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孽情:偷生一个宝宝
“爹地,爹地……”奥斯卡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余烨显然进行了一番劝说,可奥斯卡依旧不依不挠地拍打着书房房门。
凌莫风抬起眼眸,好似许久没有开启薄唇,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进来!”
奥斯卡小小的身子立即挤进书房……
“爹地……”奥斯卡抱住凌莫风,圆溜溜的可爱双眸早已经哭得红肿。
凌莫风轻淡逸出,“怎么了?”
“妈咪呢?余叔叔说妈咪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提及离诺,奥斯卡在眼眶中晃动的泪水瞬间奔腾而下。
凌莫风深深地打量了一番奥斯卡,没有说话。
奥斯卡双手拭着泪水,因为哭泣而含糊不清地吐出,“妈咪怎么了?爹地是不是和妈咪吵架架了?”
凌莫风表情柔和,“不是。”
奥斯卡仰首看着父亲,幼稚地问,“那怎么了嘛?”
凌莫风没有正面回答奥斯卡,而是抬眸瞥了一眼站在书房门外的余烨,冷淡启唇,“带奥斯卡下去!!”
余烨颔首,“是。”
余烨随即抱走奥斯卡,然,奥斯卡不愿离开,不断在余烨的怀中扭身挣扎,“爹地——”
奥斯卡的呼唤没有再引起凌莫风的注意,凌莫风见暗沉的眸光幽冷投向远方。
余烨抱着奥斯卡,轻轻地带上书房房门,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
奥斯卡无助地看着余烨,带着委屈的哭腔逸出,“余叔叔,爹地怎么了?”
余烨放下奥斯卡,而后蹲下身子,视线与奥斯卡平视,正色道,“嘿,小家伙,你爹地和妈咪之间出了一点问题,等迟一些,你爹地就会跟你解释的……但是,你记得最近都不能在你爹地面前提起你妈咪,你爹地会生气的,知道吗?”
奥斯卡噘着嘴,露出懵懂的表情,“为什么?”
余烨扶着奥斯卡,认真回答,“你还小,很多事你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奥斯卡瘪起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余烨,甚是惹人心疼。
余烨不便在奥斯卡面前多解释凌莫风与离诺之间的事,只能尽力哄着奥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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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在酒店内整整住了三天……
因为时刻承受着病痛的煎熬,她已经没有了气力去做任何事,而每一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总有种即将永远沉入睡梦的感觉……
此刻,她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头部亦在揪扯着难忍的疼痛。
忽地,她在模模糊糊中,听见手机铃声急促响起。
她没有气力去接,但,打电话的人却好似铁了心要她接一般,不停地打给她。
终于……她缓缓坐起身,费劲全身的气力接听了这通电话。
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打电话给她的人是凌莫臣。
她早就知道,莫臣一定会找她……
“小诺——”
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凌莫臣沉稳的声音便已经传来。
离诺干涩的唇瓣难以逸出任何声音,只能保持沉默。
凌莫臣略带着急地问,“你在哪?我和须霁现在过去找你。”
离诺用手撑着额头,故意以哽咽的语调道,“莫臣……”
凌莫臣听见离诺委屈的声音,内心深处立即涌起一丝疼惜,担忧道,“快告诉我你在哪?”
凌莫臣并不知道离诺每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全身的气力……
她隐忍着头部的痛楚,亦更加心酸的语调道,“我在君豪酒店……”
“好,我现在就过去!”凌莫臣显然正在开车,耳畔有风声掠过的呼啸声。
她无力地放下手机,脸庞早已经没有丝毫血色。
……
她拿起床头上的药服用了两颗……
这是凌莫风先前给她的特效止痛药,她随身带着,不过也快吃完了……
药效很是明显,短短几分钟虽没有彻底缓解她头部的痛楚,却能够让她能有气力支撑住自己。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按下了酒店的床头的服务铃。
没过几分钟,酒店的侍者便带着一位化妆师来到离诺的面前。
化妆师扶着离诺起身,按照离诺的要求帮离诺化了一个精美极致的妆容。
她看着镜中丝毫没有显露出病态的自己,感激地给了化妆师应有的报酬。
不过片刻,凌莫臣与严须霁便来到酒店。
他们走进套房时,离诺正抱着一颗抱枕,神情怔愣地坐在套房内的沙发上。
凌莫臣雷厉风行地走进别墅,看着离诺无神的脸庞,他扶住离诺的双肩,轻声问道,“余烨已经将事情的概况告诉了我……你只需要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严须霁亦有着同凌莫臣一样的疑惑,所以保持着沉默。
面对两个关心她的朋友,她酸涩吐出,“莫臣……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
“小诺——”凌莫臣激动地揪住离诺的衣领,“我要你告诉我事实!!”尽管余烨已经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希冀能从离诺口中得到真正的答案。
离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缓缓地垂下眼帘,喃喃逸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离诺认错的表情,凌莫臣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怔怔地后退了一步,“不会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离诺没有细作解释,只是楚楚可怜地扯着凌莫臣的衣角,恳求道,“莫臣……如果你真的关心我,就请你在莫风面前替我说情……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看着离诺凄楚哀求的表情,凌莫臣的心愈加感到悲凉。
凌莫臣的无动于衷令她着急不已,她苦苦恳求道,“请你帮我在他面前说说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他了……我只是害怕他知道我和徐楚的事而不要我,所以才会假装生病……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回到他身边,我爱他……莫臣……我真的爱他……”
面对眼前令他们感到陌生的离诺,一直没有吭声的严须霁亦难以置信地摇首,他极其失望,仿佛无法将眼前演技高超、心怀不轨的离诺与从前的离诺联系在一起……
凌莫臣一根根地扳开离诺紧攥着他衣角的手,沙哑吐出,“离诺,你让我感到陌生,你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小诺!”
“莫臣……”
离诺试图拉住凌莫臣甩开她的手臂,奈何凌莫臣已经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她痛苦地看着凌莫臣,艰涩吐出,“别这么对我,我求求你……”
凌莫臣背过身,挺拔的身躯因隐忍而颤抖,“你怎么能够这么伤害风?”
“我……”离诺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好似找不到理由,只能任泪水肆流。
“我不愿意去相信,我以为我认识的小诺虽然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去,但她坚贞善良、自强自立,而此刻的你……太让我失望!!”凌莫臣背对着她,好似承受难以忍受的痛楚般慢慢地磕上眼眸。
“莫臣,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你也离开我,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离诺看着凌莫臣的背影,喏喏喊出。
严须霁沉痛吐出,“离诺……不止是莫臣,你令所有关心你的人感到失望!!”来的时候,他也像凌莫臣一样笃定地认为离诺是有苦衷有原因的,可是,此刻的离诺,却真真实实如凌莫风口中的“丧家犬”一般,卑贱地做着垂死挣扎。
“须霁……你是我表哥,你深爱着严雅不是吗?”离诺突然跪移至严须霁面前,将哀求的眸光转向严须霁,好似找到救星一般,奋力扯住严须霁的手臂,瞪大眼眸,认真逸出,“只要你帮我回到莫风身边,严雅就会对莫风死心,你就可以永远和严雅在一起了……请你帮帮我!!”
严须霁没有丝毫犹豫地甩开离诺,“你经营了这么久的心计都没有成功,我又怎么帮得了你?”严须霁的声音更像是一柄讽刺的利刀深深扎进离诺的心底。
离诺实际已经支撑不下去,她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要求休息,可她还是坚毅地命令自己演下去。
“我们走吧!”严须霁将眸光转向陷入滞怔的凌莫臣。
凌莫臣半晌后才点头,沉默地迈开步伐。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离诺撕破喉咙地乞求道,“莫臣,须霁,求求你不要走,帮帮我……”
离诺的每一次哀求都像是锋利的刀锋在莫臣的心头上凌迟,生生剐出一道道失望的伤痕。
面对离诺的无助,凌莫臣终于在房门前停驻,却不是心软,而是发出面对离诺时从未有过的冰冷声音,“离诺,这辈子,我最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风。而你,在我心底的位置甚至超越了我的弟弟,我将你排在我心底的第一位,但是,从今往后,我想,我再也不会了……”
“莫臣……”
没有再离诺离诺的叫唤,抛下这句话,凌莫臣毅然迈开了步伐。
她继续像个机器人般喃喃逸出,“不要丢下我,莫臣……莫臣……”
待凌莫臣与严须霁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后,她才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静静地靠坐在床边。
她能够感受到凌莫臣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心底所承受的痛……
莫臣一定对她失望透了……
这一刻,她却咧开嘴角,苦涩地笑了。
倏然,她的脑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按着脑袋在地上翻滚……
下一秒,她已然昏惬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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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诺是在一家极为高级的私人医院里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头部的疼痛已经得到稍稍的缓解,却依旧全身无力。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无意间瞥见病房的窗前站着一抹上了年纪的男性背影。
不知道为什么,这道陌生的男性背影令她感觉到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他们之间见过,又好像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熟稔的关系……
她斜睨着他,开启干涩的唇瓣,“你是……”
严桑听见她的声音,转过身,保持颇好的面庞上露出慈爱的微笑,“你醒了?”
“你……”离诺仔细搜寻了一下脑海中的回忆,猛然逸出,“你是须霁的父亲!!”她曾经在洛杉矶见过他。
严桑颔首,轻轻坐在离诺的床畔,关心道,“孩子,感觉好些了吗?”
孩子……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长辈如此亲切的呼唤。
连日来所遭遇的委屈与酸涩令她登时红了眼眶,她颔了颔首,“恩。”
严桑拿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离诺的背后,轻扶离诺做好,以长辈的温暾语调道,“彼得医生已经替你做过检查……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肿瘤在你脑中随时会爆裂,要及时手术……我已经让他准备手术了!”
“严伯父……”离诺颇为怔愕。她没有想到严父竟会帮她。
严桑和蔼地看着离诺。“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舅舅……可是,在我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做出那些自私的事后,我没有资格再做你舅舅。”
亲情在离诺的世界里是种极其奢侈的东西,离诺也曾渴望过有亲人对她呵护备至,可是,眼前的严桑却令她的心头感到阵阵的冰凉。
她知道她不该去怪严桑,毕竟,养育了三十年的女儿终究比离诺这个不甚重要的侄女来得重要……她没有怨恨的理由,可是,她还是会有些失望,失望她的世界里没有那渴望得到而永远都无法得到的亲情。
严桑似乎看出离诺的心底所想,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小诺,舅舅对不起你……”
离诺深吸了口气,平静表态,“您没有必要向我道歉,我们之间毕竟只有血缘上的关系。”
面对离诺的疏离,严桑缓缓地站起身,老迈的脸庞上呈现一抹失落,“的确,我是个不值得被原谅的老人……我这么纵容小雅,一定会不得善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雅死……小雅只是有些任性,她的本性不坏!”
的确,养育了几十年的女儿,终究还是超越离诺占据了这个老人心底更重要的位置。
“呵……”离诺撇开首,凄凉一笑,“在我和严雅之间,您已经做出了您的选择……其实你不用自责,这是每个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都会做出的选择,我能理解。”
严桑内疚道,“我唯一能做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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