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五月潮汐
高杉当场楞:“……”
下一秒,他忽然出手,咣当一声巨响,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围观。
而云沾衣,则脸埋在眼前的菜盘子里,半晌没能抬起头来。
好整以暇地继续喝酒,高杉晋助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好像刚才一脚把云沾衣踩进盘子里的人不是他一样。他抿了一口酒,望着对面黑着脸擦菜汁的人,许久没有想过的从前就这样冷不丁地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想到当初银时说过的话,只要有云沾衣在,她总有办法让你忍不住拿刀砍死她。
“按理说我应该脱掉制服。”云沾衣终于搞定了自己脸上的脏东西,颧骨上还粘着个菜叶子,给自己倒上酒,一口灌了下去。
“队长你现在,还坚持着以前的信念吧。”
高杉晋助抬了抬眼,有些古怪地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旧友,对于从她嘴里说出的如此正经的话感到一丝惊讶。
“信念?你以为我有什么信念?”
云沾衣端着杯子,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是一直立志要做新世界的神吗?立于人之上,成为新世界的火影……之类的,不是吗?”
高杉:“…………吃你的饭,给我闭嘴。”
云沾衣:“哦,那好吧。”
一顿风卷残云,当云沾衣把最后一根青菜塞进嘴里的时候,不光是对面的高杉,就连周围的客人和服务生,都因为那满桌子高高摞起的空盘子而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云沾衣满意地拍了拍肚子,抬头看高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漫不经心。
“觉得你的表情很适合你。”云沾衣也无所谓地笑着,“其实队长你根本就不适合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奸人状,你看你以前面部肌肉坏死时的模样多好,又威风又昂扬的。”
“现在呢?”高杉饶有兴趣地挑起眉。
“现在……”云沾衣楞了一下,开始四处寻找什么,最终眼睛定在了窗外马路对面的一家店门外,指着那个穿着古怪裙子,头发扎成俩小辫的银发卷毛女,“像她。”
高杉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脸顿时又黑了几分。
“云沾衣,那是人妖host部……”
云沾衣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那个女人身材那么魁梧,看起来像个男的。队长你这么瘦还穿个紫红色的袍子,看起来像睡衣不说,还有一种……”
“恩?”
“……咳,阴柔美。”
“……”
从在那艘船上看到高杉晋助开始,云沾衣便知道,他一定还在进行攘夷活动。虽然不知道如今他到底做到一种什么程度,但至少,作为曾经的同伴,云沾衣清楚地知道高杉晋助的能力有多强。
“其他人没有和你一起吗?”她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没边际的话,让高杉晋助叼着烟管的动作顿了一下。
吐出一口烟,他笑起来。以往云沾衣还在鬼兵队的时候,他是从来不笑的,然而这并不表示他如今笑得就有多好看。
“其他人?”他的语气有些讽刺,“如果你是说银时假发和辰马的话,我们现在是陌路人。”
云沾衣低头自顾自地倒酒,然后仰头一口灌下去,对于高杉的这个回答,她选择了沉默。
一句就够了,一句,就能让她知道最重要的事情了。
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如今,大概都不能再称作同伴了。
就连从见面到现在云沾衣对他的称呼,或许在心底,对方也已经不承认了。
“晋助……”
她抬起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对面挂着冷笑的男人,心底叹了口气。
高杉晋助挑了挑眉,从嗓子里发出了几声空旷的笑声,然后等着她说下文。云沾衣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谁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当初,他看到她从大火里踉跄走出来的时候,似乎就有了一种‘我们的约定再难完成’的预感。
云沾衣动了动嘴皮子,似乎在做着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她抬起头,目光坚毅又明亮。
“你带够钱了吗?我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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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杉晋助的晚饭最后在一阵沉默中度过,一直到云沾衣回了屯所,想到之前的情形,还会忍不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就好像当初的事情都是幻觉,什么都没发生,她没参加过攘夷战争,没有成为鬼兵队一队队长,没有和高杉晋助坂本辰马他们相互扶持地捡回一条命。
没有谁刻意地去抹杀什么,可当云沾衣看到眼前的高杉晋助时,还是会忍不住想一脚踹过去,拉着他的衣领大声地喊‘你小子不要笑得那么荡行不行!’
好吧,只是想想而已,她真这么做了,高杉真的会砍死她的。
那可是她的同伴,她的老师,她曾经的生死之交。
见过高杉后,云沾衣的心情虽然没有转好,但至少已经从《死'哔——'》和黑崎一'哔——'的阴影里走出来。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亲眼看过那个世界的真相就够了。
在真选组的日子不温不火地过着,云沾衣除了每天跟着冲田总悟一起巡逻一起打家劫舍(误)一起看电视剧顺便在他炮轰土方十四郎的时候在一旁添把柴以外,可以说日子过的很清闲。
从土方那里知道,如今攘夷派最出名也是实力最大的有两方,一个是由‘狂乱的贵公子’带领的保守派,一方是由高杉率领的鬼兵队的激进派。
听到‘鬼兵队’这三个字的时候,云沾衣楞了一下,这小小的情绪波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如今在真选组混饭吃,如果以后真对上了高杉,她也会动手的。
江户的夏天有些闷热,真选组完成了今天的巡逻,一干人聚在走廊上打牌,原本还挺热闹,这会却已经东倒西歪睡了过去。云沾衣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上,头顶的知了叫个没完没了,这样的天气的确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阿尔已经睡了快三个月,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醒了,随着她实力的提高,阿尔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这是他在临沉睡前告诉自己的。
耷拉着眼看着旁边带着眼罩大睡特睡的冲田总悟,云沾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总悟枕着双手,也不把眼罩掀开,就这样说着。
“去买酒。”云沾衣晃荡着朝门口走,听到身后冲田懒懒的声音,“带蛋糕回来。”
“冲田队长,能算公费吗?”
“土方先生的消费才是公费。”
“好的我知道了。”
买到酒,云沾衣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如今歌舞伎町的人们已经对此见惯不怪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穿着真选组制服的这个长发小子,或者有人看出来那其实是个女孩子,拎着两壶酒散步,只不过今天手里又多了两份一看就很贵的蛋糕。
那是云沾衣除了给总悟带的以外,还额外给自己带了一份。反正都记在土方十四郎账上,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如果因此能让那家伙少吃点蛋黄酱不影响她食欲的话,云沾衣对此绝对是乐此不疲。
走着走着,天忽然暗了下来,云沾衣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然而没等她走两步,乌云已经到了头顶,一道刺眼的闪光划破天际,蜿蜒如刀疤般呈现在人们眼前,下一秒,轰隆隆的闷雷声响了起来。
云沾衣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埋头开始跑,然而此时已然赶不及。夏天的天气就是如此奇怪,前一秒还艳阳高照,这会却下起了雨。
起先是一滴一滴间或滴下来,没过多久就变成了细密的雨,再后来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这个过程总共持续不到三分钟,而三分钟时间远远不够云沾衣跑回屯所。因此,当大雨倾盆而下时,她已经里里外外湿了个遍。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不再沉闷,而像是被谁安放了炸药,一声比一声更高的雷伴随着一道比一道亮的闪电,顷刻间,整个江户变成了夜晚。
云沾衣为了不让自己的蛋糕变成一团稀泥而躲在了一家冷饮店外的屋檐下。然而躲得过雨,却躲不过雷,如果此时有人仔细地看一眼云沾衣的话会发现,她除了抖成了个筛子以外,脸色还白得吓人!
权衡了一秒,她粗暴地推开了冷饮店的门,直冲柜台,抢了老板手里电话开始打电话。
轰地又是一声惊雷响,云沾衣拿着电话的手猛一抖,差点把电话整个扔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土方十四郎的声音不耐烦地响了起来。
“混蛋,你最好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打断我睡觉,否则老子绝对把你砍成稀巴烂!”
云沾衣咬牙制止了自己发僵的嘴唇,几乎是用吼的,对着听筒大声地喊了起来,“土方十四你给老子快来!!紧急情况!最高紧急!!”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楞住。
云沾衣的吼声引来了很多人伸头围观,然而她此时哪儿顾得了那么多,大吼着说出了地址后咣当一下挂了电话。冲出门外开始等人。
正当云沾衣靠着墙抖个不停的时候,冷饮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了三个人。
“我就说会下雨,特意带了伞,神乐你要感谢我啊,呐,给你伞。”
“新八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的说~”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喂喂你们两个走不走?我还想回去看《JUMP》啊……”又一个沉沉的男声响起,懒懒散散的,“真是的……这种天气真让人讨厌。”
说话声,撑伞声,脚步声,种种声音在云沾衣身边响起,却都没能盖上天空中的爆炸般的惊雷声,她本身就已经浑身湿透,此时靠在墙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显得有些空洞。
她已经快被这雷搞疯了。
“喂新八,那边那个人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啊?”清脆的女声响起。
“小神乐,随便指着人家是不礼貌的哟,新八你快再不走我和神乐先走了。”又一个声音接茬,那个人已经踏进了雨中。
“喂银桑神乐,你们太没有同情心了!这种流落街头的人我们要报以人道主义关怀啊!诶……等等,他穿着真选组的制服?!”被叫做新八的少年惊呼。
这一呼,顿时使得走进雨中的两人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真选组的人再怎样都无所谓了,你们再不走我一个人走了哦,不等你们了哦混蛋。”
“so;so;真选组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的说!”少女的声音被雨声盖得有些小。
“诶,你们两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代表着真选组的的警车呼啸着停在了冷饮店门口,玻璃被放了下来,露出土方十四郎叼着烟气急败坏的脸。
“快上车!什么紧急情况?!在哪儿?!”
云沾衣恍惚地听到喊声,抬起头,一张煞白的脸看得土方十四郎楞在了当场。
过了两秒,他再次大吼了起来。
“云沾衣!!老子迟早要砍了你,连你的队长一起砍!!你把老子骗来给你送伞是吧!!”
他的声音被雨声淹没了太多,然而还是传进了云沾衣耳朵里,已经近两分钟没打雷了,她的恐惧稍微减少了些,看到警车,眼睛一亮,刷地一下冲过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谢谢副长如此体恤下属我们快回屯所快点!”云沾衣语速极快。
土方十四郎怒气冲冲地回过头,看到她的模样,楞了楞,“你……没事吗?”
“没事,快回去!”云沾衣挤出一抹笑,但不幸的是,才刚刚勾起唇,便立刻又咳嗽了起来。
土方十四郎强忍着被耍了的怒气,吩咐死机,“开车。”
望着真选组的警车离开,先前从冷饮店里出来的三人回过头,被叫做神乐的中华小姑娘和被叫做新八的眼镜少年楞了楞,发现他们的同伴望着警车的方向有些出神。
“银酱,车走了阿鲁。”神乐把手往他眼前挥了挥。
“银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新八关切地问。
一头银发天然卷的男子回过神,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发,“啊……没事,大概是听错了。”
“听错?什么听错了?”新八楞。
“没什么,走吧。”腰间还带着木刀的天然卷撑着伞,转身离开。
还没走几步,便忽然又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以及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三人回过头,发现原本已经走了的真选组警车此时竟然又倒了回来!
在他们的注视中,刚才那个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长发少年推门走了下来,嘴里还在咕哝着,“对不起嘛,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酒还放在这里嘛……”
“云沾衣老子回去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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