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四by李枕风 (女强,传奇故事,心狠手辣女主,完结+番外)





梢簿炔换钏耍 ?br />   彭浪和程四两人低了头不说话,一时间大殿里只能听到那微弱浅促的呼吸声。
  “还不收了。”杨勤敲了敲那小几怒冲冲的走了出去。
  程四和彭浪将奏折收了起来,把小几移开之后两人倚着龙床坐在了龙床前的脚踏上看着昏睡的皇帝谁都没有说话。
  夜幕垂下来之后,外殿的杨勤没了动静,想是睡着了。到底是书生,经不得这般奔波,程四心道。却听彭浪幽幽开口:“程兄弟,不日叛军即到,你可有把握拦住叛军?”
  “嗯,我已经将兵将调遣妥当,待他来定叫他有来无回。至于朝中的那些大臣,无兵可用谅他们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程四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程兄弟,我想求你件事。”
  “何事?”程四扭头看着身旁的彭浪。
  “叛军来袭,由我去应战,你替我在这守着皇上。行吗?”彭浪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除了这次,我想我再没有机会率军参战了。”
  程四垂目思忖了一下道:“好,到时你千万小心,能让皇上这般信任的,只有你一人。”
  “你,答应了?”彭浪不可思议地望着程四,毕竟这一战如果得胜必将是加官进爵的大功一件。
  程四点头,笑道:“番军还等着我呢。”
  “你才要多加小心,如果你有闪失,我该怎么对程大哥交代。”
  程四看他:“你不用对我大哥交代,他救你是为你好,不为别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和我哥他们的事我略有耳闻。现在想来,还是你和我三哥两人不和吧?”
  彭浪垂首默认。
  “我三哥本就是极难服输的人,你是武举状元又颇得皇帝宠信想来当初也是颇为自得。两人见面自然两看两相厌。”
  彭浪被人说中心思尴尬地笑了两声。
  “其实,我也因为此事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你……”
  “所以,我那日出手狠辣,就是为了挫挫你的锐气。”
  “你……”彭浪恨恨地白了程四一眼,“那你也不能全打脸上啊。怎么不跟你大哥二哥学学,人家都是点到即止。”
  “我点到了,你止了吗?”程四横他一眼。
  待了一会儿,程四又道:“其实,你这个人就是骄纵了些,也怪不得你,是彭太保太宠你了。”
  “你才多大个人,教训起人来头头是道。”
  “你又才比我大几岁?”
  “五岁吧?我今年行了冠礼了。”
  程四鄙夷地瞥他一眼:“我要行冠礼也和我哥一样要在战场上行。”这句话顿时让彭浪萎顿了下去。程四见状知道触了他的痛处忙把话锋转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
  “西宫贵妃娘娘诞下龙子那不是好事么,皇上怎么会……”
  “此事说来话长。”闻言,彭浪叹了口气,“皇上自幼便有心疾,身体羸弱,太医曾再三告诫要静养,不要劳心劳力。先皇那时也是格外在意皇上的病,一直任何事都不让皇上过问。随着皇子们年纪渐长纷纷各自参政又纳妃纳妾,太后知道先后不会让皇上参与政事但又不想让皇上在皇子们当中显得太特殊就替皇上选了个侧妃就是现在的西宫贵妃。可皇上的身子你也见了,要行男女之事无异于要他的命。”
  程四虽然和程易成过亲拜过堂可是从来未有夫妻之事,此时从彭浪一个男人嘴里乍一听到男女之事几个字不由两颊发烧把脸转到了一旁,幸而已是夜里两人也未点灯未被彭浪看到。
  “皇上原见西宫贵妃温婉贤淑对她也甚是宠爱,自从纳她为妃每日里都匀出时间陪着她在宫中各处游玩,凡事只要她开口皇上就不会说一个不字。去年,皇上一登基就封了她贵妃,原想再过些时候晋封她为皇后。可谁想到,她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趁着去年先皇病重宫内混乱之时竟然暗中私通当时尚未受封出宫的广南王。
  有次我入宫时两人正在花园里调笑被我撞到,两人求我别告诉皇上说再也不敢了,我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一直没告诉皇上。后来皇上登基忙着处理朝政,广南王受封离京,这事儿我以为就此揭过了。没想到,西宫贵妃竟然早已珠胎暗结。那天宫娥来给皇上报喜时,皇上正在文德殿看折子,听完宫娥的话皇上登时变了脸色,接着心痛旧疾发作晕了过去。后来,皇上静养了两日又开始上朝议事,重赏了西宫贵妃,依照朝臣的上书准备为这所谓的小皇子庆贺满月。你知道,皇上自己的寿辰都下旨禁止朝臣为皇上庆贺的,竟然为了这么个孩子大摆筵席。
  孩子满月那天的宴席上皇上我第一次见皇上喝酒,还是喝醉了被内侍抬回来的。第二日便有内侍宣旨免朝,我们只当是皇上宿醉未醒,没有人料。到皇上会自此一病不起,且日甚一日。那该死的广南王眼下还趁此机会大张旗鼓地造反要谋朝篡位。这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狗贼我真是欲杀之后快!”说到最后彭浪忍不住眼含热泪语声激愤
  程四听完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此等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二十五 逼宫(上)

  程四回京的第四天,杨勤给皇帝用的药见了些微成效。皇帝虽然心痛仍会发作不过已经次数见少不至每次都疼得昏厥过去,倚靠之用的软枕也向后挪了些许,不再用时时顶在腰后保持那接近端坐的姿势才能气息顺畅。
  晌午,程四和彭浪服侍皇帝用过午膳服了药睡下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隆隆的号炮声。两人走到门口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程四对彭浪点了点头,彭浪展颜:“照看好皇上。”
  “嗯,你放心去就是了。”
  彭浪伸手,程四抿嘴一笑“啪”的一声同他合掌一击,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用力摇了摇,彭浪大步出了延福宫。程四目送彭浪离开之后便返回内殿坐到龙床前的脚踏上守着皇帝。
  “轰隆隆”又是一阵炮响,程四担心惊醒了皇帝,伸手正要去掩皇帝的耳朵,却见皇帝已经醒来。
  “皇上。”
  “叛军攻至京城了,是吗?”皇帝苍白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
  程四低着头不敢回话,只怕他动怒。
  “如实说。”
  “皇上……”程四抬起头来望着皇帝欲言又止。
  “看到你回来,朕就知道了。”皇帝抬眼看住他,“如果不是有人带兵谋反祁相和彭太保等人就能将事压下了。眼下城内只有步军司两军和殿前司的班直可用,殿前司长波是不会调出皇宫的,步军司不奉他的号令,他又不敢让朕知道,思来想去之后他也只能求助于你了。”
  “皇上,”程四跪下,道,“臣知罪。”
  “你何罪之有?”
  “皇上,皇上之所以那日激怒想必是以为臣率北征之军回城……”
  皇帝脸上微见愠怒:“难道不是吗?”
  “皇上息怒。”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听得程四一劝皇帝反倒挺身而起捶床大怒,“朝中可用统兵之将难道只你程四一人?神卫、虎翼两军虽不奉长波号令还须得奉朕之命!朕命你北征所为乃是击溃番军使之再不敢觊觎我大周疆土,你却置落于番军手中之失地于不顾,你置朕于何处?!”
  这一怒,激得皇帝捂着胸口气喘难休,心痛之疾发作。程四忙起身上去接住险些栽倒至床下的皇帝急道:“皇上,臣并未置河东河北失地于不顾,臣所率马军司之精锐龙卫一军仍在河东同番军对峙,臣弹压叛军所用之师乃是臣留置京郊待日后遣往河北之师,是皇上当日新募之师,此一战正是机会磨砺锋芒。”
  皇上慢慢睁开眼将涣散的目光聚到程四身上:“好……好你个程四!难道,朕步军司……的精锐之师……还不如这新募之兵?”
  “皇上,”程四看着在自己肩上喘息艰难的人此刻更不敢明言步军司两军不仅俱在观望毫无保驾之意,若非被他遣兵擒了将领还有可能倒戈一击,只觉满怀心酸难抑,“臣知皇上一片苦心。皇上对臣的知遇之恩,臣万死无以为报,唯有为皇上守住这万里江山。臣定会将番贼逐出我大周疆土,不再叫他们夺去一分一毫。可臣也不能坐视有人这样作乱犯上,谋夺皇上的江山。”
  恰在此时程四听到有人破门而入,杨勤被人从外殿扔了进来。
  “本以为,这儿就彭副都指挥使和皇上,没想到还有名满京城的神医杨大夫啊。”
  来人身着紫色三品文官朝服,腰上挂着金鱼袋,面皮白净,蓄着两撇燕尾须,身材胖大,正是朝中御史中丞邓佩。邓佩身后跟着十来个内侍装束的的男人,均是手执利刃。
  “邓大人,你这是何意?”程四将皇帝放回床上目光一凛豁然起身上前拦住邓佩。
  “原来程副都指挥使也在。”邓佩笑弯了眉眼地看着程四道,“程副都指挥使此刻不在河北抵御番军怎么到宫里来了?”
  “下官听闻朝中有变,特回京勤王保驾。”程四盯着邓佩一伙儿全神戒备。
  这句话倒让邓佩看着程四敛了笑意。杨勤趁此时机从地上挣扎起来挪到程四身后,暗自从广袖之中抖出一把匕首掖到程四的后腰上,在程四耳边小声道:“来人全是高手。”
  程四觉察到杨勤塞至自己腰间的竟是一把匕首瞥向杨勤的眼角射出一抹寒光。
  “勤王保驾?”邓佩的神色不过略沉了沉,旋即又笑了起来,小眼睛已经笑得几乎要看不见了,“要是皇上已下了遗诏让广南王即位,你此刻在此说这番话那就是作乱犯上啊,程副都指挥使?”
  “放肆!”程四胸中一把怒火愈烧愈旺,“广南王公然率兵作乱,邓大人你不思如何平乱,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广南王率兵作乱?”邓佩笑得愈加张狂,“程副都指挥使,你自己回头看看,皇上如此模样,殡天怕是就在一时半刻之间了。本官只须将这份遗诏在此加盖皇上的印玺,而后,”邓佩说着自袖间拿出一卷明黄的卷轴,“在文武百官面前宣读,那么王爷,便是奉召回京登基。程副都指挥使你和彭副都指挥使合谋率军围困京城阻挠王爷继位,叛上作乱。王爷,只得率兵北上平乱继位。”
  “邓大人,你敢如此颠倒黑白!”
  程四眸光一转,只见皇帝倚在软枕上一手抠着龙床的边缘,一手抓着胸口的衣襟,面白唇紫,冷汗如雨,两眼却死死地瞪住邓佩牙关紧咬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勤,速救皇上!”
  程四见状大怒,反手,将腰间的匕首抽出,身形一展直刺邓佩。程四一动,邓佩身后的内侍皆动。
  一把钢刀荡开程四的匕首,刀锋一转直削程四脖颈。程四身子一侧,闪开了,脑后又是一阵刀风袭来。程四俯身躲过,匕首转而向后,“噗”的没入了一个内侍的小腹,那人手中钢刀一松程四向后一探手接住了。长刀入手,程四刷的挽了个刀花格开了自左侧袭来的钢刀。
  只这么一交手程四已然重伤了对方一个,邓佩高声道:“不用管他,先叫皇上咽了那口气再说。”
  所有内侍弃了程四扑向皇上龙床所在的方向,程四向后一跃拦在殿中央凤目怒张逐一扫视邓佩一伙人:“谁敢?”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敢不敢?”一个内侍道,此人正是邓佩的长子邓发,在朝中任兵部侍郎、兖州团练使。
  “邓大人,你身受皇恩不思尽忠,竟率人潜入宫中犯上作乱意图弑君!”
  “弑君?”邓发大笑,“皇上不也是这么登上皇位的?弑父杀兄,手段比邓某狠辣数倍。”
  “弑父……杀兄?好,好,甚好!这罪名……给朕定得甚好。”程四听得身后皇帝语声悲凉,冷笑数声,却是引得一阵咳喘将杨勤刚刚喂他喝下去的药悉数吐了出来。
  “住口!”
  弧光一闪,程四手中长刀直取邓发面门。邓发闪避不及被程四一刀延着嘴唇砍入削去了半个脑袋。程四下手之狠叫其余人不禁咋舌。
  “邓发!”邓佩大恸,指着程四怒吼,“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杀了皇帝!一个不留!”
  所有内侍一哄而上,有人扑向程四,亦有人扑向龙床上的皇帝。程四手中长刀如虹,卷起一片银光护住了身后龙床所在。
  内殿原本并不宽敞,程四长刀所向几乎封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见过了程四出手,这些人也不敢强行上前和程四斗狠,只轮番上前和程四缠斗。
  一个人饶是再骁勇如此缠斗下去也总有力尽之时,这些人的打算几经战阵的程四早已了然于胸。可是程四也知自己并不长于用刀,并不敢冒然改守为攻,毕竟自己要守住的是身后龙床上的人而不是平日在沙场上那般自己单身脱困。
  又挡下一个内侍的刀退了一步程四脚下一滞,不能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