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显然是被若倾城的威势吓着,锦月急忙跪在若倾城跟前,身子有些颤抖。毕竟若倾城才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得罪了若倾城就等于得罪了皇帝。如果若倾城一状告到皇帝那里,皇后再好,也不会为了她这么个奴婢悖逆皇帝的心意。想到这里,锦月猛磕头,“夕妃娘娘恕罪,奴婢安睡将起,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胡言乱语。还往娘娘大人大量,勿与吾等贱婢计较。”
“哼,果真是贱皮贱肉。”若倾城怒不可遏,以前迫于生计,她忍受着这些宫婢们的折辱。而今她已是主位娘娘,想不到还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对瑞香的焦急,若倾城更是撂了狠话,“锦月,本宫看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本宫必然手下无情。”
“是、是、是。”锦月一口气连说了三个是,可见心中的忌惮。
长袖一挥,若倾城面冷如月,“滚!”
吓得锦月是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羽睫颤了颤,若倾城陡然跪在苏流云的寝殿之外,高声道,“臣妾夕妃独孤氏,叩请皇后娘娘圣安。臣妾有十万火急之事,还望皇后娘娘现身一见。”
如此高声阔语,就算苏流云要刁难若倾城,拒不相见,此刻也是不能的。否则她这个皇后的架子,未免摆得太大,传到皇帝耳朵里难免又要招来责怪。
须臾,门吱呀一声的打开,苏流云冷冷的站在若倾城跟前,居高临下,“夕妃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这样说着,竟也不叫若倾城起身。
顾不得这些,若倾城眉色一正,“臣妾的婢女瑞香失踪不见,请皇后娘娘下旨搜宫。”
“荒唐!”苏流云冷然,“一介婢女竟要本宫劳师动众的搜宫,夕妃,你是不是没睡醒,脑子糊涂了?”
“不,瑞香不是一般的婢女。她原是伺候过萧贵妃的贴身侍婢,萧贵妃死后瑞香守着徽雨宫不肯离去,其忠贞可想而知。正因如此,臣妾才敢向皇上讨要瑞香,来做自己的侍婢。而今瑞香不知所踪,想必遭遇了不测。臣妾恳请皇后娘娘,看在已故的萧贵妃面上,救救瑞香!”若倾城言辞恳切,声色动容。
“夕妃,不是本宫冷漠无情,实在是兹事体大,不能由着你说搜宫就可以搜宫。”苏流云绝不松开,难得有夕妃跪求的时候,她岂能放过。
若倾城一怔,“皇后娘娘?”
“你回去吧。瑞香之事,本宫会派人查个清楚。”当然,这不过是苏流云打发若倾城的敷衍之词,若倾城心知肚明。
“皇后娘娘,再晚就来不及了。”若倾城朝苏流云狠狠磕了个头,事到如今,她什么都顾不得。
“夕妃,莫要纠缠不清。夜已深了,来人,送夕妃回去!”苏流云甩袖走进殿内。
“不!皇后娘娘今日不答应臣妾的要求,臣妾就跪到娘娘答应为止!”若倾城的倔强惯来如此,双膝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目色无温而坚定。唇角,是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殿门在她面前关闭,若倾城的头一记又一记的叩在地上,额心随即又红又肿,泛着些许血丝。
“请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吧!求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求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若倾城不断重复着,高声喊着同样的话语。冰冷的泪挂在绝世的脸上,跳动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凄寒。她当然知道,瑞香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夕儿!”一声惊呼。
若倾城骤然回眸。
淅淅沥沥的大雨里,慕容元策冷颜伫立,尽管窦辞年为他撑着伞,些许雨滴还是落在了他的发丝上。湿润润的发丝贴着他俊彦的脸颊,愈发衬着他喷火般的眼眸,蕴着无限怜惜与不舍。
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唯独若倾城怔在那里,傻傻的凝望雨幕中痴然的男子。
那一刻,她的心微微悸动。
慕容元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过雨帘,冲到若倾城跟前,不管不顾的将她拉起,陡然横抱在怀。若倾城的身子颤了一下,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地上凉,不许跪着。”
若倾城抬眼,却撞进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心随之柔软。伸出微凉的手,轻轻环住慕容元策的脖颈,若倾城的头温柔的靠进他怀里,所有的不安被他的柔情悉数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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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不会与你刀剑相向
慕容元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过雨帘,冲到若倾城跟前,不管不顾的将她拉起,陡然横抱在怀。若倾城的身子颤了一下,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地上凉,不许跪着。”
若倾城抬眼,却撞进他柔情似水的眼眸,心随之柔软。伸出微凉的手,轻轻环住慕容元策的脖颈,若倾城的头温柔的靠进他怀里,所有的不安被他的柔情悉数抚平。
苏流云容色微恙的从里头出来,一下子跪在慕容元策的跟前,心中忐忑尽数表现在脸上,“臣妾参见……”
不待苏流云说完,慕容元策已经抱着若倾城转身离开,丝毫不将苏流云放在眼里,连皇后该有的尊严都被踩在脚下。宫人皆在,众目睽睽,皇帝无视皇后只怜宠妃。可想而知,势力的宫人们会如此臆测她这个皇后。只怕以后,谁都不会把苏流云这个皇后当真了。
眸色如火燃烧,苏流云恨恨起身,却听得慕容元策朗声道,“传朕旨意,搜宫。务必找到瑞香,不得有误。”
音落,苏流云更是气得直跺脚,恨不能上去撕碎了夕妃。
一时间,整个皇宫被翻了个底朝天。
若倾城靠在慕容元策的怀里,静静站在春风殿的屋檐下,不安的注视依旧连绵不断的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她的心越发烦躁。
慕容元策拾起她的手,却发觉手心微凉。不觉蹙眉,“夕儿,可是觉得冷了?”
轻轻摇头,若倾城没有说话。慕容元策低眉看她,却只看见她美丽弯曲的羽睫,在风中不断的抖动。幽然轻叹,慕容元策抱紧她,“以后不要这么傻。若你有事,大可直接来找朕。你明明知道,皇后是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你竟还要去。”
“皇后毕竟是皇后,是后宫之主。臣妾身在后宫,瑞香又是臣妾的宫婢,无论于情于理于法,臣妾都只能找皇后处置。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心想……”
不待若倾城说完,慕容元策已经轻轻掐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眸色坚定,温柔如水,“你以为朕不会因为一个宫婢而兴师动众?”
“不是吗?”若倾城的眼睛不经意的眨了一下。
闻言,慕容元策笑得淡如清风,“只要是你的事,朕都放在心上。瑞香无论以前是谁的宫婢,此刻她是你的人,那朕就会认真。听着夕儿,以后别去找皇后,直接来找朕。朕希望在你心里,建立起对朕的信任。”
若倾城的眼底掠过一闪即逝的痛楚,“皇上此话当真吗?”
“君无戏言。”慕容元策越过她的鼻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眉头微微一簇,若倾城的举动逃不过他的眼睛。慕容元策容色微恙,心疼的望着她因为磕头而发红的额头,“疼吗?”
“不疼。”若倾城浅浅笑着,“就是有些难看,皇上看着是不是觉得有些可怕?”
“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慕容元策顾自说着,“要是内伤就了不得了。”
若倾城抓住他抚摸自己额头的手,“哪有那么严重,连皮都没有破。臣妾的伤,臣妾自己知道,皇上不必担心。”
一把将她抱得生紧,若倾城愣在那里没有回过神。
“朕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与你刀剑相向。”慕容元策突如其来的誓言,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在若倾城的耳里,格外刺心。
那一剑,她死生难忘。
心,被他的一句话彻底搅乱。若倾城的泪在眼里徘徊,颤抖的手匍上他的脊背,紧紧回应他的相拥。什么恩怨情仇,就暂时放到一边。若倾城闭起眼眸,静静享受着抛开一切的温存。
慕容元策,如果当年的你能这般温柔,这般用心,这般誓言,也许我们就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隔着心门,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此时此刻,就算慕容元策做戏,若倾城也认了。她不得不承认,对于慕容元策的温柔,她从来不知该如何拒绝。
侍卫们一个宫接一个宫的翻找,始终没有找到瑞香的踪迹。
弄痕从回廊尽处走来,面色有些微暗。及至若倾城与慕容元策跟前,缓缓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夕妃娘娘。”
“如何,找到吗?”若倾城迫不及待。
“没有。”弄痕摇头,“遍寻无果,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若倾城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么湖里……或是……”
眉头微挑,弄痕当然知道若倾城意思,只是幽然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但凡能藏人,藏尸体的,都找遍了。就连每一口水井,奴婢都让人下去找过,还是不见瑞香的踪迹。”
身子晃了一下,若倾城一个踉跄,被慕容元策一把揽入怀里,“朕不信,一个活人还能凭空消失。这是朕的皇宫,谁敢在此兴风作浪,朕决不轻饶。传旨下去,继续找,直至找到瑞香为止!”
“不必了。”若倾城忽然开口。
别说慕容元策,就连弄痕也怔住,不知道若倾城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来不及了。”若倾城抬眼望着慕容元策,突然掉下泪来,“皇上,来不及了。”话音刚落,若倾城眼前一黑,顿时跌在慕容元策的怀里,不省人事。
“夕儿?”慕容元策一声惊呼,面色骤然剧变,厉声怒喝,“来人,传太医!传太医!”二话不说,直接抱着若倾城进了寝殿。
弄痕顿在门口,望着慕容元策焦灼的背影,神色微恙。她忽然有种想法,如果若倾城忘掉前尘往事,与慕容元策重新开始,也许会有另一番情景。或者,若倾城就不会活得这么累,这般痛。
低眉看着自己的手,五指微微蜷握成拳。这双手,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不知剥夺过多少性命。如今她为若倾城一改惯例,不再杀人,而是救人。这些改变,她从未想过。好比那日她问千燎的话:杀戮太多,是否会有报应?
现在她可以肯定的说:有,因为弄凉死了,就死在她的剑下。那毒不是她下的,但弄凉确确实实是因她而死,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看若倾城方才的神色,想必已经猜到了瑞香的结局。不由的轻叹一声,弄痕昂起头,没有找到瑞香的尸体,但愿瑞香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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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若倾城方才的神色,想必已经猜到了瑞香的结局。不由的轻叹一声,弄痕昂起头,没有找到瑞香的尸体,但愿瑞香还有一线生机。
所幸若倾城只是急怒攻心,没有喘过气来,并无大碍。
望着床榻上沉睡的若倾城,慕容元策眸色柔和,冲江泰安使了个眼色,江泰安会意的跟着慕容元策去了偏殿。
望着端坐在上的君王,江泰安显得战战兢兢。
“夕妃的身子当真无碍吗?”慕容元策说这话时,眸色一改方才的温柔,恰似一柄刀刃,狠狠割在江泰安的脸上。
声音有些打颤,江泰安壮着胆子道,“回禀皇上,夕妃娘娘只是急怒攻心,当真无碍。只需好好调养,便会康复如初。”
慕容元策的手忽然狠狠拍在椅子扶手处,发出砰然巨响。吓得江泰安扑通跪地,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慕容元策一脸怒气腾然,“江泰安,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罪该万死吗?”
“皇上明鉴,微臣、微臣绝不敢欺瞒皇上!”江泰安俯跪在地,几乎带着哭腔。
“夕妃的身子一贯是由你与刘太医两人照料,那朕问你,夕妃自小产之后为何一直不能有孕?你口口声声宣称夕妃身体无恙,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元策早就察觉其中有些异样,总觉得有人在里头做了手脚。尤其是有人密报,说云藻宫经常会有药渣倾倒。慕容元策便深感不妙!
江泰安被问得哑口无言,神色惶恐至极。
面色一沉,慕容元策冷然,“看样子,你不光是不想做太医院的院首,你是连自己的项上人头都不想要了!”
“皇上!”江泰安登时狠狠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说实话,微臣说实话。”
“说!”慕容元策正了容色。
“微臣在很早以前便发现夕妃娘娘脉象有异,但夕妃娘娘不许微臣告诉皇上,否则……”江泰安咽了咽口水,“娘娘体内有抗孕之药,所以无论如何承宠,夕妃娘娘都不会有孩子。皇上!皇上,微臣就算万死也不敢给娘娘开这样的方子。请皇上明鉴!”
慕容元策的神情黯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蝇,“你就这么不愿意生下朕的孩子……”
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冷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依刘太医的医术还未能察觉此事,所以应该不知道。”江泰安的额头冷汗涔涔。
“不许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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