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慕容元策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她的手托至自己唇边,温柔的吻了一下,“都不重要,只要你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不在乎。”
“皇上这是怎么了?”若倾城心里异样,总觉得眼前的慕容元策怪怪的。
“没什么。”慕容元策只是笑着,也不说明。紧握她的手,慕容元策手心的温暖不断的传递至若倾城心间,那种久违的踏实源源涌来。
直到进了正殿,若倾城忽然跪在慕容元策跟前,严肃至极,“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一怔,“夕儿你做什么?”
“臣妾知道,未经皇上同意私自探视死囚,乃是滔天大罪。臣妾不敢相瞒,请皇上治罪!”若倾城垂着头,没有起身。
嘴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笑,慕容元策仍是温柔备至,慢慢悠悠的扶她起来,“无碍。与你相较,这些不过小事。”
若倾城愣了愣,“皇上……不想知道臣妾与兰姬说了什么?”还是隔墙有耳,他已然知晓一切?怀着忐忑的心思,若倾城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策的脸,试图在他的表情转换间看出些东西。
谁知慕容元策不怒反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高兴便好。”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若倾城杵在那里,久久回不了神。鼻子陡然酸涩难忍,眼眶登时泛红,晶莹闪烁。
“怎么了?可是朕惹你伤心了?”慕容元策急忙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神情,仿佛她是心爱的瓷娃娃,重不得轻不得,更是碰也碰不得。这样的视若珍宝,教人感动至极!
狠狠摇头,若倾城情难自抑,强颜欢笑,“皇上不要对臣妾这样好,否则哪日臣妾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必得醢了臣妾不可。”
长长呼出一口气,慕容元策紧拥她在怀,“为你袖手天下又何妨?!”
若倾城骤然昂起头,顷刻间泪如泉涌。
夜,静谧。一道黑影像跳跃的蚂蚱,在屋顶之间飞速窜动,终于快速的降落在天牢门口。下一刻,只听得几声闷哼,狱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黑影犹如鬼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窜在天牢之内。
蓦地,黑暗中响起一声清冽的冷笑,伴着长剑出鞘之音,“到底你还是来了。”
黑影顿在原地,冷眸一敛,惟见不远处的黑暗里,冷剑寒光,瑟瑟无温。
眉色一沉,黑影嗤寒,“独孤弄痕,果然是你!”
缓缓走出黑暗,弄痕面如冷月,眉睫凝霜,长剑在手中发出嗡嗡低鸣,“孤弋,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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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太聪明
眉色一沉,黑影嗤寒,“独孤弄痕,果然是你!”
缓缓走出黑暗,弄痕面如冷月,眉睫凝霜,长剑在手中发出嗡嗡低鸣,“孤弋,我等你很久了!”
黑影有种恼羞成怒的杀气,“你知道我会来?”
“无极山庄怎会容许一丝一毫的威胁存在。只要兰姬吐口,很多秘密都会呼之欲出。孤弋,要杀兰姬,先问过我的剑!”弄痕不紧不慢的说着。
“弄痕,你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若非师门有训,上次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孤弋怒喝。
弄痕冷眼看她,“是吗?原来师姐还记得师训,倒教弄痕有些诧异。”
“外头的人都已经被我制服,今日你我便好好打一场。”孤弋冷然,大打出手。
“随时奉陪!”弄痕纵身一跃,长剑画着美丽的剑花,直逼孤弋。
孤弋腰间的软剑应声出鞘,寂静的夜,死寂的天牢,迸发金属碰撞之音,响彻苍穹。剑锋相击,登时火花四溅。牢内兰姬目不转睛,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突然之间,孤弋身形一撇,躲开弄痕的利剑。脚下一扭三转,霎时及至兰姬牢房之前,掌心凝力瞬间扯断铁索,飞速闪入牢内。
兰姬蓦然瞪大眼眸,死灰般的颜色顷刻间染尽眼眸。软剑闪着迫人寒光,笔直刺向她的眉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咣当一声软剑掷地之音,弄痕的长剑已经刺穿孤弋持剑的手腕,鲜血沿着冰冷的剑尖源源滚落。孤弋不敢置信的望着滑落在地的软剑,娇眉紧蹙,痛苦异常。弄痕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破她的手筋,几乎废了她的武功。
收剑,归鞘。
弄痕冷眼看着紧捂住手腕的孤弋,眼看着鲜血从指缝间涌出,流速愈发加快。看到孤弋煞白的容脸,弄痕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一贯的冰冷无温,“我说过,别让我再在宫里看到你,可惜你刚愎自用,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今日我废你右手,权当给你的教训。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杀了我吧!”孤弋恨然,“不能使剑的杀手,比死更痛苦。”
“以后你会知道,杀人并不见得是件痛快的事。”弄痕凝眉望着吓瘫在地的兰姬。
自地上抓起自己的软剑,孤弋狠狠的瞪一眼兰姬,纵身一跃,霎时消失在天牢门口。
羽睫扬起,弄痕终于转过身,直视兰姬灰白的脸,“你输了!”
兰姬骤然昂头。
“这么快就不记得夕妃与你打的赌了?”弄痕嗤冷寒笑,“无极山庄是派人来找你了,可惜,不是来救你的,而是来杀人灭口的。你不必讶异夕妃的神机妙算,此时此刻,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杀人灭口?!”兰姬冷冷的笑出声来,眼泪吧嗒落下。
她倾尽一生为无极山庄卖命,甚至为完成任务不惜弄掉自己的孩子嫁祸若倾城,到如今他们竟要杀她!落井下石还不够,他们竟要杀人灭口!心,寒凉至无可救药的地步。
弄痕不说话,不屑一顾扳直身子,傲然伫立。
“你救了我,但我不会感激你,反而更恨。”兰姬咬牙切齿的起身,直视弄痕无情的面庞,“知道我为何要杀夕妃吗?”语罢,兰姬绝望的干笑。
“因为你永不知足。”弄痕一语中的。
“是!我是永不知足,但这宫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想的吗?谁不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又有谁可以忍受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没错,我是动了心,所以错付一生。可是爱一个有错吗?凭什么她独孤辰夕一介歌舞姬就能独占君心,好事全由她一人占据,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兰姬怒吼,“我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丈夫,夜夜搂着别的女人安枕于眠?”
弄痕面色一沉,“你别忘了,你的丈夫是皇帝!更何况,你的身份怎容许有丝毫感情出现?”
兰姬眸色一颤,“是!我不该对皇帝日久生情,可是心不由己又能如何?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能让夕妃得到。从前的云嫔如此,而今的夕妃更不例外。与我争宠,我必要她死无全尸。”
“可惜,天不藏奸!”弄痕不屑的冷笑,“听过一句话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兰姬恨意阑珊。
“兰姬,以你聪明,早该想到这样的下场。”弄痕转身走向牢门外。
“独孤弄痕,今日的我必是来日的你。”兰姬恶毒诅咒,“我偏不信,一个人的信任能持续到永远。总有一天夕妃会厌恶你,与你心生嫌隙,而后自相残杀。人性如此,谁都无可改变!”
弄痕低眉轻浅笑着,“你错了。我与夕妃之间存在的不单单只是信任,还有承诺。你该知道,用鲜血铸就的承诺,有时候会比信任更牢不可破。可惜,你没机会等到那一天了。”
“如果你现在不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兰姬低低的吐出最后的话语。
徐徐转身,弄痕无温的看着兰姬绝望的脸,嗤然哂笑,“是吗?那我就等着,若你有本事,尽管冲我来!”语罢,弄痕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兰姬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弄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我就算是死,也不会饶过你跟独孤辰夕的!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我们还会再见的……”
心头寒凉,弄痕凝眉不语,顾自朝云藻宫走去。
清晨的光带着微凉的寒意,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聪明,还不到中秋已经颇有秋意。慕容元策早早去上朝,若倾城顾自坐在梳妆镜前打理发髻,对镜贴花黄。弄痕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若倾城,也将兰姬的话原原本本的道出。
若倾城心头微冷,“想不到兰姬却是个痴情女子。”
“可惜她的痴情用错了地方。”弄痕冷颜,“那是皇帝,岂是她一人之夫。”
低眉嗤笑般冷哼几声,若倾城眸色微黯,“弄痕,你怕吗?”
闻言,弄痕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此话何意?”
“兰姬说得清楚,我只怕你的劫数到了。”若倾城转身看她,绝世的脸漾开一抹素冷的担忧,眼底如雪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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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无子无嗣
低眉嗤笑般冷哼几声,若倾城眸色微黯,“弄痕,你怕吗?”
闻言,弄痕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此话何意?”
“兰姬说得清楚,只怕你的劫数到了。。”若倾城转身看她,绝世的脸漾开一抹素冷的担忧,眼底如雪凄寒。
“避无可避,不如直面灾劫。若上天垂帘,也许还有绝处逢生的一日。”弄痕幽然说着,眼底蒙着淡淡的哀伤。
若倾城望着她,忽然极度内疚,声音都有些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你会不会恨我?”
“恨你什么?”弄痕凝眉。
“恨我用承诺困住你一生,原本你的人生,不该如此寂寂。我用金碧辉煌的高墙,换走了你的海阔天空。”若倾城说到动*情处,几乎要掉下泪来。强忍住心中的悲恸,若倾城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现在反悔,我绝不会怪你。”
弄痕神情哀戚的望着她,笑得凄楚悲凉,“如何反悔?还能反悔吗?除非弄凉能活过来。倾城,我做不到自欺欺人,你也不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弄凉临死前的眼神,无限眷恋,无限绝望。是她,让弄凉成了一滩血水,连最起码的尸身都未能留下来。她不恨若倾城,因为若倾城是弄凉视为性命的人,所以她不悔。哪怕为若倾城背叛无极山庄,亦不觉可惜。。
两行清泪陡然滚落,若倾城凄美的笑着,“你知道明天会发生何事吗?”
微微摇头,弄痕眨了一下眼睛,抑制自己的泪。
“明天……也许会、会让你置身险境,更有甚者,性命堪虞。”若倾城坚定的蹙眉,表情极为痛苦。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什么都不在乎。”背过身去,弄痕潸然泪下,“若是弄凉还在,她也会这么做的。”
语罢,弄痕大步离去。若倾回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手抚上自己陌生的脸,这样美丽的面容却无法绽开如花笑靥。那些流失的岁月都在指尖化为乌有,那些纷飞的繁华都有尘埃落定的一日。
拾起案上华丽的红宝石琉璃枫叶珠钗,指尖无温的拂过尖锐的簪子顶端。若倾城微微拧眉,目色如霜凄寒。蓦地,簪子狠狠扎进指尖,若倾城眸色如夜,阴冷生绝。羽睫媚然轻扬,嘴角溢开深不可测的笑意。
外头的阳光愈发灿烂,金色的光带来某人的毁灭。
天牢之内,铁索森森。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清脆,一步一挪动,声声震在人的灵魂深处。兰姬面目凄寒,重兵押解,朝暴室走去。醢刑,想不到慕容元策竟会对她施以醢刑,当真无情得令人心寒。。
站在天牢的大门口,兰姬仰面望着天,笑得古怪,“这样好的阳光,只能下辈子再见了。”
“娘娘岂不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凡事皆有定数,娘娘还是请吧!”窦辞年监督在侧,话语刺心。
“自作孽?”兰姬低头冷笑几声,“窦公公真会说笑,其他书友正在看:。”眉色一冷,“难道公公就没有做过吗?”
窦辞年一怔,有些愠色,随即冷下脸,“奴才有没有做过,娘娘不必知道。奴才今日还能尊称您一声娘娘是出于对你的同情,过了今日,只怕奴才想叫,都没有机会了。”手一挥,身侧的侍卫当下一左一右挟住兰姬。
“慢着!”兰姬忽然厉声怒喝,狠狠甩开侍卫的禁锢,“我要见皇上。”
“你还以为皇上会愿意再见你这样恶毒的面目吗?”窦辞年脸色剧变,方才的有礼之态悉数扫尽,“兰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多咱家会让行刑的人下手快些,不教你痛苦长存。”
兰姬嗤冷,目色妖娆,“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像公公这般,对无极山庄之事也可以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呢?”
闻言,窦辞年僵在当场,目瞪口呆。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无极山庄?你……”
得意的冷笑,兰姬斜睨窦辞年一眼,冷傲伫立,“窦公公,还不快去请皇上过来?!”
狠狠的跺脚,窦辞年有些恼羞成怒,奈何也不能将这样的大事隐瞒。拂尘一挥,窦辞年恨然离去。
兰姬朗声笑着,有种胜利者的喜悦和将死之人的冷漠绝望。尤其是看到慕容元策冰冷的表情,凝滞的目光,她的笑意更加浓烈得无可复加。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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