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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学长……她对学长,又干什么了?
姜启凡英俊的脸庞哟,从下巴到两颊,都被她贴满了一张又一张白色的纸条,加上他头上那顶,最近最爱戴的红色圣诞帽,让他活生生的,像位粗枝滥糙的圣诞老人。
“你……你这是干什么呢?”丛珊瑚气急败坏地走过去,嚓嚓嚓,三下五除二地拉下姜启凡脸上的白条。
只是,不知是她太冲动,动作太粗鲁了,还是这些纸条粘得太紧了,姜启凡咧着嘴巴,抬起手,想捂着脸,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呼!
“喂!我说你轻一点,那是他的脸,不是没有知觉的死猪皮……”小护士口无遮拦的,冲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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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这是他的脸!”丛珊瑚没好气地说。
在姜启凡“嗷”的一声哀叫中,她用力扯下最后一张白条,揉住一团,丢在地上。
“我说,你到底叫什么?你还欺侮人没完了,你真把学长当傻子耍呀!我告诉你,等他的病好了,恢复智力和记忆后,知道你现在对他做的这些,他会拧断你的脖子,他会杀了你的!”
“是吗?”小护士不以为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平空翻了个白眼,“我倒真想看看,他发起火,抓狂要杀人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的!”
说完,她弯下腰,饶有兴致地盯着姜启凡,“是不是啊!我可爱的小正太!”
“学长已经二十岁了,还正太呢!”真是被日漫涂毒的脑残了!
丛珊瑚生气地推开她,“你出去,快出去!”
如果,不是看在姜启凡还一脸乐呵呵的份上,她肯定把小护士,直接轰出况家了!
“出去就出去!”小护士瞟了眼时钟,煞有其事地宣布,“还有十分钟,你亲爱的学长,就得乖乖上床睡觉了!趁此时间,我去准备针水,一会儿给你亲爱的学长打针!”
“呃!”姜启凡一脸惊讶地瞪着她,似乎被“打针”两个字吓住了!
这愣怔的表情,还真像一个孩子的本能反应!
而小护士,则得意洋洋地扭着屁股,走出去了。
仿佛对姜启凡略显畏惧的反应,说不出的满意!
“学长,别怕!有我在呢!”丛珊瑚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慰他,一边掏出手帕,帮他仔细擦去脸上的胶水,“如果,她待会打得疼了,我就把注射器,直接扎进她不可一世的脸上!”
正好,她也可以趁此机会,检验一下,这个古里古怪的小护士,是不是安生医院里,最出类拔萃的护士!
姜启凡一语不发,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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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优雅。
让丛珊瑚禁不住又开始怀疑,学长的脑子真的受伤,真的有问题吗?
“陪我玩玩吧!”姜启凡突然抓起色子,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上。
玩?
丛珊瑚为难地看着地上的棋盘,上面铺满了乱七八糟,各色各样,复杂的让人叫不出名字的卡片和棋子。
要自己陪着他玩这个吗!
顶替那个让人讨厌的小护士?
她是想来诉苦的,可不是来陪他玩大富翁棋的!
可是……
看着姜启凡兴致勃勃的眼神,她只好抓起自己面前,厚厚的一撂“假钞”,勉为其难地问:“这……这东西要怎么玩!”
和PC上的大富翁游戏一样吗?
“我要这个!”姜启凡突然指着她最大,也最贵的一块土地,势在必得地甩下一张购地卡!
“卟嗤!”丛珊瑚看了眼,他面前薄薄的一丁点假钞,忍不了笑出声来,“学长,你被小护士骗得只剩这点money了!还怎么买我的地呀!”
“我要买,我要买!”姜启凡竟然真像孩子似的,耍起赖来。
他甩下一张又一张的购地卡,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两倍,三倍的买,两倍,三倍的买……”
“你光有购地卡,没有钞票,怎么买呀!”丛珊瑚开始还跟他辩解,最后发现,辩解完全是徒劳。
只好闭上嘴巴,心里直后悔,不该来找他诉苦了。
真是越诉越苦——苦闷的苦!
她把手上的钞票,连着属于小护士的各式卡片,推到姜启凡面前,无可奈何地说,“行了,学长,这些全都是你了!你赢了,你大获全胜……”
可姜启凡还是不满意,他皱起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丛珊瑚。
目光,竟然有几分挑剔和凌厉。
是她看错了吗?
一直无忧无虑,保持着童真的学长,竟然蹙紧了眉头,还满心不悦地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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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近姜启凡的脸,似乎想洞穿,他藏在乌黑眸子背面的秘密……
她的鼻尖,都快凑上姜启凡的鼻尖了!
她甚至能闻到,姜启凡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类似烟草,或者是熏香的味儿。
“好了,时间到了!”小护士抬着注射器和碘酒、酒精、棉签等一应俱全的东西,走进来。
丛珊瑚来不及收回自己凑近的头,被小护士逮了个正着。
“你……你在干什么?”她大吃一惊地丢下手上的医药盘,“你想吻他,难道,你想吻姜……少爷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丛珊瑚歪歪扭扭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扑进姜启凡的怀里。
她恼火地瞪着夸大其辞地小护士,命令道:“少废话了,你快点给学长打针吧!”
因为,她要看!
“哼!用不着你说!”小护士戒备地瞅了她一眼,转尔,命令起姜启凡,“把裤子脱了,乖乖地趴床上去!”
这两句带着威胁性的话语,加上她拧针头,抽药水的动作,倒十足像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
“你还在站在这儿干嘛!还不出去!”她斜睥了丛珊瑚一眼,毫不客气地说,“难道,你还想等着看姜……少爷的屁股吗?”
“你……”丛珊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
这个小护士,不胆粗鄙,还格外的低俗,不,是恶俗!
丛珊瑚真是苦没诉着,反找了一肚子的气!
她臊红着脸,气呼呼地走出学长房间。
小护士故意当着她的面,用力甩上房间的门。
“嘭”的一声响。
带着她趾高气扬,敬敏不谢的得意。
丛珊瑚站在门外良久,直到房间里,迟迟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她才放心地离开。
针打完了,还是学长已经被小护士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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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希望,学长能在房间里,发出一、两声痛不欲生的哀告,让她能有个正当理由,赶走这个到目前为止,也不知姓甚名谁的小护士!
翌日一早。
天还蒙蒙亮。
澄澄和果果还在睡梦中时,丛珊瑚就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望着渐露曙光的天壁,她有一种临阵磨枪,将上战场的感觉。
和她一样紧张的是况怡瑞。
早餐时,丛珊瑚看到,她握着牛奶杯的手,抖得像筛子。
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看着她们俩,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况家的未来如何,瑜世集团在不久之后,会落入谁之手,她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她们两个孙女,能一直守在况家,陪在她身边,她就夙愿已了。
“简姨也会去的吧!”况怡瑞的声音,显得风中凌乱。
可见,她内心,有多么的想找个靠山!
“即使她会去公司,可她没有董事身份,也是无法进入会议室的!”
“平底锅”替老太太答了。
‘我……我们能不能不去,我……我们俩还得去上学呢!’
临上车时,丛珊瑚望着和蔼可掬,和以前相比,活像换了一个人的老太太,差一点蹦出两句不着边际的话。
但被人赶上架的鸭子,即使脚掌下烧红的铁板再烫,也没有回头路了。
这是丛珊瑚,第二次踏进瑜世集团。
忐忑不安的心情,以及受到的待遇,和第一次完全不同。
关于她,关于铭浩,关于瑜世集团,恐要易主的风言风语,大概已经传遍了集团内部吧!
当她们俩走进大厦时,立即感受到一股人心惶惶的气氛。
从她们俩走下车开始,所有人,几乎都用或尊敬,或狐疑,或冷屑的目光,凝视着她们俩。
对!
是冷屑的目光。
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敢公然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俩。
这其中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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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俩站在电梯前,等待电梯时,童爸爸竟然大摇大摆的,带着童斯璇走了过来。
丛珊瑚虽然只在医院里,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但对这个锋芒毕露,得理不饶人的中年老男人,却印象极为深刻。
他今天带着童斯璇来干什么?
想向她们姐妹俩示威的吗?
丛珊瑚扫了眼,心事重重的童斯璇。
知道况铭浩不是况家的子孙后,她好像表现得特别的沉默和消沉。
今天,还想助纣为虐,帮助你野心勃勃的爸爸,来夺下况家的江山吗?
哼!市侩的女人,难怪况铭浩对你一直无法动心。
童斯璇怨恨和嫉妒的目光,也毫不掩饰的,扫过她流露出厌恶的脸庞。
然后,投向她一旁的况怡瑞。
可惜,况怡瑞脸上的神色,比丛珊瑚要冷漠、决绝多了!
“怡瑞姐……”童斯璇面露愧色,才开口说了三个字。
童爸爸就高声打断了女儿,和刚刚踏进大厦的两个老头,亲热地打起招呼。
丛珊瑚的眼睛一亮。
这两个笑逐颜开,喜不自禁的老头,就是准备把股份卖给童爸爸的张、王两董事。
他们俩长得一样的矮矮胖胖,一样的圆头圆脑,一样的油光水滑。
头顶还不约而同的,都有点秃!
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没戴眼镜!
“张伯伯,王伯伯!”况怡瑞不甘示弱地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
可两个老头脸上,又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一样的笑容——是尴尬……是非常尴尬的笑容。
尔后,他们俩撂下同样一脸尴尬的况怡瑞,和童爸爸一起交头接耳地走到电梯前。
她们姐妹俩和童爸爸,在对方眼中,孰轻孰重,孰疏孰离,一眼便知分晓。
第一回合,她们俩输了!
丛珊瑚看到童爸爸不着痕迹的,朝她们姐妹俩,投来一个猖狂的眼神。
谢无天是商业奇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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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耻笑她们俩:就你们两个乳臭未干,未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还想跟我斗!况家,真是没落的没人了吗?
就在这时,丛珊瑚的电话响了。
谁?
不管是谁,也许都是她们俩的救星!
她急不可奈地掏出来一看。
是谢无天打来的。
她和况怡瑞,喜出望外地对视了一眼。
他找到况铭浩了?
还是他带着况铭浩,正在赶来的路上。
况怡瑞欢欣鼓舞的说,“接,快接呀!”
“喂,你们俩现在在哪儿?”电话一接通,谢无天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在……已经在公司了!”丛珊瑚发现四周,除了童爸爸和张、王两位董事,又围上来了,几个意气风发;朝她们俩多瞟了几眼的老头。
他们也许都是集团里,捏着小股份,却可能掌握着她们生杀大权的老董事。
所以,要让所有人,对她们俩有信心,她们要矜持,要镇定,要保持最丛容的淡定。
不能让别人,看出她们一丝一毫的慌乱。
况怡瑞凑近她耳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急促地催问,“快,你快问他,他们现在在哪儿?尤其是铭浩,现在在哪儿?”
此话一出,那些老头们的目光,顿时像刀片一样,齐刷刷地朝着她们俩飞过来。
好像不把她们俩,和她们手上的手机,钉得千疮百孔,不把况铭浩从千疮百孔的手机里揪出来,誓不罢休似的。
童爸爸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不自然了。
而童斯璇拽了拽父亲的胳膊,喜孜孜地说,“我说过,我早就说过了,铭浩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
她是刻意来会铭浩的?
丛珊瑚恍然大悟之后,发现四周的老头们,多少都有点僵硬、石化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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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刚才和童爸爸打得火热的两个董事老头,这会儿,脚底下,不自觉的和童爸爸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连脸部的表情,也变得将信将疑,讳莫如深起来。
丛珊瑚现在明白,为什么老太太那么想要一个男孙了。
就看看,现在……
只是听说,一个风传已不是况家子孙的况铭浩,可能会来,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就震住了一票老古董们。
“喂~”谢无天在电话那一头,咋咋乎乎的叫起来,“珊珊,你怎么不理我,不说话呀!我跟你说,我见到铭浩了,今天一早上,他和店主大叔回来了。可他固执的不肯来,我发火了,我还狠狠地揍了他几拳头,可他臭小子抵死了也不愿意来。不过……”
谢无天的声音太大,太鸹噪了。
不但震得丛珊瑚的耳膜发麻,就连周围的人,大概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叫喊声了吧!
况铭浩,这个死没良心的,准备见死不救的吗?
况怡瑞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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