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永远如初见





适潞驼掌⒌酵希卸撕芏嗳恕O衷谌讯记雷怕蚯镅镜牟纪尥蓿局荒苈?0元、20元的布娃娃现在有的已经买到几千块。大家只是希望通过这样义卖的形式,可以帮着秋丫攒到足够的医药费,让她能够尽快进行手术正常行走。
  
  秋丫做的布娃娃的确精美极了,安娅看了照片只觉得更加喜爱这个女孩子。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想去看看这个叫秋丫的女孩子,一个和她一样喜欢做布娃娃的女孩子。安娅掏出小本子记下新闻报道中秋丫家的地址,然后就直奔长途汽车站。
  
  长途车开得晃晃悠悠,几乎把安娅的胃颠出来。到了晚上才感到县城。县城不大,成片古旧的带着民族特色民居,不多的灯光下沉静静的,的确是印象中的彩云之南的风光。安娅累极了,只想找个旅馆赶快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把自己放平让憋屈了许久的胃舒展开来。但找了几家旅馆,安娅才发现,问题大了。
  
  前几天她是急诊住进医院,又是那对好心的夫妇帮她办理的住院手续。可现在在旅馆登记时,她却因为没有身份证而屡屡被婉拒。安娅不得不一家一家地问,几乎走到腿发软还是一筹莫展。她原本就大病初愈,这会儿又急又累,声音都嘶哑了,好像有发起少来,脸热得发烫。她拼命解释着只说自己在路上被人偷了钱包丢了身份证,可前台的服务员小姑娘却是无奈地摇着头为难地说,“小姐,虽然一看你人就知道你是好人。可我真的帮不了你,你不知道,这几天县城里正在抓贩毒的。公安查得可严了,要是万一今晚他们查过来发现你没有身份证我们就让你入住,我就麻烦大了。”安娅只觉得身体软得几乎已经撑不住,只好趴在旅馆前台的柜子上低低喘着气。
  
  “用我的身份证可以登记两间房吗?”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安娅身旁响起。
  
  “可以,当然可以。一般朋友几个人来,用一个人的身份证就可以了。”服务员看到有客人进店,赶忙招呼。安娅把脸蒙在胳膊里,盘算着今晚该怎么办。一咬牙只得低着头往外走,去突然被人抓住了胳膊。她惊得一抬头,正撞到一双含笑的眼睛。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年轻男子,眉宇明朗,气质翩然,一笑起来只让人如沐春风。安娅受惊跳开两步,审视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很自然地松开抓住安娅的手。
  
  “呵呵,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刚才听见你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就多管闲事问了服务员。她说可以用我的身份证帮你办入住,所以你今晚住在这里了。”那个男子从容地说着,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见安娅不说话,又笑呵呵地补了一句,“不过你可要自己付房费的。”说完转身走向前台,埋头填着入住客人资料表。
  
  安娅原想拒绝,可想了想现在的确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小声称谢。服务员各自收了两人的押金,带他们上楼去房间。服务员走在前面,安娅走在最后,从后面看,这个一身专业旅行装备的男子很高,比谭易江还高一些,背上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旅行背包,沉甸甸的,一个标准驴友的装扮。
  
  上楼转弯的时候,他觉察到安娅在打量他,爽朗一笑,回身伸出手来,“我叫阿sam,你好!”
  
  晕黄的走廊灯光下,他那双平静的眸子像是春夜下镜子般清澄的湖面,无波无澜,但蒸腾着温柔的暖意。安娅犹豫了一下,也就大方地伸出手飞快地握了下他的指尖,“我叫安。刚才谢谢你了。” 阿sam爽朗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服务员安排两个人住隔壁,两人客气地在房门口道别。安娅进屋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真是累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睡到后半夜,安娅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腿枯坐到天明。
  
  从窗口望出去,远处的山原本黑黢黢的,只能看到山的轮廓和星子布成的背景。渐渐的,天转成黑蓝色,紫蓝色,浅蓝色,一点点的黑淡下去,一点点的蓝透出来。安娅只觉得心里的暗也渐渐退下去,原本的焦躁慢慢平息了一些,推开窗风带着原野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她,那清甜湿凉的空气深深润入肺中。连日来第一次,她觉得世界其实也还是美好的,她想有些事就先不去想吧,再等等,再想想。
  
                  理还乱(1)
  这一个月来,谭易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行尸走肉,肝肠寸断,大抵就是说他此刻吧。
  
  他先是没命地四处寻找,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上了,可却一无所获。再后来他就守在安娅的小房子里,一步也不肯离开。傻愣愣地坐着,坐得实在太累了,才迷迷糊糊歪倒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可睡得那样浅,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立即把他惊醒。人很快憔悴下来,鬼一样的失魂落魄。谭易汝来这里气得大骂了他一顿,他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也不抬头看一眼。大姐一跺脚气得走人,不过却交代了人在屋外守着,定时照顾他吃饭。谭易江出奇地配合,因为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倒下要挺住,等着她回来。
  
  谭易沅、谭易澜也来过,好话歹话说了个遍,却都没辙儿,最后也走了。萧二来过几次,告诉他已经查遍了所有从北京出发的乘机纪录都没有安娅的资料。后来还是柳铨林想到,找人把那几天火车站的监控录像颠来倒去地看,最后才在数百万来往的旅客中发现她匆匆闪过的身影,得知她上了开往昆明的列车。乘务员倒是真的记得这样一个小姑娘,在车上病得厉害,也证实她是在昆明下的车。可等谭易江扑到昆明,通过当地警方了解到的确曾有一个长相很像安娅的女孩子得了肺炎在市内一家医院里住了几天,可出院后她就凭空消失了。
  
  谭易江不得不在昆明等了几天,待始终没有安娅的消息只好折回北京。然后他就固执地守在小房子里,等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他想也许那一天安娅会突然推门进来的,因此像和谁赌气一样,坚守在小房子里,固执地等。
  
  其实,他是在和自己赌气。
  
  他气自己,他恨自己,这样骗了她,自然伤了她。尽管他后来不止一次想要告诉她真相,可又害怕她知道真相会生气,自己会失去她。因此只能一直骗着她,可终究还是伤了她。
  
  谭易江痛并恨着自己。一样东西如果从未得到过,自然不会知道,原来失去了是这样痛苦,仿佛要从他身体上生生剜去一块血肉。不,比割他的肉还要痛。这种痛不是利利索索割下一块肉,然后就一了百了。而是慢慢地凌迟一般,一片片地血淋淋地用钝刀子慢慢割,体无完肤,满身创痛,却不让他一刀两断地干脆死掉。因为,他必须撑着一口气,等着安娅的消息。
  
  记得上一次这样痛,好像是6岁那年。妈妈突然就消失了,拿他当了筹码再也不要他了。可那时,谭易江还有愤怒,他哭,他闹,他骂,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惊恐,时间一久,好像好过了一些。可这一次,他却只是怕,从未有过的怕。
  
  医生说她得了肺炎,病得厉害,一个人身处异乡无人照顾地躺在医院里,却固执地不肯回到他身边,不肯给他一丝消息。谭易江是真的怕了,怕得要命,怕安娅会做出什么傻事,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去弥补。
  
  因此,当接到那个电话,听到那个想了千百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低低的抽泣,谭易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幻觉吧,做梦的吧。这一段时间他总是这样,明明听到她的脚步声,那样轻巧却那样分明,他扑到门前打开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听到她平缓轻柔的呼吸声,甚至清晰地感受到窝在自己臂弯里柔柔秀发氤氲的馨香,可张开眼却只是自己孤寂的身影。
  
  他就是这样,用幻想一次次迷惑着自己,又一次次折磨着自己。这样折磨着自己让他觉得分外的痛苦,好像可以为自己多少赎一点罪,他不禁想,又来了,又是幻想,又是折磨。
  
  “谭谭……宝宝……我……我……想你……”安娅泣不成声,压抑了那么久的思念和爱意在生与死的瞬间分外清晰起来。把她的一颗心就那样直白地甩在她面前,让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即便死去都舍不得放下爱着的那个人。
  
  车子冲下山崖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混乱起来,像是坐过山车俯底下冲一般,毫无征兆地车子就直愣愣地栽了下去。安娅先是茫然、惊慌、无助,她想到了死,原来死竟然是这样的。可突然,眼前却晃过谭易江熟悉面容,他绷紧嘴唇颦着眉头望过来,却一言不发冷峻地看着她,就像这些日子里梦里常常见到的那样,只是用一双痛苦的眸子锁着她拷问着她。
  
  陷入黑暗前的一刻,安娅忘记了害怕,一行泪滑过,心里只有遗憾,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无法对他说“我原谅你”了。
  
  那一天,安娅突然提出要离开,阿sam和秋丫一家极力的阻止,因为她发烧刚好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而且雨下得那样大。可她却是倔强地一定要走。幸好有从县城里的一辆运货物的小货车要赶着回县城,因此她和阿sam匆忙地告别秋丫,上了车。
  
  她异常地沉默,反常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连绵下了几天的大雨,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现在一些路段被滑坡的山体破坏得只剩下一条狭窄的通道,司机大叔倒是见怪不怪,笑呵呵地说,“没事,这路我经常走。你们只管放心。”
  
  可不时还有会有碎石滚落到车顶,“啪”“啪”地响个不停。安娅心力交瘁地缩在副驾驶位置上,听着司机絮絮叨叨说着自己女儿如何不爱学习,自己和老婆如何发愁,女儿今晚过生日他还在县城订了生日蛋糕……可她和坐在后座的阿sam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小货车颠簸得厉害,安娅只得紧紧地抓住车窗上的扶手,尽量不让自己的胃那样来回摆动,仿佛被人放在筛子上来回翻腾。她低着头,忍住一股股想吐的冲动,可车子一个急转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随着惯性撞到车窗上,震得她的手臂立即痛得叫出来。转瞬之间,车子发出急促的刹车声,再然后就是失魂冲下山坡。
  
  不知过了多久,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啪”“啪”打在她额头,安娅缓缓地从剧烈的眩晕感中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只是身体僵死了一样动弹不得。但担忧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所掩盖,恐怖的血的一幕直直逼到她面前,吓得她几乎再次晕过去。那个刚才还笑着说要午饭要带他们去吃包烧鲜鱼的司机大叔此刻正瞪着一双死沉沉的大眼瞅着安娅。他显然已经死了,头上正汩汩往外冒着血,安娅的脸上则满是那冷而粘的半凝固液体。
  
  安娅想叫,却叫不出声来,一口气悬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她活活憋死。头晕得厉害,心跳得猖狂,泪止不住地涌出来,滚过那血布下的痕迹,染着腥的味道滑入口中,胃里翻江倒海,心中惊恐万分。
  
  她从未见过死人,更没有这么近地见过死人,魂魄脱离了躯体,只剩下哭这一个动作可以由她自己控制。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安娅朦胧中半晌才反应过来,活着的并不是她一个人,阿sam还在后座。她哭着大声喊他的名字,仿佛找到了某种依靠。可他却只是艰难地低低唤了声,“安,安。”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安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砸碎了车窗挡风玻璃才爬出车子的,身体像上了发条抖个不停,意识清楚又迷糊,但她却不停地告诉自己,必须把阿sam救出来,必须把阿sam救出来。
  
  她惊慌地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车子冲下约有数十米之深的山谷,车头撞到大树严重变形,司机当场死亡,坐在后座的阿sam也受了重撞,离奇的是坐在副驾驶上的安娅却毫发无伤,只是手臂、腿上、额头擦伤了一道道伤口,流着血,可她却并不知道疼。
  
  雨不知何时豆大地落下来,山雨来的就是这般急,呼啦啦倾盆大于打在脸上生疼生疼,没一会儿风扯着白练般的雨柱就将安娅团团包住。她打算爬上那个坡度并不算陡峭的山坡,但手抖得厉害,腿脚也不听使唤,她一次次攀上去又一次次摔下来,可她却不想放弃。她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她至少要告诉谭易江,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大学时安娅曾被姜澎和苏洛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