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永远如初见
瓮茸呷恕R虼说鹊缣莸搅?7层,她死活也不肯出电梯,谭易江又不敢硬拖她出来,两个人就在电梯里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电梯门打开又要合上,却又突然打开,一个娇美的女子推着轮椅要进电梯,轮椅上坐着一个姿态清雅的老太太,见到他俩,双方都是一怔。
那女子立在电梯门口,先是疑惑地看着两人,但只一瞬就笑靥盈盈地开口说话,语气轻软甜美,“易江,来了怎么也不进去?”
一见那老太太,谭易江心里也是一惊,“奶奶,你怎么来了?”说完慌忙拖着安娅的手走出电梯,安娅无奈,低着头跟着走出来。
那老太太只是抬头打量着两人,并不说话。倒是她身后的女子冲着安娅温柔一笑,“这位是安小姐吧?我听我姐提起过你,果然人漂亮,气质也好。奶奶,你说是不是?”安娅只觉得此情此景,颇为尴尬和仓皇,耳朵烫得几乎要燃起来。
谭易江也扬眉大笑,“奶奶,这是安娅,我女朋友。我正想带她去见您老人家呢?您都不知道,这几天没见您,我可想死您了。”他说话时仿佛是个撒娇的大孩子,只是一双手始终不肯松开一直在偷偷挣扎的安娅。
那老太太原本还冷着一张脸,被孙子这么一逗,自然眉开眼笑,脸上原本的冷漠也化开不少,“ 臭小子,又哄我老婆子开心。以为我不知道你被你爹打了,鼻青脸肿得跟猪头一样,那里敢来见我。怎么?我看这次你大姐说得太夸张了,这不没几天就跟没事人一样。看来这次你爹是手下留情了。”她只是对着谭易江笑眯眯的,却一眼也不瞧安娅一眼。
从没有想过会这样和谭家长辈见面,虽然对方的态度冷漠也是她意料中的。但是真正面对,安娅还是觉得措手不及,心也慢慢冷下来,身体微微地发抖像风雨中的一朵花,似乎那风一大就会连根拔起。
安娅是那种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谭易江见到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自然心知肚明,一边使眼色给他三表姐谭易澜,一边忙走过去抢过轮椅推起来。折回路往病房里走,低头小声贴耳到老太太耳朵里,“奶奶,我这次是来给爹赔不是的。一会儿你可一定要帮我哟,可不能让未来孙媳妇看着你孙子被打。那我可太没面子了。”
从小打大谭老太太对这个孙子都是宠爱有加的,很多时候有些事情不管谭易江对还是不对,她都是一味护着孙子。一方面是因为这唯一的孙子自然金贵些,另一方面则是她心里觉得没娘的孩子格外要人疼。可儿子和孙子的矛盾却从未停止过,她虽然尽力维护,但每隔一段时间总还是听说谭易江和他老子闹翻天,这两年越发如此,几乎见面就要起冲突。谭易江的脾气又是从不服软的,从来也不会对他爹认一个错,而谭奇丘的脾气也是强得像头牛,做官坐久了跟不会低下身段和儿子缓和,为着老太太没少伤神过。心里甚至巴望着,这父子俩总好不要见面,可这样一想,更加伤神。
回头正看到谭易江笑嘻嘻的神情,脸上前几天撞车时划破的旧伤并没有全好,一条细细的伤口斜斜挂在额骨上,谭老太太忍不住心疼,“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我这不是就长大了吗?奶奶我想结婚了,你不是一直叨唠着要抱重孙子吗?我今年结婚,明年就让你抱孙子,你说好吗?这次可把你藏得那些宝贝都快点拿出来,什么祖母绿的耳环,猫眼儿石的戒指,这会子可有人接了。”谭易江说完眼神一瞄,扫向身后的安娅。
谭老太太也跟着回头,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安娅一番,“就那丫头?我还是喜欢袁家二姑娘,人家熙菱英国留学回来,家教好,人又漂亮,弹得一手好琴。不知道多少人喜欢,就你臭小子眼里没人,相亲相一半竟然拍屁股走人,害得你二婶现在见到袁太太还不好意思。”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在静静地走廊里格外响亮,一字不拉都落入安娅耳中。
安娅原本就走得慢,远远地和谭易澜并肩慢慢跟着,听到这话脚步一滞,停在那里。手足冰凉,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那走廊怎么长得看不到尽头?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怎么越来越远?
“别担心,奶奶就是嘴上说说,从小到大易江喜欢的东西,奶奶从来都是顺着他的。四弟那么喜欢你,你也要给他信心,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岂不是叫他心里难受?”谭易澜觉察到身边人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小声提醒着,那话语恰到好处只让安娅听到。
安娅心里一暖,心中的阴霾也就散了,冲着谭易澜粲然一笑。谭易澜只见眼前那张素雅美丽的小脸上绽开笑意,笑容缓缓逸开,眸子上的水雾化去,只剩下一双洋溢着幸福的眸子在眼前。她不由羡慕这个女孩子,心爱的人那样爱着她,她又是那样的坚强地守护着自己的爱。不像自己,连自己的爱情都守护不住,争取不到,心里黯然。有时候生在豪门世家,尤其是做女人,自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病房里传来几个人低低的笑声,声音不大带着礼貌的客套。门口站着警卫,看到他们忙帮手推开房门,安娅只见到一间宽大的房间展现在面前,素雅的白色,却不是普通病房般冰冷,房间宽大,布置精巧,桌上阳台上摆满了花团锦簇、生机盎然的各式鲜花。踩在长绒地毯上,安娅有点恍惚,这那里是医院,明明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吗?
不过房间里的两男两女见到他们进来,却都凛了笑意。床边站着的一位中年贵妇眼头活,笑容只一顿就立马又涌出,“我说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早上来的时候妈就一路说心情好,原来劲儿老人家不但见到儿媳妇,连孙子也一块见了。易江你知道吗,刚才你薛姨的主治大夫说了,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用来移植的肝脏,月底就能动手术了,快来恭喜你薛姨呀。我看今个呀,真是喜事临门。”她的眉眼和谭易沅十分相似,连说话时那种生动灵活的神态都一模一样。安娅自然猜到,她是谭易江的二婶,易沅、易澜的母亲,那她身边站着的儒雅的中年人自然就是他二叔了。
安娅不敢说话,只是小心地审视着,待转头看到另一个年龄50多岁的严肃男子时,顿时吓了一跳。这人和谭易江容貌相似,但可怕的是她时不时在电视上看到此人,还总是出现在时事新闻的前面几条,匆匆扫过面目并不分明,但现在看见本人就在眼前,却是吓了一跳。他,竟然是谭易江的父亲。
安娅头昏脑花,她不是没想到过谭易江出身显赫,她之前从来没有过问,一是不方便问,另外就是觉得知道了也没意思,怎么样也是自己不能比的。却没有想到,这世家的门槛竟然这样的高。
脑子里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为何今天要这样冒冒然跟上来?现在的场面该怎么办?慌忙抬头往向谭易江,这会儿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谭易江回头正视着她,微笑中带着信心与洒脱,伸手拉过安娅,让她并肩和自己站着,目光一直也没有从眼前的人面前移走,只是那样甜蜜蜜地看着她,给予她爱的信心和勇气。
只这么一个轻轻的举动,却让房间里其他人都明白,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在谭易江心目中的地位,分量十足,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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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顿时静下来。
谭易江刚想开口,病床上坐着的美妇人却突然说了话,那声音里带着温婉,揉着妩媚,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却如清泉般沁入人心,“好文静的女孩子,看着就叫人喜欢。奇丘,要是我们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易江,快介绍这位小姐给我们大家认识一下。”
这样的不落痕迹恰到好处的开场白,却又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安娅的喜爱,安娅内心的紧张也跟着那温柔的话语放松了几分。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笑着,尽量让自己笑着,这会儿除了笑她也想不出什么应对办法了。
“奶奶,爸爸,薛姨,二叔,二婶,三姐,这是我女朋友安娅。原本想过过几天带她去正式见过家人,既然今天这么巧大家在这里遇到,我就把她正式介绍给你们吧。另外,我也希望你们可以给我做个见证,我想在这里向安娅求婚。”他微微一顿,转头柔声问安娅,“安娅,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疑问谭易江已经在心里酝酿了许久,此时说出并不觉得突兀,但还是忍不住看向安娅的脸色。
房间里惊得怕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安娅身上。
安娅不敢看他的眼睛,全身发软,汗冒出来又落下去,心里充着甜蜜,又逸着惊恐。好像小时候春游和小朋友出去玩,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挣扎了两下发现这时节水并不冷自己游得很舒服,但又怕刚才的狼狈样子落入别人眼中被岸上众人笑,不敢从水里爬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谭易江有一天会向自己求婚的,但这样的场景下,突然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求婚,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安娅,你愿意嫁给我吗?”谭易江却是含着笑紧紧拉着她的两只手,看着她,顽固地,期盼的。
说什么呢?
她怎么可能说“不愿意”呢?历经了这么辛苦才那么肯定地知道自己爱他,安娅心里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也爱自己,自己只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她怎么可能说“愿意”呢?这么多长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的家人对她的态度又是那样暧昧不明。而且突然被这样问到,她也完全没有准备好。
安娅局促不安,慌乱地看着谭易江,正对上他炽热的眼神,那眼神中原本迸发着明亮的光彩,如一团烈烈的火在燃。可等了许久,不见安娅开口,那光彩渐渐隐去,点点消退,冰凉的水涌上来,浓烈的火只留下一簇微弱地跳着。
安娅心都搅在了一起,她怎么可以让他这样难过?她不是发誓要让他一辈子都开心?她难倒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可话却说不出口,只是犹豫着,犹豫着。
那握在一起的两对手都汗津津,冷冰冰。
安娅是紧张的,谭易江是失望的,他原本满心欢喜,自信充盈地以为她一定会答应,但没想到安娅却只是沉默,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沉默。沉默是什么?沉默就是不愿意说肯定的答案,沉默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否定的答案。谭易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一直沉,一直沉,快要沉到深潭的底部,落入冰冷的世界。
“我愿意,谭易江,我愿意嫁给你,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不能再忍受他眼中的失望,安娅觉得她必须把心里那个被自己禁锢着的自己释放出来。
爱他,有什么错?她爱的是眼前这个人,她从来没有因为他有钱而爱他,她也不会因为她是某人的儿子某人的孙子而不爱他。她只爱眼前这个男子,只想和他一生一世,一世一生,用不分离。
这是人生最大的嘉奖,谭易江只觉得飘忽忽的,内心的喜悦一定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想也没想就孩子气地冲着屋里呆若木鸡的众人吼了一声,“我要结婚了,娅娅答应嫁给我了!”那欢喜如此直白火热,完全不顾脸红得跟像火烧云一样的安娅正死命地掐着他的胳膊。他只是疯了似的和众人说着话,“奶奶,娅娅说要生7个孩子给我,所以呀您要有7个重孙子抱了。我们想今年底就结婚,到时大家都要来呀。三姐,你可是城里时尚圈的达人,你快想想我的婚礼该怎么搞,我可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众人似乎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互相打量了一下,却又集体保持沉默,场面突然冷下来。
“易江,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谭奇丘冷着脸开口,那话语间的威严压力让安娅觉得心里一颤,忙看向谭易江,见他脸色一变,原本藏着的那股戾气已经浮上眉梢,忙摇了摇窝着她的手的大手。
谭易江能明显感受到,手心攥着的那双柔白小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旋即又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仿佛要把全身的勇气给他。心中刚升腾而起的火被这几乎不可觉察的微微一摇摇了下,竟然就散了,连谭易江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由心生感叹。他忙低下头锁着安娅的眼睛,“你别怕。”安娅摇了摇头,又突然点了点头,对着口型并没有发出声来,缓缓说道,“有你在,我怎么会怕?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