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不知治国却深知亡国

若倾城眼底的流光微微闪烁,看了洛儿一眼,“去勤政阁!”

黑压压的一片人,大臣们俯首跪地,谁也不敢把头抬起。即便是丞相萧城也是站在一片,垂眉不语。毕竟,萧漠南是他的侄子,如果皇帝怪罪,他是首当其冲。

大殿里,每个人大气不敢出。慕容元策方才连折子都摔了,怒气正盛,谁敢当出头鸟找死!

门口,若倾城示意洛儿与窦辞年勿要进来,解下披肩交予洛儿,顾自轻轻走进去。

美丽的月影纱拖在地上,与她的脚步声极为和谐的发出细碎的声响。高高的座上,至尊的男子怒气腾腾,正烦躁而快速的翻阅手中的折子,将近三日内的边境塘报看了个遍,脸色难看到极点。

若倾城一步一顿,小心的走上台阶,而后温婉得体的跪在慕容元策身侧,叩行大礼,“臣妾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显然一怔,脸上的怒色还未消去,看到若倾城时不由的僵直了身子。放下手中的折子,慕容元策冷着脸搀起若倾城,而后扫一眼一殿众臣,压低声音道,“你怎来了?”

闻言,若倾城笑得轻浅而柔美,“臣妾若是不来,皇上岂非要一直板着脸?”语罢,竟不管不顾的伸出微凉的指尖,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臣妾不懂战事,不知国事,但臣妾知道,君乃一国之主,怎可自失分寸先乱了手脚?大臣何罪,竟要长跪不起?皇上虽然心中不快,却也要摆出帝王的气魄。没有诸位大臣,何来皇上的千秋万祚呢?臣妾不知治国之论,却深知亡国之理,若臣妾今日之言触怒龙颜,臣妾愿意领罪!”

语罢,若倾城跪身在地,垂眉顺目,面不改色。

环视四周,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模样,慕容元策一声长叹,再次将若倾城搀起,“独你之言,朕无可反驳。”冲着所有人道,“都起来吧!”

仿佛得到开释,殿内随即响起一片高声,“谢皇上不罪之恩,谢皇贵妃娘娘。”

若倾城嫣然,眸色明媚的看着慕容元策缓和许多的容脸。她总能说得头头是道,总能让他无话可说,总能教他听见无法听见的声音。她的话很简单,却没有一个大臣,一个奴才敢对他说。

将她微凉的手握在手心里,慕容元策轻叹一声,“都散了吧,此事明日再议!”

音落,众大臣俯首跪安,悉数退出勤政阁。

待人走尽,若倾城才松了口气,他却一下子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坐着。像个孩子般拥着她的腰际,慕容元策将头埋在她的胸口,没有说话。

“皇上怎么了?”若倾城一顿,才发觉他是这般沮丧,带着些许疲累。

抬起头,慕容元策蹙了蹙眉头,“倾城,朕累了。”

若倾城的心,颤了一下,只是抱紧他的头抚慰在自己胸前,“南陵王征战两年,虽有捷报传来,但终究未能替皇上清除心头大患,皇上忧心忡忡自然无可厚非。奈何打仗的事情,岂是一蹴而成的,总归要有些时日。试想一下,两王围城的日子皇上都捱过来了,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

慕容元策艰涩的笑了笑,“你总能看到好的一面。”

“难道要自己为难自己才算痛快?”若倾城反唇。

“你只顾着说朕,怎不检讨自己?”慕容元策忽然转了话题,仿佛心境开朗了许多。

闻言,若倾城一怔,“皇上此话何意?”

“近日思安身子不适,你便一心扑在她身上,何曾记得朕。”慕容元策说这话时,满是怨妇般的口吻。

若倾城听在耳里,格外别扭,不觉轻轻一笑,“皇上是在责怪臣妾冷落了你?外人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也这般小女子般斤斤计较。思安虽不是我所生,却也是你的女儿,哪有为人父亲的,与自己的女儿吃起醋来,传出去怕是要教人笑话。”虽说思安公主是花未眠的女儿,多年来若倾城一直视如己出,宫中亦很少有人再提及那个赐死的贤美人。

“那又如何,你便自己算算,摸着良心问问,你已多久未曾与朕亲近了?”慕容元策不依不饶,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后殿走去。

“皇上,这是勤政阁不是云藻宫,怎可……”若倾城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明白他即将做什么。

慕容元策最喜欢看她娇羞的模样,愈发心头难耐,“这是朕的皇宫,一切由朕做主。你我是夫妻,何拘于此。莫非……你要朕下旨召幸,皇贵妃娘娘?”

“怎如此小家子气,青天白日的……一点都没有正形。还说是一国之君呢,怕是时日越久,愈发要以色误国了!”若倾城笑骂,一个轻轻跳跃,便借着跳舞的功底逃离了他的束缚,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

下一刻,慕容元策伸手一揽,瞬时将她带回自己的怀抱,轻轻抱着温柔相拥。温热的气流在她耳边徘徊,灼热的吻贴在她的额心。慕容元策轻叹一声,敛了方才的戏谑神色,“唯独见到你,朕心中的烦恼才能稍稍平息。倾城,如今朕该如何是好?”

若倾城微微一怔,长长的羽睫扬了扬,唇角略略浮起如兰般含蓄的笑,“皇上可曾听过,将在外主命有所不受。既然皇上让南陵王去清剿叛军,就该给予十足的信心。对外,皇上可下令任凭南陵王行使军令,免得上达天听时日过久而延误战机。对内,皇上可大力劝课农桑,只有国富民强,边境才得充裕粮草军饷,百姓才会渴望平息战争,皇上才有民心所向。”

轻轻在她精致的鼻尖上用食指刮了一下,慕容元策宠溺至极,“你这精灵鬼。”

“这些话臣妾两年前就说过,皇上可还记得?”若倾城嫣然。

“自然。”慕容元策愈发将她拥得生紧,眸色欣喜,“所以朕才有今日的稳坐江山,国库丰裕。”

“所谓民生,百姓才是有生力量。皇上乃有道明君,来日必能清除叛军,还大毓朝一个清平盛世。”若倾城听着他胸膛坚强有力的心跳,倍觉宽慰。虽然他覆灭了自己的王朝,但不得不承认,他还了天下百姓一个锦绣盛世。于万千苍生之前,个人恩怨何足挂齿?

借兵十万,交易!

“所谓民生,百姓才是有生力量。皇上乃有道明君,来日必能清除叛军,还大毓朝一个清平盛世。”若倾城听着他胸膛坚强有力的心跳,倍觉宽慰。虽然他覆灭了自己的王朝,但不得不承认,他还了天下百姓一个锦绣盛世。于万千苍生之前,个人恩怨何足挂齿?

慕容元楹已经退据云国边境,而苏城池则直接驻扎在玉凉国的境内,当年的荣耀不再。如今他们宛若丧家之犬,兵将凋零,时常抢夺百姓粮草以供军需。情况,窘迫而危急。后有萧漠南穷追不舍,他们已然到了绝境。

玉凉国新主贺兰腾飞即位,贺兰腾飞比之老国主贺兰正愈发好色阴狠。登基当夜便广纳佳丽无数,备入后宫充斥六院。

“王爷?”耿东旭望着消瘦不少的苏城池,担忧不已,“玉凉国主已不是昔日的贺兰正,怕是不会借兵。王爷此去,必然凶险万分。如若借不到兵反而深陷泥泽,又该如何是好?”

苏城池嗤冷,“如今的形势,你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一句话,却教耿东旭如鲠在喉,顿时说不出话来。

蓦地,耿东旭的眼里掠过异样的神色,“听闻贺兰腾飞食色,尤好绝色女子。”

闻言,苏城池的眼睛骤然微微眯起,唇角溢出一抹轻蔑的冷笑,“这倒是和好提议。”眸色一沉,陡然喝道,“带上她,随本王一道进玉凉皇宫。”

耿东旭重重点头,“是!”

随即转身,大步流星走出营帐。

只要是人,总有弱点;但凡有弱点,便是胜负的关键。这个世上,但凡能用女人解决的事情,从不需要一兵一卒的消耗。男人嘛,在床上总是最好说话的。

一辆马车停在玉凉国的皇宫之外,苏城池掀开帘子顾自下了车。后头还跟着一辆板车,上天有个笼子般的物件,被一块黑布遮得严严实实。乍见苏城池,玉凉国的守门军士随即上前,刀剑相向。

“本王要见你们国主!”苏城池冷然伫立。

军士冷哼一声,“我们国主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如今尔等军队驻扎我玉凉境内,敌友难明。如果此次你对我们国主不利,不是要教你们得逞了吗?”

苏城池瞥一眼应答的军士,眸色肃杀,“若本王想对你们国主不利,岂会亲自前来,难道本王活得不耐烦了吗?”语罢,自袖中取出一轴画卷,“把这个交予你们国主,他自然会见本王!”

将信将疑的接过画轴,军士进了宫。果不其然,稍稍片刻,那军士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却说是贺兰腾飞要召见苏城池。一时间,任谁也摸不着头脑。这一轴画卷,到底有何深意?

玉凉国的皇宫不似大毓朝这般宏伟壮观,但别有异域风情。奇花异草遍地皆是,水榭廊环层出不穷,尽管比之大毓要小得多,倒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了宫门,苏城池绕了几次弯便进到了贺兰腾飞的寝殿。

雕刻着赤/着身//童女的烛台上,燃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昏黄的光溢满整个寝殿,站在老远便能听见不绝于耳的男女嬉闹声,以及断断续续的欢合之音。

苏城池进了大殿,抬头可见前头青纱帐里挤满了光溜溜的身影,皆为身段曼妙的女子。一个个声音悦耳,咯咯的笑声宛若铜铃般清脆。透过纱帐,隐约可现贺兰腾飞模糊的影像,混在女子之间。

“苏城池参见玉凉国新主,敬祝国主登基大宝,国祚昌荣。”苏城池躬身行礼,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贺兰腾飞没有出来,只是隔着纱帐与身旁的女子们戏耍,发出略带淫/逸的声音,“平阳王大驾光临,恕本王失迎了!”

苏城池直起身子,眸色阴冷。强忍住内心的凄冷,换了以前在大毓朝,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即便是慕容元策,也从未这般傲慢待过他。可惜世易时移,他是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敛了神色,苏城池平静道,“国主身旁美女如云,那本王的薄礼,想必国主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话音刚落,贺兰腾飞骤然掀开青纱帐,光条条的便走出来,只在腰下围了一条裹身。健硕的身子果真精壮无比,胸膛肌腱发达,乍一眼着实是个坚实的汉子。玉凉国也算蛮夷之邦,男子皆为浓眉阔目,长得粗犷无比。

苏城池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悠然。

“这是真的?”贺兰腾飞抓起桌案上的画轴,冷冷丢在苏城池跟前。目光中满是期待与痴迷,画卷上的女子美丽端庄,与玉凉国的所有女子截然不同。在贺兰腾飞看来,也算是别有风味。

“既然敢献与国主,自然是真材实料的。”苏城池挑眉,冷眼看着贺兰腾飞眼里的光,愈发明亮。

许久,贺兰腾飞果真松了口,“说罢,你要本王做什么?”

苏城池低头清冷一笑,“国主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

“十万精兵。”贺兰腾飞冷然,大笔一挥,在桌案上写下一纸圣谕。上言派兵十万,协助平阳王返回大毓朝,期间任凭调遣。御笔随手丢弃在地,贺兰腾飞斜睨苏城池一眼,嗤冷至极,“这是底线,你想要便要,不要作罢!”

“好!”苏城池高喝一声,缓缓走到桌案前。但见他不紧不慢的拿起圣谕,徐徐折叠起来纳入袖管中,“国主果然痛快!”

贺兰腾飞冷下眉头,“人呢?”

“就在宫门外。”苏城池转身走向寝殿大门。蓦地,脚步在门口顿住,苏城池转身颇有深意的望着贺兰腾飞桀骜的姿态,“听闻灵音公主自老国主崩逝便久居庙堂,正所谓女要俏,一身孝。国主可曾亲眼见过?”

一句话,仿佛把贺兰腾飞所有的兴致全部挑起。顷刻间,贺兰腾飞仰头大笑,“平阳王果真快人快语,本王还未来得及想,你却如此心思缜密。但凡后宫的女人,本王岂能放过一人!”

苏城池转身,眸色森冷至绝。

若慕容元策念及灵音公主和亲有功,自老国主病逝下旨接回,就能与贺兰腾飞起冲突。到时候,自己大可趁机坐收渔人之利,怂恿玉凉国与大毓朝开战。届时,他便是多了一个盟友,必能教慕容元策焦头烂额。

长袖一挥,苏城池拿着一纸圣谕,一夜之间领走玉凉国十万精兵。要知道,玉凉国皆为粗莽之汉,力道惊人,各个皆可以一当十。若然出击,必然势不可挡。

蛇打七寸方为准

长袖一挥,苏城池拿着一纸圣谕,一夜之间领走玉凉国十万精兵要知道,玉凉国皆为粗莽之汉,力道惊人,各个皆可以一当十若然出击,必然势不可挡

板车被推进玉凉国皇宫,贺兰腾飞亲手掀开黑布精致的钢制笼子里,萧云蕾虚弱无力的侧卧着,眉目紧闭却不失一身难掩的尊贵气质贺兰腾飞愣在那里,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与玉凉国的女人们截然不同大毓朝的女子,一个个透着水嫩,透着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