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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你就别再嘲笑学长了!”丛珊瑚对姜启凡,除了感激,则全是愧疚,“你应该感谢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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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他?”况铭浩连忙收起泛滥的同情心,吝啬地说,“我敢说,他两次来找我做伴郎时,都抱着我若不去,他便要取而代之,真娶了你的卑鄙想法!”
如果,姜启凡听到他的话,一定会觉得,况铭浩绝对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而且,如果我今天不出现的话,死丫头你就真的死定了!”况铭浩神气活现地说,“别以为我夸你两句聪明,你就真变成一休了!”
切,把你得瑟的!
因为我没你卑鄙,自然也就没你聪明啦!
“对了,你要背我去哪儿?”丛珊瑚终于发现,汗流浃背的况铭浩,已经脚底磨穿,走了好半天了!
她同时还发现,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不对他们俩行注目礼的。
“背着你,沿二环路上绕一圈呗!”况铭浩乐呵呵地说,“让所有人,都免费观看一场全城热恋,顺便再满足一下你生为女人的虚荣心!
“不要!”丛珊瑚一脸羞赧,缩起肩头,躲在他背后。
她的虚荣心,可不包括,让大众把她当恐龙观赏。
“况铭浩,我们回去吧!做出租车回去!”她提议。
再走下去,就要到市中心的步行街了!
天啊!那里的人更多!
“不好!”况铭浩回绝得干脆彻底,“你登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吗?现在这样,不是可以让更多的人,见证我俩的婚礼!”
“不要啦!”丛珊瑚恨死他发起疯来,不讲道理的固执,“对了,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还走这么多路!”
“切!”况铭浩不满地哼了声,像个小老头似的皱紧了眉头,“现在倒想起我的伤了!那天,在珊瑚小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表示一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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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丛珊瑚委屈求全地说,“况铭浩,我想澄澄和果果了。从昨天晚上,爸爸和简姨把他们抱走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俩了。你可别忘了,你是他们的爸爸!”
这个理由,对况铭浩颇为管用。
“对呀!我现在可是豆丁的爸爸了!”
所以,不能再任意妄为地胡闹了!他如梦方醒似的,坚决地站定了,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出租车。
丛珊瑚抿唇轻笑,“傻瓜,你不是现在才是豆丁的爸爸,你一直都是他们的爸爸!”
“那当然,”况铭浩得意洋洋,摇头晃脑地说,“因为你死丫头,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注定是我的呀!所以,隶属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不是!”丛珊瑚羞涩地瞥了眼,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含含糊糊地小声告诉他,“两年前的那天晚上,我也是在十楼……龙滨的房间,醒过来的!”
这样说得够明白了吧!
她等着况铭浩和她一样,一惊一诈之后,欣喜若狂地跳起来。
“呵呵!”果然,况铭浩爽朗地一笑,大大咧咧地表示,“死丫头,又耍小心眼了。放心吧!我是在国外长大的,不会鸡肠鸭肚计较什么血缘关系的。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亲亲老婆大人。我就一定会把澄澄和果果,当作亲生儿子和女儿的。”
这几句话,若放在别处,丛珊瑚一定会感动的涕泗交零。
但放在这儿,她恼恨地只想把况铭浩的脑袋,当木鱼猛敲。
“怎么,死丫头,被我戳穿谎言,脸挂不住了……”他还不知好歹的继续调侃。
但几辆黑色的宾利车,倏地停在他们俩面前。
不用说,况家的五大三粗的“猎犬”们,一个个从车上跳下来。
来得还真快呀!
“平底锅”!
又见“平底锅”!
他走上前,虎假虎威地冲他们俩一笑,“少爷,还有小姐。老太太请你们现在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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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况铭浩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是丛家的入赘女婿,不会再回况家了!”
“呵呵!”看得出来,“平底锅”对况铭浩给他的那一平底锅攻击,一直忌恨在心。
他阴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什么丛家的入赘女婿!我看你说反了吧,丛少爷!”
什么意思?
况铭浩大惑不解地瞪着他。
丛少爷?
“平底锅”竟然叫铭浩,丛少爷?
这意味着,爸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吗?
丛珊瑚内心一惊,“那我爸爸呢,现在也在况家吗?”
这个“平底锅”有点意思!
不对况铭浩毕恭毕敬,倒对丛珊瑚低头哈腰地笑起来,“是啊,小姐!所有的人,包括小姐的好友谢家姐弟俩,现在都在况家!”
温馨浪漫的时刻,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暴风雨又要来了吗?
丛珊瑚从况铭浩背上,滑下来。
脸上瞬间爬满的惆怅,忐忑,还有暴风骤雨来临前的惶恐和畏惧,让况铭浩陡然明白。
死丫头,内心暗藏的秘密,远不止一场婚礼,这么简单!
“什么事?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况铭浩绷紧了脸,寒光闪烁的眸子,让丛珊瑚有点无所适从,不敢对视。
“铭浩,我们……还是跟他们一起回去吧!”她咬着下唇,无从开口。
让原本嫣红的嘴唇,咬出一排惨白的牙印。
“是不是我去了,就什么都知道了?”况铭浩眯起眼睛,镇定自若地看着她。
“嗯!”她痛定思痛地点点头。
铭浩,坚强,请你一定要坚强点!
很快的,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
只要我们携手走过,这最后一片暗无天日的沼泽地,我们就能永远……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
况铭浩没再说话。
像一个收到死刑判决书的死囚,被推上了宾利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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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事?
他蹙紧眉头,心事重重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致。
为什么“平底锅”,会突然叫他丛少爷?
而且,那卑劣的笑容,分明是有心的?
还有,“平底锅”在死丫头面前,又为什么会摆出一付卑躬屈膝的奴才样……
“铭浩!放心吧,没事的!”丛珊瑚坐在他身边,一直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似乎想传给他温暖的力量,可她的手,比况铭浩的还要冰凉!
像一块千年雪山下,掘出的寒玉,彻底凉透了况铭浩的心。
况铭浩缓缓回过头,惘然的目光,胶着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仅管她精致的妆容,有点花了,仅管她的脸颊,比两年前丰满、成熟的多。
但两、三年前,那张酷似母亲年少时,楚楚动人的小脸,依旧清清楚楚,镌刻在他脑海里。
他和死丫头,不是同胞兄妹。
所有的人,都否认过这一次。
但他们,却长得像各自的父母……
真蠢!
他真是太蠢了!
为什么他从未想到呢?
还是他习惯了固有的生活,掩耳盗铃的不愿正视!
死丫头……她早就知道了?
还是,和他一样,一无所知?
“铭浩……”丛珊瑚担忧地默念。
她几乎可以从手心下,况铭浩激烈跃动的脉博,感受到,他平静的表情下,暗藏的汹涌澎湃,惊涛骇浪似的思绪。
不,不,不!
死丫头脸上略带愧疚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况铭浩猛然甩开她的手。
“况二小姐!”
声音寒若冰霜,眸光也一瞬间变得形同陌路。
“铭浩!”丛珊瑚恐骇地摇了摇头。
不!她不要,铭浩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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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你竟然长得一点也不像你姐姐。如果不是妈……”他桀骜地一扬嘴角,带着拒人千里的苍凉,“我说错了!如果不是况太太年轻时的那张黑白照片,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和她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不,铭浩,我和你一样,我和你一样也是无辜的。”丛珊瑚百般委屈地扑过去,想重新抓牢他的手。
但况铭浩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走下去!
因为,车子停了。
况家也已经到了!
他回头,冷冷地瞥了眼,扑了个空,倒在后座上的丛珊瑚,“那么,你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不……不是的!”丛珊瑚嗫嚅。
这很重要吗?
我不告诉你,一直和爸爸瞒着你,是为你好呀!
可是……
况铭浩已经丢下她,大步流星地踏上况家的台阶。
况家的境况,却让人大吃一惊。
况家屋内的佣人,楼上楼下,跑来跑去,几乎没一个歇着的。
如果说,谁没见十年动乱,红卫兵抄家时的情形,那么,现在的况家,除了老太太和专留给姜家母子的房间,其它的房间,都被下人们,翻了个底朝天。
况铭浩站在玄关处,看到所有的人,几乎都坐在况家阔绰的客厅里。
老太太端端正正,独坐中央,像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灵。
她左手边,是泰然自若的丛允宗,简瞳茜,和还未从震惊中,脱身而出的谢家姐弟两。
右手边,则是畏首畏尾,站在母亲身后的况怡瑞。
心高气傲的她,在况家,好像从未这么唯唯诺诺过。
简泓茜一脸漠然,神情麻木,一夕之间,她好像苍老、憔悴了许多。
她身边,乱七八糟,堆积如山的东西,是什么?
是她和怡瑞房里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用品。
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不,况老太太这就要赶她们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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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铭浩内心的同情和怜悯,油然而生。
可是,她做了什么?
她对自己和死丫头,到底做过什么?
“爸爸!”
况铭浩被身后突然闯入的丛珊瑚,撞了一下,朝前打了个趔趄。
“哟,好了!你们这群狸猫太子党,终于全到齐了!”老太太回过头,率先看到他。
她带着深恶痛绝的讥笑,瞥了眼儿媳,“泓茜,你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铭浩,”简泓茜站起身,怔怔地看着他。
一时间,恍如隔世,无语凝噎。
她一直担心,一直害怕面对的,就是这一刻,就是铭浩怨怼的目光。
“告诉我,怎么回事?”况铭浩缓缓地走到她面前。
反应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沉着,坚毅,冷静。
“我……对不起……铭浩,我对不起你……”简泓茜话未出口,泪水已经潸然而下。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想听事情真相!”况铭浩如一根被雷劈焦的树干,任由母亲扑在他胸前,哭哭啼啼,岿然不动,“我就想你告诉我,我到底姓什么,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简泓茜难以启齿地摇了摇头。
“说啊!”他亮着嗓门大吼,掀开第一轮的爆发。
“够了!难道,丛珊瑚在路上,没告诉你吗?”况怡瑞不容他对母亲不敬,不平地推了他一把,“你凭什么对妈,这样大吼大叫,如果不是妈,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你和你的穷爸爸,只配挤在丛家那个狭小的鸽子笼里,喝西北风。”
丛允宗被激怒了,霍地一声,站起来。
“别……”简瞳茜连忙拦住蓄势待发的他,“怡瑞还是个孩子,别和她计较。”
“好了。你们母子几个的戏,演够了吧!”老太太冷哼一声,冷酷无情地盯着况铭浩,说,“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现在假装不知道。总之,你自己选一个吧,是和你爸,还是和你妈,去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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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简泓茜声泪俱下地抱紧了儿子,好像把沉寂了半晌的激愤,一瞬间爆发出来,“铭浩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是最无辜的,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都不会让你们伤害他……”
“老太太,我真的不明白,”简瞳茜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既然,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相信了。还有做鉴定的必要吗?”
因为,她还没有完全放弃铭浩吧!
丛珊瑚发现,她这个从未和老太太生活过一天,却比任何人了解老太太。
“我只问你,是谁交换了我和死丫头。”况铭浩对其它人的话,都充耳不闻。
只是低着头,咄咄逼人地追问,泪流满面的简泓茜“到底是你,还是大叔!”
”我没那么丧心病心,为了一点荣华富贵,就把自己的亲儿子送给别人!”丛允宗怒不可遏的反诘道。
“允宗!”简瞳茜拽了拽他,息事宁人地摇了摇头:我姐姐现在已经四面楚歌,够可怜了,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是我……是我干的……全都是我!”
简泓茜泣不成声,只等着况铭浩愤怒,仇视,斥骂,铺天盖地压过来。
但是,不等况铭浩再次爆发……
“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况惠瑜从楼上冲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残缺的旧照片,喜形于色地交到老太太手上。
一抬头,正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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