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宝
鸡公白很急燥,他忙问:“这个是什么时候的,是不是很值钱?”李医生笑着说:“你们看嘛,看看值不值个早餐钱。”他的心情好极了,我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东西确实不错,而且相当完整,那种传世的使用痕迹自然而轻柔,叶子上的绿彩偶有一两处有轻微的剥落,在放大镜下,可看见那绿彩出现的开片纹与黑点,彩面出现的那种蛤蜊光十分柔和而耐看,于是我说:“这件应是雍正的斗彩吧?”李医生高兴极了:“哎呀!真是遇上高手了,就是雍正的啊!厉害,厉害!你连上手都还没有就能看出来是哪一朝的了,真是十分厉害。”
我连忙说:“哪里,哪里,只是看过一本书,某博物馆有一件与您的这件有点相似的是雍正的,巧合蒙对了。”说话间,
我把那件东西从锦盒里拿出来,用手摸了一下底足,十分顺滑润手,再看了看那个款,的确就是写着“大靖雍正年制”六字,而且胎质相当的薄,迎光看简直有半透明的感觉,这种极品,确实值得用这种包装。于是,说:“这件东西确实就是雍正官窑的好东西,精美极了。”
这时,李医生的老婆凑了过来:“这件真的是好东西?老头子的东西真的是值钱的?”我说:“这种东西苏富比拍卖行曾拍卖过,八百多万!”那老太婆惊叫了起来:“什么?八百多万!”也跑过来坐在李医生的旁边看了起来:“真的值这么多钱啊?我还以为他收的都是垃圾呢!我还想把他这些东西全部扔了呢!”鸡公白也连忙说:“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一说到钱,这小子就是有兴趣,我轻轻地把盘子放下,说:“你自己拿,小心一点,要用双手托。”那鸡公白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起那盘子,瞄了起来。
这时,李医生的脸象开了花一样眉开眼笑,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昔日王谢庭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哈哈哈哈哈!”
也许,李医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搞到那老太婆也乐开了花。
鸡公白看了好久,说:“他奶奶的,几时我也让铲子帮我弄件这种的玩玩。”
我说:“好了,李医生,好东西不能放在这里,您先把它放好吧!”李医生一个劲地说我内行,真是知音难求啊!
说完他把那东西放到博古架里,又跑到里面,捧出了一个更大的锦盒,而且这一次,这个锦盒是还安了锁!如此重视的东西,当不是普通东西,鸡公白在一旁直叫:“哗——这把锁也要值好几百!”
李医生满脸笑容:“哪里,难得今天高兴,我就献个丑,在你们专家面前拿点不像样的东西,请你们帮我掌掌眼。”
“哎呀,李医生,您这么说我就真的不敢看了,我们是来学习的,那敢谈什么掌眼哟?”我们双方都在虚伪地谦虚着,只见李医生已拿出锁匙,打开了那个锦盒。
鸡公白看了看里面,似乎点失望,他说,咦,怎么只是用这些烂报纸包的?
其实,真正的有经验的藏家都会知道,要保管好一件东西,最好的包装就是用报纸与棉布,因为这种东西比较耐震动,一般都不会用那些带有化学物质的东西来进行包装。
只见李医生打着哈哈说:“哪里有什么好东西,没钱买黄绫包啊,只好随便拿点报纸包包算了。”只见那件东西在这个盒子里让布纸塞得严严实实的,弄了好久,才把这些报纸拿开,已露出了一个罐口,并且,在那罐口的边沿,露出了一圈的卷草纹!
“元青花?”我脱口而出!
李医生一怔,马上说:“呵呵,哪敢提什么元青花?我们怎么敢想这种东西,只要是个老的就很高兴了,怎么敢想元青花?”
一边说,一边往那个罐口掏出那些报纸,那是些什么报纸啊!有些日期竟是一九七几年的。
终于,一件完整的罐子摆在我们的面前,足有三十五公分高的青花鱼藻纹罐子。
“是不是元青花啊?”鸡公白问李医生,李医生说:“我也不知道,等专家说话呢。”
望着这件东西,我发了呆,那青翠而略带灰的发色,那枯老而苍润的笔法,那光洁而苍桑的釉面,象美人的肌肤一样柔软。。。。。
我已不能形容这样一件东西,也真的想不到能在李医生的家里见到真正的元青花,鸡公白则在一旁催:“到底是不是啊,你就出声说话嘛!”
我一边抱起这件东西,一边用手来摸这件东西的底足。
我让鸡公白拿好那件罐子,侧放在桌面上,我认真地看了看胎与修足手法,无疑,这种拙朴的做法与明显的老胎,已十分明白地告诉我们,这就是元青花!
李医生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看着我冷笑。
鸡公白则有点急噪,一再催我快点看,我对李医生说:“能不能让我到阳台看一看?”“行!”李医生爽快地答应了我,于是,我提起这个罐子向阳台走去,在阳台,我迎着光来看这件东西的釉,再看这件东西的底,元青花的特征表露无遗!
我回过头来,把这件东西拿回客厅,只见李医生得意地望着我,问:“怎么样,是不是新仿的啊?”
我说:“李医生,我只是一个业余收藏爱好者,我也是不太懂的,说错了您可别怪我啊!”
李医生说:“哪里话,我只是玩玩玩,哪敢想着什么元青花,你就直说吧!”
鸡公白在一旁冷笑:“看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虚伪样我就着急。”
我慢慢地对李医生说:“您这件东西的的确确就是元青花,而且还是相当精彩的元青花。”李医生好象也不觉得意外,不过,他反问:“何以见得这就是元青花呢?我一直以为它是新仿品呢!那天我这老太婆还想拿这件东西出来种宝贵竹呢!”但他说话时那个得意的样子就已经出卖了他。
我说:“这东西您心里有数,我们这些后辈,说真的也只有学习的份,而且,我能够上手看这件东西已是莫大的福分了。”我说完从我随身带的皮包里掏出一块元青花瓷片,这块瓷片是我在景德镇买的,我每次外出都会带上它,我把那块瓷片对着那个罐子,说:“看,这种釉面是这么有特色,就是半透明的猪油一样,与那种鸭蛋青的元青花又有不同,那种青花的发色特点,根本上就不用怀疑了,说实话,您一打开这个罐口我就能认定这件东西了,我看了那么久是想认真学习一下,并且再验证我看过的元青花的特点。”
李医生的听完,直说:“厉害,厉害!周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把元青花分析得如此透彻,佩服佩服!”
鸡公白则在一旁说:“怎么样?我的朋友都是有来头的,我的这位周哥是……”这小子,总在关键的关头添乱!并且喜欢给我戴高帽子,于是我对他说:“你自己看看这件东西吧,好东西不是经常能见到的,而且能上手,还不认真点学习,以后就算遇到了你也不会捡。”
一听说捡:“李医生的脸又乐开了花,他说,周老弟,你知道我的这件东西是多少钱买的吗?”我说不知道,他说:“说出来真的会让人不相信的,仅用二元!二元钱买的啊!谁会相信?”
说实话,用二元钱买一件元青花我确实有点不相信,而且这个罐这么高大,就算再不懂也不会只买二块钱。
李医生哈哈大笑!说:“我当年下乡做知识青年时,在大队的卫生所做赤脚医生,那时流行做赤脚医生,就是医生要走出医院,赤着脚到农村给人看病,到田头给农民包扎伤口,又流行开恳荒山,造梯田,这件东西就是那时在一个开荒的荒山上挖出来的,当时还挖出了好几件其它的,那年头,农民挖出这种东西多了去。谁也不会知道他值钱,有的没啥用处的一锄头敲烂了事,而且他们都说这是死人的东西,迷信得很,没人敢拿回家去,有些好的则放在田边装屎装尿,这件东西就是当时有个小伙子对着那儿撒尿,我路过,那时我也不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觉得十分漂亮,便对那青年说,这件东西给我吧,那青年问,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卫生所没东西装尿吗?我说,我喜欢这个东西,想拿回去种花,那青年说:臭美,读过点书就学人种花!我知道那是青春期的一种反叛心理,便对那小伙子说,我给你一块钱,跟你买下它,那小伙子一定要拿二元,那时,二元钱能买三斤猪肉!我给了钱那小伙子后问他,还有吗?他说,有啊,在山上,都敲碎了。”
李医生还在沉浸在当年得到这件东西的喜悦当中。
“说实话,这元青花其实真的很好看,如果是真正喜欢收藏的话,会让她给迷住的,我当年得到了这件东西后,并没有意识到它有多值钱,不过,总是朦朦胧胧地觉得这件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古董,回到卫生所后,我到山里挖了一枝针仔海伊思缚槭罚椭制鹆撕芯袄戳恕!?br /> 放在卫生所里,一直也没什么人注意。
(下面省略了五千四百三十二字。因为李医生说的东西太长篇,我就不再在此发表了,留作以后再作描述。)
听着李医生说故事,鸡公白听得非常入神,我则表面也要十分尊重,但是在我的心理,那张画总是占据着大部分的位置。
在恍惚中,我忽然又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一条河,一条非常清静的河,河中有船在游弋。。。。。。
也不知过了多久,鸡公白用手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李医生正在看着我,我忙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才我又出现幻觉了。”
李医生对我说:“从表面来看,你真的没什么病,看来这幅画真的大有文章啊!”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时间了,心里想着这幅画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再看李医生的藏品了,便起身告辞。
李医生对我说:“老弟,以后有时间要多点来指教啊!”我说:“岂敢,岂敢,我要多点来向您学习才是。”一番客气话后,我们终于走出了李医生住的那个小区。
出了那个小区后,我对鸡公白说:“走,我们再去找胡山路。”
截停一辆的士,我们直往中山五路,阿路在这里开了一间诊所,不过,他开的诊所并不是在街边,而是要左拐右拐才能找到。
汉王宝藏卷一 汉王宝藏卷一 第八章 精神病人
( 本章字数:3193 更新时间:2009…7…15 19:53:56)
胡山路是归国创业的海归,属于有文化有理想的那一种人,但是我看了这个诊所,竟然让人不太敢相信,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吗?那样子与一间小药店没啥区别啊?一个海归硕士怎么会躲在这种地方创业?我大惑不解。
鸡公白也在嚷:“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我又对了对手中的那张名片的地址,一点也没错,这正是阿路的诊所。
这时,从诊所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穿得十分干净,样子相当讨好,他很有礼貌地对我们说:“先生,你们是来找胡医生是吗?”我说是,他说:“胡医生是个很好的人,他非常地爱护人类,对动物很有爱心。”我觉了他的话觉得怪怪的,便问:“胡医生在吗?”他说:“不在,他走了,走得好远,走得好远!”鸡公白问:“远到哪里啊?”他停了一下,象陪养感情似的,然后,象诗朗诵似地说:“远到天边,他象一片白云,轻轻的来了,又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完,他做出了一个相当专业的舞蹈动作,好象要走的那种。这时,一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赶来,连声说:“你怎么自已走出来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叫你留在诊所好好地听医生的话,怎么可以自己跑了出来呢?”说完拉着那个年轻人走了进去。那年青人挣扎着冲我们念完了最后一句:飘啊!
我与鸡公白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原来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阿路的这间诊所,其实就是一间心理治疗方面的诊所,在这里看病的都是一些心理有问题的人,想向里面走,一个护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说:“我要找阿路,我们是他的朋友。”她说:“不行,是胡医生的朋友她不行,诊所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可以会客。“我又说:”我也是王医生的病人,要让胡医生给我看病。“那护士说:“哪你先要预约,今天胡医生的时间已经约完了,要看病明天下午还可以安排。”
我急了,说:“我这个问题很重要,要是误了时间,我会死的!”那护士笑了:“人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死是迟死而已,不过想打尖,那是万万不行的,我们这里不走后门,不讲关系,看病是要预约的,这是王医生自己制订的规章制度。你们自己看!”她用手指着对面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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