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就是错
“今天季芙灵调到我的公司,人家那么伤心,你笑什么。”梓煦几天前还在口口声声说喜欢安之,这会又嘴不饶人。
“不是,我不是笑她啊。”安之认真的解释。
梓煦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玩的,我知道你笑我。”
安之惊诧于他的敏锐。
“你是不是不喜欢季芙灵?也不奇怪,她对下属是很严厉的,其实她人也很好。在公司八年了,老爷子在位的时候,秘书就是她,偏偏她喜欢上了我那个不解风情的大哥。唉,都三十二岁了,哪个女人痴情到这个地步,从青春的年龄一等就是八年。”
安之又惊诧于他的感性了。好似面前这个总是不甚正形的柳梓煦,要让她重新定义了。
“而且,我还知道,”梓煦慢吞吞的,突然夸张的叹口气:“真失败,你竟然不喜欢我。”
安之真的笑了:“你会看相?”
“感觉。”梓煦一本正经:“追不到就追不到吧,可能我们只适合做朋友,其实我们的性格也不太相投,是吧。要不是你年龄这么小,”梓煦狡诘的笑:“我会觉得你和我大哥是对绝配。”
安之的心狂跳了起来,他知道什么吗?
“不许瞎讲。”
“不讲,不讲。”梓煦举手做投降状:“那下次请你吃饭不会这么困难了吧。”
吃完饭,梓煦要去泡吧,安之是死活不肯去的,于是梓煦先送安之回公司宿舍。
宿舍和公司挨在一起,下了车,安之道声谢就要进门。
梓煦却坏笑着拦住她:“怎么,不来个吻别吗?”
安之面红耳赤,明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仍是受不了:“不要闹。快去酒吧,不然来不及追你的美女了。”
“咦,美女不就在我面前吗?”梓煦作势要亲她的样子。
吓得安之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梓煦得意的哈哈大笑上车:“好了,美女,我走了啊,记得想我啊。”
汽车绝尘而去,安之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
这一切都落在刚刚出门的戌文眼里,戌文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变的多阴郁。
这么亲昵了,看样子两个人进展很快啊,可是——
他竟忍不住自己去想那天晚上安之那绝美的胴体,翻云覆雨的镜头。
戌文本就不好的心情变的更糟糕,悻悻的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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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嘛,走嘛,就当陪我嘛。”小麦拖着骆树,恳求着。
“早知道你要来酒吧,就不答应大麦带你出来了,还打扮成这个样子。”骆树十万个不愿意。
进到酒吧里面,小麦兴奋的东瞄西瞅的,劲歌热舞的旋律让人浑身发热。
骆树根本提不起劲,找个角落坐下,要了啤酒喝起来。
小麦则挤到舞池里面,随着音乐摇摆了起来。
小麦今晚打扮了一下,很前卫的样子,短裙,露脐小上衣,眩色头巾,还化了妆。要是安之在这儿,管保认不出她来。
跳到大汗淋漓,小麦出了舞池,本想到骆树那儿的,可看他死气沉沉的败兴样,就一转身坐到了吧台,自己要了瓶啤酒。
“美女,你坐到我的位置了。”
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
小麦暗笑,这么搭讪的吗,有趣。回头,嘿!阴魂不散,哪儿都能碰到他!
是送安之回去后来酒吧的梓煦,可怜的梓煦竟然还没认出小麦。
也难怪,那天在电影院,虽然小麦骂了他,可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之的身上了,偶尔看了眼小麦,印象也不深,何况酒吧灯光昏暗,小麦今天的打扮和那天相差又是十万八千里!
小麦闷笑,兴起要捉弄一下这个柳家二公子的念头。
“坐了,又怎样。”小麦侧脸带着点挑逗的神情。
上钩!梓煦大感兴奋,挨着小麦坐下来:“赔。”他是一字双关呢。
小麦肠子都要笑断了,脸上可是柔情似水:“赔?怎么赔?”
“你赔给我最好。”梓煦开始调情,凑到小麦的耳边,说完还暖暖的吹了口气。酒吧真是个好地方。
小麦脸上发热了,幸好这种灯光下看不出来:“怎么赔,你说?”心里好笑的同时大感刺激。
梓煦骨头都酥了:“我们——”
小麦眼角一瞄,发现骆树站起来四下找她了,忙起身拉着梓煦:“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还没玩尽兴可不能给骆树找到,更何况骆树一出现穿帮就成定局了。
梓煦大喜过望,反手扯着小麦的手:“好,跟我来。”
梓煦轻车熟路的带小麦进了酒吧里面尽头的一个包厢,这里是他的长包,老板心知肚明的。
进了屋,梓煦刚要开灯,小麦却止住了他:“不要。”说完还回头探头探脑的透过毛糙的玻璃门向外面看。小麦是看骆树跟来了没有,不给梓煦开灯是因为走廊里面有灯光透门进来,不开房间灯恰好可以防止被认出的危险。
梓煦全给弄拧了,头发都热了。
小麦笑嘻嘻的回过头来,幸好,骆树没发现她。哼,她的计划是一会儿梓煦如果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大喝一声:你看看我是谁!他柳梓煦也就是摸摸她的手,对!就那个时候!哈!不气死他才怪——
小麦的笑容还没尽,头还没完全转过来,眼前一黑,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梓煦的唇就覆上了她的。
小麦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梓煦诱哄的挑开她的贝齿,逗弄着她的香舌,梓煦软软的双唇传来温暖带点酒意的气息迷乱了小麦的心神。小麦的计划都不知道丢到哪个爪哇国去了。她笨拙的扯着梓煦的衣袖,防止自己跌倒,奇怪,自己的头为什么会晕,脚会软?
可是她扯着的人好象比她还没力气,竟被她扯倒了,幸好后面是沙发。
梓煦有点惊疑了,这个女孩子好象不象她表现出的那么妖媚嘛,连亲吻都拙劣的如刚入门的小学生。
梓煦急刹车,抽出已触到小麦衣内肌肤的手,努力抑制自己的心猿意马:“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意识渐渐,渐渐回到小麦的大脑,心神渐渐,渐渐归位——
“啊!”
“啊!!”
“我的初吻啊,你个臭流氓!”
“砰!”
第一声“啊”是小麦的尖叫,第二声“啊”是小麦照梓煦的左眼狠狠来了一拳后梓煦发出的厉呼,第三句当然是小麦骂的,最后的“砰”是小麦摔门而逃的声音。
梓煦捂住估计肯定青了的眼心神不定,臭流氓?好熟悉的话啊,努力回想她的模样,依稀的——
“啊!”
梓煦发出一声比刚才挨打还惨十倍的,惨绝人寰的恸叫。
NO。6
星期三。公司人事大变动。
正式宣布了季芙灵因工作需要调到分公司的消息,紧接着裁掉了秘书处曾依仗季芙灵而气焰嚣张,工作推三阻四的小孙,总经办李助理暂管秘书处。同时正式下文:自身工作不完成而转嫁他人的员工,裁;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的员工,裁,工作拖拉,效率不高的员工,裁。
一刹那,公司上下草木皆兵。员工都在惴惴不安,战战兢兢,但事实上,公司的风气真的慢慢变过来了,努力工作的能够晋升加薪,信心十足了,不用再花九分的心思揣摩怎样讨好领导了。
季芙灵走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了。
但大家都不明白原来趾高气昂的季氏势力为什么换了,事实就是,更有能力却一直被季芙灵排挤的小李上去了,明显的,柳戌文最倚重的不再是季芙灵,而是李罡了。
不管怎样,这样的变化是每一个员工都喜闻乐见的,因此,柳戌文原本就受人敬畏的形象又在“敬”上加了个很大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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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五。又是快下班的时候。
安之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悄悄发呆。
这两天好奇怪,小麦怪怪的,怎么看都不对劲,一会满面怒云,一会有若有所思,还神经兮兮的,问她又不讲,只是说没什么。
梓煦也在星期一宴请她后空气般消失,电话都没有了。
总经理柳戌文那边好象也不对劲,虽然宣布了人事调动,可从小李进进出出严肃的表情能看出来他肯定情绪不好,带动整个离他最近,也是人人自危最严重的秘书处恨不能连气都不喘,也不要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唉,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她?
惊觉自己的探索,安之不由好笑,什么时候自己跟小麦一样成了好奇宝宝了,什么都想弄个明白?
下班了,纷纷起身逃窜的同事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安之,然而,还没等安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罡的声音就响在头顶了:“安之,留一下。总经理要看会议记录。”
安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又是这样的借口?!
李罡这次的表情不那么死板了,他同情的小声提醒:“小心,他最近脾气异常不好。别惹他。”
天哪!他不是拿自己开刀吧!安之激凌凌打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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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文在办公室踱来踱去,心浮气躁。他这是怎么了?就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吗?为什么那天她和梓煦亲昵的镜头不住在眼前回放,让自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继续工作?还有想要她的冲动一阵强过一阵!
“SHI!”从不骂人的戌文竟咒骂了一句,他竟对他的弟弟梓煦不满?!
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镇静。不然他不知道在这种情绪下,他会不会在她一进门就强要了她。
自己向来对男女之事很淡泊的,现在却象个发情的动物!
咚咚,她竟自己来敲门了。
戌文深呼吸了口气:“进来。”
安之很意外的发现他竟没有坐在他那象是永远也离不开的办公桌后伏案工作。而是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安之莫名的开始害怕,说不出原因的,他站在那里的背影给她很大的压力,声音都在发抖:“总经理,您要的会议记录,我给您放桌上了,您看,有事再叫我。”
还没等她溜出去,他说话了,正如李罡说的,带着火药味:“干吗,急着去和梓煦约会吗?”
“不是,不是,”安之急的不知说什么。
戌文蓦的转过身来,盯着她直到心寒:“你为了什么?接近梓煦又是什么目的?或许你当初来公司就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话重重的击晕了安之,她膛目结舌,不知觉的退后,直到死死倚到门上。
看到安之突变煞白的脸色,戌文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而最重要的,这不是他真正想的:“我——”他上前两步,想要解释。
“不要!”安之尖叫,眼泪脱线珠子般的滚落:“我能有什么目的,我能为了什么,我卖了自己还指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原来这才是你的想法,原来你还是瞧不起我的,原来如此……”安之摇着头转身就要冲出去,她不要!不要留在这里受这份屈辱!
戌文一个箭步,挡住了安之要开的门,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安之:“对不起,我不是要说这个的,这真的不是我的想法……”
“你还要怎样?!”安之抖的都快站不稳了,还要拼命挣扎。
戌文埋头在她的颈子上,深吸了口气,哑声道:“我想要你,真的,只有这个想法。”
安之呆掉了,都忘了挣扎。什么?他说——
“是的,我——”戌文看着她微张的诱人的小嘴,说不下去了,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安之。
天旋地转,安之被他的气息笼罩,瘫在他的怀抱,忘记了要愤怒的念头,只是眼泪还止不住的,濡湿了紧紧温存在一起的缠绵的唇。
她的大脑不听使唤,她的身体还叛逃了她的阵地。在戌文无声的邀请下,安之的小手也悄悄拂上戌文的颈项。
戌文的喉咙发紧,安之的回应让他血脉喷张,呼吸渐渐浑浊,忘记了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伸手滑进安之衣裙内逡巡她玲珑的曲线。
安之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一直这样渴望着他的爱抚,半年前是,半年后还是。
蓦地,外面电话铃声大作,一下子惊醒了箭在弦上的两人。
戌文暗恼自己的失控,喘息着放开安之,退到办公桌前。
安之情况更糟,戌文的松开让她几乎滑到地上,勉力靠在门上,却也是脸上红晕娇艳欲滴,顾盼间眉目生情。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喘息和外面的电话铃声。
安之哀怨的最后看了一眼戌文,反身开门跑了出去。
这回戌文没有拦她,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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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流着泪跑到公司门口,不知道该回宿舍还是去哪里,自己这副模样怎么见人!踌躇间,却意外的看见梓煦刚刚下车的身影。
“怎么了,你?!”梓煦大吃一惊,都忘了要用手挡一下乌青的左眼了,抓住安之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