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温柔同眠






  “冉,你是她什么人?要你管闲事。”方阁锐没有底气地问着。

  “冉冉在哪里?你还是不要叫我费事,这是在中国,如果要是在我的地盘上,我不会跟你费这么话。我知道你喜欢冉冉,你为了她也算费尽心机。看在你的痴心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方阁锐知道无法瞒过这个人,只得如实说:“是我把温冉绑来的,当时我都快气死了。所以。。。。。。可是那天我出去后,她竟把床单撕成条,从窗户上跑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我想她只能去找冯兵,我在浦江巷等了好几天没有消息。冯兵夫妻也在找她,我才知道她没有回去。”

  莫栢焰伸手,伊枫递上一个信封。莫栢焰在方阁锐眼前晃晃:“这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方阁锐咬咬牙:“我不知道是谁给我寄来的,照片上的人脸是伽特立公司的总经理黎常凡。不过我怀疑是用电脑合成的,因为我觉得,他是个世家子弟,不可能纹身的。”

  莫栢焰笑笑:“很好,我不想惹事,是怕冉冉知道后会不高兴。你最好祈祷冉冉没事,要不然,我会让你终身都不好过。”

  莫栢焰站起来领着人走了,方阁锐忍着疼痛站起来,走到三个手下跟前给他们松开绑绳。

  “焰哥,照片上的小姐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迷晕的。可这件事冯兵夫妻为什么没讲呢?还是。。。。。。”伊枫不解地问。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或者他们为了维护冉冉的声誉不愿对我们讲。肖连永找了公安局的人,他们打听出,冯兵夫妻在报案时,没有提到这件事,明天找冯兵夫妇再问问。”

  “是。”伊枫打开车门,莫栢焰坐进车里。

  莫栢焰想象着温冉逃跑时的情景,露出了特有的笑。

  
[福兮祸兮:第三十三章又是一浪]


  温冉爬上车,那一颗疲惫的心才算平静下来。左手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无力地倒在货物上闭上了双眼。不知何时天上下起雨,车继续往前开着,雨越下越大。

  “哎,雨下大了,把货盖上吧!如果淋坏了,不好交待。”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对开车的男人说。

  “真他妈的麻烦,这趟活接的真是不顺。”男人抱怨着下了车,另一个从座位底下拿出雨布。

  “喂,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们的车上,喂!醒醒,醒醒。”男人拍打着温冉的脸。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上了咱们的车,啊!她身上都是血,不会是。。。。。。怎么办啊!”

  另一个男人为难地看着怎么也叫不醒的女人,筹措中司机开了口:“把她抬下来,咱们可不能惹上麻烦。要是她是个通缉犯,咱们就成了包庇犯了,这罪名咱可担不起。”

  “可是她一个女人家,又下着雨,把她放哪儿啊!”

  “那怎么办,无论如何咱们不能带着她。”

  “好吧!听你的。”

  二人把温冉从车上抬下来,放在了路旁浓密的树丛里。

  清晨,灰蒙蒙的天乌云没有散开的意思。老杨头跟老伴边走边说:“要拆迁了,住了一辈子的地方,真的要搬走,舍不得啊!”

  “你没听村长说吗!政府安排咱们住新楼房,不比现在住的土房好?住进新房子,咱也能享两天福,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住新房。嘿嘿!”老太太高兴地笑着。

  “你懂什么,人家都说住楼房就跟住监狱似的。每家每户关上自己家的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死的家里,别人都不知道。”老杨头嘟囔着自己的不满。

  “可也是,那你说怎么办。咱们还能赖着不走不成,咱可不能给村长添麻烦,这几年还不是他一直在照顾咱们。”

  “哎,也是那么回事。喂,老婆子,你看那是什么?怎么我看着像个人啊!”老杨头指着前面的树丛里。

  “净瞎说,下了一夜的雨,谁会在雨地里睡觉,傻啦!”

  “不对,走,去看看。敢不是。。。。。。”

  “你可别吓我,如果真是个死人,可怎么办啊!”老太太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老两口来到树丛,见一个女孩蜷在那里。老杨头摸摸女孩的头,滚烫滚烫的。他抬头看看老伴:“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推个车来。”

  老两口把温冉拉回家里,老杨匆忙来到一个院门前敲打着:“蛋蛋,快起来,快点。”

  屋里,蛋蛋边穿衣服边喊:“来了。”

  “谁啊!大清早的,这么着急。”蛋蛋媳妇抬头问。

  “不知道,兴许谁家的孩子病了,天亮了,你也起吧!我去开门。”蛋蛋提着鞋。

  “杨大爷快进来,怎么了?是不是大娘病了。”蛋蛋见是老杨头,往屋里让着。

  “不是,刚才我去菜地。有一个姑娘躺在我家的菜地里,烧的很厉害,左手还受了伤。你带上点好药,跟我去看看。”

  “好,您老等等,我去拿药箱。”

  蛋蛋总算忙完了,对老杨头说:“杨大爷,这个姑娘受了寒,等输完液再看看,伤口也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等中午我再来看看,实在不行只能送医院了。”

  “好,先这么着。忙了这半天,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媳妇给我做了饭,大爷大娘,我走了。”蛋蛋收拾好药箱走了。

  杨洋在外面游走了一个多月,心平静了许多。他想起温冉跟说的两句话:“个中须着眼,认取自家身。”事实如此谁又能改变,接受不接受都已经存在了。更何况温冉一个人,在无父无母的世界里生存,是怎样的一种凄凉。难怪她第一次来自己家时,对家的那种渴望,贪恋是那么的明显。是啊!没(炫)经(书)历(网)过孤独的人,是很难了解的。自己跟妹妹从小到大真的太幸福了,可是这种普通人家的幸福,对温冉来说却真的可望不可及。自己还在抱怨什么呢?自己真成了温室的花朵,受不得一点点挫折,跟温冉比起来这还算挫折吗?他决定回家了。

  杨洋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空荡荡的家里没有一人。在他的记忆里,父母从来没有过晚上9点以后还不回家,他忙打电话给杨静年。

  “喂,杨洋。你在哪里,回到家了。哦,我跟你妈妈在医院,倩倩她,她病了。好的,你来吧!”杨静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担心着倩倩,挂念着温冉。

  “爸,倩倩怎么了?什么病?妈妈呢?”杨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此时的杨静年好像一下苍老了许多,他低着头轻声说:“倩倩吞安眠药自杀,刚洗了胃,你妈妈正陪着她。”

  “嗡。。。。。。”杨洋的头一阵混沌。

  “自杀,为什么啊!倩倩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为什么自杀?”

  “前天有两位警察来找你,温冉失踪了。他们怀疑你,我没办法讲述了事情。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倩倩她接受不了吧!”

  “温冉失踪了?这又是从哪里说起?”杨洋更震惊了。

  杨静年手支着额头,痛心疾首地说:“这都是我的错,两个女儿。一个,在这个世上漂泊二十多年,我却不知道她的存在,等知道时,她又不肯认我。一个,再知道有一个姐姐时,受不了打击自杀。上天这是在责罚我吗?”

  “爸,没事的。倩倩只是一时糊涂,也说不定不是因为这事呢?这段时间她没有别的什么事吗?”

  “她好像交了个男朋友,前一段时间还高兴的什么似的,会不会。。。。。。”

  “男朋友?您见过吗?”

  “没有,只是听她提了提,可从她的语气中,倩倩应该爱的很深。”

  “这就是了,倩倩自杀会不会因为她的男朋友呢?”

  “哎,真要是这样,就。。。。。。你们兄妹这是怎么了,交个朋友也要闹出这么多事来。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第二天杨倩睁开双眼,妈妈趴在床边睡着了。她拔下手上的针头,就要起来。

  “倩倩,药还没输完,你怎么拔下来了?”杨洋进来扶住杨倩。

  “哥,你怎么回来了?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冉,她是来报复的。她有男朋友,又来勾引你,她要拆散我们这个家,她要毁了咱们家。哥,怎么办,怎么办啊!”杨倩抱住杨洋哭着。

  “倩倩,不是这么回事。你冷静些,你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告诉哥。”杨洋心痛地抚摸着杨倩的头发。

  “方阁锐是温冉的男朋友,温冉来勾引你,方阁锐来迷惑我。这是他们演的一出戏,他们。。。。。。可是,我没出息,我爱上了方阁锐,我爱上了他。”杨倩激动地哭着。

  “哦,天哪!你怎么会认识方总的,他怎么又会跟温冉。。。。。。这是怎么回事。”杨洋的头痛了起来。

  杨静年在门外听得真切,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倒在了椅子上。

  拆迁设备开到南上庄的边上,工头过来找见陈康的助手:“范哥,设备要从正常的路进村,要多绕五里路。走捷径只能从这片菜地开过去,你说怎么办?”

  “嗨,反正都在拆迁范围,当然是从菜地开过去了。”

  “可是这些菜。。。。。。”

  “没关系,顶多给他们两个钱做赔偿,没事。”

  “好啦!有范哥的一句话,我们就照样执行。”

  设备在菜地中碾过,轰隆声中有一种示威的张扬。

  “停下来,快停下了。你们真是在造孽啊!我的菜,我的菜。”一个胖胖的女人哭着拦住各种车前往。

  “哎,快让开。耽误了时间,你赔不起的。”工头叫嚣着。

  “你们压坏了我的菜谁来陪,这是我们的心血啊!我们一家都指望这些菜吃饭呢,你们就这样给毁了,你们。。。。。。”胖女人上来拉住工头不放手。

  阿范坐在车里探出头:“前面怎么停下来了,怎么回事?”

  “范哥,一个胖女人拦住设备不让过,正跟工头较劲呢!你快看看去吧!”一个工人跑过来告诉阿范。

  “真他妈的不会办事,开到前头去看看。”

  载阿范的小车开到前面,阿范见赶来的村民拉住工头不放,众人吵成一团。

  “放手,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一点菜吗?你们不就是想要点钱吗?给,五百块钱,够了吧!”阿范从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扔给胖女人。

  “五百块钱?我们起五更睡半夜,辛辛苦苦地种的菜,眼看就能收了,你们就给五百块。你们也欺人太甚了。”胖女人扑向阿范。

  “去你的,你这个贪心的女人。五百块就不少了,难道你种的菜是金子的,拿上钱快滚开,别耽误老子的正经事。”

  “你们太欺负人了,压了我家的菜,还打人,我跟你拼了。”胖女人身后冲出一个青年,直扑阿范。

  一时村民跟拆迁的人打成一团。

  “阿昌,阿昌。杀人了,杀人了。”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众人停住手安静了下来。

  
[福兮祸兮:第三十四章阑珊几度]


  胖女人的一声惨叫,双方住手安静下来。阿昌手中的刀子上沾满了鲜红的血,阿昌倒在地上手捂着伤口,渐渐失去了知觉。

  阿范惊呆了,看着手中还在滴血的刀子,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快逃”。瞬间他钻进汽车,自己开车匆匆逃走了。

  汽车卷起漫天的尘土,站在现场的人们在尘土中默默地看着,只有胖女人红着眼疯狂地喊叫着。

  安静的菜地里,只听见有一个轻轻的声音:“还不快报警,不要让凶手逃掉。”

  众人在轻唤中醒来,有的打110报警,有的打120急救。工头听到报警两个字,打了个激灵。他悄声嘱咐工人把车开走,正当他们要上车时,那个声音又响起:“不要让他们把车开走,否则没了证据。”

  村民们这才醒过来,把工人们从车上拉了下来。工头见设备已经开不走了,在推拉间各自跑掉了。

  警察赶到现场时,阿昌被送到了医院。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你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讲一遍。”

  “对不起,我是个瞎子,什么也没看见。”

  “瞎子?你既然看不见,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没想凑热闹,只是刚好路过。”

  警察看着眼前的女孩,女孩冷清的语气让他有些不满。

  “虎子,咱们回家吧!”虎子是一条黄色的犬,听到女孩的声音,它缓缓拉着女孩走了。

  “大爷大娘,我回来了。”

  “小冉,回来了,你去哪里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村里人都去了胖婶家的菜地。”老杨头坐在院中抽着旱烟。

  温冉摸着坐在矮桌前,拿起簸箩中的干玉米剥起来。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