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E傅兔诤I下庸胩炜蘸芙牒C娓?br />   露台另一头是一面缕花帘子,她一走近装有感应器的帘子缓缓拉开,入眼的一切让她震憾到无以复加。
  这是一间琴室。却像极了她小时候耍玩过的水晶球里面的构造。白色的钢琴摆在最中央,面向蔚蓝的大海。四面墙与屋顶不知用什么质地的玻璃切割而成,虽看不出缝口但只要一个小小的遥空器,整座琴房的玻璃都会移动携合,翻新出各种各样不同的花样。以一个设计者的目光来看这精巧的设计,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这琴房像是一个单独切割出去的个体,仿佛被置在半空中,但她知道设计者是利用空间交替理论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如此高超缜密的设计技能,怕是她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海风利用特殊设计从不轻意发现的管道四面八方的灌进来,轻纱慢舞,各个角度都能感受到海风细致呵护。一仰头,整个天空尽收眼底。
  她坐在钢琴旁,摸挲着光滑洁白的钢键,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缅怀难忘。多久没碰过钢琴了?二年,三年,或是更久。她也记不清了。
  小时候学钢琴是任务,参加比赛是责任,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后来,家没了,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生存为目的,再没心思去挂念其它的。
  想着,悦耳的音符在她指间划出,仿佛一种本能反应。就像以前无比次练琴一样,头脑里自然而自然出现了一张曲谱,慢慢的溶入意境,指尖在琴键上舞蹈。
  

上卷  第39章 明澳岛风暴1
  宁浅浅在琴房逗留了许久,直到夜空升起星子。或许是太久没有弹的缘故,手指微微颤抖,手腕泛酸。
  蔺沈呆在厨房,穿着样式与她差不多的衣服,头发柔顺,脚上还汲着凉拖。这身装扮立即消弱了他身上的锐气,颇有几分家居家人的味道。但如果是其他人做这种打扮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问题那人是蔺沈,就另当别论了。对于蔺沈的一丝不苟,宁浅浅是最能感同深受的。现在看到他这种打扮,还真是有一点……接受不良。
  蔺沈没有转身淡声说:“过来把这土豆的皮削了。”
  极平常的一句话,却像极了平常小夫妻之间的对话。
  宁浅浅愣了愣才进了厨房,土豆已经洗净放在小篮子里,一旁的小桌子上摆着料理好了的鱼虾、五花大绑的大闸蟹。宁浅浅拿着多功能刀具看着蔺沈发怔,看他手脚利落的拨开蚌壳,取出里面的蚌肉洗净装盆,动作十分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她忽然有种不认识这个男人的感觉,记忆里的蔺沈不但养尊处优而且对吃穿十分挑剔,在漱园时有时一个月她竟吃不到一道重复的菜色。
  蔺沈瞥了她一眼,将蚌壳收拾进垃圾筒里,“我十岁开始就在海鲜早市打工。”
  宁浅浅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又为他所说的话震撼,十岁就在海鲜早市打工?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他似乎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他的过去,或是家庭。他的身世就像一个谜团甚至禁忌,没有人敢提。
  宁浅浅陡然有些心酸:“你父母怎么会……”
  蔺沈手势一顿,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沉几分:“他们?早死了。”
  他身上陡然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她害怕,刀子一偏,在拇指上切下一道口子。她赶忙用水冲洗,不想被蔺沈看到。可他还是发现了,夺过她手上的刀子,有些粗鲁的处理好伤口,语气有些隐忍:“去摆碗筷,快开饭了。”
  宁浅浅有些心虚,感觉自己很没用。乖乖的到客厅里摆好碗筷,磨磨蹭蹭等着蔺沈上菜开饭。这是种全然不同的感受,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一屋子菜香,客厅里百无聊赖等吃的女人……这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清蒸螃蟹、芙蓉虾、三鲜汤、清炒土豆丝,一碟碟端上来,不论是色泽与摆盘都不输于酒店,让人食指大动。
  蔺沈斯条慢理的净手,在她对面坐下,“盛饭。”
  宁浅浅乍一看到这些菜当真有些发怔,但随后心口又有些酸涨。这样的蔺沈颠覆了以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手好厨艺当然不是天生的,如果没有日积月累的功底,又怎么能做出媲美大厨的菜色?小时候的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被自己忽如其来的情绪吓到,她反应过来赶忙去够饭勺,手忙脚乱的盛好两碗饭,勒令自己正常一点。纵使蔺沈小时候再悲惨凄凉也与她无关!
  蔺沈舀了汤放在她面前,斯条慢理的喝起来:“明天轮到你煮饭,一人一天。”
  宁浅浅一口汤哽在喉间,猛得咳嗽起来:“……什么?我不……”
  “这样才公平。”蔺沈淡淡的说。
  蔺沈既然开始讲公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宁浅浅被他的话呛得脸红脖子粗,喝了好几口水才缓和过来,“不行,我做不好。”
  她的确是厨艺不精通,小时候宁宅里有专人做饭,后来到林家有钟点工,再到漱园又有苏妈。她吃过的美食是不少,但实践操作经验几乎为零。
  蔺沈仿佛看不到她的为难,剥开蟹壳,挖了一勺蟹膏到她碗里,“慢慢学。”
  宁浅浅看着没有转寰的余地,只好郁郁的嗯了一声,开始祈祷自己明天不要烧了厨房,不要吃出胃穿孔才好。
  一餐下来吃得十分过瘾,虽然后面蔺沈强制性的让她服抗敏药让她不舒坦。她舒服的躺在沙滩椅上,眯着眼望着无垠地粲亮星空,第一次对他毫无城府地笑逐颜开:“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蔺沈,你把我的骨灰撒进海里吧。”从此自由自在,纵使漂泊无依,但也无牵无挂。多好!
  蔺沈呼吸稍重了些,许久才冷冷清清地说:“你休想!”
  宁浅浅无所谓的笑笑,他总是这么霸道。
  

上卷  第40章 明澳岛风暴2
  明澳岛白日炎热,夜里与白天的温度却截然相反,十分寒冷,有时温度甚至会达到零度以下。
  屋子里开着暖气,蔺沈习惯从背后拥着她睡,手环住她的腰,一整晚都箍得紧紧的。有时半夜被他大力勒醒,梦中的他满脸痛苦,额上细密的一层汗,手抓得她越发的紧。也不知道作了什么恶梦。
  翌日醒来,蔺沈已经煮好了小白粥,周身短打,说待会要出海。让她一个人待在岛上。
  宁浅浅哪里愿意一个人守在这无人烟的小岛上?随便吃了几口,换了衣服硬是要跟着他一起出海去。
  快艇停靠在水位较低的地方,蔺沈把潜水器材、伸缩鱼杆、竹篓之后的东西放进后舱,然后拿了一件气囊的救身衣给她套上,“你只能待在快艇上,不许下水!”
  宁浅浅不敢抗议,就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把她扔岛上。出海不下海,有没有意思?他成功的挑起了她的玩兴,况且她已经很久没有游过泳了,特别怀念在水里遨游的感觉。
  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十四岁的自己在她身上还残存在着一星半点的影子。或许是因为这与世隔绝的宁静小岛让她放松了顾忌,自然而然释放出自己最本质的一面。
  快艇风“嗖”的一声驰电掣般破水而出,所到之处,浪花四溅,海面仿佛被利器强劲划开。海风凛冽拍打在身上,如果不是把她有先见之明把头发挽进帽子里,恐怕头发都会被海风扯断。
  宁浅浅趴在蔺沈身边,眺望着海天一色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十分舒畅,就连看蔺沈都没有之前那么可恶了。
  他们在一片空旷的海域停下,海水蔚蓝平静无波,四周除了海水什么都没有。偶尔有海鸥掠过水面,点起阵阵涟漪。
  宁浅浅不是第一次看海,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拥抱大海。风徐徐的吹来,她干脆脱了鞋子,探着身子去戏水,但还没碰到水就被蔺沈一把提起来,丢进救生用的气囊里,然后沉着脸说:“耳朵进水了是吗?刚才我说什么,你没听见?”
  宁浅浅不吱声,抿着唇在气囊垫上坐好,忽然猝不及防的翻过护杆,纵身一跳,只听见“扑嗵”一声水声,几个气泡随之冒上来,下面就彻底没了动静。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蔺沈完全没有料到是这种状况,脸色骤青泛白,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跳下去找人。他一个猛子扎进去,周围寻遍却没有她的踪影,太阳穴隐隐发痛,胸口压力越来越大,但他仍是不管不顾朝往深处潜。而随着逐渐增加的水压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他的脸色开始发青。直到一只柔白的手把他硬拽住往上拖。
  宁浅浅只想恶作剧的吓唬一下他,没想到他竟跟自己玩命似的。冒出头在水面上换了口气,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右颊一麻,她整张脸都被打偏过去。蔺沈双目赤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鸷恐怖,凶狠的样子似乎立刻就要扑上来掐死她一样。
  他这一巴掌毫不留情,扇得极重,不消片刻,她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宁浅浅不敢置信的捂住脸,泪水大滴大滴的砸进海水里。以前她不知道捉弄过他多少次,但每次都不吱声自己收拾烂摊子,纵使她再过份惹他不开心,他也从来没有对她下过这么重的手。
  蔺沈单手将她扔进舱里,快艇尖锐的嘶鸣,转了一个弯,折道回去。宁浅浅抱着膝缩在一边压抑着抽泣,蔺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但是快艇的速度又增速了一倍。回到明澳岛,他直接将她丢在码头,然后开着快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浅浅呆呆地在滚烫的石头上坐了将近一上午,脸颊又胀又疼,连带太阳穴四周也抽痛起来。最后她步履不稳的走回小楼,直接钻进被子里,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喉咙干涩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她想之前泡了水又在烈日底下暴晒,想必是生病了。
  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表:22点15分。
  挣扎着起身,用遥空器摁亮灯,从楼上到楼下找了一圈,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蔺沈没有回来!
  这个念头一起,她原来因高烧发红的脸颊瞬息死白。她想去阳台上看他的快艇在不在,不料落地窗一开,啸风如猛兽一般嘶吼长驱直入,如果不是她抓紧门框,怕是早被掀飞出去。
  天边有数道雷光直切入海面,像恶魔咧嘴而露的白色镣牙,狰狞而恐怖。海风不安份的翻滚狂吼,一浪高过一浪的打高坝上。
  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蔺沈还没有回来……这样恶劣的气候,在海上,生还机率几乎为零……
  宁浅浅身子一软滑倒在地,陡然头痛欲裂。
  

上卷  第41章 明澳岛,归来
  许久,宁浅浅才稍微有力气站起来。她眼神空洞的掀开被子躺进去,然后闭上眼。只是眼角的泪却没停过,在枕头上浸湿了一团。
  她不想去做无谓的抗争,如果他因此死了,那么……只有愿他走好。这或许很薄凉。
  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她恍惚中仿佛做了一个梦:蔺沈的快艇被巨浪打翻,他被汹涌的海水吞噬,安静的沉入海底,眉目清晰,像睡着了一样……她站在一边笑,笑着笑着眼睛里开始流血,旁边的人说她流得是血泪……她觉得很好笑,蔺沈死了,她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泪呢?
  一夜肆虐,终归于平静。烈日重新烤着这片土地,平静的好像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南珂一梦。
  她几乎一夜未眠,身体与心理上的不适折磨得她疲惫不堪。目光空洞的盯着花纹凹凸的天花板看了半天,忽然灰心失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负面的情绪如同海浪一般袭上心头。
  蔺沈真的不在了吗?
  她花了很长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但脑子却像开了洞似的,她的问题像秋千一样荡来飘去,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但尽管如此生活还是得继续,没了谁不是一样活?
  头脑混沌恍惚,身体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软绵绵的。身上衣物皱得像一团咸菜,隐约还能闻到怪味儿。
  她一口气咽好几片药片,也没有喝水,胶囊黏在咽喉处,吞咽不下,只能仍有它融掉胶膜,西药特有的怪味直冲上来,她撑着壁橱干呕起来。呕得脱力才顺着橱壁瘫软在地,将脸埋在膝盖,嗡嗡哭起来。慢慢越来越难以自持,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但心口胀得发酸发苦,情绪已经由不得她控制。
  忽然门被大力撞开,她一脸狼狈的抬起脸,脸上混合着难过与惊吓的表情显得很滑稽。
  那个熟悉到骨髓里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息微喘,眉宇间满是疲倦。
  她也呆呆的回望他,原本秀美的小脸浮肿不堪,眼睛通红。他那一巴掌扇得极重,五个指印清晰的指责他的暴行。
  他往前走了一步,她明显萎缩了一下,身体僵硬。蔺沈不由恼恨,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