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刘福海!”兰姬几乎是尖叫起来,“把她拖出去拖出去!”
“不!瑞香还在这里,奴婢不能走,否则她还会来找奴婢的!”秋玲拼命挣扎,“挖出来!挖出来!挖出来!……”
兰姬浑身的寒毛都已经立起来了,捂着耳朵疯似的冲刘福海吼道,“带出去,!带出去!再不许她开口,本宫更不想任何人再见到她!记着,要天衣无缝!”
刘福海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重重颔首,“奴才知道!”
语罢,刘福海的手骤然欺向秋玲的脖颈。。秋玲的眼睛眨了一下,重重合上,登时倒卧在地。一把将秋玲扛在肩头,刘福海躲开宫人的视线,朝着僻静的地方奔去。
低眉看着被翻动过的泥地,兰姬抱紧自己,阴冷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兰姬惊得一下子跌坐在地,花容失色的尖叫。
弄痕嗤冷,“怎么,贵妃娘娘不怕杀人,却怕有鬼?”
“是、是你?”兰姬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不是我,难道还是瑞香从下面爬上来找你索命不成?”弄痕冷眼望着脚下的泥地,试着用脚踩了一下,果然是蓬松的,想必是翻新过。
“你要做什么?”兰姬骤然回神,迅速从地上爬起冲过来。
弄痕斜睨她一眼,“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坑,够不够埋你!”
兰姬哑然,惊恐的瞪着弄痕一身的肃杀之气。她很清楚,弄痕绝对能这么做,因为她是独孤弄痕!身子微颤着往后退去,美丽的面庞因为恐惧而扭曲。
几声低低的冷笑,弄痕嗤冷凝视,“兰姬,我警告过你,别碰夕妃。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我的耐心?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出剑,除了无极山庄庄主千燎,无人能阻!”
“不!我、我……”兰姬眼眸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惊惧悚然。
“不过……”弄痕羽睫扬起,笑得阴冷无温,“你不配!杀你,我嫌脏!”
门外,骤然响起崭齐的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瞬间,兰姬如烂泥般瘫软在地,眸色呆滞痴凝。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夕妃娘娘!”弄痕面无表情的施礼。
慕容元策眉色一沉,冷冷盯着面如死灰的兰姬,“怎么回事?”
“瑞香在哪?”若倾城急问。
弄痕指着翻动过的泥地,“若奴婢没有猜错,瑞香在此!”
若倾城的眸子陡然瞪大,眼底漾开晶莹的璀璨,嘴角无温的抽动,带着痛心的挣扎,“在、在这里?瑞香……”
轻轻的将若倾城揽入怀中,慕容元策心碎如斯,“没事,有朕在。”手一挥,侍卫们随即上前,用剑鞘不断刨挖泥坑。不消片刻,一只深埋泥下的手,缓缓展露在众人面前。
“瑞香?是瑞香!”若倾城哭着喊着,泪如雨下,“是她!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瑞香那么善良,为什么要杀了她?”
弄痕的鼻子有点泛酸,别过身去。
慕容元策将若倾城的头按进自己怀里,眼眶泛红,“好了,虽然结果并不如人意,可是好歹找到了瑞香。”
若倾城忽然挣开慕容元策的怀抱,箭步冲到兰姬跟前。俯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厉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已经是贵妃娘娘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她只是个婢女,难道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心胸狭隘得连一个婢女都无法容忍吗?”
话未完,若倾城业已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杀人灭口
若倾城忽然挣开慕容元策的怀抱,箭步冲到兰姬跟前。俯身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厉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已经是贵妃娘娘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她只是个婢女,难道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心胸狭隘得连一个婢女都无法容忍吗?”
话未完,若倾城业已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因为你是贵妃,所以就可以任意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吗?凭什么?你凭什么?告诉我,你凭什么!”若倾城歇斯底里的嘶喊着,声泪俱下,“如果有恨,你冲我来,瑞香那么善良,她什么都不知道!兰姬,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去手!难道你的命珍贵,别人的命都是草芥吗?”
“娘娘!”弄痕不忍,俯身搀起她。却发现若倾城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仇恨,抑或兼而有之。
若倾城娇眉紧蹙,紧咬下唇,脖颈间的青筋清晰可见。蓦地,她忽然转身,一把抱住弄痕,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兰贵妃,你还有何话说?”慕容元策冷若霜寒的站在兰姬跟前,目光一刻不离哀痛不已的若倾城,心也随之碎得不成样子。
兰姬像是魂魄归体般骤然清醒,一下子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皇上恕罪!皇上容禀!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慕容元策嗤冷,望着瑞香浑身泥渍的尸体被刨出深坑,完好无缺的放置在地面。
轻轻推开若倾城,弄痕径直走到瑞香的尸体旁,俯身察看。须臾抬眼道,“是被乱刃刺死,用的同一柄凶器。依奴婢直观,应有七八刀左右,刀刀刺中要害,下手果真凶狠无比。按这伤口外表的宽度和形状推测,凶器应该是短而锋利的匕首之类。”
语罢,弄痕扭头看了兰姬一眼,徐徐起身,“贵妃娘娘,不知奴婢此言是否正确?”
“皇上冤枉啊!”兰姬骤然高呼,“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瑞香的尸体被深埋于此的!”
慕容元策凝眉,“证据确凿,岂容抵赖!”
“皇上!”兰姬一脸的梨花带雨,娇容哀戚,“臣妾本不知情,只觉得婢女秋玲近日颇为怪异,才偷偷跟到此处发现了泥土下有恙。臣妾还来不及挖开,皇上便进来了。臣妾当真冤枉,实在是不知情啊!”
“秋玲?”慕容元策看了若倾城一眼,只见她双眸生恨,容色绝然。
兰姬继续边哭边说,“是。都怪臣妾管束不严,没有发现宫人们的嫌隙,以至于秋玲剑走偏锋,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之事。皇上,臣妾有罪,臣妾知情不报,请皇上宽宥!”
“你!”弄痕没想到兰姬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脱在秋玲身上,不觉怒从心上,眸色微微漾开一抹杀气,“兰贵妃巧舌如簧,果真教人佩服。只是,你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几句话就想把自己身上的罪恶撇得干干净净,世间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上明察!臣妾确实不知情!”兰姬哭诉,这样哀伤的容色像极了苏青宁死之前的颜色,一样的哀怨动容,一样的刻骨铭心。
慕容元策的眼神敛了一下,不去看她。
“皇上!”兰姬跪爬至慕容元策脚下,一把抱住他的下肢,娇颜垂泪,好不惹人怜惜,“皇上如此要赐臣妾死罪,臣妾无话可说。臣妾是这样深爱着皇上,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着与皇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臣妾能再见皇上一面,臣妾死也甘愿!”
这样的声色,果然换来慕容元策低眉凝望。
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慕容元策笑得凉薄,“很多年前,朕深爱的女子也是这般泣泪,与朕话别今生。朕曾经当着她的尸身发誓,这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闻言,兰姬的脸上溢开欣喜的颜色,不禁深情唤道,“皇上……”
“很多年以后,朕犯了同样的错误,失去了毕生挚爱。朕原以为自己是恨着她的,直到那一剑贯穿她的身子,朕才明白,什么是遗憾,什么是悔恨!那一场大火,让朕的心也跟着她死了,所以兰儿,此时此刻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不爱你。以前些许有过自欺欺人的念头,而现在,一丝一毫都没有。”冷冷收回自己的手,慕容元策眸色无温。
兰姬的笑凝结在唇边,整张脸霎时惨白如纸。身子重重瘫软在地,神情呆滞至极。
她明白,一切都趋向于不可逆转的方向。
若倾城顿在那里,慕容元策的话语她听得一清二楚,心痛如绞。他说他爱的是……他不爱苏青宁了,也不爱兰姬,他爱她。可是慕容元策,还来得及吗?心好疼,疼得无以复加。把人心都伤透了,还来说这些个掏心窝子的话,有用吗?
没有言语,慕容元策忽然执起她的手,笑得心酸备至。
这样的眼神,仿佛有种贯彻今生的错觉,若倾城觉得自己就像赤果果站在他面前,被他狠狠的看穿。触电般缩回手,若倾城满脸泪痕的容颜愈发显得慌乱,烛光下,凄楚迷离。
干笑几声,兰姬昂起不甘的脸,“皇上既然认定臣妾杀了瑞香,可有人证物证?就凭瑞香埋在臣妾的宫中,就要认定臣妾的罪名,是不是太过儿戏。要知道,承欢宫里不止臣妾一人。”
“秋玲何在?”慕容元策冷喝。
窦辞年急急忙忙上来,压低声音道,“回皇上的话,奴才遍寻承欢宫都未能找到秋玲。奴才已经教人去外头找了,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兰姬傲然冷笑,眼神仿佛要吃人。
弄痕一惊,“糟了,方才是刘福海带着秋玲出去的,想必是……”
若倾城怒容,“杀人灭口?!兰姬你好狠,为了自己竟可以不折手段。想不到你连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杀,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如此狠毒?”
斜睨若倾城一眼,兰姬无温寒笑,“夕妃没有证据,为何要诬赖本宫?即便秋玲当真出了事,也与本宫无关。要知道,本宫现下可是一直与夕妃你在一起,何来的分身术可以杀人呢?”
“贵妃娘娘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啊!”一语划破苍穹,所有人骤然回眸。之间寂寥面色森冷,从远处缓缓而来!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承欢宫覆灭
“贵妃娘娘只怕是高兴得太早了,小心乐极生悲啊!”一语划破苍穹,所有人骤然回眸。之间寂寥面色森冷,从远处缓缓而来!
身后暗处,一个人影一步一顿的走出来。及至烛光下,才看清此人的容貌,竟是秋玲!在其身后,刘福海被五花大绑,由两名侍卫押着,朝慕容元策走去。
“奴才寂寥参见皇上,参见夕妃娘娘。”寂寥恭敬施礼。
“起来说话。”慕容元策面色一沉,扫一眼面如死灰的兰姬。可以看见,她的惊恐和讶异并不亚于这里的每一个人。
“寂寥?这是怎么回事?”弄痕不解的蹙眉。
寂寥看了兰姬一眼,笑得尖锐,拧头望着弄痕道,“你与我分离后,我便去了春风殿请皇上和夕妃娘娘一道来承欢宫。及至出了春风殿,我深感不安,想着应当事先去承欢宫探查一下,免得到时候惊了皇上与夕妃娘娘。想不到,很不巧。”寂寥俯身盯着兰姬美丽无方的脸,声音幽然如鬼魅,“正好看到刘福海扛着秋玲离开承欢宫。只怕贵妃娘娘始料不及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恰恰是寂寥坏了您的好事。更不巧的是,奴才救了秋玲回来,当面指认贵妃娘娘您……杀了瑞香!”
话音刚落,秋玲扑通跪在地上,一路跪爬到慕容元策跟前,声泪俱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奴婢知情不报,奴婢该死!奴婢亲眼看到贵妃娘娘杀人,却不敢上禀皇上。是奴婢贪生怕死,奴婢眼睁睁看着瑞香死在眼前却不能出手相救。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若倾城的身子颤了一下,弄痕一个箭步忙搀住她的手,“没事吧?”
轻轻摇头,若倾城的脸色极为不好,却倔强道,“没事。”
“兰贵妃,你还有何话说?”慕容元策嗤冷,如夜的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
兰姬目露凶光,冷冷笑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臣妾无话可说!”视线,狠狠定在秋玲瑟瑟发抖的脸上,恨不能吃了秋玲。
快速走到若倾城身旁,慕容元策伸手揽她入怀,高悬的心这次缓缓放下。冷眼瞥着兰姬,慕容元策冷声喝道,“传朕旨意,废去兰姬贵妃头衔,即刻下狱,一概罪行待审过承欢宫众人再行定夺。”
语罢,拥着若倾城头也不回的离去。
冰冷的视线,尽头是漆黑的夜,无边无际。那抹绝尘,那个头也不回的男人,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就这样走出了她的生命。和别的女人一起,将她的爱恨离愁践踏在脚下,弃如敝屣。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男人与她缠绵温存,那样的蚀骨柔情,那样的迷人口吻。他的吻,密布全身,悄悄占据了她的心。她甚至想过,要为他生一个孩子,哪怕是背负背叛组织的罪名。
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
自古君王,负情薄幸。
唇角扬起一抹绝望的冷笑,兰姬面色如纸,眸色如刃。
那一夜,慕容元策只是抱着若倾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相拥。若倾城黯然枕着慕容元策的胳膊,心口生疼。他毫不掩饰的对白仿佛就是说给她听的,那样真挚,那样真实。可是,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拿怎样残破的人生去承受?
不断的告诫自己,若倾城已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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