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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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晓带着醉意笑道:“我能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啊?我是见鬼杀鬼,遇妖斩妖!”
“说的跟孙猴子一般!”林康悦醉醺醺地歪在常静身上,笑道:“别让她回寝室,她半夜发起酒疯又要折腾咱们耳朵了,到时又得狂吼一晚上《青藏高原》。”
TOM姐应景地揉揉耳朵,似乎晏初晓的鸭公嗓子开唱了。夏瑜和常静虽没有言语,但也是一副嫌弃的表情。倒是苏北有了兴趣,晕乎乎地傻笑道:“好啊,我要听晏子的《青藏高原》!”她笑着,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开始呕吐起来。
晏初晓将苏北扶起来,交给夏瑜,大度道:“你们还是带苏北回去吧,我就不回寝室,省的你们照顾两个醉酒的人。”
原本以为她们会挽留自己,可是这群没良心的立刻像甩掉包袱一般,忙不迭地和她说byebye就溜之大吉。
晏初晓长叹三声,就顶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往回走。这时,她才感觉头昏沉沉的,步履也有点凌乱。路上的店铺都已经打烊,店门紧闭,一片寂静。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拉得长长的,有时恍惚间,她将自己的身影辨识成两三个,不由心里慢了一拍。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都一股脑地充溢在自己的脑海里。
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只是单纯的秋日里醉人的风而已,而晏初晓此刻怎么感觉都有一种阴风阵阵,妖怪出洞的气息,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走了一阵子,晏初晓放松警惕,索性将包往肩上一搭,就大步流星地朝前走,颇有一种武松过景阳冈的气势。
该来的总会来。就在晏初晓在路口转弯时,一个庞然大物冲到她的面前。晏初晓微睁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挡路的不是吊睛白额大虫,而是一个类似黄毛怪的东西,后面还有几个小妖跟上来。
晏初晓遇到流氓了,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意识到,大声问道:“你们是哪个洞的?”
流氓头怔了一下,随即跟手下笑道:“这小妞还一点都不怕咱,胆子忒大。”
“也挺漂亮的!是老大喜欢的类型。”一个手下谄媚地附和道。
流氓头拍了一下他的头,怪他多嘴,就笑嘻嘻地走上前。他对一身酒气的晏初晓流里流气地说道:“我说妹妹,一个人喝闷酒呐,多没意思。今晚跟兄弟几个一起玩吧!”说着,就大着胆子要去捉她的手。
晏初晓一把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这才意识到自己遭到“调戏”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尊严被触犯,奇耻大辱!一个习武之人居然被小混混公然调戏,这是她一个武者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想到这,晏初晓决定一定要狠狠教训这帮人。
就在流氓头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时,晏初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踹了他一脚。那家伙立刻跌倒在地,脸立刻绿了,忙张罗手下道:“快,快,围住这女的!居然敢踹我!”
晏初晓原本没准备走,索性抱住手臂冷冷打量着围着自己的跳梁小丑,计划待会开打时准备从何处开始。
流氓头似乎被踢得不轻,脚一瘸一瘸的,怒气冲冲地走向她。晏初晓冷笑了一声,这种状态还要亲近美色,来吧,再走近时,我再补给你几脚,干脆让你变成铁拐李!
就在晏初晓准备大展拳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进来,护住她。她霎时愣住了,居然是江湛远。
此刻的江湛远很陌生,与以往见到的很不一样。他的脸上亘古不变的冷漠疏离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极度紧张。晏初晓看到他平常深不见底沉寂的眼眸里居然会闪现慌张。
流氓头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还来了一个护花使者?小子,没你什么事,别多管闲事,赶紧走。不然待会我们可对你不客气啦!”
江湛远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攥紧她的手,一刻也不肯松。晏初晓被他突然的举动弄懵了,木然地由他牵着手。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哥们几个给我上!”流氓头恶狠狠地说道。
在他们靠近时,江湛远将晏初晓往圈子外一推,就朝那群流氓扑过去。他是将门虎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很快,就败下阵来,被那一群流氓在地上拳打脚踢着。在流氓头走向她时,江湛远挣扎地起来,死抱住他的腿,朝晏初晓喊道:“你傻啊!还不快跑!快跑啊!…”
流氓头看到他坏自己的好事,不由怒气横生,用脚恶狠狠地踩着江湛远的手。那双弹钢琴优美的手立刻变得污秽不堪,血肉模糊。
晏初晓登时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泪水立刻滚落下来。她悲愤地朝流氓头飞奔过去,腾空而起,用尽平生的力气,给他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接着,晏初晓开始用跆拳道收拾他的那帮手下。
最后,她快步走到流氓头的前面,同样恶狠狠地踩着他的手,厉声斥道:“向我的朋友道歉!快点!”说着,她又加大脚的力度。看到她这副拼命的架势,流氓头怕了,边哎哟地叫唤着,边忙不迭地向江湛远道歉。
赶跑那帮流氓后,晏初晓扶起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江湛远,在一级台阶一并坐下。
江湛远缓了一口气,用责备的口吻厉声道:“玩够了吗?你一个女的,深更半夜在外面乱晃荡,就不怕你爸妈担心吗?你就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坏人流氓很多吗?”
“多又怎么样?我照样打,刚才就是我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根本就不用你强出头,反正你也保护不了我什么!”原本想对他好一点,却遭到他劈头斥责,晏初晓心里有点不痛快,脱口而出。
江湛远的眼神黯淡了,落寞地看着地面,像是呓语:“我保护不了谁。我真的很没用。”
他没有像平常一样和她斗嘴,而是顺口承认自己的没用,晏初晓立马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毕竟他是为自己而受伤的。她久久地凝视着江湛远的伤痕粼粼的手,关切地问道:“手,能给我看一下吗?”
江湛远怔了一下,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伸到她的面前。在柔柔的月光下,他的手虽然被黑色皮鞋印覆盖,却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玉丝毫也掩饰不了它的光芒,润泽。那双手有着很好的轮廓,骨骼分明,宽厚温暖。这么好的手,难怪能在钢琴上演奏出美好的音乐。那一晚,晏初晓第一次觉得他的手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动人。
晏初晓情不自禁地拿出餐巾纸来轻轻擦拭着他的手。看到她头一次乖巧的样子,江湛远不由笑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晏初晓展露笑容。
很好看的笑容,如同一抹晨曦穿过树林。晏初晓偷偷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心中涌起一种别样的温柔。她继续听着他的大道理:“你以后晚上还是早点回家,不要在街上乱晃荡。虽然这次你打赢了那帮混蛋,可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要是哪天碰到比你厉害的,后果可不堪设想。”
晏初晓突然很喜欢他眉头紧锁,忧虑地担心自己的样子。她天不怕地不怕道:“放心吧,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不会有事的。你看我刚才身手还行吧?”
江湛远低头一笑,深表同意道:“看你前段时间追杀袁志和的样子,就知道挺厉害的。你的外号也挺贴切,每次在找到袁志和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白球鞋印。”
听他这么一说,晏初晓嗔怪道:“这都是袁志和的错,没事专门在花丛中飞,招惹到我。还有上次你车的事,我以为是他的,就…。。”她有点不好意思,不好再说下去自己的“暴行”。
他们聊了一会儿,就渐渐陷入沉默。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头顶上那轮皎洁的月亮。
街上的街灯带着微醺的光,光线昏暗。然而今晚的月亮却特别好,那柔和无垠的月光如同细密的手指抚摸下来,光的琴键在静谧中跳动。
两个少年美丽的容颜,在夜里有着月光般美好的光泽。江湛远带伤的脸庞在月光下很柔和,双眸朗净,他的头在渐渐向她靠近。未等晏初晓反应过来,江湛远就捧起她的脸庞,吻了下去。
夜真的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她的心像是一只卡在喉咙的小鸟,不断地扑扇着翅膀。遇到这种举动,她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动怒地推开他,而是安心地闭上双目。与他接吻的瞬间,她似乎听到月光照耀自己衣袂的声音,而自己则幻化成一个音符在这无垠的月色中飘荡。这一刻应该是幸福的吧。
后来,晏初晓一直在想,那晚,其实两人都有责任,不是独立事故。他有40%的责任,她也有40%的责任,剩下的20%大概就是那晚撩人心弦,带着诱惑的月光了。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那次以后,江湛远主动向她提出交往,她没有明确的表示,半推半就就算默认。晏初晓总觉得有点像古代深闺女子被男子看到肌肤,要他负责的似的,心里不由别扭起来。
早晨,江湛远载着她去L大,快到校门口时,晏初晓都会大叫着:“停下来!快停下来!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江湛远没有顺从她,反而笑着把自行车开得更快了,让晏初晓抱着他的腰更紧。晏初晓虽然嘴里骂着他“神经病”,但脸上却漾出蜜一般的笑容。
有一次,他们竟然从她的室友面前骑着车经过。她们居然都没有发觉,只是晏初晓听见身后传来眼尖的林康悦沮丧声音:“那骑车载人的是不是江湛远啊?他不会是有女朋友吧?”
当时晏初晓心里狠狠地悬了一把,如果被这丫头知道自己和江湛远交往了,还指不定她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倒是江湛远志满意得道:“没想到我在你们寝室人气挺高的,还有人暗恋。对了,你是不是也暗恋我啊?”
“臭美!没眼光的人才暗恋你呢。你还不是靠你的钢琴忽悠女孩的!”晏初晓坐在后座边晃荡着脚边笑道。像想起什么,晏初晓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爱上学钢琴的?一般很少有男孩子能静下心来学的。”
一阵沉默。晏初晓看着他略偏着脸,现出山高水深的侧面曲线。这一刻,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情。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捉摸不透这个总是一副风轻云淡样子的男孩的心思。
他总是保持着一种走路的姿态,短促的步伐,直视的眼光,旁若无人。有时和他说话时,他的目光会不自觉地飘向远方。不太想说话时,他就沉默,连抬杠都懒得和她斗。
这真是一个怪人。在食堂里吃饭时,每次打菜打到鱼时,他总会不由分说将鱼尾夹断送至她的碗里。晏初晓立马将碗拿开,抗议道:“我不爱吃鱼尾!”
江湛远依旧不依不饶地将鱼尾夹至她的碗里,煞有介事道:“我这可是把最好的留给你。你知不知道,一条鱼的精华在于鱼尾?吃鱼尾有很多好处,可以活化脑细胞,可以抑制癌细胞…。。”
晏初晓听着他说得一套一套的,疑惑地嘀咕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对啊,这些都是医书上写的。亏你还是个学医的,这些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真不知道你把书学到哪里去了?”江湛远来了劲,调侃道。
晏初晓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一大块鲜美的鱼肉放置自己碗里,(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哦,你这小子拼命劝我吃鱼尾,感情把好吃的部分都留给自己啦。”
江湛远“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被你发现了?还不笨。”说着预备将鱼肉送进嘴巴。
晏初晓不甘示弱,手疾眼快地用筷子抢过来,不客气道:“哼!我吃不到你也别想吃!”
………
类似的情节还有很多,比如每个周末都会买一塑料袋新鲜水灵的葡萄给她,满满一袋子没有别的水果,只有葡萄。早上来接她时,她总会看到他仰着头看向她的阳台,表情和平常很不一样。晏初晓请过他几次上去坐坐,他都是笑而拒绝或是找借口推脱…。。
为什么这所有细微的片段她当时都没有发现出古怪?现在回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意味深长。他像是在沉浸在一个绮梦,反复地记住故人的一切细节。晏初晓叹了一口气,这对于她何尝不是一个绮梦?梦破灭了,她还不想醒来,仍旧回味无求……
晏初晓在大学里过20岁生日,突然收到江湛远的一条短信:“晚上把时间空出来,我有安排。”
她“哼”了一声,这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听你的,我还怎么在L大混?想归想,晏初晓还是没骨气地在晏爸和寝室姐妹两边互圆谎,在晏爸那边说要在学校里过,在寝室姐妹这边说要回家过。
晚上8点半时,晏初晓接到他发来电报式的短信:“来10教201教室。”
从五点钟起,她就一直没吃东西,特意等着他的生日惊喜,现在肚子发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呼啸声,所以晏初晓没好气地发短信道:“去那干嘛?”
“来了你就知道了。废话真多。”一条欠扁的短信。
正当她准备发出震慑性的短信来灭灭他的气焰,可是那小子识时务地补充道:“有惊喜,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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