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宫记
创颉!?br />
“我也不想问!”他该是生气了,可沉吟片刻,还是又开了口:“不出意外的话,冬珉北伐的大军已经准备好了。初春是最不能迁徙最不能作战的时候,应该就在那时……”
“冬季北方天寒,大延的士卒无法作战,秋季马匹肥壮战士无事,刚好可以应对战事,连夏天也有作战的能力……就只有春天,如果他们打过来,得颇费一番思量。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阿鸢,你说,我能怎么办呢?”
“……我是你的妻子。”我考虑再三,终是轻声道:“丈夫的国家被人侵略,难道我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疑似失宠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号叫:本章不虐!!!而且小温馨小温馨的!!!
(嗯,开始严肃之前的最后一点儿家庭戏,之后就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虽然只是出生没几天的双生婴孩,但两个孩子的性格却已显端倪。
只要羽瞻的脚步一响,小女儿便登时哭闹起来,于是羽瞻进帐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了女儿哄着逗着。
“她是要夺我的宠么?”我颇为不满地抱怨着。
“她不可爱吗?”羽瞻挑挑眉,一副不能理解的神情,随即抱着小姑娘凑到我面前指使女儿:“去,叫阿娘,哄她开心。”
我被气得笑出声来:“就欺负我儿子不会哭闹吗?”
“……一个男孩子,总是哭多没出息。”他不屑。
“他还是个婴儿呐。”我不忿:“你婴儿的时候就没有哭闹过?”
“很小的时候应该是有的。”他严肃地想想,然后说:“如果哭闹了,十有**是让我母亲踹一脚摇床或者掐我一把。所以以后就只好不哭了。”
绝对不能提起羽瞻的小时候,只要提到,他就能立刻说出一堆让我想来都心酸的经历。比如竭力哭叫的孩子非但得不到母亲的呵护,反而会被当作发泄怨气的工具,不知他的母亲是受过何等的折辱才将这份怒意发泄在自己亲生自养的儿子身上。
“别,”他见我不言语,笑道:“我都没怎么心酸呢,你哭什么?”
我抿抿嘴:“不能想像会有那样对待孩子的母亲。我……从有了他们两个,就变得心软了。”
他正欲答话,我却感到有一束复杂的目光正朝着这儿看过来,抬头,却是至琰正偎在帐门前,不敢进来,又不舍出去。
“进来啊。”羽瞻也发现了他,开口招呼,他却不动弹,只望着我。
“快进来,”我笑笑:“在门口多冷啊。”
他这才迈起小腿走进来,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一个大延的大礼:“至琰拜见皇姐!”
“哪儿用得着这么客气?”我起身,顺手拍拍衣袍上的褶子,伸手搀起他:“姐姐这几日不便见你,到了郜林汗国可还过得习惯?”
“嗯!”他用力点点头,终于笑了出来:“姐夫天天陪着我。”
“过来吧,”羽瞻见我们说话颇不自在,便开口解围:“来看看你的小甥女。”
见他凑过去,我方舒了一口气。我与琼月倒比与他更熟悉些,至琰在延宫内几乎是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除了完战大典上见过一面之外,我根本没有再见过他。是以他与羽瞻也比与我更熟。
今日一见,我才发现,他长得比冬珉更像父皇,但那双眼睛却似足了殷婕妤。
那场让我至今想不透的陷害事件之后,我始终对殷婕妤没什么好感,对他也颇多了一份芥蒂,否则也不会在那闲得每日价亲熬梅花茶的时节都想不起要去探望他。
而接他来,只是为了父皇那道圣旨——说不定连父皇自己也不怎么关心这孩子。方才他躲在帐门外时眼中那份怯意可真让人心下生怜。那目光里有艳羡、渴望和好奇。
一个孩子,居然对父母疼爱幼子的情形表现出这样的好奇,当真让人心头恻恻。难怪羽瞻会心疼他。
“她很美!”至琰认真地对小甥女表示了赞赏。
“和你皇姐小时候像吗?”羽瞻竟问出了这么一句让人无言以对的话。
“我没见过皇姐小时候的样子呀!”至琰扑闪着他的大眼睛,然后又扭过头认真地看了看我:“嗯,皇姐也很美很美!”
“甥儿呢?”我抱起仍在沉沉睡眠的儿子给至琰看:“他长得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像姐夫。”
至琰一句话逗得羽瞻大乐:“好弟弟,姐夫明日带你放鹰打狐狸去。”
自此,至琰竟自觉和我熟了,一得闲便往银帐跑,逗逗甥儿甥女,再缠着我叫我说故事与他听。我每日无事,茨儿、塔丽和杜伦婆婆都忙着伺候小贵人,也不怎么得闲与我说话。我自乐得与这个弟弟玩儿。过不了几日他便不再中规中矩喊我皇姐,改口叫了亲切得多的“阿姐”。
他到底不是殷婕妤,机敏远过其母,性格却刚毅得多。有一次羽瞻给了他一把镶翠的刀子,他把玩刀子时割了自己的手腕,鲜血直流,他却一声不吭。若不是我嗅到浓浓的血腥味,说不定那只手会就此废了。
和他接触得越久,就越喜(87book…提供下载)欢这个小男孩。他本性的纯善犹在,那是皇族里格外罕见的纯善,我常思量要早点让他明白宫廷的残忍诡谲,但每见他抬起乌黑的眼眸望着我,清脆地唤一声阿姐,我便下不了狠心让他知道任何宫廷斗争的往事。
“阿姐,甥儿甥女都叫什么名字啊?”某日,他无意间问到这个。
我一时语塞:“还没来得及取呐。姐夫太忙了……”
他点点头:“至琰知道……姐夫每日都出去巡视,有时候半夜才回来。”
“半夜?那时候你不是应该睡了么?”我惊讶他居然记得羽瞻回营地的时间。
他摇摇头:“没有。有时候做了噩梦醒来,刚好就听到有人回营地的声音,想是姐夫了。”
“你经常做噩梦?”
“嗯。总是梦到有人追着我,拿着好长的刀子……”他似乎是被自己回忆的梦境惊吓到,朝我这边靠了靠:“梦见有个女人说她是我阿娘,可是她把我推到了那个拿着刀子要杀我的人面前,还梦到皇上。”
“皇上?”我一怔,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冬珉:“皇上怎么了?”
“皇上……不知道,就是会梦到皇上。他也拿着好长的刀子,让很多人来追我。”
这个孩子难道真的经历过这些?想起羽瞻说他们接他时与跟踪而来的大延探子交手过,想必那时他就留下了被拿刀的人追赶的可怕记忆。
可是他梦见他阿娘,又是什么缘故呢?
“你阿娘长什么样?”
“眼睛很大。”他皱起小眉头想想,认真地说:“嗯,很漂亮,嘴巴很小,鼻子很高……”
“鼻子很高?有多高?有阿姐的鼻子高么?”
“嗯,特别高。”
那他梦到的绝对不是殷婕妤……殷婕妤的鼻子是整张脸上唯一的败笔,不仅塌,而且鼻头也嫌大了些。
可是他梦到的女人是谁呢?大眼睛,樱口高鼻,宫中大部分的女子都长成这样的。
是谁给了他被至亲的人出卖的记忆?我心头生怜,将他揽进怀里抱着:“没事儿,这儿有阿姐,有姐夫,没人会追赶你的……”
“嗯,”他挣开一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闪亮:“只要知道姐夫在营地里,至琰就不怕了!”
听他这话,我不禁浮上一个笑靥:“怎么?为什么知道姐夫在就不怕了?”
“姐夫很厉害。”他一脸兴奋:“姐夫把那些追赶我的人都杀掉了。阿姐,以后让姐夫教我用刀好么?”
我微笑着点点头:“不过姐夫最近很忙,等他闲下来好不好?”
至琰很乖地点点头:“姐夫为什么忙呢?”
“皇上要来了。阿姐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不告诉……可是,皇上,是那个……要抓我的皇上吗?”他突然紧张起来,两只小手抓住我的手臂:“让姐夫赶走他,行不行?他是个坏人。”
“姐夫自然是要赶走他的。”我笑笑:“对了,至琰,你梦到过父皇么?”
“父皇?”他颇为疑惑地想想:“没有。”
“你记得父皇么?”
“……不……不太记得。”他踌躇了很久:“父皇好像抱过我一次。别的……就都记不住了。”
他到底还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呢,他怎么记得住这么多?
“要是父皇让你当小皇帝,你愿不愿意?”我问出这句话,分明感到心脏在胸膛中狂跳。
“在皇宫里当吗?”他偏了头:“和皇上一起?”
“当然不是。你当了皇帝他就不能当了。”
“我当了皇帝他就不能抓我了是不是?”他眼睛一亮:“追我的人说是皇上让他们来的,要是我当了皇帝,他就不是皇上了,就不能抓我了?”
我点点头,我明白被捉回去的恐惧已经是这个孩子的梦魇,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会愿意登上那孤寂的九五尊位的。
“姐夫去不去?”他又扔过来一个问题:“要是姐夫不去,我就不当皇帝。”
“姐夫不能去。”我柔声道:“姐夫是这里的皇帝,你要当南方的皇帝,所以姐夫不能和你一起去。”
“……那就让姐夫也当南方的皇帝吧。”他不以为然:“反正他知道怎么当皇帝,也会保护我不被皇上抓走。”
我急忙掩住他的口:“可不能说让姐夫也当南方的皇帝这种话,知道吗?”
“为什么?”他眨眨眼。
“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
“阿姐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懂?”
“因为……因为南方的皇帝只能姓延的人来当,知道吗?姐夫可不姓延。”
“那就是说,皇上,阿姐,琼月姐姐,我,都可以当皇帝咯?”
“不,”我摇摇头:“父皇说只能你来当皇帝。”
“那为什么是现在的皇上当皇帝?”
“他……他干了很多坏事,才当上皇帝的。阿姐会帮你把他赶走,然后让你当皇帝,好吗?”
至琰终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便在此时,羽瞻进了帐门,可今日他并没有愉快的表情,只走过来照例抱了抱我,亲了亲至琰的额头,便坐在了桌边,对至琰说:“姐夫今天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好吗?”
至琰点了点头,便要转身出帐,可是,就在离帐门还剩一步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阿姐,你替我求求姐夫,让他教我用刀吧!”
见我点头,他终于跑了出去。
“阿鸢。”羽瞻抬起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咱们得向北迁徙了。”
“为什么?”我愕然:“现在还没到春天。”
“现在斡尔多城南方是戈壁平原。大军北进很快就能到达这里,但是北方是山脉,可以打仗。迁到山后你们就安全了。”
“我们?我和谁?”
“斡尔多城的人,还有附近所有部落的女人和孩子……总不能让冬珉打个正着吧?现在迁总比打起来再迁好些。”他脸上尽显疲惫:“我也不想搞这么大规模的迁徙,可是,附近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方便作战了。”
“也好。”我明白他主意已定,便起身倒了碗奶茶给他,可就在他接过茶碗的一瞬间,摇床那边竟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哭声。
我惊呆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这孩子的哭泣难道是不吉的预兆么?
塔丽仓皇跑进来,看了一眼:“大汗,是小皇子在哭呢。”
“哭的声音很像战歌,你们听出来了吗?”他居然大笑道:“是好事,难道朕的儿子才这么大也想上马杀敌吗?”
细听,那孩子的哭啼声确实颇有郜林战歌的调子。我也放松下来,笑道:“大汗什么时候给孩子们取名呐?都快一个月啦。”
“明天告诉你。”他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今天让朕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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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迁营的事儿结束,羽瞻方告诉了我他给孩子取的名字。
“哥哥叫白伦可好?小妹妹嘛,就不取名了,嫁给谁就叫某人的内人好了。”
“……”我知他在玩笑,亦以玩笑的口吻应对:“那我得被叫做什么?布日古的内人,还是大汗的内人?”
“傻兮兮的。”他大笑:“你嘛,就叫可敦了。”
“别开玩笑了,”我轻轻踢了踢他:“不给本宫的宝贝女儿取个好名字,和你没完。”
“珠岚。”他瞟我一眼:“朕想知道你怎么个和朕没完法。”
“这名字挺好。”我笑道:“没有没完法儿,这就完了。”
“朕可没答应完。”他从身后捉住正欲溜走的我:“才搬过来,要料理的事务才办妥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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