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子





  里面有几页很可能是地图参考资料,只是它们也被搅乱了。在它们后面是几页奇怪的象形文字和数字,让人莫名其妙。他久久地看着下面这一组:
  AM8753SjKPP?14ZOyR7654DB*@468HDFPWA 整个笔记本都是类似的符号,其中有一个单页记录着被搅得更乱的电话号码,或地图参考资料。有几处是清晰的字迹,显然是一些秘密成员的名字,如:马德勒内,科尔斯卡,白克斯托普,老爹尔和马德曼。
  这个笔记本需要由密码专家仔细研究。他想了想,然后按照M 留给他的在宇宙俱乐部的号码打了电话,说他要找米勒斯·墨瑟尔威海军上将先生。M 的名字从来没有在情报局成员中间谈论过,但是在这个行业里,这是保守得最严密的公开的秘密。
  M 过来接电话,声音更刺耳了:“你有什么事啊,邦德?”
  “只有一个问题,先生。”
  “讲。”
  “我们是否要撤出COLD  的事?”
  “当然要撤,除非它对联合王国产生了影响。我相信我们殖民地的朋友会向我们提供信息的,但是,在目前,我们至少应该离它远一点。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打算和美国国内运输安全委员会的一个朋友吃顿晚餐。我还打算和我们在联邦调查局的朋友拉勃取得联系。这只是想了解情况而已,先生。”
  “噢,我们对美国国内运输安全委员会的调查始终有兴趣,当然。任何与布赖德波雷有关的东西。至于那个让人感到寒冷的东西①,你就了解一下,得些信息,也许它和我们的恐怖主义者有联系。怎么样?”
  “好极了,先生,谢谢你。”
  老爹休斯刚好在八点前来了,他们开车到了康涅狄格大街的朱莫餐厅——“牛排,海鲜和时髦菜肴,”老爹说道。“新闻界的大人物经常到这里来,而新闻界来的地方,政治家也就不会落在后面。但是这儿的饭菜太糟糕了。”
  他们先开始吃牛排,然后邦德开始长时间地追问有关BD299 的事情。
  “我能告诉你什么呢,詹姆斯?”休斯扬起手臂。“我们最终是要公开发表我们的调查结果的,尽管它们已经完全结束了。你知道炸弹是放在什么地方的。我们还不能绝对肯定它们是如何引爆的,根据常识,似乎是通过附近一个按钮引爆的。没有人声称对这次事件负责,可怜的哈利·布赖德波雷面临着一系列法律诉讼。而那些残骸现在都保存在法恩布罗夫。事实上,我们都指望它们能提供正确的答案。”
  ① cold 英语意思是“寒冷的”。——译者
  “原因呢,老爹?你肯定对原因有点看法。”
  老爹休斯耸了耸肩。“我已经有了些想法,不过如果你考虑到死了那么多人的话,这些想法就显得很古怪。”
  “这些日子,无辜的人都会遭到杀害,没有什么事会让我吃惊的。”
  休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哦,它可能纯粹是经济性的事件。可能有人不希望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继续在那帮人手中管理下去了,有迹象表明,某些高级管理人员可能会把航空公司彻底从哈利的手中拿过来,不惜践踏法律。”
  “有我认识的人吗?”
  休斯仿佛停了一下。然后——“哦,这里有几家已经投了资的集团公司。
  从罗马来的坦普斯塔家族……”
  “我认识他们。”
  “他们并不像一家法国财团、或来自另一家财团的美国投资公司那样重要。华尔街的。还有个组织叫弗里茨威斯。”
  “啊!”邦德踌躇了一下。“如果我是你,老爹,我就要好好查查他们。”
  “已经查了,但他们不可能。他们是非常受人尊敬的。不管怎样,这儿还有另一个情况,同样不可思议。”
  “请讲下去。”
  “有两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阿伦和法摩尔,已经沦为真正的歹徒,他们正在从伦敦引渡回来。还有个名叫狄克的‘白痴’考夫波格。和暴徒有密切联系,但是惹恼了许多有影响的人物。请相信我,这里有一些在类似黑社会组织里的男人和女人,他们想牺牲一大批其他人来抓到考夫波格。总之,我认为那就是原因,但是不要对别人讲是我说的。”
  “还有吗?还有其他想法吗?”
  “这里可能还有个政治阴谋。但是那纯粹是英国的,我看你们英国的任何流氓都干不出这种活儿来。”
  “别信那个,老爹。记住铁女人是怎样被抛弃的。当她到国外的时候,保守党搞了个宫廷政变。谁知道呢?”
  “噢,我们已经相当肯定地知道那些安放炸弹的家伙了。”
  “啊?”
  “你还记得吧,在它从伦敦至华盛顿的首次航行时在希思罗机场停留之前,这架飞机在布赖德波雷公司建在伯明翰的机库里过了一夜。”
  “是的。”
  “我们现在相当肯定炸弹是在什么地方放上飞机的。”
  “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一百零五的把握。那天夜晚,当两个正常值班的工程师完成了检修后,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接近了布赖德波雷的飞机。这是无可争辩的证据:三个人全都待在机库里,只有他们自己,最少也有90  分钟。”
  “还有呢?”
  “然后他们消失了。一个家伙名叫丹尼尔·保罗,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叫‘伊斐’——代表艾维尔——波格尔曼,还有个姑娘名叫露西·伊萨克斯。”
  “他们已经被捕了吗?”
  “没有,他们失踪了。据报道,第二天晚上他们就没有活动了。我最后听说,你们安全局正在检查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认为那个男人保罗曾经是个很有名的炸弹制造专家,他来自愤怒旅,名字叫马拉德,当然是‘小炮’马拉德了。他的全名是温斯顿·马拉德:牙买加国籍。他们还认为那个姑娘就是从前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叫努瓦拉·麦克布莱德,想起来了吗?”
  “我们的努瓦拉,当然想得起来。这样看来,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群形形色色的从前的恐怖主义者策划和安排的。当我回到伦敦时,我得看看,我这次要见见你,其中有一个原因也在这里。老爹,我们保持联系,怎样?
  我希望听到任何新的消息。”他隔着桌子递过一张名片。“你尽管打电话到这儿,把电话号码留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你要我的电话号码?”
  邦德摇摇头。“我能找到你的电话号码,”他微笑着说。
  回到旅馆,他对着黑色笔记本又看了好长一阵子,这个本子可能是科雷将军的。然后他上床深深地进入梦乡,这时电话铃响了。
  他的表是早晨5 ∶30  分,他咕哝着接过电话。
  “你昨天晚上打电话找我来的,”艾迪·拉勃的声音显得很大,似乎他充分休息过来了。
  “是的,我打过电话。”
  “有要紧事吗?”
  “有一点儿。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在吃早餐时去找你——就在八点钟吧。”
  “这个时间起床才算合理嘛。我等着你。”他打着瞌睡,到了时间,起来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去见那位在大厅里等候的联邦调查局的人。
  “怎么样?”在他们点早餐的饭菜时,艾迪问道。
  “是这样,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得先告诉我,他们是否在直升机残骸里的死人中发现了布鲁图斯·布鲁特的尸体。”
  艾迪摇了摇头。“只发现了飞行员的尸体。回到那个坟场,他们发现一辆吉普车,或类似的车辆被人从一架Hip 直升机上卸下来的印记。”
  “这样说来,布鲁图斯·科雷还活着,在只有上帝知道的地方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我们估计他在群山之中和他的人待在一起。那么,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呢?”
  “科雷的黑色小笔记本,全都是密码。”他把笔记本拿给拉勃。
  “你是否要把它拿给你们的人?”
  “我得到指示,我们不打算介入这件事了。除非它突然把我们直接卷入到里面。”
  “如果COLD  实施了他们的全部计划,任何人都会被卷入的。”
  “我得再等20  年吧。”
  “未免太得意了,詹姆斯。无论如何,我们要保持联系。”
  M 像自己许诺的那样,那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用一辆有车夫驾驶的车子把他接走了,他们来到在弗吉尼亚州的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在那里M 和他职务对等的人密谈了几个小时,邦德则找了几个人联系联系。”
  “他们全都对COLD  这个家伙感到忧心忡忡,”当他们驱车前往杜勒斯国际机场时,M 静静地说道。
  “早晨我见到了联邦调查局的人,也得到这样的印象。”
  M 咕哝着,在回到希思罗的整个路程上对这个情况再也没有进行评论,从希思罗他们一起回到总部。
  此后的一年里,各种报纸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哈利·布赖德波雷的衰落和最终的破产。不时还传来一些零星的消息——艾迪·拉勃提供消息说科雷又露头了,坦普斯塔家族仍然从事许许多多的来路不明的金融交易——其中有一笔交易产生了另一个新的财团,它最后接管了现在已经化为乌有的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它以凯旋航空公司的名义出现了。这个组织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着。
  当他们正要登上飞往迈阿密的班机时,温斯顿·马拉德和努瓦拉·麦克布莱德被首都警察局逮捕了。对他们没有提出任何起诉,新闻界报道,警察局在12  小时之内把他们释放了。不管怎样,他们实际上是为秘密情报局工作的,这两个从前的恐怖主义分子,悄悄地待在秘密情报局行动处的一所大房子里,以备需要时利用。据说,他们现在正受到一场带有敌意的特殊审讯。
  同年的晚些时候,M 把邦德找来,简要告诉了他从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得到的一些消息。“偏执狂,”他抱怨着说。“他们所有人。绝对的偏执狂。”事实上, 007  怀疑他是否也是偏执狂,因为通过渗透进去的特工收集到的最新数字表明COLD  的成员有了惊人的增长。另外,两名特工“进入空气了”,这是失踪的委婉说法,可能是被杀了。他们的尸体是在圣诞节前夜被发现的。他们被残酷地碎尸了。
  在瑞士进行的一次行动中,詹姆斯·邦德遇到了可爱的弗雷德里卡·冯·格鲁塞,她是瑞士安全局的一名特工。他们共同参与了一次特殊行动,结束时,冯·格鲁塞小姐离开了瑞士安全局,M 为她提供了一份永久性的工作。
  弗莱蒂·冯·格鲁塞和邦德成了伴侣,这似乎使M 和情报局里的其他人都感到高兴,他们认为邦德几年前早就该安顿下来了。现在,他们都知道弗莱蒂,或者,像她自己喜欢的那样叫弗莉克,对他产生了非常好的影响。M 甚至对他们在国王路的公寓里同居也予以默认了。
  空中就要传来婚礼的钟声了,据说M 对另一位高级官员吐露了心里话:
  “冯·格鲁塞这个姑娘是个极好的选择。邦德的母亲就是瑞士人,你知道。
  尽管他似乎没有继承她的任何理性素质。”
  后来邦德和弗雷德里卡两人都得到了指示,接受了一项行动,它的代号是“海火行动”。那是一次非常危险的行动,结果很成功。弗莉克·冯·格鲁塞受了伤,从波多黎各飞回伦敦时伤势严重。更糟糕的是,M 也刚刚从一场大病中恢复过来。
  那个时候情报局发生了变化。M 还是领导,但是,冷战结束后,情报方面的事就由委员会进行监督了。情报局已经变成了在掌权的政治家中可以摆到桌面上来的事情了。
  后来,没有任何先兆,COLD  又以戏剧性和完全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露出了他们丑恶的面目。
  下卷 末日之子的阴谋
  15来自过去的声音
  邦德乘坐一架墨西哥湾流号救生飞机从波多黎各回来了,他是在莱尼翰皇家空军基地登机的。弗莱蒂·冯·格鲁塞的面孔已经血肉模糊了,遍体鳞伤,皇家空军的两位护士和一位医生把她安顿好,并加照料。她的鼻孔和口中插着几根管子,可怕的伤疤和青黑色的淤血表明出现了骨折,除此之外,她的面孔上看不到其他颜色了。在其他部位,只见一种灰白的颜色在闪闪发光。她闭着双眼,唯一的动作就是轻微地呼吸。她手上的点滴为她输送了仅有的营养。
  飞机起飞不久,他设法把医生叫到一旁。“她是不是正在好转,医生?”
  他知道他的双眼充满焦急,声音也疲倦了,让人难以忍受。
  “我希望如此,先生。”医生很年轻,但显然富有经验。“在目前还很难说。我已经对她进行了彻底检查,而且尽我的最大努力把骨骼固定了,我们认为我们已经把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