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就是错
“那当然。”小麦很骄傲的样子:“撂倒他们两个还不是小意思。你慢点,好,坐床上。”
安之倒在床上,感觉人在转:“小麦,我好象在转啊,头晕。”
“怎么会!”小麦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是房子在转!”
“呵呵,小麦,你喝醉了。”安之笑话小麦。
“你才醉了呢!”小麦嘴硬:“不如今晚我陪你睡好了。”
“好啊。”安之拍拍床:“上来。”
“我去跟大麦说一声。”小麦摇摇晃晃的却还不肯好好走路。
小麦回来,手里端着杯茶水:“大麦给你喝的,说解酒。”
安之不说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小麦。
“你怎么了?”小麦吓了一跳:“要吐啊?我给你找盆,你忍忍。”掉头就要出去。
“不是。”安之又感动又好笑:“小麦,你们对我太好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嗳。”小麦坐到床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我也不知道,我妈说我们两个是马大哈,直肠子,骂人都不会拐弯的。我喜欢谁就喜欢谁,讨厌谁就恨不得一脚踩死他。反正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很喜欢你,觉得——你别笑话我啊——你很柔弱,需要人保护一样,而且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孩子。你还那么小——哎,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安之被小麦的话感动的快掉眼泪了,从小到大,她几乎没什么朋友,因为自卑,所以冷漠。可是碰到小麦她们,才发现自己也可以是火种,被点燃的。
“我大你一岁哦。我去年毕业的。”小麦得意的宣布:“以后我罩着你,谁欺负你,我扁他。”
哈哈,两个女孩笑做一团,笑到肚子疼,无力的倒在床上。
“小麦,你是不是喜欢骆树。”被酒精和感动弄的,安之也开始象个八婆。
“谁说的!”小麦跟给蝎子蛰到了一般:“他?!我才不会喜欢他呢。没有男人味。”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安之逗弄着小麦。
“我喜欢——”小麦开始幻想:“强壮一点的,不要象骆树那么瘦弱的,当然不是胖啊;个子高点,最少要大我五岁以上的,他骆树象个奶油小生还没长大似的,才大我一岁,我怎么会喜欢他。要有钱,还要很帅,只爱我一个——”
“行了,这样的你去梦里找吧。”
“敢笑话我……”
“不要,痒,呵呵……”
窗外的星星都在含着笑,亲密无间的友谊在悄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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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煦,你那里缺人吗?”
“干吗,大哥。”
“把季芙灵调你那边去。”
“不会吧,你开什么玩笑!”
“我象开玩笑么。”
“大哥,你们两个——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了?”
“是吗,你这样认为?”
“随便你,我怕她不肯。”
“公司毕竟姓柳,再说,你不是缺个得力助手吗,由你出马,还不算给足她面子么。”
“发现了,姜还是老的辣。”
戌文挂上电话,叹口气。他不想这么决绝的,可是半年来,他看到芙灵缠上来就心烦,尤其发现了安之的存在以后。这么说不是因为他爱上了安之,说实话,他是对安之的身体起了反应。从第一次在宾馆的疯狂开始,到前几天晚上留下她加班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他该死的又有了冲动,虽然安之穿戴整齐。她的身体对他有种最原始的诱惑,无法抵挡。半年前这样,半年后,还是这样。
她出落的有风情多了,不再那么青涩,举手投足间女人味十足。而那种骨子里透出的清纯却是一丝未改。
他那天讲那些话,是想告诉她安心工作,不要胡思乱想,不需要辞职那么极端。也是断了自己不该有的想法的后路。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她现在不再做那一行,自己要尊重她。当然这于她是可喜可贺的转变。
昨天的例会,自己把秘书处那些人的恶习轻描淡写的提出了,但是相信没人敢再推卸工作,没人敢跟他一样轻描淡写。这么做,不是因为她,他早就发现了秘书处的这个陋习,为什么秘书处新来的文员没有干超过两个月的即缘于此。看样子不整顿不行,而整顿不从芙灵开始,她的班子就冥顽不灵。
都当他柳戌文不理会这些琐事,他就要从这里着手,狠狠整整公司里拉小帮派,工作推三阻四的坏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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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六,昨天小麦就和她说好了去看电影。
安之一大早就爬起来,洗漱完就被小麦拖出去了。
电影是下午的,小麦说要买衣服,拉着安之逛了个手软脚软。
中午吃麦当劳的时候,安之突然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小麦,你叫麦乐!是麦乐鸡还是麦乐鱼?!哈哈……”
小麦一脸的不忿:“就知道你会发现的。我爸给我起名字的时候还没麦当劳呢,早知道就申请专利了,现在我也能赚个钵满盆溢的。”
顿了顿,小麦也笑:“我也发现了啊——”她还特意拖长音:“你叫安之,我们衰哥经理叫骆树,你们两个合起来就是成语——安之若素!哈哈。”
安之哭笑不得,辩不过她开始低头努力对付汉堡。
两点钟的电影,一点五十五分小麦这个购物狂才肯出精品店。气喘吁吁的赶到电影院门口,安之竟意外的发现骆树等在那里。
“走啦,走啦。电影开始了。”小麦这个始作俑者不肯面对安之询问的眼神,打着哈哈蒙混过关。
不用问,安之也知道,小麦省略了请她看电影的是骆树,看到骆树看自己的眼神,安之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看电影的时候,安之坐中间,两边是骆树和小麦。一个多小时,安之如坐针芒,不知情的骆树还热情的给她递各式的小吃。
她们后面隔一排就是情侣包厢,偏偏她们后面那个包厢声音还很大,调情嬉笑声。小麦期间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两眼,不仅光线太暗,还给紧闭的厢门弹了回来。
散场灯亮的时候,安之如获大赦的站起来。
小麦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看看后面那两个混蛋长什么模样!”
安之不想惹事,可是回头一看竟很意外,认识。是柳家二少爷——柳梓煦和一个看上去有些妖冶的女子。
“勾肩搭背的,有伤风化。”小麦嗤之以鼻,而且并不压低声音:“臭流氓!”
安之和骆树都被小麦弄的尴尬万分。骆树拉了小麦一把:“走了,小麦。”
“哼!”小麦不理会对方会不会难堪,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骆树忙跟上,变成安之殿后了。
梓煦并没有给小麦的话弄不好意思,反倒是这种情况下见到自己想过要追的美女安之感到很尴尬:“呵呵,看电影啊,你的朋友很是灵牙利齿嘛。”
安之点点头,微赫:“不好意思,她没有恶意的。”
梓煦臂弯里的美女很不屑的看了眼休闲装扮的安之,显然没拿她当回事。
安之不以为意,笑了笑算是告辞,追小麦他们去了。
留下懊恼的梓煦开始后悔来看电影了。
NO。5
“小麦,以后不许搞鬼,我不喜欢他,不要让人家误会,不要再替我答应他的邀请。明白吗?”安之认真的样子。
“好了,好了,知道。耳朵都起茧了。”小麦做捂耳朵状:“下次不敢了,光是想着回来被你絮叨死,我就不敢了。”
安之脸还是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臭小麦。”
小麦见她笑,又恬脸凑上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再介绍你认识。”
“疯言疯语,讨打是不!”安之拿枕头砸她。再怎么样她也不会象小麦一样幻想喜欢的男人模样的。
小麦逃开,扮鬼脸。
“哎,”小麦又想起来了:“那个臭流氓你认识?”她在问梓煦。
“臭流氓?!”安之被她的形容惊呆了:“不会吧,你太夸张了吧。那个是柳家二少爷柳梓煦。”
“哦,”小麦【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是他呀!”顿了顿又接道:“老猫说的对,你要小心这个臭流氓。”
安之坐在床上,看着小麦耍宝的样子笑。不觉又想起那天柳戌文跟她说的那些话——不要有什么想法,认真工作,没人会为难你。是说他自己吗?他不会为难她吗?什么想法,她安之会有什么想法?
小麦还在闹:“安之,你要什么样的男朋友啊?帅的,有钱的,大你五六岁的,成熟的……”
安之忍无可忍,抓起枕头砸过去,小麦接过去,又扔了回来,笑弯了腰:“别害羞嘛,这是你追求幸福的权利……”
安之也笑的肚子疼,可是,我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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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秘书处低气压,气都喘不上来的感觉。人人都感觉到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果然——
季芙灵的声音隐隐从总经办那里传来:“不去……为什么……嫌我没用……”说到后来还有了哭声。
总经办里面三个人,连柳梓煦也在里面。
十点钟的时候,季芙灵开门出来,眼睛红肿。旁边是双手叉在口袋里,一脸无辜的柳梓煦。
季芙灵到办公桌旁边收拾东西,一言不发。
柳梓煦偷偷看了安之一眼,表情不自然。
就在这人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安之突然想笑。而且怎样都忍不住。不是幸灾乐祸,是柳梓煦那种犯错小学生的表情逗的她忍俊不禁。她当然知道这时候笑出来的严重后果,可是——
她嘴角无声的翘了起来,好巧不巧,给偷偷看她的梓煦逮个正着。安之尴尬的轻咳了一下,转向死盯着电脑屏幕。
梓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嘴笑了。
季芙灵收拾好东西,头也不回的出门。梓煦跟在后面出去,临出门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安之一眼。
安之开始心惊肉跳,这个家伙有什么阴谋了。
果然——五点二十五分,电话响。
“安之,我请你吃饭。很诚恳的。”
安之捂住话筒,四下张望:“不用客气,真的。”
“我想跟你探讨一下上午发生的某个问题,也是真的。”
安之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恶意的,相信我。”梓煦诚恳的补充。
“那——”
“OK。你在办公室等我,我来接你,五点五十到。回见。”
挂了电话还能感觉到梓煦透过来的喜悦,安之摇摇头。
现在她不用加班了,柳戌文不知道怎么说的,人人都自己打印自己的东西了,连早些放到她这儿不急的文件都被悄悄拿走了。安之现在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能按时下班了。
今天季芙灵都哭着走了,公司怕是有什么大的动作吧……
总经办叫人的铃声响了,安之四下一打量,好象只有她一个人了。
为难,却也不能不去。
敲敲门,安之探头站在门口:“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给我冲杯咖啡。”戌文好象不知道是她,习惯性的不抬头吩咐着。
安之缩回去,带上门,去冲咖啡。
冲好咖啡送到桌子上,戌文抬头才发现是她,很意外:“怎么是你,小李呢?”
安之给他问意外了:“啊?!李助理?下班了啊。”
“下班?”戌文这才看时间:“哦,是下班了。怎么,你又加班?”
“我,不是。”安之摇头:“我——”
“安之!”外面办公室传来梓煦的大嗓门。
安之窘了,还没等说什么,戌文已经了然的点点头:“等梓煦啊,你去吧。”
安之乖乖转身,带上了门。
戌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是啊,梓煦是喜欢她的,展开攻势了?那她呢?已经开始约会了呢。
想到这里,心中竟是不大'炫'舒'书'服'网'。
摇头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继续伏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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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早说。那好,早点回来啊。”小麦埋怨,又三八的问:“跟哪个帅哥啊?喂喂,臭安之,这么快挂电话,有异性没同性的家伙。”
嘟囔着放下电话,迎上骆树询问的目光,爱莫能助的摊手:“安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有人请客,”想想又补充:“是个大帅哥请客吃饭。”
骆树脸上的失望太明显了,连小麦都不忍心了:“行了,行了,吃饭。骆树你不要灰心,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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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煦的性子在安之看来更象个大孩子,在美国那么多年,跟他大哥戌文是面子上里子上都不同的人。梓煦很喜欢调笑,当然有些他并不当真,所以他即使说是要追安之,多少也是有些嬉闹的成分。
“今天季芙灵调到我的公司,人家那么伤心,你笑什么。”梓煦几天前还在口口声声说喜欢安之,这会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