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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重心的丛珊瑚,闷哼一声,一头跌进他怀里。
他的大手,真的丧失了理智般的,掐住了丛珊瑚的脖子。
“死丫头,破丫头,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还嘴硬!我看你还敢跟我嘴硬!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我今天就不叫况铭浩了!”
“你本来就不叫况什么浩。你是人妖,你是臭人妖,连女人都打的半男不女的怪物……”丛珊瑚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一手护住快要脱离头皮的辫子,另一只手也顾不上什么伤,什么血了,抡起拳头,没头没脑的朝着况铭浩脸上就是几拳。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快别打了!”
万万急忙抱住她的腰。
对面的男生,也手忙脚乱地拽住况铭浩的胳膊。
可丛珊瑚的小辫子,就像焊在了况铭浩的手心里似的,任由众人怎么拖,怎么扯,怎么拽,
丛珊瑚怎么痛苦地扭来扭去,就是无法挣脱。
死人妖,放手,快放手呀!
突然,被动挨打的丛珊瑚,浑身抖震,曲起的膝盖,做出自救的致命一击。
“唔——!”
一声异常尖细的呻吟,不像是从一个男生的口中发出来的。
况铭浩英俊的脸庞,一瞬间涨得像熟透的蕃茄,由白变红,又由红转绿,最后,向着神秘莫测的茄子紫,狂奔而去。
“性福”像小鸟…飞走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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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攒住小辫子的手,不得不松开了。
其实,他松开的手,很想……
真的很想迅速的放下去,捂住……
难以言喻的涨痛啊,突袭了他的下半身。
关乎他未来的“性福”呀!
这一刹那,好像脱离了他的身体,像小鸟一样扑剌剌地飞走了!
而他……
却不能不顾及现场的观众,捉住他心爱的“小鸟”,小心翼翼地安抚呵护一番。
被啤酒砸中的脚,和酸涨欲裂的下半身,让他已经分不清,哪一个令他更丢人,更痛苦了。
静!
除了静,还是静!
没有人出气。
大伙像被齐天大圣施了定身术似的,全怔怔地瞪着他。
目光中,除了同情,就只剩下忍俊不禁的窃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所有的人,都不知要怎么开口去问他: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
只有丛珊瑚,喘着粗气,揉了揉发麻的头皮,满不在乎地横了他一眼,“你瞪着我干嘛,我还没用力呢!你不揪我的头发,我也不会拿膝盖顶你。”
她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在脸色古怪的况铭浩身上,发生了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翻江倒海的巨变。
“哎呀!”终于有人醒了。
一个男生突然指着况铭浩的脸,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的脸!铭浩,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是啊,流了好多血!”
“要不要紧哪!”
“是不是她刚才把你抓伤的?”
“……”
这些男生全是鹌鹑投胎的吗?叽叽喳喳,挤来挤去,是他们唯一的嗜好吗?
“珊珊,你……你怎么能踢伤客人,还……还抓破客人的脸呢?”万万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紧张地搓了搓手,瞪着丛珊瑚教训道,“你……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他被这个死丫头破——了相了吗?
“性福”像小鸟…飞走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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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铭浩内心一紧,急忙抹了把脸,伸到鼻尖下一看,手上果然全是血,鲜红鲜红,还带着一阵阵强烈刺鼻的血腥气!
可是,他的脸,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疼呢?
“罪魁祸首”丛珊瑚,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血!
模糊了她的手心,也化成一腔悲愤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真相,已毋须解释。
“哎呀!”这一次,轮到万万虚张声势地叫起来。
她一把抓住丛珊瑚受伤的手,担心地问,“珊珊,你的手……你的手是怎么了?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这是什么时候弄破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指责的目光,不言而喻地投向况铭浩。
轻而易举,就把他从一个无辜受害的原告,推到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被告席上。
而别着头的丛珊瑚,不置一辞。
抿得紧紧的双唇,写着另一份和况铭浩身上娇生惯养的气息,完全不同的倔强。
“走,走,走!快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万万拉着她,趁机离开这个纠缠不清的是非之地。
而她,出门前,怨愤地瞥了眼况铭浩:又是一处伤口,死人妖,你给我记着!
不易察觉的愧色,在况铭浩色彩斑斓的脸庞上,一闪而过。
可没有人,注意到。
╮(╯_╰)╭╮(╯3╰)╭╮(╯_╰)╭—对唔住!偶是惭愧愧的分隔线—╮(╯3╰)╭╮(╯_╰)╭╮(╯3╰)╭
“原来他就是那个开着宝马,吓唬你的人妖呀!”
狭小拥挤的办公室内。
万万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着手掌心的伤口,一边不偏不依的感慨道,
“不过,就算他再过分,你也不该拿啤酒瓶砸他呀!你看,这多危险呀!最后,没伤到他,倒把你自己给划伤了!”
“你还真相信,我是故意砸他的呀!”丛珊瑚撅着嘴,嗔怪道。
“如果不是,你刚才干嘛要那么说?”
“性福”像小鸟…飞走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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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丢给她一个“你这不是纯属找抽吗”的眼神。
“我就是想气他,谁让他故意气我老爸,把我和我老爸损得一文不值,还想开车撞死我!”丛珊瑚鼓着腮帮子,生气地说,“既然他说我是故意的,那我就是故意的。气死他,为国家节约粮食,多好!”
“算了吧!人家只是逗逗你,又不是真的想撞你。再说,其实这小子长得还蛮帅的。”万万直言不讳地赞道,
“如果他不总是牛气哄哄,像只高傲的孔雀,倒和你的白马王子姜启凡有得一拼。”
“帅什么呀!你真是个花痴!”丛珊瑚回敬给她一个鄙夷的大白眼。“他和姜启凡怎么能比?”每次一提到姜启凡的名字,丛珊瑚便娇态毕露。
她陶醉地眯起眼,情不自禁的发出“嘿嘿”两声傻笑。
见万万正用质疑“到底谁是花痴”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她连忙板下脸,掩耳盗铃的继续寒碜道:“至于这个人妖,远看似宝马,近看像白马,其实,他就是一头处于发情期的大种马!”
“卟嗤!”万万忍俊不禁。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得是真的嘛!”想起机场门口,他和“林志玲”连决出演的激吻戏,丛珊瑚就觉得一阵阵的反胃。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穿女仆制服的年轻女孩走进来。
一脸为难的神色,让她还没开口,万万的心又悬在了半空,“又出什么事了吗?”
“万万姐,包下‘皇宫’的那群阔少,让我来叫你,说有事吩咐,还有……”这个女孩迟疑地扫了眼丛珊瑚,显然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她。
“还有什么事吗?”万万蹙眉追问。
那女孩指了下丛珊瑚,接着又说:“还有,那个被她砸到脚的客人,指名道姓的要她跟你一块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非她去不可。”
PS:皇宫——这里是指KTV的包厢名。
缉拿……第一汉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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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态又想干什么,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到底有完没完!”丛珊瑚拍案而起的样子,颇有几分孙二娘的霸气。
“你少动怒!就给我留在这儿。我先去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万万冷静地把她按在椅子上。
“不!我要跟你一块去,”丛珊瑚无所畏惧地扬起下巴,“我干嘛要躲着他,我才不怕他咧!”
“你不怕,我怕!”万万的一句大实话,呛得她哑口无言。
“拜托,我的珊珊大小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这里的客人。现在,你把人砸伤了,大不了,挥挥衣袖,转身走人。可我不行,我还指望着在这儿,打工赚钱吃饭呢?”
砸伤他?
丛珊瑚盯着万万走出去的背影,不服气地瞅了瞅,自己受伤的右手:这到底算是谁伤谁呀?
不过,满腹牢骚的她,只得坐在办公室内,望着墙头上,落满灰尘,早已停掉的时英钟,一边用吹风机,心不在蔫地,吹着自己湿掉的裙子,一边百般聊赖的等着万万回来。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裙子都干了,也不见门外有动静。
难道,那个死变态因为见不到她,刁难万万了?
嘁!
她只不过是来打零工的,可不能因为她的过失,而让万万丢掉工作呀!
想到这儿,她再也坐不住了。
拉开门,风风火火地朝“皇宫”的方向跑去。
“皇宫”两扇古香古色的大门,和其它包间果然不一样,竟然是敞开的。
难道,真出了什么事吗?
可门内门外,怎么又平静得杳无声息。
心慌意乱的她,放慢了脚步,改成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
依着墙,窥伺房内。
包房门口的垃圾和啤酒残渣,已被其它的侍应生收拾干净;
茶几上,摆满了酒水瓜果。
况铭浩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把那只受伤的脚,大剌剌地搁在茶几上。
缉拿……第一汉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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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躲在门外的丛珊瑚也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脸庞,微微泛红。
那是因为他面前,摆着的,两支已经空掉半瓶的红酒吗?
靡烂的寄生虫,死样!惺惺作态的家伙……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的吗?丛珊瑚心里绕着弯子,把他骂了个一千零一遍。
而万万,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边,正不胜其烦的向他解释道,“帅哥,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嘛,珊珊走了,她真的已经离开了!”
“走了?”况铭浩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眼万万,“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帅哥,真的,我不骗你!”
万万的声音,嗲得让丛珊瑚浑身迅速冒出一层生机勃勃的鸡皮疙瘩。
“你想啊!她只不过是个临时来打工的学生妹,现在砸了你的脚,还差点伤了你,我自然得把她打发走了。”
“打发?”况铭浩一脸的轻慢和不相信,“她砸了我的脚,一句对不起都没说,事情还没解决,你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她给打发走了?”
不等万万开口狡辩,他又咄咄逼人地追问,“更何况,她的手,不是还受伤了吗?”
万万奇怪地皱了皱鼻子:他这句话里,听上去,怎么关心的味道比责备的味道更浓,更重,更明显?
“而且,刚才那个死丫头叫你万万姐,你叫她珊珊时,不是叫得挺顺嘴,挺亲热的吗?”况铭浩精明的揪住两人的小辫子。
呸!缩在门角的丛珊瑚,厌恶地磨了磨牙:臭人妖,珊珊……珊珊,也是你叫的吗?多好听的一名字,从你的毒舌下吐出来,就像从屎壳螂的臭嘴里喷出来似的——倒胃!
“这个珊珊的伤口呀,我当然随便帮她处理了一下嘛!”万万毕竟是在夜场混过几年的丫头,顺着他的话,圆滑地编下去,“至于叫她珊珊,我们这里都是这样叫的呀!万万呀,绒绒呀,源源呀,天天……”
缉拿……第一汉奸!3
***
“够了。”况铭浩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峻地一抿双唇,倏地吐出几句。
像无影梅花针似的,“嗖嗖”地飞来,直插万万的心脏,“你和那个死丫头是邻居吧,你们俩同住在机场附近,父母亲同在机场工作。”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万万震惊了。
岂只是她,就是藏在暗处的丛珊瑚,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天哪?!
他是IQ180的金田一,还是擅长读心术的斯内普?
就算二者皆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和万万的关系及家底,摸得一清二楚呀?
“呵!”况铭浩坐直了身子,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所以,你和那个死丫头还挺像的。都挺会信口开河,东拉西扯的。”
“不是这样的,帅哥。”万万被逼到了绝境。
可以她的个性,注定了,即使被对方戳穿谎言,也绝不会说出一些出尔反尔的话。
“我不否认我,我和珊珊以前是邻居。可帅哥,不管你刚才是听谁说得这些,总之,珊珊她现在的确不在这儿了。”
“那你打电话,叫她回来!”况铭浩早有准备,不容辩驳地递给她一只手机。
死人妖,臭人妖,死缠烂打的把她揪出来,到底想干什么?丛珊瑚咬牙切齿地暗骂道。
“帅哥!人人都知道,我离家出走,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很对不起,我不知道珊珊她现在的电话号码。”万万的忍耐,也终于崩溃,她别过头,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
“不知道?”况铭浩玩味地扯了下嘴角,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许,我该给你提个醒,你就会记起来了。”
提醒?
提什么醒?
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咋惊之下,丛珊瑚终于见识到,纨绔子弟最傲慢的行事作风了。
况铭浩没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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