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
面色涨红,若倾城知道李沧木的不信任。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拉紧胸前的被子缓缓坐起。精致剔透的香肩,白嫩光滑的脊背,全然呈现在李沧木眼前,毫无遮掩。
骤然转身,李沧木面色微红,眼底泛出异样的微光,连气息都有些急促。握紧手中之剑,李沧木一言不发,突然夺门而去。
门外一声似怒非怒的冷喝,“走!”
伴着细碎的脚步声,侍卫们全部撤离何园。
终于松了一口气,被窝下的黑衣人急速钻出来,直勾勾的站在若倾城面前。眼底显现不敢置信的神色,“你若将我交出去,说不定能得赏赐。”
“赏赐?你觉得如今的我还会稀罕所谓的赏赐吗?”若倾城嗤冷,视线冰冷直视黑衣人。这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夜闯冷宫到底为何?脸色一沉,“若你被擒,你觉得我能逃得了干系?更何况,你夜闯冷宫,必然与大汶有关。我不能见死不救。”
“你走吧。”若倾城面不改色。
黑衣人一震,迈出几步,继而返身疑问,“为何你不问我是谁,不探我的来意?”
“我若不知,你便安全。”若倾城轻叹一声,“以后莫再去冷宫,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惹怒了皇帝,谁也不能活。”
深吸一口气,黑衣人走出房门。脚步顿了顿,嘴里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谢谢。”纵身一跃,消失在雨幕中。
承欢宫正殿。
刻意避开兰姬,也免得惊了兰姬睡梦,慕容元策看上去甚为小心。坐在正殿高座上,慕容元策目光如炬,扫过跟前跪地的李沧木,“人呢?”
李沧木半垂着头,一身恭敬与不安,“微臣办事不利,人……跑了。”
鼻间冷哼几声,慕容元策起身走向李沧木,“能从你手上跑掉,可是奇闻一件!”双手反置身后,慕容元策的眸子骤然冰冷无温,“李沧木,你跟着朕多久了?”
“微臣自小跟随皇上。”李沧木不知皇帝这样问是何道理,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那你更该明白,朕此生最恨欺骗。”慕容元策眼底掠过一丝杀气,口吻寒冷入骨。
“微臣……微臣追至何园,便没了刺客的行踪。”李沧木自知瞒不过慕容元策,只能如实相告。事实上,他本不想丢出若倾城,免得再将祸事引致若倾城身上。而今他是自身难保,何况其他。
眉,微微拧起,慕容元策的表情有些怪异,“何园?”
若倾城?!又是她?莫非若倾城按捺不住了?只是,这般冲动鲁莽,岂是隐忍至今的若倾城可为?
绝不是若倾城!不然,她不会忍到现在。
那么,又会是谁?
看样子,宫中的水,很深!
“搜过吗?”慕容元策再次开口。
“未得皇上旨意,微臣不敢率人搜查。何况……”即便李沧木自己不说,手底下的侍卫,也难保不会泄露口风。与其这样,不如坦白更好。顿了顿,李沧木鼓起勇气,迎上慕容元策越发冰冷的眸子,“公主已经睡下,微臣只得速速撤离,以免污了公主名节。”
四下骤然降至冰点,慕容元策眯起危险的眸子注视着李沧木异样的神情,许久才开口,“那你可看见什么?”
“微臣……”李沧木的脑子里不断冒出若倾城精致的香肩,迷人的脊背,白皙的肌肤。越发将头垂下,面上有些微烫。蓦地,他赫然回神,“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
慕容元策心如明镜,眸子重重闭起,深吸一口气才道,“去暴室领罚吧!”语罢,甩袖离去。
李沧木重重磕头,“微臣谢皇上隆恩!”
再抬头,只看见慕容元策略显沉重的步伐,以及孤傲的背影。他看不清慕容元策的表情,却在他的最后一句话里,听见略显愤怒与哀伤的蕴意。此愤怒非彼愤怒,带着些许醋意。
无论哪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身体被人看见,自然要抓狂。
可惜,他是慕容元策,当今皇帝。而若倾城,不过一介宫奴,是他弃如敝屣的女人。也许,他愤怒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对自己的愤怒。挥之不去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狂妄至极,英王——司马逸
起身,李沧木只身去了暴室,领了三十军棍,也算是慕容元策对他的手下留情。
不过李沧木也知道,皇帝之所以不重罚他,是因为不日之后,云国使团将至。身为一品带刀侍卫,若然身上有伤,被使节看见岂非笑话。
雨,下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停歇,太阳出来,温暖中带着无尽寒意,连风都变得刺刺的。金色的光普照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举宫欢庆,原本三日后才能抵达的云国使团,竟提前抵至。
文武百官、全城百姓,夹道欢迎。
兰姬一大早的来到甘露宫,进门便道,“姐姐快些,听说云国的人个个生得怪异,不似我等这般面貌。好多人都去看热闹了,我们也快去瞅瞅。”
说完,拉起安璧的手。却见安璧的眉骤然拧了一下,仿佛吃痛般缩回自己的手,脸上急忙漾开淡然的笑意,“是吗?待我梳洗一下。”
拥挤的人潮,宫婢太监乃至宫妃们,都垫着脚尖看热闹。
云国使团浩浩汤汤,足足有百人之多,为首的是云国国主司马敬的亲弟弟,英王——司马逸,左丞相——耿直。
金发蓝眸,白色的肌肤与中原人士果真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不似习武之莽,但云国之人,生性不羁,因为常年与野兽为伍,体格特别魁梧。
司马逸一身云国亲王服饰,蟒袍在身愈发衬得他的脸部轮廓奇佳。不似一般的云国人,司马逸生得俊美非常,体态健美。一眼看去,站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风姿硕朗,可令世间女子为之心动不已。
金殿施礼,司马逸面色从容,“云国使节,英王司马逸,参见毓朝皇帝。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旁的耿直一道下跪施礼。
“平身。”慕容元策端坐在上,一身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起身,扫一眼一殿众臣,司马逸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清冷孤傲,“怎么,皇上的大臣都是些文弱之辈?”
一语既出,顿时掀起万丈狂澜。
慕容元策不以为意,唇角扬起轻慢的笑意,“这么说,云国之内皆武夫?”
司马逸哑然。
须臾,司马逸才道,“为何不见靖王?”
“回王爷的话,靖王爷府中有事,稍缓便至。”窦辞年上前躬身施礼。
不屑的看一眼哈着腰的窦辞年,司马逸最轻贱的便是这些太监,视如残障。轻瞥窦辞年一眼,司马逸抬着精致的下巴,身高上的优势可以让他居高临下的看任何人。当然,高高在上的慕容元策除外。
“云国使节先回馆驿休憩,今夜朕在露落园赐宴,为使节洗尘。”慕容元策幽然开口。
“本王谢过皇上。”司马逸一身傲骨,看上去嚣张至极。
慕容元策也不放心上,却见司马逸突然来了兴致,“本王听闻【有凤来仪,百鸟朝贺】,不知天朝的皇后娘娘是否也能引百鸟,化金凤?”
整个金殿顿时炸开了锅,司马逸此举无异于挑衅毓朝皇室的皇威。
齿间紧咬,慕容元策视线冰冷。
李沧木面色微白,仍躬身执言,“王爷,人非神祗,怎可引来百鸟朝凤?王爷此言,未免有欠妥当?”
司马逸施礼,“皇上,本王绝无嘲讽之意。只不过世人皆知皇后乃真凤临世,若是不得眼见,权当本王戏言,就当作罢。”
言罢,司马逸恭敬大礼参拜,“司马逸告辞。”
随即甩袖而去,傲慢到了极致。
慕容元策骤然起身,面色微青,大步走向后殿。身后,窦辞年高呼一声,“散朝!”群臣顿时言语愤愤,分散离去。
“皇上?”李沧木身上有伤,勉强跟着慕容元策疾驰的脚步。
蓦地,慕容元策突然站住,转身冷眼看着李沧木泛白的脸,“夜宴的节目可都安排妥当?”
“皇上放心。”李沧木急忙回答,心中隐隐觉得要出事。
“无论如何,朕要见到百鸟之境。”慕容元策心冷如霜。
李沧木顿在那里,许久才木讷的施礼,“是!”
靖王府。
慕容元楹端坐亭子里,手中的香茗烟雾缭绕,一脸的惬意。扭头去看身旁站着的乔律明,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让我入朝?”
乔律明轻柔一笑,“王爷与英王交好,又岂不知英王的脾气。遇见皇上,英王哪能给个好脸色。若是王爷在场,岂非难堪?更何况,一旦入朝,王爷打算唱红脸还是白脸?”
“老奸巨猾。”慕容元楹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事情都办好了吗?”
夫妻之间的生分
靖王府。
慕容元楹端坐亭子里,手中的香茗烟雾缭绕,一脸的惬意。扭头去看身旁站着的乔律明,慕容元楹的面色有些不解,“你为何不让我入朝?”
乔律明轻柔一笑,“王爷与英王交好,又岂不知英王的脾气。遇见皇上,英王哪能给个好脸色。若是王爷在场,岂非难堪?更何况,一旦入朝,王爷打算唱红脸还是白脸?”
“老奸巨猾。”慕容元楹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冷,“事情都办好了吗?”
闻言,乔律明正色,重重颔首,“王爷放心,离府这几日,业已办妥。”视线突然落在不远处款款而至的王婉柔身上,摇头轻叹,“属下告退。”
慕容元楹拧头,却见王婉柔一身锦衣华服。珠钗玉饰优雅的插在发髻上,行动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之音,甚是好听。眉目清秀,肌肤幼白;身段婀娜,玉指纤纤。不言其他,光是容貌,王婉柔也算出众。
然,看在慕容元楹眼里,一千一万个不顺心。
许是被强迫娶亲的缘故,慕容元楹自洞房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过王婉柔的房间。
王婉柔自知命定,无可更改。又是自小受了女训的缘故,出嫁从夫。何况他们已有夫妻之实,王婉柔刻意靠近慕容元楹,一心做个贤良淑德的靖王妃。
“王爷。”王婉柔微微欠身,玉手一挥,“秋儿,将燕窝粥放下。”
婢女秋儿急忙将端着的燕窝粥、放在慕容元楹面前的圆桌上,迅速退开一旁站着。王爷虽说娶了王妃,却一直不冷不热,秋儿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王婉柔讨好的笑着,嫣然如春光明媚,“王爷近日来食欲不振,饮食不调。这是我亲手做的燕窝粥,你尝尝。”
慕容元楹几乎不去正眼看她,将视线远远的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眼底映着粼粼波光。许久才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吐出一句,“放着吧。”
眼眸垂了一下,王婉柔自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甘心,“王爷,我……”
“你走吧,本王要静一静。”慕容元楹丝毫不给她机会。
深吸一口气,王婉柔施礼,“妾身告退。”
举步盈盈,何人得见,美人含泪。华丽的是外表,卑微的是内心。慕容元楹的脑子里不断想起若倾城一身素雅的模样,那样的简单明朗,那样的清雅如兰。
只是……音犹在耳,恨意阑珊。
一抹倩影如鬼魅般飘落慕容元楹的身后,妖娆的声音随即响起,“属下参见王爷。”
不用回头,慕容元楹也知道是谁。
媚容媚骨,妖娆万千。十指纤纤,缠万千男子之心;红唇如火,燃烧隔世之欲。人如其名,她是媚零,男人眼中妖物般的女人。
“交代的事都已办好了吗?”慕容元楹不屑的瞥了桌上的燕窝粥一眼,幽幽的转身看着媚零。
媚零跪身在地,抬头间媚眼如丝,“王爷尽可放心,属下已将王爷的命令传达与她。”
“很好。”慕容元楹起身欲走。
“王爷似乎不喜欢王妃娘娘?”媚零起身立于慕容元楹身旁,媚眼看他。
不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何来喜欢一说?慕容元楹面色微沉,突然揽过她纤细的腰肢,眼底无温,“你觉得呢?”
媚色浅笑,媚零的手滑过自己的脸颊,徐徐抚至脖颈间,落于自己的锁骨上,好一副撩拨的妩媚之色,“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指尖轻点慕容元楹的唇瓣,媚零笑得蚀骨销魂。
不远处,王婉柔将一切看在眼里,贝齿紧咬下唇,潸然泪下。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要娶的是别人,一个叫倾城的女子。她知道那是无可替代的,她也明白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空有王妃之衔。可是自从洞房后,她的全身心已系在慕容元楹身上。丈夫是天,是她的神祗,她的一切。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秋儿在一旁看得委屈,“娘娘?”
“走罢。”王婉柔转身离去。
慕容元楹松开媚零,脸色暗沉,“你可以走了。”
“王爷只是想让王妃娘娘死心?”媚零何其聪明,自然知道慕容元楹的用意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