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藏在海底的承诺





的白。我想过给我爱的人一种幸福的色彩,可别人帮我先做到了,因为我发觉我根本做不到。
  我要的总是接近完美的一切。我一直在想,要不我就自恋地死掉,要不就自负地死掉。
  一本网络小说上,有一个漂亮的整天幻想华丽的死亡的男子,最后真的死了,死得给每一个爱他的人留下了无尽的思想上的坑洞。
  另一个同样追求华丽的死亡的女子,她曾经祈盼他不会老去,一直相信世纪末的才子不会老去。所以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也许是不想老去,也许是找到某一种华丽的死亡的方式。
  不想老去,我不想。我不想做世纪末的骸骨,怎样死无所谓,只要能彻底了结就行。
  有人说:一个人的童年将会决定他以后的大部分思想。
  童年我没有,我的日子是过一天忘一天,我几乎没有记忆了。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想知道我既然不受童年牵制那究竟受什么指引呢?我为什么厌世,我为什么在找到了真爱的时候还厌世?而又是为什么,我竟会要她和我一样彻底地在这个繁华世界消失掉,并且是在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
  总会有某些原因的,可我找不到,连纹丝的缺陷都找不到。应该总会有的,应该是那些个东西造成这样的我的,应该是的。我知不知道答案真的至关重要,否则我会后悔我为什么活着的,因为我的身上承继了好多人的希望。
  我不玩自杀的游戏,我会一次就让自己死去。我想看看我知不知道没有了我,一切是不是依旧如初,我想知道我的价值。我不要听别人为我号哭,为我伤悲,所以我要死得极其神秘,也要极其安静。
  自杀的方式会让人看出自杀者所处在的某种境界。自杀的最低境界是解脱,最高境界是灵魂的升华。我不自杀,至少现在不。因为我很好,我不想解脱什么,而且我的灵魂已交给了我爱的人了。我不想在境界中翻飞、迷失,所以我不自杀,至少达不到理想境界我不。
  只有一个人说我是在找借口,那就是我所深爱的人,静枫吟。
  她说什么我都承认,都应允。找借口便找借口,反正她便是我活下去的借口之一。
  我从不对她说我爱你,我只会说我爱着你,我的爱与我的生命同在,同样在运行,同样在活动。她说我的爱和生命一样长短,而她的爱则无止境。
  “没了生命我还拿什么去爱呢?”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因为我有一个巨大的缺点——自私。我的自私用在了所有人身上,所以无限制地在扩大。我的自私在别人看来是偏爱,我的自私是只爱一个人,只对一个人好,包括自己在内。我曾要自己改变,可我发觉我没资格去爱我自己。我只爱一个人,一个空间,一个梦,一个过程,一个动作,一个意义;一件东西,一件事,一件意外发生的事;一种水,一种饮品,一种颜色,一种药,一张桌,一方椅,一句话,一首歌……我给我的生命规划出了一个套在大范围中的小范围,那样我就足以知道我的存在价值是多少了。
  我最爱的一个空间是“五度天”。
  我最爱的一个梦是梦见我死了以后没人在哭。
  我最爱的一个过程是我发现我越来越爱枫吟,她也是越来越爱我。
  我最爱的一个动作是与枫吟接吻。
  我最爱的一个意义是全世界只有自己是无可替代的。
  我最爱的一件东西是玻璃。
  我最爱的一件事是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我最爱的一件意外发生的事是知道刑影爱上了枫吟。
  我最爱的一种水是白开水。
  我最爱的一种饮品是来自“五度天”的酒。
  我最爱的一种颜色是黑色。
  我最爱的一种药是安眠药。
  我最爱的一张桌是那张在“五度天”里我们八个朋友唯一共同围过的一张桌。
  我最爱的一方椅是伊凌的轮椅。
  我最爱的一句话是听到谁自杀了。
  我最爱的一首歌是殡葬曲。
  ……
  我疯的时候是很理智的,因为我疯在体内。谁都看不到我发疯的样子,连我自己也看不到。我只知道如果我站在镜子面前时,我发疯会笑得很温柔,温柔地砸掉镜子。我发疯的时候不能碰玻璃制的东西,因为我会砸碎它们来伤害自己。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反正我发觉我有病,有一种很严重的病,治不好,没药医,只能等死。
  我问过枫吟如果我比她先死了,她能笑吗?
  她笑了,而且说能。
  我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失望。
  事实证明她是能够的,她笑着看我死了,而且笑到地老天荒、玉石俱焚。
  我想我肯定也笑了,但却是瞬间的一个动作而已,像我妹妹的名字,没有永恒。
  谁会相信永恒呢?是不是因为要我相信有永恒的存在才叫我离瞬呢?离瞬、离恒,这两个名字注定了两个方向。妹妹她会找到她的瞬间的幸福的,而我,不要永恒的任何东西,我不要妹妹的幸福不长久,所以我把我永恒的那一部分给她,相信白盎会对她绝对的好。
  与生命同在,没了我以后,属于我的一切也全被风化了,一点也不剩,一点也没留,包括我的墓,我的碑。
  该留恋什么我不知道,我好似越来越失去方向一般,也许根本从来就没有什么目标,一直胡乱地过。我的目标,勉强地认为是找到真正的一切吧!没有目标人就不能活了吗?有无目标人不也照样存在,只不过是少了些色彩,少了些乐趣而已。会有人不需要目标的,会有人和我一样摒弃所有目标的,会有的。
  永恒的一种感觉属于没有瞬间感的人,属于我,属于枫吟,那我希望我们在永恒中找到瞬间的美丽。

(十一)
更新时间2010…2…25 1:24:02  字数:4444

 进行曲:
  一定是我从你心里拿走了什么,不然怎么你的双眼忽然很沉默。有人说永远太苦了,谁说不是呢?爱情哪,太惊心动魄,我才把你手紧握。时空换了,光阴飞走,世界都变了,请你相信我,爱你是真的;风起云涌,潮来潮落,人海中的我,只要世界还有你,回忆不会贫穷,请你相信我……
  我不停问下一分钟能给你什么,那时让你哭过的话是我在胡说。有人说永远太苦了,谁说不是呢?爱情哪,太惊心动魄,我才把你手紧握。时空换了,光阴飞走,世界都变了,请你相信我,爱你是真的;风起云涌,潮来潮落,人海中的我,只要世界还有你,回忆不会贫穷,请你相信我……
  进行语:她是否忘记回到我的身边,把爱当纪念,就这样让我,让我不停不停不停想念,挥霍一生的时间,追逐着幻觉。
  她是一个很值得留恋的女孩,她的一切都会像烙印般在我的满身留下痕迹。我喜欢那种被她依赖的感觉,如蜜般让我陶醉,自我陶醉。
  世界上如我们如此相识的能有几个呢?想不到我那么有幸,认识了一个对我的人生的改变掌有主控权的人竟会是在那样复杂的场面下。
  如果没有司杰那个举动在先,我想我也许会成为那个为枫吟而自杀的人。
  可惜那个人已经不可能是我了。
  司杰是爱枫吟的,在我认识他以后便知道的。他与林娈只是很好的伙伴而已,并没有一种感情叫做爱。林或的认为与我一样,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一切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心意呢?
  他只能用这种永久性与瞬间性的方式才能彻底解决他泛滥不堪的爱与死不掉的心。
  司杰说过的,对林或说过的。
  枫吟比谁都难过,可她没有哭,没有表示任何一点悲恸。司杰的爸爸妈妈没有怪枫吟,只是把她从一开始恨到现在恨到以后恨到尽头。我不知道到底别人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一切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啊?她为什么得这样忍辱负重?林娈对她的一切可说是真正的失望了,包括以前的所有记忆,都在司杰碰到海水那一刻也随波逐流了。林或是林家唯一一个还能容纳枫吟的人,因为他就是相信,相信有背后在司杰与枫吟之间。枫吟说没有,说她什么都不想提了,她想把关于林娈与司杰的一切都渐渐在有我的日子替换掉。
  我相信她。
  有时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枫吟,我会不会是在利用她对我的信任、她对我的依恋而去玩弄她受过伤的感情?我为我的想法感到惭愧与窘迫,觉得我与舞狼没什么区别。我真的与别人没什么区别,我甚至更俗不可耐。我凭什么霸占了她的一切?我凭什么不给别人机会去爱她?我凭什么?也许我就是知道自己没资格才放她走的,也许是真的。
  生活对我来说,悲观太多。
  我不能拿我悲观的头脑与身心去疼爱一个我舍不得让开的女孩,我不能让她被更多的悲观吞噬,至少我要她笑,只笑给我看。
  我笑了,笑得很难看。
  酒吧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恋那里的一切。
  爸爸妈妈并不反对让我呆在里面,他们都喜欢那种感觉,好似整个短暂的人生都变得温馨浪漫。在霓虹光中,生命的意义变得淡薄,一切繁琐都在这期间消逝,久而久之,变得颓败、变得唐突、贸然。我也许并不钟意那种感觉,但对于在那个空间下,我痴迷那种感觉。
  枫吟在酒吧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远远地凝望着她的一切变化。我想靠近,再靠近,一点点全本umd/txt小说下载}wωw。ūmdtΧt。còm就足够了。我不能让她独自零落,可我还是放任了。看她喝一杯酒我便喝两杯,喝到她暂停为止,然后等她离开再去她坐过的位置上收集她的气息,握她碰过的酒杯。
  妹妹说:哥,你去跟她说啊!然后你们同样考同一座学校不就能天天见到对方了吗?
  有这么容易吗?当我知道枫吟连书都不敢读时,我恨我自己,恨我给不起她任何站起来的勇气,我真没用。
  如果我知道该怎么办就好了,可是刑影那日渐对我冷淡的表情令我左右为难,让我无能为力。
  他是我的好朋友,可却一点都不了解我,其实他只要开口说他要枫吟,我一定让,一定会让,一定让得出来的。可他相信我是自私的,爱也是自私的。
  为什么会这样?友情的脆弱不堪让我哭笑不得。
  林娈逼人太甚了,而我,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被凌辱、被斥责却无动于衷,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呢?
  没有任何资格的我,比上刑影,我一无是处。我情愿让枫吟留在刑影身边,让她多一些快乐,也不要她感染我的悲哀。我能做的就是让她快乐,而我连这都做不到,我还为什么、凭什么去爱她?要她跟我同样陷入对生活的悲观里吗?
  枫吟说她愿意,天涯海角都愿意。
  天涯海角,其实能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她为什么要爱上刑影,难得她真的想要分享他的简单爱?爱得简单些也许对她有好处,也许正是她所想要的。
  我不能够为她而改变,我想,可我改变不了,因为那样会让我更善变,变得更复杂、负面。我已经够无私了,我特别地能忍让了。可为什么,我能够忍受她爱别人?因为她说她不保证只爱我一个,因为她正好爱上了我的好友。她没保证、更没肯定,我能怎样?
  很久了,我都不想再去想在火车上发生过的一切事,那些记忆会在火车驶入隧道时被黑暗侵吞,不复记起。可我明显没忘,真的想抽出记忆都不足够,大脑里塞塞了满满的、找不到一丝透缝的记忆,每个情节都在脑海里逐日逐夜地翻动、翻滚。
  枫吟一直在唱歌,唱到我无法呼吸。是不是因为我的放纵才使她把自己的爱撒得零零落落?如果我多管束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可能出现?如今可能已经变为现实,而现实中的男主角却是我的兄弟,我何以伸出手扯断他们之间那根慢慢被月老牵上的红线呢?
  红线至终被扯断了,但是是被伊凌扯断的。我昧良心地为他们系上一个结,希望他们快乐。
  火车开动了三天才停下,我们去了一个所谓逃避、忘记过去的地方,希望在物欲横流的大城市里找到留下的理由。
  在火车上的三天,身边的枫吟一直在收拾过去,然后直到累到不行才把自己推卸到我身上,让我替她剪切被她删除掉一半的零碎的片段。那一半她删不掉的,全部都是关于刑影的一切,让我剪到麻木、麻木到面对一个躺在我怀里为别人哭的她万般殷切。
  一直在我们对面都坐着一对情侣,他们在一天之内竟然在争吵、和好这两方面上跑来跑去,转了一遍又一遍。我知道枫吟一直在看他们,他们的每一次和好也都是因为她,因为她与我,那么平静地依偎在一起。
  将来?我们会不会变成他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