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苣停么簨O牡丹为她开花?”
晏婳是什么人,是向来都不会对女人说不的,倾其所有博路人一笑的事儿都做过,何况只是区区花开?又何况眼前人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抬了一只手,手掌心平地生根,一株碧色牡丹瞬间抽枝散叶,摇摆生姿,满室生香,外围花瓣浅绿,愈是向里,愈是碧绿欲流,花芯便如一整块翡翠一般,鲜丽之极,尤其是生长在修长雪白的手上,更似悬空一般,更显娇艳嫦。
花解语啧啧称奇,双手捧了那牡丹的花瓣,凑脸去嗅,那牡丹忽然略略倾过,便如人面,宛转相就,花中蜜汁流出,俱都流入了她的唇间,犹带着淡淡的酒香。
…………
房中香-艳旖旎,房外屋檐上,妖凌风眯了眯眼睛,又是讶然,又是好笑图。
这晏婳也着实是个奇人,且不说人间对妖精如何避之唯恐不及,即使是在妖族之中,对自己的本体也是讳莫如深,他却全不在意,只为博她一笑,就这般随意展露……这小小牡丹看起来虽不起眼,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元神化身,这还不算,他甚至将灵力化酒,直送到她口中。须知这灵力在身体里是灵力,若是化酒,就真的只是酒了,这小小一盏真不知是多少寒暑之功……而且,世间常道花吻花吻,这元神的牡丹花瓣便如他的口唇……果然不愧是晏婳,连索吻,都索的如此风雅蕴藉,芳香萦绕……
妖凌风本来是来讨酒的,当然,也要顺便做点儿甚么……却没想到室中的情形十分的外人不宜,所以索性跳上屋檐看戏。其实他看到了他想看的,刚才湛然与幻璃虽然打的半真半假,实力却俱是强横之极,晏婳的灵力也是沛然深厚,可是……这几人却俱是性情中人,尤其此时,在这席上,他们只是那只醉猫的身边人……
其实别人都好说,只有那个雪澈……妖凌风不由得略略别眼,看了过去,雪澈话极少,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冷漠,只是这样素淡温柔,杏眼中微微带笑,目不转晴的看着她……这个人,不论怎样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可是,结界处的鹤讯已经传了过来,信中说,这个人误触结界时,法宝的反应大的惊人,甚至超过了当初的湛然和幻璃。
这室中如此卧虎藏龙,相处却如此融洽,即使打架,也如一个游戏……妖凌风再瞥了几眼,微微一笑,轻飘飘的弹身,退了开去,来去俱都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由卝87book卝整卝理
他走了好一会儿,不远处的墙角下,才有一个人影慢慢的显现出来,起初看上去只是一个影子,却慢慢的显出了人形,他看了一眼妖凌风消失的方向,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室中,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神情恢复了冷漠倨傲,抬身回到了房中。
………………
外面发生了甚么,里面的人并不知道,也许曾有察觉,却也全不在意。几人笑笑闹闹,把桌上的酒全都喝光,不只花解语醉态可掬,就连其它人也都有几分微醺。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是醉于酒,还是醉于彼此的容色,那就没人能说的清了。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是谁提的议,更不知是谁动的手,几个人弃了酒桌,推推挤挤的爬上了公主殿下的大床……花解语已经醉的双眼迷蒙,却是意外的精神十足,才刚一爬上床,就一把拉住湛然的衣袖,嘶啦一声,撕下了一道。
湛然双眸一暗,她却径自揽过他,就把这布条系在了他的眼睛上,系的七扭八弯,还露了半只眼睛在外面,那模样要多么好笑,就多么好笑。幻璃才刚刚笑了一声,花醉猫就扑了过来,只听嘶拉一声,他的袖子也遭了殃,于是不大一会儿,四个人眼睛上都蒙了布。
花解语不住憨笑,却认为自己十分清醒,十分机警,十分英明,全都蒙好了,她满意的来回看了几眼,然后用力拍湛然的手背:“湛然,给我一个骰子。”
她以为他是神仙,要甚么有甚么?湛然心里吐槽,脸上却毫不露怯,迅速塞了一个铜钱给她。于是她就举着这个“骰子”高声宣布:“我们来掷骰子!输了的要罚。”
一边说着,就往床上一丢,喝醉的人没轻没重,顿时撞在雪澈膝上,然后骨碌碌滚在了床上,某人扑上去一把按住,仰面道:“几点?”
四个被蒙眼其实却没蒙住的人面面相觑,幻璃随口道:“两点!”
“不对!”她笑,抬手,指着铜钱上方方的孔:“是一点!你输了!”
“哦!”幻璃于是略抬身,脱去了自己的外袍,她愣了一下:“你做甚么?”
幻璃笑的好优雅,眨眨眼睛:“我认罚呀,所以脱衣服呀!错一次就脱一件,这不是你说的么?”
“呃……”她晃晃脑袋,一时想不起,又不肯承认自己忘了,于是点点头,“对!脱衣服。”
幻璃轻轻一笑,湛然哼了一声,晏婳却温文尔雅的道:“三点!”
眼睁睁看着一点叫三点,晏小妖在女人面前果然是一点底线都没有的……于是湛大侠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于是一轮铜钱掷过,三只男人都脱去了外袍,只有雪澈很老实的一言不发……再掷了两圈之后,男人们身上都只余了一件内衫,谁都不肯先脱,于是都不肯再猜错……
大大的凤床上床帐飘垂,几个男人或坐或倚,发丝漫卷,眼神迷离,只有中间双颊火红的小女子仍旧在摇摇晃晃的掷着“骰子”,酒劲儿渐上来,不用旁人说,她已经挽了袖子,露出了雪白的皓腕,一举一动,好不逗人暇思……于是身边不时有只手会扶住她,兼吃她的嫩豆腐,她也会有意无意的吃回来。甚至捧着某只的脸大声赞一句:“你真好看……”
满室春光明媚,满帐男色撩人,可口的小花儿就在嘴边却吃不到,这滋味好不难耐。
于是,空转了几圈之后,不知是哪个坏心,偷拈了个诀,乖乖的小雪澈正坐的端正,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瞬间变红过耳,怒道:“你们……”
“啊……”已经醉的一塌胡涂的醉猫被眼前的无限春光吓到,瞪着他,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雪澈顿时窘极,伸手扯过被子,便要盖在自己身上。
花醉猫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遮了她的眼睛,将她拖入怀中,迅速翻身,压了上去,丝绸般的长发俱散在她的身上……她挣扎着仰头,拂开他的头发,去看他的脸:“幻美人,唔……”
他毫不犹豫的扯脱了她的外袍,低头去吻她的唇,柔声道:“我亲亲好语儿……”
她唔了一声,下意识的闭了眼睛,有人伸手拎住了幻璃的衣衫,向上提起,那衣衫扯之不碎,然后凭空消失……这是妖族以本体之力炼化的衣衫,那种奇异微苦的气息让湛然一怔,然后迅速丢开,重又去扳他的肩,怒道:“放开她!”
他理都不理,那吻宛转深入,勾挑她的香舌,手沿着她的身体慢慢走下,握紧了她的腰肢,贴向自己……愤怒的湛某人的手上用了一点儿力气,幻璃借势滑开,撞到了某人的身体,某人顺势脚尖一挑,试图挑开他,却只将两人翻了个个儿……不知何时,这成了一场混战,连可怜无辜的雪乖乖也无法独善其身,不知被谁扯入了战团……手臂交叠,肌肤相贴,压根就不知道谁是谁……
一直到幻璃略抬了身,怒道:“湛然,这衣服是你给她的吧?”
湛然一怔,这才想起了扫霞衣……一时又是咬牙,又是暗爽,冷嘻嘻的道:“对,这是上古仙器扫霞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扯坏。”
幻璃的声音带了些喘息,抑了一抑,才冷笑道:“我是没本事扯的坏,那你有本事收的回么?”
湛然也咬牙了,扫霞衣已经送了给她,她如果一直没有灵力那还好说,随时可以收回,可偏生她现在灵力不弱……那这时的扫霞衣,跟妖族炼出的法衣也差不多,除非她自己动念,若旁人硬要取回,一定会伤到她。
他僵了很久,经验丰富的晏小妖略略低头,俯在她耳边,柔声的:“语儿,把衣服脱了好不好,语儿,我的好语儿……”
旁边的两人心情复杂,居然没有阻止,可是晏小妖说了几次,回答他的,只有迷迷糊糊的一声“嗯……”
于是在这个美好而荡漾的良宵,大被同眠的洞房花烛之夜……花醉猫在经过了大半天的亢奋之后,终于进入了雷打不动的沉睡……而可怜的不着寸缕的四个男人,只能恨恨的无语问苍天……
很快,有人发现了床上不是一个动手的好地方,在打塌了帐子,打断了半片床架之后,终于噼哩啪啦转战床外,然后是室外,余下两男一女,有没有发生过甚么美好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在这样群芳簇拥的幸福沉醉中,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的干干净净……也许,这个人,这件事,在今生,在此刻,并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忘记。
有时世事便是如此无常,有人曾用了九百年的朝朝暮暮,来期待一个重逢,却被他轻轻拒却,于是这一世,便轮到他夜夜独立中宵,辗转伤怀……
………………
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酣睡了一夜的福临长公主醒来,看着满屋狼籍发了很久很久的愣……估计宫里很快就要有长公主神勇无敌,洞房之夜如何如何的传言了吧?
幸好这些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圣旨令她午时之前离京,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辰时末了。经过了一系列繁琐的过程,福临长公主跟妖凌风这两只烫手的山竽,终于被女皇风风光光的送出了皇城。
等出了城门,花解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为了此行的种种需要,所以即使她是女子,也居然不能坐马车,而是骑马。妖凌风做为此行的重要人物,笑眯眯的与她并骑而行,如此旷达不羁的人物,居然听从了女皇的建议,把头发束起,仪容远比平时要端正些,看上去当真相貌堂堂,长身玉立,衬得她更显娇小。
也幸好她是女子,所以可以遮上珍珠面幕,否则的话,她真怕送行还没送到,就会遇到孔雀族的人……可是孔雀族的人认识湛然,也认识晏婳,她能遮面,他们却不能遮,而且位置要多么显眼,就多么显眼……这一路,只怕不太平呢……
妖凌风略略带马,靠了过来,回头看了湛然几人一眼,忽然压低声音,笑道:“长公主昨天睡的可好?”
花解语道:“很好。”妖凌风挑眉,她借着珍珠面幕的遮掩,面不改色的道:“我喝醉了,于是睡着了,一醒来天就亮了。”
妖凌风哈哈大笑,笑道:“你果然把那几个人打发走了么?”
她嗯了一声,妖凌风微笑道:“但是有一件事,你可知道,你命中合当有九夫,我本来还说这下八个侧夫已经齐了,只差个正经皇夫就够了,偏生你又把他们打发了……”
花解语先是一怔,见他笑的爽朗,只当是玩笑,便随口笑道:“是吗?”
“你不信么?”妖凌风眯眯眼睛:“不如我们打个赌,等将来你九夫齐集之时,我就来向你讨。若是十年之后,你仍旧凑不齐这九人,那我便送你一样好东西。”
花解语笑道:“好。”
停了一停,看妖凌风显然心情甚好,于是问道:“不是……太子爷,禽妖归你管么?
妖凌风道:“怎么?公主殿下认识的妖精还不少哪!你是挂念哪只禽妖,还是得罪了哪只禽妖,担心他来报复?”取笑了几句,又续道:“禽妖虽也是妖,但百鸟之首是凤王,我管不着他们。”
花解语心里忽然格登一声,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居然把流羽忘的干干净净……即使刚才想起了孔雀妖,居然都不曾想起流羽。若不是妖凌风提到凤王这两个字……她,她难道就这么不说一声的走了?
妖凌风微觉讶异,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我说错甚么了吗?”花解语充耳不闻,妖凌风更是诧异,把缰绳合在左手,分了一只手过来,拉了她的缰绳,道:“福临?”
花解语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此刻的情形,眼前还有无数面姓,身后还有无数兵士,此行乃是代帝出巡,要赶赴东胜赈灾……兹事体大,疏忽不得,她不可能回过头去找流羽……即使她能,她又怎知流羽在哪里?难道,真的是无缘么?明明与他期于子夜,却总是这么阴差阳错的误了过去……
妖凌风看她走神,忽然咳了一声,一脸庄重的道:“福临公主!我有要事请教!”
“嗯?”花解语定了定神,回头看他,妖凌风道:“你叫燕语莺,封号是福临公主,为甚么他们都叫你‘语儿’?”
花解语道:“我叫花解语。”
“为甚么?”
隔着珍珠面幕,她挑眉看他,她才不信他甚么都不知道。他当然查不出她是谁,可是却一定可以查出长公主失踪,以及洛神园种种,这时候却来装模做样。妖凌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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