是表面结了疤的伤口又活生生的被撕开,痛入骨髓。原本他可以不想,因为他不知道,起码可以就当做不知道。现在才知道鸵鸟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为什么?为什么?”
  安之抬眼望着面色苍白的骆树,终于忍不住:“骆树,放手吧。我们不合适。”
  骆树牵强的笑,这么快就判自己的死刑吗?不,我不要放手:“安之,我喜欢你,真的是非常认真的喜欢你,自从在小麦那里见到你。看见你的笑容我就觉得天是蓝的,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我、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要说了,”安之慌乱的避开骆树炽热的眸子:“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骆树激动的扬声:“只要你没嫁,我没娶,为什么不可能!我要保护你,要你天天开心,不受伤害!安之,你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试着接受我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爱你是我无法控制的事,即使你现在不接受,我想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他的心好乱,乱到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好想哭,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安之看了眼骆树,开始后悔向骆树求助找工作。是不是自己这样给了他无谓的希望呢?自己这样利用骆树的痴心,是不是很过分啊?
  也许,应该重新找份工作,不要见戌文,也不要见骆树。这样对大家才是最好的……
  “为什么我总是看见这样的场景?”门外的华凰喃喃的。下了班,她懒得弄东西吃,打算就买个汉堡好回去睡觉。可是,竟然又让她见到安之和骆树在一起。
  骆树的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几欲抓狂。
  她无法得到的东西,安之竟然不屑一顾!她好恼怒,即使她并不是那么喜欢骆树,可是凭什么安之可以这样对待看不上她华凰的男人。连华凰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看的上安之这样的女人?!不可以!
  原本,她是有点愧疚的。对安之,毕竟曾经是朋友,她却要踩着她去攀季芙灵。但是,现在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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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文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抑郁的抽着烟。
  烦躁、易怒、焦虑,种种负面情绪就象流感一样缠上了他,让他疲惫不堪。
  原本他不是这样的。是啊,原本的他多么淡定。
  是安之,这个小女人,强行闯进了他平静无波的生活,打乱了他所有的规则,却又撒手不管了。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又想起那天,她的泪眼。是自己的刻薄羞辱了她。可是,她和那青春男孩子站在一起相衬的样子真的让他不'炫'舒'书'服'网'到了极点。于她,自己已经那么老了,十几岁的差距啊。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安之,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的风情万种,想念她举手投足间羞怯的小模样。
  觉得有点后悔,后悔那天自己不经大脑肤浅幼稚的冲动话语,还差点和小男生打架!好笑啊,这样的柳戌文!
  伤害了安之,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不想自己那么狼狈。人,总是这样的,动物的本能。
  到底,他要放弃多少,才可以和安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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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红军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出神。
  两个儿子,两种脾性,却是一样的不肯和他亲近。他这个父亲做的是不是很失败?
  掌控大权、说一不二了大半辈子,临老,却面临这样尴尬的局面。难道儿子真的就是生来跟老子作对的?
  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柳红军头回觉得倦怠。有什么必要呢,他要这样专制?除了两个儿子,这世上还有和他更亲的人吗?血缘,那么微妙却又那么真实的东西。或许,他该替两个儿子打算一下了。
  “老赵吗,你好啊。我是柳红军……你家女儿今年学成回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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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煦,梓煦,你没事吧。”芙灵伸手推推伏在桌子上的梓煦。
  梓煦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自己,笑:“我没事,呵……这点酒怎么会醉……真是,和小麦在一起喝的都比这多……”声音越来越低,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管了,喝酒:“芙灵姐,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我们喝酒,痛快的喝酒,一醉方休好不好?”
  一刹那,也就是一刹那,芙灵有了些微的动摇,旋即无影无踪。没有道理不为自己考虑的:“梓煦,不要这样,我们喝酒好了,不管她,一切都会好的,交给时间顺其自然吧。”看着梓煦又把一大杯酒倒进喉咙,芙灵咬了下唇,抿了口酒。
  梓煦觉得有点头晕:“呵呵,顺其自然?恐怕不行……呃,芙灵姐,你说她现在怎么会那么容易发脾气和掉眼泪?不象……不象我认识的小麦?哦……”
  芙灵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梓煦,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喝好不好?”
  “好啊,”梓煦毫不提防,重重的点头:“去……去哪里?没问题!”
  芙灵放下心来,微笑:“就去飞渡酒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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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渡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