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恋恪!?br />   这是夏木平时的口头禅,现在说起来却像隔了千山万海一般遥远。
  造型师有些为难,毕竟是收了钱来的,这不是自砸招牌吗?他还从来没有碰上这样的新娘子,出嫁整得跟死了老公似的。
  夏妈妈抚着太阳穴站起来,“不上妆就不上妆吧,这样也省事许多。”然后走到夏木身边抚着她的头发,“孩子,委屈你了。”然后转身回了房。
  各自打点好已是九点,三个伴娘也换好了伴娘服,但因为天气寒冷,外面都罩了外套。夏爸爸多少对自己女儿有些愧疚,所以婚礼很铺张,就迎亲那条长河似的名车队伍就足以震撼所有人的眼球。所有人都知道夏家的独生女儿风光出嫁,却不知这嫁娶背后是何等的心酸。
  在教堂小广场上看到一身正装的新郎还有几个伴郎,而伴郎里最为惹眼的要数单无贺了。而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申秋也来了,陪在身边的是江楠。申秋从人群中看着夏木被人拥簇着进入教堂,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男人。
  夏爸爸将夏木交给蔡傅手上,然后牧师念了关于一生一世的誓言。单无贺走到宁浅浅身边,“待会可能要为新娘挡酒,不知道宁小姐的酒量如何?”
  “不劳单先生担心。”她没有看他。单无贺低低的笑,“真不习惯这样子的你。”
  宁浅浅顿时有种有毛毛虫在脊梁上划过的感觉。
  夏木一直在走神,这点蔡傅从一开始就知道。直到牧师问她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时,她仍然在走神,而他知道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同一个人身上,这种感觉让他颇不舒服。
  夏爸爸咳嗽了几声夏木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牧师。蔡傅让牧师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夏木敛下眼迟迟不回答,观礼的人都为此捏了一把汗。
  蔡傅伸手一把将她勾进怀里,外人看来是一个绵长的法式香吻,但只有当事人知道,这相当了一场角逐。夏木毫不客气的咬住他的舌头,那劲似乎要将其咬断。手原本要伸出来反击,却被蔡傅死死制住,将她整个嵌进自己的怀里。夏木气极,脸红脖子粗却无丝毫办法。余光撇到申秋踉跄的离开,眼一热,泪水不由自主的划下来,涩涩的流进嘴里,蔡傅才放开她。然后用那种沉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温文尔雅的对牧师说:“我的妻子比较害羞,我想那个吻足以代表她嫁给我的决心。”
  夏木原来想反驳却看到父亲黑下来的脸,而恰时蔡傅已经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一切仿佛是预谋好的,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她没得选择。
  喜宴从十二点开始摆到深夜,宁浅浅第一次周到时间是如此的难捱。夏家人脉广,整整摆了两层酒楼,而伴郎和伴娘要陪同新娘子一桌一桌敬过去。夏木因为怀孕在身不能喝酒,所以喝酒的活都是她们三人挡下的。
  宋宋喝酒不上脸,是那种越喝越清醒,但越清醒越沉默的人,道后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口闷,但后劲来了肯定特难受。而卫小阳完全是耍花腔的,喝了没多少就面红耳赤,走路摇摇晃晃。所有只能靠宋宋和宁浅浅撑着场面。
  宁浅浅喝醉了也不上脸的,却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冲别人笑,直笑得别人心肝俱颤,不知所措。单无贺原本一直打算看热闹来着,但后来看到她摇摇晃晃冲别人敬酒朝别人笑时,还是忍不住单手扶住她,替她把酒给挡了。
  找了个空闲将她扶到休息室,她却用那种很清醒的眼睛笑XX的看着他,认真的点着头说:“我真没醉,真的。不信你可以拿仪器来测。”
  单无贺失笑,有谁喝醉了会说自己醉的?而且既然会有人醉酒醉得这么奇特还真是奇怪。他想着外边还有一干宾客要应付,就让她在这儿好好休息,自己先走。没想到她一把从后面将他抱住,用脸不停的蹭着他的背,“你要去哪里?你不陪我吗?蔺沈你好奇怪,动不动就生气不理人。”
  单无贺僵住,“蔺沈?”
  她仍娇俏的笑着,皱了皱鼻子,“你今天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没有以前的好闻。对了,记得我从前不是问过你一个问题吗?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当时你很凶,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的人?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都六七年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原来她在你心目中那么重要……”


原罪 第115章
  宁浅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到自己和蔺沈和好如初。醒来后头昏脑胀,眼皮都重得抬不起来。但奇怪的是这里却不是家里的摆设。她揉着眉头正奇怪,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头发湿漉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子惺忪的走出来,自顾自倒了一杯红酒。
  宁浅浅早已头脑空白,怔怔的瞪着眼,完全搞不清楚目前是个什么状况。小半会才稍微收回快要掉在地上的下巴,“单先生……”
  单无贺毫无不避嫌的展示他的好身材,半倚在酒架子上,笑道:“宁小姐不要紧张,我对女人没兴趣。至少,对现在这样的你没兴趣。”
  她还穿着那件伴娘礼服,现在软得像一叶酸菜,十分有碍观瞻。她知道自己一喝酒就有脸肿的毛病,现在的形象即便是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惨不忍睹。她不由有些难堪,不但莫名其妙睡了别人的床,还让人看到了自己这般的尊容。
  看着她的头越垂越低,单无贺才子说:“浴室有衣服,去洗洗吧。待会送你回去。”
  她闻言抬起头,急忙拒绝,“不用麻烦单先生,我待会自己打车就行。”
  单无贺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宁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和我独处好像特别不自在,到底为什么呢?你是怕我知道什么,还是担心自己会暴露什么?”
  宁浅浅像一只踩着尾巴的猫,脸色又白又红,语气顿时冷了下来,“单先生是害了臆想症还是强迫症?”
  “OK。”单无贺摊手,“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不要激动。作为容榷的朋友,看到他的朋友醉酒,我不过举手之劳帮个忙,是应该的。你不必太过顾虑,我没有别的意思。好了,不打扰你了,收拾好就出来吃早点。”
  他语气诚恳,一派绅士风范,话更是说得冠冕堂皇。但联系之前种种,却丝毫让人感动不起来,只有诡异和不安。
  单无贺带上门出去,她顿时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不但周身狼狈还满身酒味大喇喇的霸在别人床上,实在好似有些不雅与不自在。她只好听从单无贺的一件,先把自己收拾整齐了,再谈其他。
  不论是从房间的色调摆设还是到浴室,全都是男性化的格调。置物架上摆着一排护理产品,产品齐全,应有尽有。看来他是一个队自身形象很有要求的人。
  浴缸侧边的欧式架上点着香薰灯,淡淡的香气,很容易让人在泡浴里睡着。
  她也不好磨蹭,随便洗了洗,弄干头发才出来。她身上穿得是女式的活动套装,还是全新的、想必是为女朋友而准备的。她穿上后倒也合身。
  单无贺已经换了衣服,V字领的羊毛衫,下身是简单的牛仔裤,拖着家居式的棉拖。半挽着袖子,在开放式厨房里弄三明治。说实话,这跟他西装革履的形象大相径庭,多了几分亲和的气质。
  他将做好的三明治直接推到她面前,自己用蔬菜蘸点奶酪,边煎火腿边吃。
  她道了谢,看着厨房里一应俱全的工具和配料,心里有些犯嘀咕,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古人不是有云:君子远庖厨吗?可是现在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都是擅长味调的主儿。蔺沈是,容榷是,就连单无贺也是。
  看他长手长脚闲适的使用各种工具,过后还能纹丝不乱的摆回原处,这点让她很佩服。因为她每烧一顿饭,厨房肯定会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洗礼过一样,过后就整理的功夫都要比烧那一顿饭时间还要长。
  因为是开放式厨房,所以于客厅相隔那条长桌台也可以当饭桌来使用。坐在高脚椅上还能只能观赏里面的人的厨艺表演。当然,宁浅浅没有这个心情。她想尽快离开这儿,总归来说她和他的交情没有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于是她象征性的咬了几口三明治,喝下半杯牛奶就要告辞,“单先生,谢谢你的招待。衣服洗好之后我会速递给你,那我先告辞。”
  单无贺手上不停,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声音也降了十度,“不用了。如果宁小姐不想留着,直接扔掉吧。”然后就不再搭理她。
  宁浅浅不知道哪句话冒犯到了他,让他不愉快。但更不想跟他扯出更多的话题,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在屋子里开了暖气没觉得但一出来寒气逼人,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十几度。而昨天穿的外套早已不知所踪,唯一能御寒的就是身上这身并不厚实的活动套衫。
  天已经放晴了,没有再下雪。但雪还没有融化完,仍是漫天地的银白。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太阳出现,白雪开始融化,温度又降了几度,不过短短一二十分钟路程,她已经冻得牙齿打架。
  走出那片高档住宅区才能打到车,师傅看到她一身单薄,嘴唇发紫就十分善解人意的加大了暖气,爽朗的说:“姑娘,这么大冷天还出来运动,穿得那么少,会感冒的哇。”
  宁浅浅冷得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惟有笑了笑。的士刚到她楼下,正好看到一辆BM房车离开,那师傅看来应该也是一个车痴,兴奋的说:“好家伙,那车才从杂志上看过,至少要好几百万吧。”
  宁浅浅没太在意,付了车资就赶忙进了楼道,想着待会儿得先去冲一个热水澡。刚上到她住的那层楼,就看到容榷穿着睡衣靠着楼道上抽烟。一看到她就随手把烟熄了,皱着眉打量了她一番,“你的衣服呢?是被人扒光了还是被人打劫了?”
  宁浅浅白了他一眼,实在没闲工夫跟他瞎耗,推开他开了房门。纹理有壁炉,热腾腾的,像是到了温室花房,深叹了口气身体顿时不那么难受了。在玄关处换了鞋,一进大厅就看到桌上摆着满当当的东西,吃的用的,一应俱全。而且全部都是进口的商品。而宁晓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是开了封的进口巧克力,看着动画片边吃边笑。
  “谁买的?一定是容榷那家伙。”她心里认定了是他,想着待会就把这东西全部还回去,她不愿总是欠着他。
  宁晓却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说:“不是容哥哥买的。”
  宁晓自小有个毛病,就是紧张的时候喜欢看动画片。而且只要仔细观察她可以发现她坐姿有些僵硬,明显是在紧张。
  宁浅浅忽然联想到之前外面那辆豪华房车,陡然明白过来,太阳穴也随之突突的跳。她冲出去将茶几上的巧克力全部扔到垃圾篓里。宁晓吓得缩在那里不敢动,“不是我要的,是妈妈自己非要塞过来的。”
  宁浅浅心头的火气瞬息燎原,“妈妈?当年你可以为几颗栗子恨我三年五载,而她就这么几块旧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和她一起生活吗?不是一直痛恨我说我自私冷酷无情么?那你就滚过去跟着你温情的爸妈一起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啊!还留在这里干嘛?!”
  她即今歇斯底里,像一个疯子。
  宁晓脸色刷白,瑟瑟发抖。
  “你真残忍,你非要赤白白的让我难堪吗?我知道,你一直痛恨我,因为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因为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从小爷爷就不喜欢我,因为对于宁家来说我是一个耻辱,是无法洗脱的罪恶,是他们乱伦下的产物!你们都恨我,难道我不恨吗?我也想和你一样光明正大的出生,可我有得选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把他们犯的错归结到我身上?”
  从前宁浅浅一直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宁晓,后来她才知道爷爷很早就知道了宁晓是母亲和叔叔偷情下的产物。爷爷一向看中家和,也不愿这丑闻公布于众,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唯一蒙在鼓里的就是父亲。有时她想,她们家真是一个奇怪的家庭,所有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明着说是为了家庭和谐,是就是因为太多太多的不可言说,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母亲不像母亲,儿女不像儿女。
  宁晓的控诉是她这些年一直压抑在心底所没有说出口的话。她没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也没权利决定出自什么样的家庭。可为什么要负载不属于自己的怨恨?


原罪 第116章
  宁晓的话像晴天霹雳,将宁浅浅隐藏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暴露在日光地下。她想反驳,但却说不出口。
  她恨宁晓?这是她从未深思过的问题。但理智之外她真的没有怨恨过她么?没有责怪过她吗?
  她一直用长姐的形象约束着自己对她的责任,打着让她独立的旗号不愿与她亲近,难道这不是拒绝她走进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