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花名册
多数是葬月宫又血洗了哪个门派,引起了哪些轩然大波。
而葬月宫的宫主更是被渲染得几乎邪魔化,白发千丈有余,据见过的人所说,其容貌冠绝整个武林。但其为人太过凶残冷血,且阴郁无常,常因一句话夺人性命,杀人也只在弹指间。
一时间,葬月的名字无人不知,几乎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忽的想起月奴曾经在御泽园说过,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塑月,也称葬月。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当日在那葬月宫,他亲口对我说:“葬月,这是我的名字……”
那时,他一定期盼着我会因此而联想到他的身份,可我当时居然完全没有想到!
塑月、葬月、月奴,分明是同一个意思……
很多事就这样一错再错,终究是无法回头了。
尽管若溪哥是正夫,但他一心系在我的身上,又忙于酒坊之事。对于其他人其他事难免会有疏忽。
倒是承欢,为人八面玲珑,家里家外的矛盾多被他轻易化解。我的日子也就舒心得多。
其实很多事只是压在心底不说罢了,比如承欢的母亲,我知道,他终有一天是要去面对的。
再比如极乐的师傅,云逸去世的消息,我一直没有告诉极乐。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过去,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总觉得望舒谷才是我们真正的家,所以每逢过节,总是要全家回来相聚。
以前的三两间小茅屋已经被推了重建,新的甄府既大气又具有田园的清新,虽然很多工程仍在在修缮中,但大家都已经挑了自己喜http://www。345wx。com欢的房间,房前的植物花草也渐渐充满了个人的风格。
“主人……”极乐捧着一小坛酒跑过来,杏眼闪闪发亮,“今晚是除夕夜,极乐可不可以喝一点?”
挑眉,抬头看了看将我揽在怀里的阿蛮:“阿蛮你说呢?”
阿蛮低头看看我,又看了看极乐期待的眼睛,轻声道:“喝……高兴……”
“哦!阿蛮哥最好了!”极乐欢呼一声,甩着马尾欢跳过去,“我要与承欢哥拼酒,都说他千杯不醉,我可不信!今天我就要把承欢哥喝趴下!”
承欢正与蓝若溪靠在一边相谈甚欢,闻言抬眉微笑:“极乐,你可是好大的口气!”
清儿跟艳儿也举着酒坛晃过去,异口同声道:“今儿个,咱们就合伙灌倒这千杯不醉!”
极乐高声欢呼。
承欢苦笑着摇摇头:“若溪,你可要帮帮我!”
“极乐!”我忙勒紧缰绳,防止这家伙得意忘形,“可不许喝醉!不然,再也没有酒喝!”
“知道知道!”极乐不耐挥了挥手,回头眉飞色舞道,“主人你就放心!”
我撇撇嘴,倒回阿蛮怀里,算了,由他。
手中的指尖微微动了一动,我更握紧了些,回头道:“晗玥,晚饭也不见你多吃,不合胃口吗?”
东丹晗玥倚身在竹椅中,正望着承欢他们几个出神,闻言一愣,淡笑道:“没有……”
烛火通明跳跃。
小桃泡了茶递过来,低声与我道:“二官人怕是困倦了,我见他打了几个呵欠。”
我忙回头,果然见阿蛮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脑袋,看我的眼神也是朦胧晦涩。
那边的几个人喝得正欢,尤其是极乐,叫唤声比谁都要大。时不时从人群中窜出头来,远看已是满脸通红。
我拍拍阿蛮的脸,柔声道:“咱们回房睡去!”
阿蛮摇了摇头,倦眼乜斜:“守岁……”
“不守了不守了……”从阿蛮怀里拱出来,我回头对东丹晗玥道,“咱们扶你哥回去休息。”
一路将昏昏欲睡的阿蛮搀回房间,掖好了被角正欲离开。
阿蛮突然含糊出声,他望着东丹晗玥:“晗玥,你别怕,父皇是不会怪罪的。”
东丹晗玥一愣,缓缓俯□子,沉吟片刻,方才出口:“哥,你就放心。晗玥不怕。”
阿蛮舒了一口气,酣然睡去。
夜凉如水,踩着摇曳的灯笼影子,一步步远离屋内的喧嚣。
眼前东丹晗玥细长的身影,也跟着摇曳晃动。
“小时候,我便是这样远离人群。母妃不得父皇宠爱,又早死,皇子众多的后宫之中,我是最不起眼的一粒沙。他不同,众星捧月。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
东丹晗玥回过头来,白纸似的脸染上了大红灯笼的霞光,忽明忽暗:“我羡慕,嫉妒。”
“我们两个年龄相差较小,他自然跟我亲近。可我不同,我无法与他这样拥有万千宠爱的兄长心平气和的相处。他的光芒只会让我的卑微无所遁形……”
“后来被押送成为质子,我几乎忘记了时间,每天与自己的影子相依,有时候思维也跟着停滞。晃动脚镣的声响,有时也会让我恍惚。前来送饭打扫的奴仆,成了我每天的期盼。虽然他们从来不与我说话,冷漠又没有表情……”
我走过去,给予力量般握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对我笑笑,又抬头望着喜庆的灯笼:“那里的灯火总是不够亮,有时奴仆们不记得或是懒得为我换,四处便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很怕,觉得活不下去,有时候受不了哭喊出来,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我从背后抱紧了他,脸颊贴着他的背脊。我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只有喃喃道:“晗玥,现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吗?过去的,我们不提了……”
我知他浑身是刺,我知他孤僻乖戾。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我如何忍心怪他不够圆滑?
第 43 章 三夫迎门
刚昏昏睡去,便有不识相的摇晃着我的肩膀:“醒醒!醒醒!”
揉了揉眼睛,我嘟囔着坐起来:“吵死了!作甚?!”
那人在我面前大咧咧坐下,随手拾起一粒花生米抛进口中:“看来,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
远处的嘻哈声还在萦绕,极乐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承欢笑意盈盈的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东丹晗玥趴在我身边的桌子上睡着了,小桃倚着竹椅歪在一边。
我拧眉望了望眼前的男子:“你是谁?”
男子似是哀叹一声:“你怎么又把我忘了?我是那个……那个……”
我盯着他,忽的啊了一声,恍然道:“是你?!”
曾经接待我的糊涂鬼差,现在是个不严肃的阎王爷!
猛地机灵一声,我瞪大了眼,惊叫:“莫非我又死了?!”
“没有没有!”阎王爷匆匆摆手,忽的贴近了我,鬼笑道,“你现在有了这么多美男相伴,是不是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我拧眉,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似乎是缺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孩子!”阎王爷啪的打了个指响,眯着眼睛道,“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无法怀孕吗?”
“为什么?”我拧眉,是啊!怎么就一直没有宝宝呢?
“这就是症结所在……”阎王爷老神在在的伸出指尖,对着我的手指轻轻一点,一直隐藏着的锁魂戒忽的青光毕现,嗡嗡作响起来。
“锁魂戒乃地府极阴之物,戴在凡人身上,自然消受不得。虽然你体质非一般常人,却也因此而一直无法怀孕。”
“所以……”我看着他,“你要收回?”
阎王爷缓缓点头,正色道:“过了今晚,你便十六岁了。锁魂戒已经为你挡过一劫,剩下的劫难,需得靠你自身化解,而它也该功成身退了……”
远处青灯忽现,摇摇曳曳,我喃喃道:“你这就要走了?”
忽的困倦不已,阎王爷的面孔渐渐消散。
“扶苏?回房睡……”
肩膀多了一层暖暖的衣物,我恍恍惚惚抬头,看到蓝若溪柔和的眉眼。
略红的双颊,柔软的长发,纤长的眉目,他打横抱起我,向房间走去。
“若溪哥……”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仰脸看着蓝若溪,“我们生个宝宝?”
……
年一过,娶夫的事情就提到历程上来。
按照风俗,一个正夫,两个侧夫平起平坐,其下便是侍郎,最后是公子。
蓝若溪为正夫,阿蛮为侧夫之一。
所以,娶承欢为侧夫,大家都很认同。
承欢却笑笑推辞,摆弄着茶具高深莫测道:“侍郎足以,这侧夫的位置,总会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
极乐天天侯在我房间外,每天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望着我。
害得我差点神经衰弱,晚上掐着承欢的脖子吼:“都是你这个妖孽出的主意!我现在都不敢正视极乐了!”
承欢笑着滚到一边,桃花瓣似的眼睛雾霭蒙蒙,勾魂摄魄:“那你便娶了他……”
一个饿虎扑食将他压在身子底下,扯着他的头发用力蹲了几下:“我把他当弟弟的,怎么办?!”
承欢被我压得直哼哼,嘴上还是不肯罢休:“弟弟?扶苏,你当真从未对他动过男女之情?”
不知怎地,心里就有些发虚。气哄哄将承欢拖过来,揉着肩膀按进被子里:“妖孽!数你最坏!”
“是……”承欢闷在被子里哼了一声,滑溜溜的胳膊不知何时绕了出来,出其不意将我掀翻。
天旋地转之间,承欢已经置身在我上方,鬓云散乱,巧笑倩兮:“是,我就是最坏的那一个……”
……
转眼,人口已经扩大了几倍的望舒谷又迎来了大喜事——族长娶侍郎。
一排三个花轿齐齐迎进门,我站在门口,看着身着盛装的喜童们牵着红绳那一端的新郎,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
承欢、极乐、东丹晗玥……诡异的欢馆老板、盗包的小贼、囚室的冷清少年,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谁会预料到今天这个局面?
我做的对吗?对于极乐和东丹晗玥,我确定是爱他们的吗?
可能,我只是想尽力给他们一个家?
毕竟孤苦的灵魂,太需要家的温暖了。
夜幕降临。
府上的宾客还没有散,吵吵闹闹喧哗不已。
绕开庭院,我竟来到了马棚。
阿贫和黑风各自在尾巴上系了红绸子,一摇一晃之间,挥洒喜庆。
毕竟喝了不少的酒,我也有些晕了。
摸摸阿贫的大耳朵,换来熟悉的“嗯啊~~~嗯啊~~~”,惹得我痴痴笑了半天。
靠着阿贫缓缓坐下,我抬头望了望天空,群星璀璨,美不胜收。
“太美了……”我轻声呢喃,“太美,所以不真实……”
手腕忽的被人紧紧握住:“握在手中,便真实了。”
视线晃晃悠悠地移动,一身红衣的承欢笑得妩媚。
包头的红绸中挑出两缕黑亮的乌丝,修身的红衣点缀着暗色的花纹,腰带上的玉佩摇摇摆摆,足下的红靴精致瑰丽。
我愣了一下,随即皱眉嘀咕:“你怎么出来了?这大婚的日子,新郎官怎么还四处乱跑?”
承欢哧了一声,柔顺的发丝跟着摇来晃去。
他劈手夺下我手中的酒坛,靠着我大咧咧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才眯着眼睛道:“闷呐!”
我哼了一声,伸手抢回酒坛,揶揄道:“怎么?做我的侍郎后悔了?”
那边半晌无语,正纳闷,肩膀忽的被人按住,承欢侧身靠了过来。
距离的突然拉近,令我不自在的想要后退,后脑却被他及时按住。
碧色的眉眼柔媚如丝,亮晶晶沾染着红色酒珠的唇艳丽诱人,他伸手扯开了包头的红绸,三千发丝倏然垂落。
这一刻,我心跳砰然。
“扶苏……”承欢看着我,轻声低语,“爱你……”
仰头含下一口酒,他偏头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
香甜馥郁的红酒从他的口中灌输而来,我闭上眼,任那甘甜涌入心房。
“好了,礼成。”
恍恍惚惚睁开眼,却见承欢已经将我与他的头发缠在一起,歪头对我笑着:“今晚,我们几个男人约好了,定要一醉方休。”
我闻言立刻瞪起眼睛,不满道:“都不管我了,那我怎么办?”
承欢晃晃起身:“极乐,他要过了今晚才算是男人……”
他回头笑着,身影纤长摇曳:“扶苏,看你的了!”
什么意思?!抓起一把杂草扔了过去,我哼了一声,仰头灌下一口酒。
晃晃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身下的杂草,我眯起眼睛,望向红烛摇曳之处。
秤杆儿挑起喜帕,极乐红彤彤的桃子脸,映着激动的喜气。
“主人……”他缩着肩吊起眼睛看过来,又忽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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