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游戏(高干)
还给我发短信说想要参加我的生日聚会,我又不是傻瓜,谁都看得出……”
听着丁杰有声有色的剖析,沈天昊的黑色瞳眸却瞬间转为复杂,他紧紧地盯着丁杰,他说的每一句话也许都是事实,却无法释放烧烫在他胸口上的莫名的火,那烧得烈盛的火,仿佛钻进了他的身,放肆地蚀着他每一缕理智。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疯狂失措的感觉。
半响,他听见自己,冷冷的音调朝丁杰说道,“可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自作多情的人……”
丁杰看着沈天昊全身散发出一种凛人的气势,他的心底不禁泛出一丝心虚的毛躁,于是他讨好地笑道,“欸,说不过你,现在还有早,一起去海逸俱乐部打打台球吧。”
“不了,今天有事。”沈天昊看着他的表情不变,只不过,温和得有些疏离。
丁杰望着他挎着书包大步前进的步伐,不知怎么地,他总觉得沈天昊今天很火,压不住的火!他甚至,有些害怕面对这样的他。
***
沈天昊赶在公车要开之前快步窜上了车,投币之后,他凌厉的眼神扫了扫车里的所有位置,终于在最后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缩在一团的汪雨楠。见状,他微微蹙眉,她空洞清灵的表情望着窗外,此时此刻,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微风轻轻地拂过她悲伤的脸,清澈明亮的瞳孔好似被泪水洗刷过那么晶莹,弯弯的柳眉,微颤的睫毛,她就那样沈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发一言地瞧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憔悴、神伤都将她轻柔地包裹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的呼吸忽然开始紊乱,他觉得,好美,她的美也许不会让人觉得第一眼就惊艳,但却是在平凡中透出一丁点清秀,彷似聚集天地灵气而形成的那般自然。很奇异地,却轻轻扯动了沈天昊心底深处的某根弦,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在他的心底缓缓地蔓延。
他消然无息地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凝神专注地睇着她,观察她失神的一举一动。此时的汪雨楠忽然感受到一股深亮的眸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疑惑地转过头,蓦地对上了沈天昊那双狭长迷人的丹凤眼。
她先是一愣,随即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跳得更加张放狂獗。他靠得这样近,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
汪雨楠强压住心里的惊讶,不着声色地挪了挪臀,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然后朝他露出了一抹甜笑,那笑宛如朝阳云彩般,非常动人,但她的声音却泄露了她紧张的情绪,“昊哥哥,你怎么……也坐这辆车?”
这笑容不仅没教沈天昊松开紧蹙的眉头,反而还更刺激着他的心紧缩成一团。
他知道,她是在忍耐,她的心其实很细腻,容易受伤,却又喜欢武装自己,隐藏最真实的情绪,就像刚才她明明想哭,却还是笑着离开,在这个没有人的角落,才尽情释放哀伤。
“妈妈让我去外婆家吃饭,真是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你不是住校吗?怎么今天回家?”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外婆家离A区可是隔得十万八千里,反正他撒谎的技术一向一流,这傻丫头哪里会看得穿。
“呃,家里……有点,有点事,妈妈让我回去一趟。”她可不敢告诉他,妈妈是因为想要叫她去找父亲要钱,才让她回去一趟的。
沈天昊盯着她的表情,她这个萎靡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时跟他打打闹闹的她,温顺得可以,但为何他却觉得心头一阵烦闷,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坎上。
烦死了……他大爷的很不爽,他要欺负她,让她像平时那样。
蓦地,他邪恶地冷笑一声伸出魔掌,将她的脸朝两边使劲拉去,她的嘴立即张得像个金鱼,然后他又将她的嘴捏得像只扁扁的鸭嘴兽,“哈哈……”她的五官好似都被他拢在了一起,看起来好搞笑。
汪雨楠开始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他揉着,可是他越来越放肆,一会揉揉她的头,一会又拨弄她的睫毛,甚至还弄痛了她的脸颊,她立即挥开他的大掌,反抗地抚摸着自己发红的脸蛋,顾不得形象地大声叫道,“你这个混蛋……痛死人啦!”
她不自觉地又往座位里面移了移,可看在沈天昊的眼底,却泛出一股莫名的怅然。她这是怎么的?他是食人猛兽吗,为什么她总是往座位里面移动?
“哟,死丫头,还敢骂人?”他丝毫不把她的怒言瞧在眼底,反倒是对她粉白俏脸上的怒潮显得有兴趣多了,他故意伸了伸懒腰,往里面挤了挤,哼,他就不信,她还能移到车窗外去。
“谁、谁让你偷袭我。”汪雨楠只顾着生着气,没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闻言,沈天昊挑起眉,一双妖惑众生的黑眸熠熠生光,而线条迷人的双唇则勾着教人痴迷的笑痕,他继续伸出魔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汪雨楠的腰际,不停地挠。
“哈哈……哈哈……”汪雨楠像是被点到了笑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她手舞足蹈地阻止着他的进攻,可是女生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生,她只能一边闪躲一边不停地念着,“不要了,我不来了……昊哥哥……”
“还骂不骂我?嗯?”忽然,沈天昊将脸凑近她,呼出的热气不断地吹拂着她的耳根子,教她想躲也没得躲。
他的嗓音厚醇低沉,像会引人着迷的乐音,随着他的接近,声音益发回荡在她耳畔,汪雨楠心虚地闭上眼猛地摇晃着脑袋,嘴里依旧求着饶,“不骂了不骂了,我再也不敢了……”
繁华退尽,夕阳的余晖也早已隐去,几颗灿亮的星辰,在暗夜中闪烁。在经过几个大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了很多,司机为了节约索性将照明灯也关了,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她闭紧双眸的白皙脸上投下一缕一缕的光斑,它们随公车的移动和窗外的景物在她的脸上肆意地窜动,煞那间,沈天昊感到自己的心竟慢慢地愈跳愈快、愈来愈急促。
不知怎么,她的脸近在咫尺,就连鼻子旁的那几颗明显的小雀斑,此时此刻看起来也可爱得紧,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沁人的牛奶香,而手指下是她的细腰,想不到那柔软触感竟然使他的渴望爆发,有些无法控制,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小嘴,不停地张张合合求着绕,好似在……邀请他。
终于,他的脸忍不住朝她靠得更近,更近……可就在快要碰到她的睫毛的时候,他倏地惊醒,像被电到一般立即做贼心虚地收回袭击她的手,然后假装镇定地将目光放置前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发生任何事,可沈天昊却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他……刚才怎么了,他是想要……
今天,他实在太不正常了,先是为了她受委屈而感到异常愤怒,甚至摆脸色给好哥们看,而现下,他竟然还对纯洁的她起了那样邪恶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求~~~~~~~~~~~~~~~~~哈哈
8
8、现实如梦又似幻1(改错字) 。。。
半响,汪雨楠听不到他的声音,终于疑惑地睁开眼,还好这里有些暗,刚好可以掩盖住她那张微微发热的脸,他们就这样沉默下来肩并肩地坐在一起,整个蓝色后座上,除了彼此清晰的呼吸声,其他的什么却再也听不见了。
奇怪?明明方才在听到钟思琪侮辱的话时还难受得要命,可一看见他就是哭不出来,被他这样一闹,她反而感觉到心情十分平静,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好似什么都不会怕也不会在意似的。
而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她却强烈的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也处在一种中正平和状态下,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在他们的心底悄无声息的蔓延。
不一会,沈天昊转过头,却没想到与汪雨楠同时开了口,“你……”
“你……”在他无言的注视下,汪雨楠的心里有些忐忑,却没移开视线,只哑声开口。
空气有那么一秒的沉默,几乎是同时,他们又一起开口,“我……”
“我……”
沈天昊和汪雨楠互望了一眼后微愣,汪雨楠随即一笑,在看到她的面容上噙着甜甜的笑,沈天昊先前的恼意渐渐隐退,勾心慑魂的脸上也跟着露出灿笑,软化了紧绷的线条。
嗯,很好,看来她已经恢复了。
“你先说吧。”沈天昊虚起凤眸勾着嘴角,停留在汪雨楠身上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怜惜。
瞅着他的笑,不知为何,汪雨楠的心又猛地狂跳了下,逼得她不得不赶紧移开视线,就连语气也跟着生硬,“那个,我该下车了。”
沈天昊终于回过神,心平气和地撒谎说道,“额,是吗,你先下吧……我还要下一站。”
嘎?闻言,汪雨楠怔愣地睇着他,杏唇微启,好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却又咽了回去。
她没听错吧?他是说……下一站?
可是……532这路公交车,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明明这里就是终点站呀?
难道说……他压根就不是去外婆家,而只是……
见状,沈天昊充满疑惑地蹙起眉,“你怎么这个表情?”
“没什么,再见。”汪雨楠被自己心底的想法一惊,但随即又捂住嘴噗哧一笑,拿起书包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后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心里却泛着一股莫名的欢喜。
她走之后,沈天昊仍旧坐在位置百思不得其解,方才,那死丫头干嘛一脸坏笑?他有说错什么吗?
这时,司机大叔却不耐烦地扯着喉咙喊道,“喂,终点站到了,最后那座的,你还不下车,两块钱还想混到何时?”
闻言,沈天昊彷若一道雷打中他的心神似的,脑袋一片空白,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可随即他又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他终于知道,楠丫头干嘛要露出那样的怪异表情了……方才,他还是那样面不改色地朝她撒着谎。
那个司机大叔却不解地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在他下车之后嘀咕了一句,“傻鸟,被骂了还这样开心。”
***
沈天昊坐在一间60来平米的办公室的工作椅上不发一语地盯着电脑荧幕上的工作日程安排,右手上还把玩着一只签字笔,在他的左边的窗台上放着一盆紫色鸢尾,绿色的叶子上还沾着早晨的露水,整个会客厅里都是这种淡淡的清香。
光滑如镜的桌面上摆了许多必要的办公设备,电话机,传真机,右边的文件夹里还放着许多待处理的市政文件、合同、报表、学习资料,还有一些简单的办公用品,而椅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摆放机密文件的白色保险柜。
自从组织部的刘副部因工作需要被调到L市,与他交接了之后,他一直很忙,每天都有不同的部门,不同的人来找他解决问题,有提前预约来沟通工作进度的,有突然发生马上就要解决的。谁都知道组织部是负责干部的考核和任免的,部门权力很大,个人地位也高,所以难免烦心的事也很多。
虽然很多人表面上不说,对他恭恭敬敬,但实际上他不是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总是议论他是靠爸爸的关系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怎么能这么快就爬到这个位置,他们对他,很不削。
他不否认,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委,毕竟,自从爸爸坐上了Z市的第一把交椅后,在这些知道内幕的人群里,他的头上总是冠着市委书记沈季宏家的独子某某某的标志。不管他是如何努力,如何积极向上,别人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因为他也的确是靠了关系,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每个人都渴望出人头地,但同时又有枪打出头鸟的心态,平时大家所看到台下为台上领导人物鼓掌,也许暗地里早就希望他出丑出事,这是人的心态一种本能的劣根性。所以,他现在百般努力,为的只是绝不让任何人逮到任何机会让父亲下台。
这件办公室里铺着的简单的红木地板,左边是摆放整齐的书柜,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世界名著和一些党内文集,他座位背后的墙壁上,贴着一道国徽,天花板上有一盏光线柔和、样式简单的顶盖式灯具。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幅中国地图,地图的旁边有一个双用空调,而会客区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陈部长送给他的郑板桥的真迹墨竹,看起来十分淡雅。离他的高大的黑漆办公桌不远的地方,有一组黑色的皮质沙发和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一个白色美的节能环保饮水机,那套皮沙发的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