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翎,所以要找寻凤流羽的气息十分容易。于是很快,千里之外的凤流羽收到了一个鹤讯,细细写了冥界的所知所闻。
凤流羽只回了短短的一句话:“莫以偏概全,此事尚需细查。瑶姬绝非冒失之人……你以已心相度,你所思即她所思,你所为即她所为。”
若换了是她,那般情形,一定会慎之又慎,若无万全之策,绝不会妄下决断。可是,那么多天兵之言,怎会有假?花解语第一次对凤王的话也有了怀疑……凤王心里,瑶姬真的有这么好?
正满心纠结之际,忽听外面喧哗起来,花解语急收起了鹤讯,走了出去。
客厅里,雪澈和夜惊澜显然刚刚从瘟疫灾区回来,夜惊澜不住抱怨,一次一次的用洁净诀清理衣服,雪澈却站在当地一声不吭,不知想甚么想的出神。
花解语急迎上去,拈了洁净诀帮他消去了衣服上的污渍,然后拉他坐下,倒了杯茶给他,道:“怎样?”
雪澈接了茶,连喝了几口,才道:“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瘟疫,且感染瘟疫的人极多,用汤药不便,必须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才好。我只是觉得奇怪,东胜近年来并无甚么山崩地震之类,为何会忽然有大片的瘟疫……”
这种事,她实在帮不上甚么忙,见他双眉深皱,好生怜惜,柔声道:“也不急在一时,不是还有夜大师么?先休息一下罢。”又向夜惊澜道:“夜大师,难道没有可以让人保持休力精神的丹药?雪澈的脸色好像差了很多。”
夜惊澜唇角抽搐,回过头来,瞪着她。那雪澈唇红齿白,双颊温润,神完气足,她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出他脸色差了?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把炼丹师当甚么了?总是会跟他要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甚么吃了不渴不饿的,日行千里的,众邪不侵的……偏生她的态度极自然诚恳,并无半点机心在内……竟让人无法拒绝。
花解语满眼无辜的与他对视,她真的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甚么过份之处……
本着物尽其用,我的宝图我做主的想法,花解语在放他出宝图之前,先让他去看了看晏婳,晏婳情形特别,且似乎接近度劫,所以他颇有兴味的给他喂了两粒丹药,之后晏婳的情形似乎的确好了许多,于是自此一发不可收,幻璃夙妍湛然甚至灵力极薄弱的雪澈,都被她敲诈了几粒丹药去……
花解语看他双眼冒火,急自找台阶:“没有就算了……我在隔壁的房间里找到几件衣服,都是很新没有穿过的,雪澈,你跟夜大师可以换一下。”
雪澈应了,夜惊澜哼道:“我是妖,我的衣服怎么换?”
花解语道:“你可以套在你的衣服外面,也省得回来之后拈上几百遍洁净诀。”
他本来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恨不得跳进水里泡上三天,她居然毫不犹豫的挑明……他从未见过说话如此不中听的女人……夜惊澜咬牙,忍不住又想拈诀。花解语早起身一笑:“他们烧了水,你们可以洗洗澡。朝廷大军大概后天下午就会到了。”
夜惊澜一喜,道:“那就多谢了。”
…………
炼丹师和炼药师均分九品,其实颇为不同,炼药师所涉及的范围更广,而炼丹师的丹药,更注重修行之人,提升修为,稳固境界等等,对瘟疫等等并无良策。可是此次女皇所下旨意,关乎妖族与人间的通商和进一步的交好,丹药便是敲门砖。说白了,即便用的是寻常药剂也要弄出个丹药的模样来……
所以这次,与其说是雪澈的入门试题,不如说是两人的合作,雪澈更通晓人间百草,夜惊澜则更精通天材仙宝,两人几乎不眠不休,不断的尝试。妖凌风设了结界,夜惊澜便在房中开炉炼丹。
花解语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炼丹师炼丹,本来颇为好奇,可是在旁瞧了许久,也帮不上甚么忙,便悄悄退身出来,这才发现,好像已经有一整天没见到湛然了。
其实她压根就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甚么,她一向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自从知道了前世之事,心头翻翻覆覆,只觉得纠结难解……全不知该用一个怎样的面目,来对待湛然……沿着走廊转过,眼前便是湛然的房间。房里并未点烛火,黑沉沉的。
奇怪,他难道不在房中?可是在这种地方,他会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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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知音人
此处已经很接近瘟疫灾区,百姓能搬的都已经搬走了。殢殩獍午所以余下了许多空屋子,中间颇有不少高门大宅,屋中桌椅家俱俱全,他们便暂时住下,起居倒也方便。距离他的房门十几步,花解语侧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转回了身。
空中忽有一朵花儿飞来,顺顺当当插进了她的鬓发。花解语微讶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蓝袍,他坐在树上,低头看着她,洋洋带笑,星瞳湛亮,剑眉似也染上了许多温柔。
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见到他笑了……忽然就很想念,花解语轻轻吸了一口气,抿了唇走过去,仰面看他。湛然低头一笑,整个人忽然向下一滑,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接,他早脚勾了枝桠,一把将她拉了上去,拥入怀中,笑道:“我的小语儿。”
她答,“嗯。”
他伸手挽了她腰,低低耳语道:“你在躲着我么?嬖”
她顿时就局促起来,“没有。”
湛然微笑,抬手将她的发细细掠回:“我知道没有,我知道小语儿心里总有湛然的……是不是?”
花解语用力点头,不敢去看他湛亮的星眸,她真的没有躲着他,她只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她只是生怕对他不够好……湛然在耳边,低低的道:“那天,你听到了,是不是?姥”
虽然他甚么都没说,她却明知他在问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默的点点头,湛然便笑出来,拍拍她的小脑袋:“小笨蛋!”她咬了咬唇,也不避开,湛然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怎么这么笨?事情一旦姓了湛……就连想想都不晓得了?”
她小声争辩:“我一直在想……”
“想着要怎么对我好?”湛然眯眼,忍不住又敲敲她的小脑袋:“笨蛋。”
“喂!”
湛然一笑,忽然坐正,一脸严肃的:“语儿,你听我说。”她抽了抽嘴角,配合的坐正,难得这家伙开心,就当逗逗他也好。谁知湛然却十分郑重的道:“我刚才又去了一趟冥界。”
“啊?”
“我查到了我的生辰八字,籍贯出处,我也查到了我师父还没死,只是暂时魂魄不知所踪,但是瑶姬的,她是神界王族中人,冥界中查不到。”
他难得的在一本正经的时候说了正事,花解语居然有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儿来,然后猛然张大眼睛:“你是说……”
“对,”他微笑:“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人类,如假包换。我甚么时候骗过你?”
她怔怔的:“可是……”
湛然微微一笑:“小语儿不稀罕身份尊贵,我也不稀罕甚么两世情缘。这种事说起来虽然好听,真到了自己身上,却别扭的很……要不然,小语儿何必辛苦的躲着我?竟至于过其门而不入?”
他顿了一顿,微笑出来:“我就是湛然,你就是花解语,今世已经相逢相知,我是你的相公,难道这还不够么?为何要塞我一个这么恶毒的前世?湛然还没这么差劲罢?”
花解语一怔:“恶毒?”
湛然瞥了她一眼,星眸微微带笑,摆明一句话“我说你没想你还不承认……”,花解语忍不住双手抓了他手,情不自禁的带了娇嗔,“你快说呀!”
湛然发笑,用“你很乖我疼你”的眼神摸摸她的小脑袋,淡笑续道:“抓人,离间,嫁祸,欲毁仙界,还抓别人的守殿神将为已用,这种种,还不叫恶毒么?”
当真一言惊醒梦中人,花解语猛然怔住,喃喃的道:“你是说,那个在仙界的人就是北天帝君……”
湛然温言道:“你想想看,他是大军之首,不拘甚么缘由,居然弄到醉酒不能领军出战,这是多大的罪责?可是到头来,手下的兵将,居然全都一面倒的说是瑶姬不好,如此黑白颠倒而不自知……单只这份心机,就可怕的很。他若当真如此英明决断,早就将这份责任背起,怎舍得让你为此受罚下界?”
瞥了她一眼,他忽然话风一转:“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的话,我岂不是没机会认识我们的小语儿?”
花解语正听的怔怔的,他却来了这么一句,不由啐了他一口,却又觉得满怀温馨,抓着他的手臂,依在他肩上。轻声道:“在仙界那时,我赶你走,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你说呢?”湛然笑着摇头:“是谁捏着我的手,一遍的写‘我信你’‘要小心’‘我信你’‘要小心’?难得你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写了好几次……”他微微笑出来:“只不过,当时我还真的不曾留心,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
花解语不由的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不留心,才写了好几次。我本来是想,这中间一定有人捣鬼,嫁祸于你,所以就假装我们上当,看看他会不会出现……谁知道……”
她想到奉天神将,急停了下来。湛然柔声笑道:“即使你不写,我也知道,你不会真的赶我走的……”他回过手臂挽紧她,用脸颊磨挲她的头发,语声渐渐温柔:“小语儿,其实我一直都很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去找你,如果我能从孔雀谷带你出来,你也不必受那么多苦。”
花解语低声道:“不过是些皮肉苦……那些事情,我早就已经忘记了。”
湛然道:“是么?”花解语听他语声上扬,便不由得一笑,从他怀里抬脸看着他,等着看他怎样搞怪,湛然低头看进她的眼睛,悠然的道:“你可知我为何单单不吃雪澈的醋?”
“诶?”这种时候为甚么忽然提起雪澈?
“你恨不得把他包上一百八十层,再放进口袋捂在怀里,最后在门上锁十把锁……这样我居然都不吃醋……你可知是为什么?”哪有这么夸张!她眨眼睛,湛然一笑,低低的道:“不过是因为,雪澈很像当年的你。”
花解语大大一怔。她对雪澈的卫护,的确已经到了很过份的地步,却完全是自然而然,从未细想过为什么……此时,却被他一语道破。是的,雪澈实在太像当年的她,他在这世上孑然一身,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强大……也许当年,她也曾深深盼望,有一个这样的人,像她保护雪澈那样保护她……
眼里忽然就漾了泪,她眨了眨眼睛,缓缓的绽了一抹笑:“你好聪明。”“还好吧。”他笑眯眯的表功:“我通常在语儿的事情特别聪明。”
她泪痕犹湿,却忍不住笑出来,张开手臂抱紧了他。就这样沐浴了月色,淡拂着夜风……感觉着他的温度,她忽然觉得整颗心都软软暖暖的,缓缓的闭了眼睛。
去他的北天帝君,连湛然一根头发都不如……这才是她的湛然,知她,懂她,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世上就只有这个人,即使是在最严酷最沉重的情形下,仍旧会想尽法子让她笑……
温润的月色透过头顶的树枝,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有些朦胧,唇角微弯的弧度便愈是分明,抬手掠开了她颊边顽皮的乱发,他低头,把那个笑含入了唇间,动作十分温柔。
她身子微微一僵,却在他的温柔中渐渐软化,迟疑着半抬了手臂,挽上了他的颈项。
每天都看到,却仍旧如此思念,太久不得亲近,所以竟如此疯狂,这的确不是一个亲热的好时机,可是爱情中本就未必能时时保持理智……唇间膏腴如此香软滑润,令人欲罢不能……他的吻渐渐深入,死死的缠上她的香舌,吮-吸,缠绕,嘶咬……他几乎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她吃痛,嘤嘤唔唔的呻吟,一边用力推他,他却报之以加倍的热烈与疯狂,舌尖扫过她的齿列,一点点扫荡过她的口腔,抵死纠缠,掠夺她的芳香与甜蜜……
原本只想求一个吻,却渐渐觉得不够,不够,怎么都要不够……滚烫的唇舌走下来,密密的吮过她的脸颊,下巴,她微张了小口喘息,情不自禁的颤粟,那吻已经吻上了她的雪颈,缠绵火热,留下一点点嫣红的痕迹……他的手走下来,火热的掌心狠狠的揉搓她的肌肤,纤腰,雪臀……
不够,不够,永远都要不够……衣衫半解,露出了她美丽的锁骨,微微的凹陷中闪着点点水光,他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像一个馋嘴的孩子,把脸埋入她胸前的软玉之间,贪婪的嗅着她的芳香……树杈微微摇动,树叶簌簌的落在彼此的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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